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方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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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亲。"终是理智战胜,莫慎远急忙侧首,手掌抵在姜祁山下巴。

    他也是疯了,才愣了半天。

    "为什么不亲?"

    理直气壮,还颇为疑惑地扬起下巴,带着不满的意

    莫慎远被反问问住,皱眉:"我过只有情侣才可以。

    "我自己穿。"

    扯住西装外套一角,他往自己那抽,没扯过去。"松开。"

    "不要。"

    不是错觉,这几次见姜祁山,即使还是一副恶劣的模样,但已经逐渐学会了耍赖。

    “老婆。"在如此清澈的嗓音下,这两字不带肉麻,喊得自然无比。

    莫慎远脸色一黑,推的更用力,"瞎喊什么?"

    “可是我很喜欢亲你。"

    手腕被圈住带着手掌摊开放在差祁山心口,他虚眯着眼,懒洋洋:"心跳好快。"

    是很快,砰砰地震着手,连带自己的心跳也被扯起

    来。

    “他亲你了吗?"突兀的问句。

    草慎远耳尖颜了额,不好的记忆席卷而来。

    昏暗卧室的浅吻,喷香准时的三餐,浓郁到刺鼻的香薰、落在脚趾脚踝的湿濡、熟睡时耳边似有若无的呢喃倾

    诉..…

    几乎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莫慎远耸起肩膀,不自主地蜷缩起来。

    他张开略苍白的唇,想些什么,却只吐出凌乱的吐

    突然压在手臂上的力道,将草慎远从回忆里拉扯出

    他抬起头。

    姜祁山发丝稍显凌乱,瞳仁浅如琥珀,一动不动盯着

    “抓到了。”

    希望莫慎远能走到最高的地方,所以会因为他对无谓的事情失望,害怕,心软,而感到不高兴,

    隔岸观火,寻找旁人的破绽是姜祁山的本能

    可话出口,莫慎远脆弱的模样像是刀刃,滚过他的心脏,这比窒息感更为可怖。

    “对不起。”

    松开手,姜祁山有些无措,“我不懂自己。”"不该问的对不对。”

    “想你坚强,想你不受过去记忆的影响。可你这样我很痛苦。"

    他反射性攥住自己的臂,手筋绷起,几乎要把骨头勒断,"应该是错话了。"

    建筑外钢琴曲再次响起。

    莫慎远吐了口气,"是错了。""你能意识到错就可以。"

    “得对。我习惯内耗,应该多经历一些,学会往前

    看, 别总受记忆影响。”

    心里五味陈杂,犹豫片刻,莫慎远还是拍了拍姜祁山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

    现在姜祁山算是彻底把本性露给他看,没有丝毫的遮掩,同时也在尽力克制自己。

    见人挂着浅笑,姜祁山放松一些。"辞职后在做什么?"

    “学习。"莫慎远故意呛他,"没入侵我电脑自己看吗?”

    "不会这样了。"

    瞳仁滑向一侧,姜祁山转了下手腕,忽然翻身靠着窗台,手掌压着莫慎远上臀,让他塌腰倒在自己身上,

    "看楼下。”他旋即。

    本要推拒起身,莫慎远垂下眼,忽地停下动作。

    豪气的黑色轿车横停在草坪边缘,副驾驶门推开,黑色皮鞋踏在地面,衣着讲究的男人俯身钻出,云淡风轻地挥开服务生。

    傅竹疏。

    “还记得你刚到时,站在姜启扬边上的女性吗?"

    姜祁山头也没回,保持着懒散的姿势,慢悠悠摸着莫慎远耳垂,道:“找她。”

    记忆唰地掠过脑海,莫慎远顺着话语,很快找到了那位女性。

    惹火性感,抱胸站在音箱附近。"找到了。”

    “真厉害。"

    “她叫辛凉,至今未婚。六月二十日和傅总共进晚餐。"

    想着刚才还拒绝内耗,莫慎远吞咽一下,强忍住尴尬的情绪。

    六月二十,他还和傅竹疏是情侣关系。

    腰被拍了下,他听姜祁山:“她在看傅总,同时寻找你。"

    "不用换西装。哥上钩了。"

    “上钩了?”

