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他想杀我 世道险恶,不幸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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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宗门之间互相看不惯, 金蚕宗故意把矛头对准合欢宗,两大宗门气氛紧绷,刚热闹回去的大厅再次变得安静。

    温云今天画着御姐浓妆, 红似焰火的嘴唇轻轻一勾,不软不硬道:“合欢宗弟子的舞可不是免费看的, 我看汤宗主身后的两个药人资质不错, 我倒可以让她们来学学合欢宗的舞。”

    金蚕宗宗主盯着温云,目光冷得像一条毒蛇, 嘴角向上扯,皮笑肉不肉道:“哈哈哈,温宗主可真会笑,不知合欢宗弟子最近修炼得如何?我这里有一些调养身体的丹药, 不知温宗主是否需要?”

    温云表情不变,“不劳费心。”

    金蚕宗宗主爱戳人痛处, 明知合欢宗受制于金蚕宗,还故意在她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

    合欢宗功法有轻微副作用, 需要金蚕宗提供丹药来压制, 自两宗关系紧张之后,金蚕宗卖出的丹药价格涨了近一倍。

    除此之外,金蚕宗还停了不少两宗之间的交易,想逼合欢宗服软, 好拿捏合欢宗,如此野心勃勃,他就没想过金蚕宗这肚子, 可吞不下合欢宗。

    来也算她幸运,红星城的丹师能够根据金蚕宗给的丹药来配置出效果类似的药,虽不及金蚕宗的丹药效果强, 也够她做些准备对付金蚕宗了。

    看着油盐不进的温云,金蚕宗宗主嘴角抽动,没有再纠缠下去,他倒要看看没了金蚕宗的丹药,温云能够嘴硬到几时。

    晚宴继续,一个插曲不影响大家吹捧四大宗门。

    时九没了吃喝的兴致,也没人来找她聊天,她百无聊赖地放空脑子,一闲下来困意就有点上头,头时不时往下点,身体摇摇晃晃地往左边倒去。

    江渡迟伸出手捏住她的后颈,把她扶正。

    她了个哈欠,眼中浸出一些泪花,一手撑着下巴继续瞌睡。

    前方忽然罩下来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去,模糊中看不见对方的脸,倒是看清了对方衣服上的金蚕宗标志。

    来者是金蚕宗的一个男弟子,手里握着一杯酒,一双细长的眼睛来回量时九,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时城主,我敬你一杯。”

    时九提起一些精神,懒散道:“敬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我叫汤泓。”汤泓的眼神黏在时九脸上,“敬你年少有为,又如此……漂亮。”

    对方的眼神黏黏糊糊,肆无忌惮地量让时九皱起眉头,困意消了大半,“我身体不适,不宜饮酒。”

    汤泓呵呵一笑,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时九,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微妙的压迫感,“别人的酒可以不喝,我这酒还请时城主赏脸,要不然我该伤心了。”

    他声音压低,却又在吵杂的宴席中钻入时九的耳朵,语调暧昧不清,一双眼看人时像是盛了满腔真情。

    时九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对方真的很像恼人的苍蝇,让她很想用苍蝇拍把他一掌拍飞,免得总在她旁边嗡嗡嗡地烦人。

    “我喝了你就走?”时九直白道,完全不掩饰对汤泓的嫌弃。

    汤泓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把刚倒的酒往前递。

    时九伸手过去正要接,另一只手动作比她更快,拿走酒杯时动作略急,杯里的酒水震荡撒了一些出来,滴到汤泓的手上。

    “三年春白,味道一般。”江渡迟饮尽杯中酒,把杯子放回桌上。

    时九咂舌,“三年的春白酒味道才一般,你可真难养。”

    春白酒,一种在春天收集各种白色花瓣上的雨露来酿造的酒,带着淡淡的花香,入口不烈还带着淡淡的甜味,不过确是实实的烈酒,价格也不菲。

    江渡迟不置可否,安静地坐好,仿佛刚开出手夺酒的人不是他,艳绝的五官被清冽的气质压下去,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是……时城主的男宠?”汤泓语气玩味。

    显然“难养”两个字让外人产生了误解,不过时九没有跟面前这只恼人苍蝇解释的算,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江渡迟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时九赶人。

    “刚才喝酒的人不是时城主,不算数,我重新敬一杯,希望时城主的男宠不要因吃味又越俎代庖才好。”汤泓意有所指。

    时九不耐烦,正要强行赶人走时,忽然察觉到停留在这边的一道视线。

    她不动声色看去,发现看她的人竟然是金蚕宗宗主,金蚕宗宗主看她这边干什么?

    难不成是没有完全信任她,特意找了个人来试探她的忠诚度?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红星城对金蚕宗宗主一个人毕恭毕敬还不够,非要对金蚕宗弟子也要礼遇有加才行吗?

    脑子有病!

