180. 怀疑他杀人了 杀了就杀了怎么滴,暗影……
年老的叶凉臣搂着旁边同样不再年轻的女子没走多远。
忽然。
“站住!再走试试, 那个是假的,连真的我也不认识了吗?”
叶凉臣听着背后那个清脆娇俏又有点霸道的声音,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转身往后面看了一眼, 他愣住了, 那个女子明明就是年轻时的阿榆。
“哼, 你还搂着别的女子,你不要我了, 我也不要你了, 我反正我还有喜欢的人。”着一个经常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扭头就走。
是的,叶桑榆的是, 我还有喜欢的人。
随后旁边有一个极其温柔英俊的男子走了出来, 正是风流云, 叶桑榆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 一边往前走一边嘴里还抱怨着,还是你好。
叶凉臣一双温柔平淡的眼眸看到年轻时的阿榆牵着别的男子的手,眼里顿时低沉了起来,同此缓缓堆积的怒火也在心中蔓延。
“阿榆!”他叫了一声。
“我在啊!”
他旁边一个叶桑榆侧身看他, 前面那个还没有走远的人听到动静也回过头来。
“我们走吧!”风流云同样揽着她, 不让她回头看。
明明阿榆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何他总觉得那个才是真的, 可是不管是哪个, 他都不能让风流云将她带走。
叶凉臣追了上去,没走几步, 他竟然变得年轻了,不再是白发苍苍的模样。
这越发坚定那个才是真正的阿榆,他直接过去一把将叶桑榆拉回自己的怀里。
“不许你跟他走。”叶凉臣固执道。
但是被叶桑榆一把甩开了, 正面对着他,脸色尽是淡漠和无情。
“我都看见了,你刚刚和那个假的亲亲我我,真叫人恶心,别碰我。”
“不是的,刚刚——”
叶凉臣他也不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做,他觉得刚刚的时候,和自己在一起的也是阿榆,可是为什么又会再出现一个。
其实刚刚那个的确是真的,是顺着叶凉臣自己所设想的出来的相当于自己的梦境,任怀的幻术就是按照当事人自己心中所想来刻画编造,只是你越当真就越脱离现实世界,也就越难以醒转过来,不管外界发生什么,你都无法察觉,只有死的那一刻,你是清醒的,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这个手法也的确残忍。
任怀提前结束引导编织他的梦境,没料到的是忽然他的梦里就又出现了一个叶桑榆,当然这个也是真的,不过是他一直压抑害怕出现的另一面。
之前因为身体进去过蛊虫,后来取是取出来了,但是副作用就是会让人暴躁,嗜血,戾气大增,因为他最重要的人是叶桑榆,所以一举一动她都和这个戾气相关。
之前第一次忘了他的时候,身上的戾气起来过一次,后来忽然离京被压下去了,见到叶桑榆之后两人又好了,这才没有显现出来。
如今加上张衍离世本就让他情绪不太稳定,正是精神脆弱的时候,又遇上叶桑榆第二次失忆,当时他在房间里就已经有点嗜血病娇了,这才无法控制的咬破了叶桑榆的嘴唇。
其实这事简单也简单,叶桑榆就是相当于他暂时性的特效药,叶桑榆安安分分的和他在一起,他自己也就克制了,但难就难在事赶事,一桩桩的缠在一起就不太妙了。
两个人本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现在叶凉臣这是越发严重了,对叶桑榆面前已经算克制的了,便也只能等叶桑榆来服软才行。
奈何那边现在也是没心没肺的主,但凡少刺激他一些也就差不多了。
叶凉臣心中害怕的东西一起被这个梦境给带了出来,俗称心魔,你越恐惧害怕它,它就越发嚣张,你若是放下了,心魔便也就消失了。
但是这次算是前有狼后有虎,要么和刚刚那个叶桑榆继续往前走,沉溺于这个美好的梦境里,但是结果显然是要遭任怀的暗算了。
偏偏叶凉臣是一个也不想放过,哪怕旁边有一个叶桑榆,另一个也必须得是自己的,这份占有欲让他走出了那个美好的梦境。
于是他就被迫需要面对自己的心魔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你别来找我了,真的很烦。”叶桑榆一脸不耐。
“叶凉臣,我竟然不知你还肖想自己的妹妹,我与桑榆才是两情相悦,满京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你这份感情不容于世,你还不明白吗?又何必折磨她呢?”
叶凉臣眼睛幽深如墨,身上散出的寒意冻得吓人,然而他却不看风流云一眼,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看向叶桑榆。
“跟我走好不好?”忽视风流云已经是叶凉臣最克制的一步了。
叶凉臣松开紧握的双拳,想再次去握住叶桑榆的手,但是依旧被丢开了。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风流云对于叶桑榆的态度似乎心情很愉悦,于是忍不住在自己的手下败将面前透露一句。
“只有我能给桑榆最好的生活,最高的荣耀,而你——最多不过是我开疆拓土的一把刀,又怎能争得过我呢?”