    “她报复心很强,我猜等人到齐,她会演一场戏。"“关于她的负心汉和男三的戏。"

    “芳心错许,负心汉带着男三出席活动,耀武扬威之类。"

    草慎远呆愣住,盯着姜祁山,"男三?"

    真够滑稽的,在一起时候不对外公开身份,在家里洗手做羹,分了手却被被各个人盯着,将他视为假想敌。

    姜祁山耸肩,"傅总应该料到了吧?他来无非两个任务,一个是来姜丛畔面前耀武扬威一下,一个就是击击这位。”

    "不用换衣服了。"

    “她知道我姑姑,给我写了恐吓信。"

    "当然。"

    姜祁山不以为意,“站队姜丛畔,她怎么会不知道莫邬在姜家药企任职。把你钓出来,可不得用些鱼饵。”

    "你是不是想笑?"莫慎远语气不善地问。

    “嗯?”

    掀着眼,一副慵懒模样。

    “觉得我心软、不经商不认识任何人,还贸然一人跑来,很莽撞,很好笑?”

    "没。"

    丢下衣服,抬手捏起莫慎远的脸颊,姜祁山屈起膝,一只脚抵在墙上,随后凑在莫慎远耳边,“反正有我在呗。"

    "下去看好戏吗?"

    “怎么看?"

    “偷偷看。”

    把黑框眼镜架在莫慎远鼻子上,又将自己的帽子压在他发顶,姜祁山这才把人带下去。

    草坪中央。

    等服务生把架子鼓收拾完,姜启扬心里才舒服些。他瘫倒在椅子里,叼着烟被太阳熏眯了眼。感受启上的揉捍,他挑起眉尾:"怎么?"

    贵妇人俯下身,软绵地在姜启扬耳边:“为什么不干脆安个罪名,把那子丢讲疯人院?"

    “得,他没疯你先疯了。”

    当年是你容不下沙子,争什么正妻妾的。要不是你非要把人家孩子丢去她老家,能抱错孩子吗?"抖抖烟灰,姜启扬眼都不抬。

    “他才是你亲儿子,你成天跳脚急什么?"

    妇人语塞,咬着后槽牙:"他不肯回来,就不是我

    儿子。”

    “两个儿子。亲生的对医药事业不屑一顾,学物理去了:从养到大的他爹是吊不死人死的好色富二代’。"

    “那。"姜启扬扭过头,没带一点尊重:"要不你再给我生一个?"

    “怎么样?"

    嗅着对方西服上的娇媚女香,妇人直起身,指甲嵌?椅背。

    莫慎远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即使鸭舌帽带来一些安全感,还是因为露天的环境感到莫名不安。

    更别姜祁山端着电脑不知去哪里,这叫他更为无所适从。

    环顾一圈,姜启扬看不到姜祁山影子,立马浑身舒坦,游刃有余地在女人堆里游走。

    而傅竹疏挺拔地子然而立,偶尔警几眼辛凉,随后盯着手机发呆。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电话。

    心里烦躁几分,莫慎远立马拿出手机调静音。新换的手机卡又怎样,傅竹疏想就能过来。

    “喂。"

    被吓一跳。不由捏住眉心,莫慎远垂下头假装没听到。

    结果对方扶着椅背唰地翻转跳过来,岔开腿坐在莫慎远边上,压低声音:“你来干嘛?"

    "那你来干嘛?"刚出口就后悔。

    这是给姜丛畔举办的慈善宴会,他不在才是奇怪。不过听这语气,辛凉乘机想让傅竹疏和莫慎远难堪的计划,和姜丛畔无关。

    “疯狗呢?"