    汤泓也注意到金蚕宗宗主的视线,偏头往主位上看一眼,低下头重新看向时九,似笑非笑道:“忘了,金蚕宗宗主其实是我父亲,既然时城主不愿接受我的敬酒,那现在我以金蚕宗少宗主的身份敬酒如何?”

    时九一顿,盯着汤泓的脸细细量,越看越觉得对方的眼睛和金蚕宗宗主如出一辙。

    啧,这是要用身份来压她了,真让人不爽!

    本来还想着喝一杯酒糊弄过去,现在她改变主意了,今天她就不喝这杯酒了!

    时九露出不那么诚恳的笑容,伸手抓过江渡迟的一缕黑发在手中把玩,顺滑黑亮如绸缎的头发微凉,手感像是上好的玉石。

    她为难道:“我先前答应了今日不饮酒,做人总不能言而无言吧,汤少宗主觉得呢?”

    汤泓盯着时九的脸看了一会儿,脸上不见恼意,笑嘻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为难时城主,时城主第一次参与魔域大典吧?不如我来过往的一些趣事?”

    完不等时九拒绝,直接命人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时九右侧,原先坐在时九右后方的杭雪芷被迫往后挪一挪。

    汤泓着话,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时九的脸。

    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双大眼清澈狡黠,他已经很久没有碰上长相这么合口味的女人了,冷眼看人的时候清凌凌的眸子简直比灵石还漂亮。

    方是得罪过金蚕宗又不得不过来投靠的人,他不着急,总有把她弄到手的一天。

    时九往江渡迟的方向靠近,拉开与汤泓的距离,脑中已经开始盘算汤泓的死法,她乾坤袋里装了很多毒丹,总有一种适合他身份的死状。

    她来回思考如何搭配使用毒丹才能让汤泓痛苦,又不至于马上死去时,不知不觉间靠得离江渡迟越来越近,肩膀几乎紧贴在一起。

    江渡迟眼睫微颤,低眸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时九,又悄然移开目光。

    终于熬到晚宴结束,时九还没能松口气,汤泓又拦住她,“不知时城主住在什么地方?夜深露重,人多又混乱,容易出现危险,不如我送时城主一趟吧?”

    时九太阳穴突突地跳,现在还不算太晚,估计也就是九点半左右,再他们这么一大批人能出什么危险,汤泓不是想趁机弄死她吧?

    金蚕宗在晚宴上的态度很正常,并没有特意针对红星城,难不成是金蚕宗宗主太死心眼非要为灵蛇宗报仇,今天的友好只是为了麻痹她,好趁机暗戳戳掐断红星城这棵幼苗?

    想到这,她毫不委婉拒绝道:“不用。”

    汤泓能猜到时九的回答,即使被拒绝,仍死乞白赖地跟在时九等人身后,赶也赶不走。

    出了金蚕宗,往前走远一些,步入镇的范围。

    镇的晚上热闹喧嚣,一些年轻的宗门弟子在街上走动,因为魔域大典的缘故,镇子里买卖东西的人非常多,灯笼挂在店铺和摊子前作为照明,亮堂堂一片。

    对于汤泓死皮赖脸跟着时九的行为,杭雪芷、常新月、乔风灵和楚大鹤四人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在踏出镇范围后四人散开要去逛街。

    时九没敢要去逛街,就怕汤泓也要跟着,她算回客栈避灾,江渡迟自然是和她一起。

    汤泓量江渡迟,随口道:“时城主,你这个男宠没什么意思,带面具是因为太丑不敢见人吗?像个哑巴一样也不开口话,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如何?”

    “你要给我当男宠?”时九满头问号。

    没想到汤泓竟然这么敬业,身为金蚕宗少宗主,因为想杀她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汤泓凑近时九,把脸贴过去,“时城主希望我这么做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男宠简直无趣……”

    “闭嘴!”时九在汤泓靠近时下意识退后一步,撞进身后江渡迟的怀里,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立即出声呵斥汤泓。

    现在她的训练任务都是由江渡迟制定,每天□□练得掉一层皮,江渡迟安排的训练任务会根据他的心情而变动,要是江渡迟心情不好,遭殃的人是她!

    见汤泓还不停歇,张口闭口就是男宠两字,时九头皮发麻。

    这种带着些微侮辱和轻佻字眼的称呼按在江渡迟头上……她不敢想象未来的训练生活了。

    她清清嗓子,伸手指向前方的一个鬼脸面具,“这个面具挺好看的欸。”

    既然汤泓想通过接近她来放松她的警惕,好在杀人时一击得手,那么他或许会买个面具来继续降低她的戒心?

    果然,汤泓开口道:“你喜欢这个面具?我给你买。”

    在汤泓转头的时候,时九抓住江渡迟的手把他往下拉一些,凑近他耳朵低声了一遍汤泓的险恶心理,最后用一句话总结道:“他想杀我!”