“是吗?”
叶凉臣眼神渐渐变得阴鸷疯狂起来,一种叛逆不受束缚的狼性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弹了弹衣袖,故作释然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离风流云几乎只有半臂的距离。
两人身高相仿,看不出差别,但是叶凉臣身上的攻击性太重了,隐隐有点压制的气势。
风流云似乎也查出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的脸上只余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我这把刀便杀你,不就是刚刚好。”
“你怎么敢,怎么敢——”
他自然敢,叶凉臣正还要补上一刀,这时叶桑榆从旁边冲了过来,将半倒不倒的风流云一下子推开了,收不回的刀子就扎扎实实的进了叶桑榆的身上。
一身鹅黄俏丽的襦裙,被血都染湿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
叶凉臣抱着叶桑榆痛苦的跪在地上,双眼似血染一般,这是彻底疯了。
睁开眼就是任怀捅过来的匕首,正好接了他的发疯之后的怒火,真正的是撞刀口上,反手就推了过去,一刀接着一刀,心口处正好也是一个窟窿。
次日,在原来国师府大门口的街道上,横躺着一个尸体,还是更的人最先发现的,看了一眼之后,顿时吓得腿软,爬到一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宁王接到消息的时候都震惊了,堂堂一个军师被人残杀之后曝尸在大街上,据死状可怖,几乎没有个人样了。
还是凭借身上的物件认出来是宁王身边的人。
风流云一阵怒火,平白丢了一个得力的军师,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但好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只是可惜了任怀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
这案子是交给了京都府衙,后来转给了大理寺,叶凉臣自然不可能让人知道是他杀的,下面的人便一直没有头绪,尸体都那样了,仵作都害怕再查一遍。
只知道这应该寻仇的吧,不然将人身上割这么多刀,这种千刀万剐又不让人死去的手法一看就是个高手所为,人最后是死于心被剜除,血尽而亡。
挖心是过于残忍了,这时候有人就嘀咕了一句,国师死的好像差不多,众人一惊,又是高手,又是国师,莫不是——
几个查案的人没敢继续下去,只往头顶看了看,在嘴上横了一个一字,示意不可乱。
然后风流云那边的人也在注意这边的案情,透了底之后就怀疑到了叶凉臣身上,于是有人还真去国师府查了,在观星台上发现斗痕迹。
一群官兵便带着上头的指令来找叶凉臣了。
“也就知道拿我们这些喽喽使唤,这种得罪人的差事竟落在我们头上。”带头的人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试问谁不怕叶司御,还来找他让他配合办案,真的是嫌他们活得太久了呢?人家叶大人都是从大理寺出去的,怎么可能会杀人?
就算杀了人能让他们这些人查得出来?
再了,真是他杀人了,你们还能怎么样不成?杀了就杀了怎么滴,暗影阁不就是替朝廷杀人的地方吗?
一群人惴惴不安的敲开了拂堤别苑的门。
拂堤别苑就是新迁的府邸,因为叶凉臣实际上想买给自己和叶桑榆住的,不想用自己的官位命名,他又并非真的姓叶,因为府宅后面便是紧邻拂堤河,所以便取了这么个名字。
“何事啊?”见来的人是官兵,门卫特意将梁叔找了来。
“这位管家,事这样的,我们有件案子想……想要找叶大人询问一二?”那带头的官兵,起话来都有些磕巴。
梁管家量了他们一二,没随便放进去,又仔细问了一下,竟然是将一桩命案牵扯到大公子身上,他当即将拒绝了。
“我家公子这几日病着呢,哪里有空见你们?”
其实昨夜公子好像根本没有回府,梁叔心里担忧着,那就更不能放他们进去了。
几个官兵一脸为难,这时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南重派来的,一直就想对付叶凉臣,这次这个机会自然不可能放过了。
于是就带人强闯了进去,梁叔也不好太故意拦着,便推推搡搡的来了叶凉臣的住处,还叫凌水院。
“怎么回事?”屋顶上的暗卫下来拦截。
那人拿出令牌,气势嚣张,显然是个不知死活的,不然也不可能拿来当枪使。
“查案,宁王手下的军师死在了前国公府门口,我们怀疑这事和叶凉臣有关。”
“主子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嚷嚷的。”
这暗卫也是暗影阁培训过的,唯叶凉臣是从,平日里暗影阁的兄弟出去探查的时候,凡是听到有人背地里诋毁主子的,都会暗中断一条腿已作惩戒,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害怕暗影阁的原因。
于是乎,这暗卫就习惯性的想要出手了。
“住手。”
房门开,叶凉臣走了出来,一副刚刚穿好衣袍的样子。
梁叔眼睛一亮,心中那快石头落地了,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暗卫眼睛白了梁叔一眼,主子昨夜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