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西红柿炒蛋和辣子鸡丁 谁能告诉她,这……
“你将东西送进去。”
行至门前, 侍从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往前。
这里是大人的房,大人要了水, 为何只让他进去, 自己却不进去?
侍从虽然心有困惑, 却也没忘了对方的身份, 不敢多问什么,听从吩咐, 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他提着水桶走进屋内, 便看到坐在床边衣冠齐楚的白离川。
原来大人这水是为自家郎君叫的,这传中的魔教教主没想到是个宠夫的。
只是大人为何自己不进来?难道是惹了自家夫郎不快, 不敢进来?大名鼎鼎威慑武林的魔教教主竟是个怕夫的夫管严?
侍从低下头, 偷偷笑弯了眼。
他将是桶里的水倾泻到浴桶里, 处理得有条不紊, 然后退出了房间。
退身关上门,回头一看,发现辛蛟州还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等候着。
刚刚的好印象,让他大起胆来, 一时没有忍住, 走上前,劝导起来:“大人, 妻夫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床头吵架床尾和。大人应当乘此机会进去与夫郎好好地温存温存才是。男子的心肠都是软的,捂一捂就化了。”
辛蛟州疑惑地挑眉, 发生了什么?
见他出来交差,她也放下了心,自动略过了他刚刚的话, 吩咐道:“你留在这里好好服侍他。我先走了。”
见她转身真的要走,侍从壮起胆子问道:“大人真的不进去看看郎君吗?”
嗯?
怕他误会什么,辛蛟州只好解释道:“他身子单薄,不方便。”
这话原本的是白离川身上穿得单薄,她不方便见他。可到了侍从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外面都传着魔教教主武功盖世的威名,没想到魔教教主在驭夫方面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不是普通的肉·体凡胎能够受得住的。行那等事也要挑个自家夫郎身子强健的时候。
侍从心领神会,恭敬地低头福身:“是奴冒昧了。”
辛蛟州挥挥手:“无碍。”转身离开。
侍从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眨了眨眼。
传中的魔教教主也没有传言中得那么恐怖嘛。
……
辛蛟州站在江崖边吹了一夜的江风,回到房间时天色已是大亮。
床铺被褥干净整齐,床上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屋里干净得好像从未住过人。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收拾妥当,风偃就上来找自己汇合,众人一齐出发前往武林大会的场地。
*
场地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派都忙着张罗结交。
“洛庄主,久仰久仰。”
“史阁主,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史阁主莫要谦虚了,这次武林大会,抚江阁作为主办方,可谓是风头无俩啊。这主位由史阁主来坐,是再合适不过了。”
“诶,哪里哪里,洛庄主谬赞了。”
……
辛蛟州等人一进场,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难得地安静了一瞬。
“辛教主,昨夜睡得可好?”
华容笑盈盈地摇着扇子,丝毫没有顾忌地凑上前来搭话。
辛蛟州仍然是那副冷淡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却少了一份刻意疏离:“尚可。”
“哦?我可听,辛教主昨夜被夫郎关在房外,进去不得呢。”
华容笑得毫不收敛,只用手捏着合着的扇柄虚虚地在唇前挡了挡,意思了意思。
辛蛟州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怎么不知我有了夫郎?”
“哦?”华容挑了挑黛眉:“那这事是杜撰出来的了?”
辛蛟州一本正经地应道:“当然。”
华容并不买账,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压低声音,作出长者的口吻教诲她:“辛教主,你虽然已经是臭名远扬了,但可不能做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女啊。不然,我华容可第一个饶不了你。”
辛蛟州:“……”
——既然我什么你都不会信,那你为何还要问我的意见?