    江渡迟心中一动,盘旋在心头的戾气莫名消散几分。

    话音刚落,汤泓已经买完面具回来,“时城主难得来金蚕宗做客,喜欢什么随便,我买来送你。”

    时九笑而不语。

    我就静静看你演戏,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汤泓把面具递给时九,面具的做工很细致,红色的条纹绘在银质表面,寥寥几笔勾勒出凶煞的恶鬼模样。

    时九没有接,看向摊子上的其他面具,面具大致分为两种,摆在左右两侧,左边是恶鬼面具,右边是做成各种动物的样式。

    她转头看一眼江渡迟脸上遮去大半张脸的面具,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走上前挑了一个猫脸形状的面具。

    “时城主这是要和我交换面具吗?”汤泓笑吟吟道。

    时九直接无视他,把面具塞进江渡迟手中,“这个有意思。”

    江渡迟看着手中龇牙咧嘴的猫脸面具,看不出哪里有意思,却也没有还给时九。

    “时城主对男宠还真是宠爱有加,既然时城主不要这个面具,那便扔了吧。”汤泓手上一用力,恶鬼面具便碎成两半,被他扔到一旁。

    时九精神集中,他忍不住了吗?他要出手吗?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杀人吗?

    几秒过后,她得出判断失误的结论,汤泓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仍带着笑容的脸看不出杀意。

    时九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去,不忍则乱大谋,她现在不能动汤泓,等明天过后,看看汤泓对着她的脸还能不能笑出来。

    一路顺利走回客栈,没再出现什么插曲。

    她也不担心住的地方被汤泓知道,要是他半夜赶来找她麻烦,她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而且这间客栈,她也就住这一晚上。

    客栈门口,时九再一次赶人,“客栈已到,你可以走了。”

    汤泓站在门外,伸手朝时九的脸碰去,时九侧身躲开,鼻尖传来熟悉的暗香,没等她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香味就已经消失。

    “你干什么?”时九厉喝。

    汤泓搓搓指尖,笑得意味深长,“没什么,时城主可以回去了,我再站一会儿吹吹风。”

    神经病!

    时九在心中唾骂一句,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异样,转身往客栈二楼走去,江渡迟跟在她身后,离开时深深看了一眼汤泓。

    时九和江渡迟的房间相邻,她推开房间门,关门时看见汤泓仍站在客栈门口。

    心中闪过一丝不对劲,又不上来哪里不对,她将这点怪异感抛到脑后,房间太不好练剑,她关好房间门后脱鞋爬到床上,开始坐修炼。

    随着灵力进入身体,她的皮肤开始升温,房间里的空气也好像变得十分干燥。

    她热得睁开眼睛,感觉身体快要冒烟了。

    奇怪,明明才是初夏,怎么会这么热?

    喉咙有些干,她起身去倒水,刚穿好鞋下床,一站起来便感觉腿软,径直往下倒去,感觉到手臂传来的刺痛感后,她懵了。

    她什么时候虚到站都站不起来了?

    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拱,热得她全身都在冒汗,热到极致时她脑子都有些混沌,仅存的理智把异样联系到客栈门口的汤泓,她几乎要把这个名字在牙里咬碎。

    她想起哪在闻到过先前那股奇怪的暗香了,是在坠月楼里。

    没想到汤泓会用选择这种方式弄死她,果然是阴险人!

    她吃过解毒丹,若是汤泓下毒她可能不会中招,但这种香不算是毒,解毒丹没用,汤泓这一招还真是出乎她意料,竟然让他得手了!

    怒气让身体更加滚烫,快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拿出一把匕首,用仅剩不多的意志思考要不要放一点血冷静一下。

    客栈房间里都有隔音符,喊是喊不来江渡迟了,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

    冰冷的匕首贴在手臂处,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刀刃正要划开皮肉时,脑中因热意堪堪崩溃的神经突然恢复正常,然后身体就由火热变为彻骨的冰凉,这种来自灵魂的刺痛让刚才硬是不吭一声的她发出一道呜咽。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的灵魂怎么这么脆弱,一遇到刺激就要离体?

    热是不热了,她现在冷得要死,牙齿都在上下颤,凭借坚强的意志力爬回床上盖好被子,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抖得整张床也跟着颤,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房间门口被推开,时九万分无语地看了一眼上了锁跟没上一样的大门,心中把这家客栈拉入黑名单。

    来者很熟悉,正是给她下药导致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看到对方的那张笑脸,她又双叒叕地问候一遍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汤泓看见屋内的景象,先是一怔,这药不是会让人发热吗?怎么时九还躲在被子里?