    “他真他妈把我害惨了。”姜丛畔咳嗽一下,眼珠子滴溜溜转,"那次晚宴我把监控视频放出去,纯属整傅总。他他妈急个蛋,放我录音也就算了,八百年前的错也给弄出来让我丢脸。真晦气,疯狗。"

    抿着唇,莫慎远忽然觉得,差丛畔口无遮拦到天真,

    “怎么回事儿?"逮到机会,姜丛畔抓几下了发胶的头发,“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

    "傅总看着左右逢源来者不拒,应该是没做过出格出轨的事。”

    “这两天还把以前的关系断的干干净净,结果你俩怎么再也没互动了?”

    "分手了。"

    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脑仁疼,草慎远言简意赅地。

    既然傅竹疏不顾他想法软禁他、对外毫不遮掩他们曾经的恋情,那他也可以坦白承认分手的事实。

    “额。"

    “他姐在医院时候……"

    倏地扭头,眼镜跌落到鼻尖,莫慎远有些急切,"他姐姐还在医院?"

    "怎么这么关心她?"姜丛畔挑起眉,

    得瑟抖抖白西装,他撇嘴:“也挺惨。姐姐落下精神创伤,弟弟焦虑症,用剪刀刺腿,真是一家人。"

    "剪刀刺腿?"

    “这么不关心你前任?"

    “听朋友的。下雨天站在外边儿,脚底下流了一地

    “真疯。"姜丛畔嗤笑。

    “但我承认,这人是有经商头脑,我弄不过他。”

    视线不由飘到傅竹疏那里。

    对方依旧站的笔直,西装挺括,早有预料一般看着辛

    眉眼的压迫感让他不怒自威,全然不见那日的崩溃模

    叫傅竹疏家破人亡挣扎生存的罪魁祸首的儿子,正和他的前男友唏嘘人生。

    也挺滑稽。

    莫慎远捏捏手心,垂下眼不做回答。惨就惨。与他无关。

    “谁疯?"

    差丛畔唰地转头,视线直直撞入冷漠的眸子里,

    对方漫不经心地咀嚼口香糖,碎短的发丝融着阳光。

    迅速起身,姜丛畔干笑着保持优雅,“没人疯。”完,灰溜溜转身离去。

    随意跨腿坐下,姜祁山把玩手机转过头:"好戏没的看咯。"

    “傅总能耐了,不知道怎么跟辛凉她参联系上,把人带来了。"

    “有她爹在,这事儿就此住。"

    看过去,在傅竹疏身后确实站了一位老人。

    原本四处寻找草慎远的辛凉,偃旗息鼓只能作罢,恨恨坐在角落咬手指。

    辛凉的闹剧被傅竹疏掐断,慈善宴会照常举行。"挺好。"

    张开手掌压在莫慎远头顶,姜祁山凑过去:“下次别心软。该解决的事我可以解决,你该飞去哪飞去哪。”

    “左一个你右一个你,不喊哥?"

    错愕一瞬,姜祁山翘着二郎腿,脚尖勾着惬意地晃不喊。不成

    “我有个惊……”喜。姜祁山的话没完。

    因为莫慎远忽然转过身,甚至把帽檐往上拉扯几分露出眼睛,试图寻找一晃而过的熟悉标志。

    记性很好,确信没有产生错觉。

    在某处围墙,他总算找寻到了那个标志。

    匆忙摘下眼镜脱下帽子,莫慎远急匆匆摆下一句,随后跑过去。

    没有阻碍,姜祁山缄默不语,面无表情地垂首看向腕表。

    他仰首支起耳朵,风被卷动的声音已经从远处响起。可惜他准备的惊喜了。

    不同于穿着西服的宾客,莫慎远很显眼,以至于穿过草坪的时候,傅竹疏迅速发现了他。

    心狂跳不止,傅竹疏立马明白辛凉行径,视线冷冷扫过去,叫对方心里发怵。

    只是互换资源各取所需,沾上了甩不掉也就算了,竟然使了手段骗莫慎远过来。

    脚比起脑袋反应的更快,傅竹疏条件反射就去追逐莫慎远。

    强忍几日不见,他的思念已经快叫他发疯,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器渴望,平和的心底顿时躁动翻