话不多,辛蛟州走到正中间的最高位上坐了下来,风偃和华容则在两侧对应身份的位子上落座。
在一旁杵着客套了半天的洛红光和史沙脸色难堪,但也没人敢上去什么,只能沉默地带着身后的门徒另寻位子落座。
看到人到得差不多了,史沙出来主持局面:“诸位远道而来,能来抚江阁做客,实在是抚江阁的荣幸。”
“要不是武林大会在这儿开,谁愿意来你们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巫月座下的一位年轻弟子嘀咕。
声音不大,但环境安静,在场的又都是习武之人,个个耳力匪浅,这几句话听得可谓是一清二楚。都是老狐狸,听到也装得跟无事发生一样。
史沙自然也听到了,只是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崩着笑脸继续主持开场。
一段中规中矩的开场告落,各门派站在原地对四周的教派作揖,尽礼数。
按照宣布的流程,首先进行的是各派辈之间的比试,单人一对一进行,角逐出最出色的武林新一代,是新人崭露头角扬名立万的好时候。
接着进行的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比试,与之前的规则有所不同的是,在以往的门派一对一一轮结束之后,胜出的半数教派进行的是最终的混战,教派之间自由选择合作,获胜之后直接内部商讨定夺名次和功劳分配;而不是进行一轮复一轮的较量,扩大胜负的影响,最终名次界定优劣分明。以此缩短各门派之间日益拉大的差距。
一上午过去,各教派之间的比试安排已经拟好,只等下午的正式比试了。
午间用餐,辛蛟州坐在亭子里,看着不远处风偃手上端着的吃食出神。
他去哪儿了?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辛蛟州回过神来,发现风偃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收回涣散的目光,接过风偃手里的碗箸,淡淡地回道:“没什么,用膳吧。”
夹取菜品时,她才发现,盘中的摆盘似乎过于奇特了。
谁能告诉她,这盘西红柿炒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红椒?而且这些红椒还摆成了一个嘴唇的形状?
再看另一盘菜,辣子鸡丁,为什么会这么白?真的不是宫保鸡丁冒充的吗?是不是辣椒都被西红柿炒蛋用去了?
辛蛟州抱着试一试地心态夹了一块鸡丁,刚到嘴边,便闻到一股辛辣的酒味。
原来内有玄机啊。
这酒是加了多少?光是闻着就醉人。
虽加酒也算是让辣子鸡丁有辣味了,但是这辣味和辣椒的辣味根本不一样啊!
辛蛟州放下筷子,欲言又止:“……这……”
风偃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问她:“怎么了?”
辛蛟州看了看风偃碗里的饭,也没见他有夹菜,这碗里的饭就已经快要见底了。
这白饭有那么好吃吗?
她有些疑惑,夹了一团饭,先是闻了闻,确定没有什么奇特的味道,才送进嘴里。细细嚼了嚼,与寻常的米饭无异。
辛蛟州最终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些饭菜是谁做的?”
风偃已经扒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团饭,从碗里抬起头来,眨了眨眼,明知故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不知道?”
风偃蹙眉回想了一下,肯定地回复道:“这些饭菜是由抚江阁厨房里的一个烧柴侍从交给我的。”
他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目光炯炯地盯着辛蛟州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认识人家?走之前他还让我劝你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夫郎。了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之类的话。”
风偃摸了摸下巴,蹙眉思考道:“他怎会提到你的夫郎?难不成——”
风偃拖长了尾音,时间长得让本就有些心虚的辛蛟州精神了几分,正襟危坐。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妹夫的事?”
“……”
她就不该把风偃想得那么聪明。
“我没有。”辛蛟州回答得利落。
见她态度如此,风偃也有些动摇了:“那他怎会——”
辛蛟州连忙接道:“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她少见地辩解道:“你也知道,关于天剑教的编排一直不少,天剑教教主更是臭名昭著。编出来的故事都够写五车的书了。”最后还不忘提示道:“师兄不必在意,像以前一样无视就好。”
风偃丝毫不怀疑辛蛟州的话的可信度,思路成功地被她带了过去,转而语重心长地教诲道:“如此的话,你以后也要注意一些了。以后找个机会澄清一下,免得这些胡言被妹夫听了去,惹他伤心。”
“……”
辛蛟州还能什么,多多错。兄长训话,对方的自然都是对的。如今之计,只能先应下让他满意,让他歇了继续念下去的心思。
“好。”语气乖顺,模样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