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要入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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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

    紧绷的弦断了。

    “瘟疫最先在清河传出的。”壮汉被萧临眼神吓得话不清楚。

    行止还在清河!

    “现在呢?现在清河怎么样的?”

    “封,封城。”

    萧临喃喃着,倏然道:“这次瘟疫因何而起?”

    众人摇摇头,这瘟疫来的奇怪,大灾之后必有瘟疫的法虽然对却也不是完全对。

    而且只是大雪而已,算不上灾。

    又是瘟疫,虚黎国的瘟疫是柯曲国国师搞鬼,这次不仅北境虚黎瘟疫横行,连柯曲也未能幸免。

    “这种瘟疫有什么征兆没有?”萧临询问道。

    方才被萧临追着问清河境遇的人不敢在话,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站出来一位胆大的。

    是被众多壮汉落在最后,丝毫不见身影的少女,大概十五六岁。

    和行止差不多的年岁。

    “患病初始,毫无征兆与常人无异,大概五六日后,精神极度亢奋,总是无缘无故的手舞足蹈或抱头痛哭,只会便是四肢不可遏制的抽搐,最后口舌溃烂而死。”少女道。

    亲友患病历历在目,众人面目面面相觑,与死亡擦肩而过,惊恐未定。

    情绪不定,抽搐不止,饶是没见过,看症状也不像是什么普通的瘟疫,这哪是瘟疫,八成是被人下了诅咒。

    凡人无知,所有怪异诅咒皆被视为瘟疫,也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

    面前众人神色正常,不像有事的样子。

    萧临转身回屋收拾行李,不敢耽搁一刻,行止还在清河,他必须回去。

    离行前还特意安慰老伯,会替他留心儿子。

    出了客栈,凛冽寒风劈头盖脸砸了萧临一脸,阵阵如刀割,脸颊一阵刺痛。

    来也怪,次次回回桩桩件件都与萧临八竿子不着,却各种机缘巧合把萧临无形推进旋涡。

    虚黎国干旱是,神医谷是,玉竹山是,这次祸害三境的瘟疫更是。

    直到再次亲眼所见,萧临才惊觉其中千丝万缕。

    “这些事,太过巧合。”萧临凝眉道。

    “有人以虚黎瘟疫做饵,牵扯出柯曲的修羽国师、清河赵氏。玉竹山一事后,事情的矛头又转到了北境姚城李氏,这些糟心事尚未调查清楚,眼下事接踵而至,又是清河。”秦玉睫毛微敛,正经道。

    “当局者迷,的就是我了。”萧临道:“这些事看似毫不相关实则千丝万缕,其中的关键便是当年的修羽国师。”萧临道。

    “尘埃落定后,我到柯曲国,想见一见修羽国师,得到的消息确是柯曲国内乱,修羽国师被叛军乱刀砍死。”

    “坟墓我也去看过,是个凡人。”

    “疑点颇多,没有线索,这些年也没什么进展。”

    况且此事已过百年,多年来,萧临走访各地,但有诡异新奇的传皆去查访。

    “萧兄有没有想过做这些的或许不是人。”秦玉道。

    “想过。”仅仅是想过,奈何萧临身份特殊,鬼妖魔三界他无法涉足。

    走访凡间就已经用了几百年的时间,若无确凿且有力的证据,萧临不会擅自潜入其他三界。

    可是八荒六合太大了。

    萧临离开后,本欲先至清河,半路却到乌山取了寒潭下的含莲。

    萧临潜入赵家,找遍赵家不见行止踪影,多了几道丫鬟扮的女子。

    大概是疏影居新招收的弟子中由朝中权贵的女儿或名门世家的姑娘。

    萧临走在人心惶惶的街上,拿手掩住口鼻,断不能认出他是生面孔,好在人人面巾敷面,随手扯下块面巾,掩住面容。

    放眼望去,除了雪还是雪,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最后无法,到赵家找看守外门的弟子,许静知一事后新收的弟子并不认识萧临。

    “家主去玉竹山了,公子若有事不如隔日再来。”弟子道。

    另一弟子抱手不屑道:“什么玉竹山,那明明就是一座荒山,都是因为那妖女!”

    夫人?难道是行止?不对,赵凌如去玉竹山行止怎么会生气。

    “别胡!”

    “赵凌如娶亲了?”萧临问道,那行止去了哪?

    “是啊,娶的是河西宋氏的嫡女,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哎……这人真是奇怪!”不等弟子完,萧临便没了影。

    “你啊你,怎么口无遮拦的。”

    萧临御剑而行,寒风呼啸刮过耳边,灌耳风声中萧临脑中只一次次念着他们口中的妖女不是行止才好。

    阿止做事向来有分寸,定不会如此,行有所止,阿止虽不是君子,却进退有度。

    未到山顶,铺天盖地雪白中一抹红刺的萧临险些从云笈上倒栽葱,眼睛直发疼。

    行止。

    竟真的是她!

    孝期行止未穿嫁衣,那抹红不是红色嫁衣,是别在发后的头纱,与高高挽起的发髻。

    不是正红。

    意味着不是正妻,不是平妻。

    是妾。

    震惊之余连骂数句岂有此理,疾步向前,一把拉开赵凌如搀着行止的手。

    力气之大险些将人甩出去,好在萧临抓着,行止站稳身子,手腕被抓的生疼,眼中尽是震惊,蓦地湿了眼眶。

    萧临恨不能将他拆分入肚,手上青筋凸起,眼神阴鸷可怖,赵凌如一怔,从未见过和颜悦色的萧临如此怒不可遏。

    他自知不该娶行止。

    不该,也不配。

    赵凌如愧疚道:“萧兄。”

    萧临视若无睹,只当是识人不清,看错了人,竟以为赵凌如会照顾好阿止,自己也混蛋的信以为真。

    “阿止,跟我走。”拉着行止要走。

    萧临手上一沉,行止不为所动,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萧临。

    不可置信转过身。

    “我不走,我要留下。”声音越来越却坚定不移,“留在清河。”

    萧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行止抬某,眼眶微红,似乎含着泪:‘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师兄,我想留在清河。’

    留在赵家。

    行止配的上世上最好的人,偏偏不该是眼前的赵凌如。

    萧临更纠结的是行止嫁过去为妾,不是正妻。他能不在意尊卑,可行止不行。

    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世风之下,妾室永远在正室欺压下,一辈子抬不起头。委屈折辱,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