    派。

    有太多话要。

    想问问最近怎么样,想道歉自己再次做错,想乞求草慎远别恐惧他,他只是爱错方式

    万千思绪汇聚起来,落在唇边的只有一句话。就是早上的牛奶乖乖喝了吗。

    做错太多,每一个词句他都要斟酌心,生怕再把草慎远推的更远。

    对方已经走出草坪,站在洋房阴影之下,与一位金发碧眼的老人交谈。

    不知谈话内容。

    他似乎有些紧张,无意识地轻摇手腕,却毫不露怯流利地表达自己。

    那处没有暖阳,傅竹疏却觉得他是那么耀眼。一直以来都是的。

    不争不抢、儒雅温和。

    只是一旦拥有,就让他产生能将莫慎远占为己有的错觉,也自动忽略了曾经迷恋的闪光点。

    停住脚情绪略微失控,傅竹疏死拧眉头尽力呼吸。

    及时住。

    在姜启扬的地盘,不该把公众的视线吸引到莫慎远身上

    应该保护好他,就像把傅偌莺藏起来一样。

    “傅总?"

    经理追上来,斗胆再次问:"真不安排下周启程吗?错过周一的航班,再想去参加会议就难了。"

    “不去。"傅竹疏回答的很迅速。

    他需要莫慎远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他还有遗憾要弥补。

    不在乎呆在国内姜丛畔给他找麻烦,不在乎当年从莫邬那获取药检报告事情败露的风险,也不在乎错失这次机会会损失多少亿。

    他只在乎,莫慎远在这。

    “是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关注。"

    “现在正巧有一些新的发现,我认为足够提高机械精度。

    “做医生的这些年我有过相关输入,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深入探讨。"

    交谈几句后,老人有些诧异和惊羡,十分干脆地请莫慎远借一步话。

    另一边。

    李羌羌戴着墨镜坐下,对姜祁山冰冷的表情已经习以为常。

    她百无聊赖地敲着电脑,随口:“不去喊他?”

    “不喊。"

    她扭过头,仔仔细细盯着姜祁山看,誓要找出些破

    绽

    声音很嘶哑,带着此揶揄,"临时起意,大费周折的搞这些惊喜,结果不喊人来,你想感动谁?"

    "本来也没想感动他。"

    “怎么?"

    "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指尖跳跃,捏着手机随意转动。

    手腕带了多少年的念珠早没了踪影。

    李羌羌耸肩,“我倒是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疯。”

    "是吗。"

    呼啸的风声从顶上响起,所有人仰首去看。直升机在顶上盘旋。

    姜祁山不为所动,泥塑一样坐着,"我疯吗。"

    “厌恶姜家,就离他们远远的。你非要来这敲架子

    鼓, 是给别人找不痛快,还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实验做累了就来了。"“很巧,哥也在。""命中注定。"

    “放弃访学机会,也是因为莫老师?"

    "不是。"

    “怎么不是。"

    "没必要。这种行为不是自我感动吗?""如果他知道也会觉得困扰。"

    “是呢。"

    商人名流聚集的宴会,没有人注意这两位面生的年轻

    他们坦然坐在太阳光同样强烈的围墙边,沉沉的低语如同阴暗处的夏虫,沿着墙缝攀爬。

    螺旋桨搅动旋转,李羌羌怅然仰首,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轻视社会规则,同理心弱,无负罪感,行为极

    “谁?

    "你。"

    “9岁,你喜欢一只蓝色的鸟,所以捆了起来放在书包,随身带着。"

    “啊。”

    姜祁山舒展肩膀靠坐着,长腿岔开,视线淡淡扫过越飞越低的直升机,"你它好可怜,偷偷把他放掉了。"

    "不可怜吗?喜欢就非要捆绑起来。"

    一声嗤笑,姜祁山的声音在螺旋桨声里听不真切“不够喜欢罢了。"

    够喜欢,只会让它飞的更高。

    “咻--"

    沉重的黑盒子从直升机里被抛下,坠入草地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伴随砰的巨响,黑盒子炸开。