    不过这些不重要,知道时九因药效起了反应就够了。

    “时城主,你看起来不太好啊,需不需要我帮帮忙?这么热的天,躲在被子里做什么,不如出来聊聊天?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汤泓慢慢走进房间。

    他停在房间的桌边,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握着茶杯不紧不慢地靠近时九。

    时九不理会他,哆哆嗦嗦调出游戏面板,抖着手字,准备给玩家发个通知来帮她一把。

    幸好还有玩家,不然她可能真要栽在这里。

    “我又改主意了,我们两人之间总是我主动,这多不公平,不如时城主求我一次如何?”汤泓也不着急,颇为享受这种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觉。

    既然时九已经成为囊中之物,他也不急于一时,等着听时九的求饶声。

    时九瞥一眼汤泓那个神经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过来直接弄死她,但这对她来是好事,给她更多的时间求援,就是手抖得慌,了半天还没完一句话。

    在她专注于字的时候,房间门又一次被推开。

    只听得“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惊得时九抬头看去,看见倒地呕血的汤泓和站在他旁边的江渡迟。

    时九眼睛一亮,不用继续艰难字了!

    江渡迟大步走向时九,掀开被子伸手就要去抓时九的手。

    “别碰我!”时九急忙喊道,同时身体往后一缩。

    可惜喊迟了,江渡迟的手已经碰到她的手臂,掌心像是聚着一团暖烘烘的火,手臂上的冷意都退了不少。

    时九的理智完全溃散,像沙漠里突然落下倾盆大雨,干枯的藤蔓得到润泽,她手脚并用,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江渡迟,吸收着对方的温度,江渡迟推都推不开。

    “我让你别碰我,是你自己不听的。”时九把黑锅盖在江渡迟头上。

    江渡迟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红色光芒,被他努力压制下来,背上的时九一直在颤抖,他便也绝了把她撕下的想法、

    两人纠缠的一段时间里,地上的汤泓站起,快速从门口溜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江渡迟没工夫去追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定魂丹递给时九。

    “啊……”时九张嘴,不肯动手。

    江渡迟:……

    初夏的天气,时九的睫毛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身体冷得像一块冰,连瞳孔的颜色都变得有些淡。

    江渡迟倒出定魂丹,喂进时九嘴里,指尖碰到苍白冰凉的唇瓣,冻得他的手颤了颤。

    制作定魂丹的药材难找,他身上一共只有五粒,两粒喂给了时九,见时九不再颤抖,他把装定魂丹的瓶子塞进时九的乾坤袋中。

    眼中红芒更深,他闭了闭眼睛,想到刚才若是他晚来一步……光是稍微想想,心中的戾气便疯狂上涌。

    吃了定魂丹之后的时九身体状态好一些,慢吞吞地松开江渡迟,整个人疲惫至极,钻回被窝里睡觉。

    江渡迟起身出门,把门关好。

    时九睡得并不安稳,冷意被压下去后,体内的热度又涌上来,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和一股冷气在架,她这身骨头都要被折腾废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默默拿出乾坤袋里的定魂丹,磕了一粒。

    经脉里的热意压下冷意,除了有点热之外没别的毛病,这点热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看着最后两粒定魂丹,她努力回想定魂丹的原材料有些哪些,金蚕宗那么大,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药材,避免下次她病症发作因为没药吃而原地升天。

    施术给常新月发消息,请对方帮忙注意下定魂丹的药材后,她看向窗外。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她睡觉的时间并不长,月亮的位置和她进客栈时看见的相差不大。

    在她脑袋放空走神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

    时九心梗,明天她一定要投诉这家客栈,安保工作一点都不到位,房间的门怎么容易就被推开!把客人的生命安全放在哪里?

    她扭头看去,看看又是谁来了。

    月光如水,在地面上游走,阴影中的人走到月光下,银白的长发随意披洒在肩头,一双红眸妖冶异常,脸上仍带着恶鬼面具,和当下的气质十分搭配。

    通身的气息比青鸦宗的湛衍更妖更邪,瞬间把妖气四溢的湛衍衬托成渣渣。

    身体虚弱的时九又走了一会儿神,“不是吧?又搞我,现在我不过你,你不会真要把我脖子上的一块肉咬下来吧?”

    很疼的啊!

    入魔状态的江渡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仍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床上的时九。

    “我这造的什么孽?”时九叹口气,“上次是帮我挡雷动用灵力攻击所以入魔,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干了什么坏事所以又被雷劈……”

    剩下的话已经不出口,她五指下意识地攥紧床上的被子,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

    江渡迟掐着时九的脖子,迫使她抬起头来,艳红的唇和没什么血色的唇紧紧贴在一起,舌尖攻破城池长驱直入,细细勾勒出另一番风景的模样,唇齿交缠间带着几分温柔缱绻。

    时九动手了,但是推不开、不过,只能被迫融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

    体内的热意蹭的暴涨,她的眼角滚烫,眼睛莫名渗出些泪花,简直是欲哭无泪。

    哔***,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