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谢恩
春风日暖,荷花池的锦鲤依然活跃的游来游去。想起当日名门贵女,齐聚一堂,也就是几天前的事了,眼见它起高楼,眼见它宴宾客,眼见它楼塌了,是该回家的日子了。
有侍女来请,“苏县主,陛下有请。”
陛下也要走了吗?终究是一场宴席要散了。
旖旎前行,在陛下门口遇见了同样来告别的大将军无遥跟吴国世子。
清瘦的脸上长出了胡茬,一身白衣更显的气质优雅。世子声音轻快,“苏神医,我要走啦,没有话要跟我?”
苏祁龄瞪了一眼无遥,“皇后之约还作数,给我留着。”
世子看了一眼无遥,点头道,“必给姑娘留着。”悄无声息间,无遥攥紧了拳头。
皇帝见了三人很开心,“孤要回去了,此次吴国世子本是与公主定亲,没想到一波三折,所幸世子身体康健。”
受伤之后,吴国世子反倒稳重了起来。“定不负与陛下之约,只是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陛下是否应允。”
皇帝眉头一挑,“哦?但无妨。”
“我与苏县主一见如故,县主又多次救我性命,我愿以江山为聘,求娶县主为吴王妃。”字字铿锵。
皇帝哈哈大笑,“苏神医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愿不愿意,也不知道旁人有没有意见。
苏祁龄望了一眼无遥,见他神色紧张,双拳紧握。“臣女愿意。”
“哦?”一言既出,在场皆惊。一时间皇帝面色难测,吴国世子满面惊喜,无遥则满脸震惊。
话一出口,就想反悔,“可臣女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并不想去吴国,所以请世子收回成命。”
皇帝叹了口气,“世子,万事不可强求,你去吧。”
大殿内只剩三人,皇帝看了一眼无遥,又看了一眼苏祁龄,缓缓道,“苏姑娘,你医术精湛,我公孙家人许是天命如此,多数人都有心疾,你能否为孤治疗心疾?”
第一次,苏祁龄感觉自己的无力,即使来自更为先进的时空,也还是不能保证救治每一个人命。
苏祁龄屈身行礼,“陛下,先天心疾,臣女只有一半把握。”
“哦?一半也行,或许能摆脱公孙家人早亡的命运。”皇帝望着天幽幽道。
“如若不成功,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陛下九五至尊,请恕臣女不敢动手医治。”
三人皆是沉默,久久无声。皇帝终于摆了摆手,“将军送姑娘回凉城老家吧。”
大殿外,惠风和畅,春风熏的人欲醉。
望着一大箱衣衫首饰金元宝,苏祁龄开心的在上面滚,皇帝可真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在随身空间里翻翻找找,几乎将所有的治心疾药物都搜刮了一遍,拿了张纸,细细写着名字,药效。
“姑娘,这是画的什么符?”侍女望了一眼,边整理边道。
苏祁龄垂头丧气,“这是字啊,我写的字。怎么办啊,我写的这么丑,你会写吗?”
“我可不会,外面不是站着大将军吗,你叫他来。”着冲着门口努了努嘴。
杵着像根木头!拿起金元宝「嗖」的扔了出去,正中后脑勺。
无遥转过身,见两人都在捂嘴笑,捡起金元宝进了房间。
“这些你可喜欢?”
“喜欢啊,皇帝送的衣衫首饰就是别致,还有我最爱的金元宝。”着,拿起金元宝显摆起来。
“这些……不是……”
“你快来给我写两个字,我得好好回个大礼。”
无遥的字规矩方正,一点也不像个手里握剑的将军,好像拿笔的那一刻所有的锋芒都收尽,优雅风姿尽显文人风骨。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无遥撂了笔,手拂上脸色碎发。
“我?看金子啊,得了这么多钱,当然是花花花呀。”
“你这头发梳的太乱,荷拿梳子来。”
“你你你,你知道她的名字?”
“恩,荷姑娘是御前的人,我怎会不认得。”
无遥接过梳子,一下一下,从头梳到尾,女子的馨香传来,麻的手险些摔了梳子。
苏祁龄扔给荷一个金元宝,“你去问问你上面的嬷嬷,能不能放你走。”
荷人如其名,穿着绿色的袄子,捧着一锭金元宝像年画里的娃娃。“跟着我,一年俩金元宝,你手里这个,拿去贿赂人放你走,怎么样。”
无遥笑着,“我一年的俸禄也就俩金元宝。”
“你俩能一样吗,人家是御前女官,以后得给我管账的。”
苏祁龄拉着荷的手,“好荷,你想想,你在这一个不心就掉脑袋,跟我走,我以后的药房医馆帐都归你管,我保证你比凉城所有姐吃的穿的都好,还给你挑个好夫婿,怎么样?”
荷面色犹豫,“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把这个药给皇帝送去,皇帝保证高高兴兴的让你跟我走。”
一盏茶后,荷手里拿着卖身契欢欢喜喜的跑来汇合。
“姐,你看这是什么?我的卖身契。”眼里有泪珠,止都止不住。
“咱们今天就庆祝你重获自由,出去搓一顿,以后我就是姐,你就是二姐,而他,就是看门厮,要是不老实,就拖出去斩了。”手指着无遥,面上却笑个不停。
卫城有众多公主、属臣行宫,所以大街上人流涌动,好不热闹。
“荷,带我们找个大酒楼,咱们今天不醉不归。”街上熙熙攘攘,苏祁龄还是第一次这么密切的感受到这个时空的烟火气。
“姐,这河鲜做的好的有清风楼,这酱肘子做的好的有福汇楼,这汤羹点心做的好的有清风筑,这酒酿的好的,有醉芙蓉。您看要去哪?”
苏祁龄一拍无遥的肩膀,“三子,咱们醉芙蓉。”
无遥一驾马车,“好嘞,走着。”
三层的楼阁气派非凡,还没进门就闻见了肆意的酒香,大门口为了招揽生意,特意圈出了舞台,有两人相对,向对方抛剑,好不热闹。”
三人找了个高处观景,二彬彬有礼,来问点什么菜。
苏祁龄大手一挥,“好酒好菜都拿过来。”
三人笑做了一团,无遥笑着,点了几样。
“酒,酒别忘了。”一边看舞剑一边还不忘记提醒。
“那就要一壶姑娘喝的梅子醉吧。”
“要甜一点的,要好喝的,要贵的。”苏祁龄大喊,惹得二连连称是。
“荷,你下面扔剑的会不会扔偏?”苏祁龄与荷趴在栏杆上。
“姑娘,那叫跳剑,两人抛接都是从练过的,轻易不出错。”
人群叫好连连,惹得酒楼上下人都探头观赏,不住叫好,抛接剑的数量也加到了七把。
突然,人群一阵惊呼,苏祁龄往下一看,刚还在接剑的姑娘捂着耳朵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