    以为是炸药,不知谁喊了一句“趴下",原本从容优雅的名流们一个接着一个,齐齐抱头趴伏下去。

    谁料,没有火光和爆炸,只有一个滑稽的人偶弹出来,身着西服露着假笑,连着弹簧左右摇晃。

    滑稽的好笑。

    “噗。”李羌羌阖上电脑,"大张旗鼓的,你哄人开心的方式挺特别。"

    “只可惜。莫老师不在。”

    "没事。"

    “他想飞去哪飞去哪。"“告诉我一声就行。”

    难掩兴奋,驱车回到家,莫慎远才想起还没和姜祁山一声就离去。

    电话刚要拨出去,动作硬生生被他止住。没理由过去。

    本就不是一起去的。

    也许是棉花糖太甜,或者那场雨太长太久,才让他忘记该掐断这段关系。

    “算了。"深深呼吸几次,莫慎远刻意把手机屏幕朝下,压在桌上。

    免得过去让人误会。

    而且,他下定决心离开了。

    放松坐在电脑桌前,莫慎远十指交叉伸个懒腰,急不可耐地将自己做的成果包发给Davin。

    机会来的正好。Davin作为投资方来到国内,正巧被他碰上。

    在得知最好的女性朋友身患癌症的时候起,他就萌生了个念头。

    投身精确化疗设备的研究。

    与医疗器械挂钩,也不算愧对莫洋河。关禁闭也好,鞭也好,都无法阻止他。现在是时候离开。

    犹豫很久,莫慎远鼓起勇气,拿起手机想要和莫洋河主动坦白。

    谁知屏幕正有人进来,他按的快,还没回神电话就接通。

    低哑的男声从对面传来。“慎远。"

    生怕莫慎远挂断,傅竹疏喝醉酒,话的却很快,"可不可以夸夸我。"

    “忍住了。我忍住今天没在公共场合找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会困扰。”

    "等重新在一起,我再正大光明的把你介绍给所有人。

    “所--有人。”

    男人拉长调子,话时边上还有冰块丢入玻璃杯的声音。

    心里暗叹,拇指悬在离屏幕一毫米的地方很久,最后还是收了回去,没挂断电话。

    莫慎远点开扬声器。

    就当是最后一次心软吧。

    这次离开,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不要喝太多酒,回家以后也不要冲热水澡。"寂静的房间,他的声音干净的如同清泉。

    “可是。"男人的嗓音染了颤,“喝多了才能看到你。"慎远。"

    “我在听。"

    "对不起。”“真的很爱你。"

    “辛凉太把自己当回事,他们也过于瞧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永远不会。"

    “我想告诉你。那一周对于我来是噩梦。"

    “抱歉,但如果还有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关住你、伤害你。”

    “我会报警。"

    对话隔了很久,傅竹疏在吞咽冰冷的酒水。“他们又来了。"

    “真够烦的,知道摆布不了我,就拿姐姐威胁我,呵。”

    “亲戚们又来要钱了吗?"

    “嗯。我现在一个人,不亲你,就抱抱你,陪我好不好?我现在很干净,不会沾到一丁点的香水味,相信我。"

    "不了,少喝一些,提前找好代驾。"

    “你是不是想挂电话了?"

    屈指按着眉心,莫慎远淡淡嗯了声

    得到默认的结果,男人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刺耳的玻璃脆裂声响起。

    联想到剪刀划伤腿的事情,让人不寒而栗。

    万幸的是,傅竹疏或许总算学会了克制情绪,并未暴怒发飙。

    在反复燃起希望和希冀,又被当头一棒拒绝中学会克制。

    "慎远。"

    “可不可以和以前一样,安抚一下我。”“拜托。"

    很长的沉默。

    最终,熟悉到让人落泪的温柔噪音,顺着通讯信号,传递到傅竹疏的耳朵眼里,

    “放松身体就地坐下。”

    “深呼吸,保持肌肉的松弛,再次深呼吸。"“做的很好。"

    三句话结束,莫慎远抿着唇角,轻轻:“结束了。"

    通话戛然而止。

    酒精麻痹到天旋地转,按住录音键的手指松开,傅竹疏趴在圆桌上,藏屠在黑暗之中,极其缓慢地将耳机塞入耳朵。

    清吧里爵士乐舒缓流淌,

    他的耳机一遍遍播放那三句话。

    吐息里的酒气仿佛一点就燃,傅竹疏的大脑很沉很沉,只能够垫在臂之上,

    无论何时,无论是柔和的还是埋怨的话语,只要来自莫慎远,就能够让他瞬间安静下来,

    欲望的源头,展露内心深处想法的归处,都只是莫慎远。

    思绪越飘越远,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呼吸逐渐平缓,心跳顺着血液流淌,在眼眶残留下酸涩,让眼周发

    昏沉的幻觉中,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放肆应酬,家中总有良妻等待的最幸福的人:

    很想把莫慎远所有的一切剥夺,让他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不能

    黑暗的过去如同狂沙,弄瞎了他的眼睛,

    愚蠢自大,十多年了,他才开始去学爱人,才让希望

    一次次溜走在手里,只剩下无措和逐渐滋生的绝望。

    啪嗒。

    深色的水渍晕在地面。黑暗中没人看见。

    8

    让莫慎远惊喜万分的是,莫洋河虽然语气不善,但并没有强硬拒绝他的选择。

    只要松了口,就有转圆余地。

    兴奋之下,他急不可耐地从收纳箱拿出一本空白病历本,一个个罗列想要联系的朋友。

    离开前,想和大家都好好唠唠。

    列了一页整整齐齐的电话号码,这样子有些眼熟。

    松开笔,莫慎远恍然大悟地站起,从角落取出一个袋子,里面还有一个本子。

    是属于姜祁山的本子。

    当时还惊奇对方把联系别人当作日常任务。想了想,他拨通了姜祁山电话:

    接的很快。

    “下楼。”

    莫慎远不敢置信地冲到窗边:

    夜色之中,强光灯闪了两下,将道路照的清晰明亮。模糊中可以辨认,有一人随意的靠坐在摩托车上,原重的头盔卡在车头,他的脚一下一下在水泥地着节拍。发出清脆轻微的响声。

    不作犹豫,莫慎远提起袋子走下楼,顺道看了门口的

    牛奶箱,那里只剩下四个螺丝孔洞: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姜祁山没接袋子,长腿横跨,干净利落地跨坐在重型车上。他俯下身,头盔在半空抛出弧线:

    “上车。”

    言简意赅,没有撒娇耍赖,也没有恶劣嘲弄,

    飞虫撞击在路灯上 啪嗒啪嗒

    莫慎远喉结滚了下,莫名慌张。

    他抱着头盔,最终顺从心意,费劲地坐在后座,

    “嗡--”

    引擎燃动,巨兽一般的车子猛地冲出:

    摩擦声响到几乎刺耳,车子横甩屁股停下,姜祁山甩甩头,率先走在前侧,“跟我来。”

    捏捏手心,莫慎远缓步跟上,

    姜祁山的家很空

    或者,没什么物欲存在的痕迹

    有信号收发器,有反光设备,有一箱不知名器械,没有多余的家具。

    厚重的鞋底敲击在木地板上,姜祁山稳稳走向走廊最里侧。

    “吱--”房门被推开

    姜祁山靠在门框,对着莫慎远扬扬下巴,示意他进去

    看

    走近一步,莫慎远心就沉一分:

    星光月色很难进入这个狭的房间。他停住脚。

    在黑暗里,姜祁山的心跳与他近在咫尺。

    他能看见贴满墙壁的照片。

    “主动坦白。这些都是我拍的。”“那哥有事瞒着我吗?"“很想你也主动和我。"

    莫慎远吞咽几下,啮咬住唇瓣内侧的肌肤。心跳的越来越快

    不知怎的,他不想。

    不想告诉姜祁山,他真的要离开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