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怪异病毒 三个发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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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九拿着锄头, 在院子挖出一个深坑,将放在一旁的梅树栽进坑里,把土填回去后又在地上撒了一把带着灵气的肥料。

    梅树跟她差不多高, 光秃秃的连朵花苞或叶子都没有,树是别宗运过来的, 灵气肥料是季秋山研制的, 院子是江渡迟的。

    距离上次和大白蛇一起被雷劈已经过去半个月,大白蛇被雷劈熟了, 据当日飘香千里,外焦里嫩,灵气十分充沛,肉质极其鲜美。

    昏迷的时九在三日后醒来, 大白蛇已经被赶来的各宗门瓜分干净,一口肉没给她留。

    大白蛇算是她所杀, 蛇皮蛇牙蛇毒蛇骨等一些价格贵重的东西,还是全归她手中, 最重要的那颗灵兽丹也挂在她脖子上, 阻隔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她现在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

    就是江渡迟的情况不太好,据玩家所,被雷劈当天是江渡迟把她抱回红星城,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江渡迟就已经陷入昏迷,一睡睡到现在。

    时九围着梅树转一圈, 越看越感觉这是一棵死树。

    卖梅树的宗门信誓旦旦这一批梅树绝对每一棵都能成活,就算是在这种寒天腊月也能移植成功。

    棕黑的树干仿佛干枯已久,时九对卖树宗门的法存疑, 为了让树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存活,她直接把一周的肥料量全部倒在树边。

    卖树宗门这是灵植,想必吸多了灵气也死不了。

    她清理干净手上的泥土,抬脚走出门去。

    街道两边仍是一片银白,大白蛇死后围在红星城外的灵兽们都回去过冬,蛇的踪迹也没再出现过,没了天敌威胁的雪灵兽数量并没有暴增,反倒还少了一些。

    就好像雪灵兽本身自有平衡,大白蛇要吃它们的时候,它们的数量极多,现在大白蛇不在了,它们又慢慢减少。

    时九走在街上,不再受寒意侵袭的身体加上自身的修为,让她不用再穿厚厚的白裘来进行心理保暖,穿得轻薄些也不会觉得冷。

    大白蛇死后,连带着天气都好像没有那么冷,即使依旧白雪飘飘。

    几个宗门弟子坐在街边屋檐下,摆着桌椅温酒煮茶,看上去十分自然惬意,不过谈论的话题就没有那么风雅了。

    其中一人道:“你们知道先前各宗门送给时城主的弟子都去哪了吗?”

    有人应答:“我知道,当初不是还在城主府门口闹了一通吗?据是被送去红星城外面清理灵兽,开拓荒地。”

    “他们为什么被送走,你们又知道吗?”第一个话的人继续问。

    对面的女弟子答:“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魔域不都传遍了吗?不就是因为长得不像前任魔尊,时城主不想要,加上江副城主不乐意,他们便被发去干活了呗。”

    旁边一人疑惑道:“红星城还发生了这些事吗?前段日子我在闭关,发生什么都不清楚。”

    “没关系,我跟你!江副城主长得像前任魔尊这个你清楚吧?听闻是时城主痴恋前任魔尊,爱而不得,才找了个和前任魔尊长相相似的男子,江副城主又不能又不管事,要不是时城主授意,他怎么能当上副城主?”话的人一脸激动。

    先前的人一脸惊讶,“这是把江副城主当成替身?”

    “可不是嘛!先前还只是五官相似,你们没看到上次江副城主把副城主抱回来的样子,他的头发和眼睛都变得和前任魔尊一样,不知道是时城主逼他这样做,还是他自愿如此。”女弟子满脸八卦。

    最先话的人压着兴奋道:“之前那个什么七夕活动的时候,我看见有傀儡给时城主送花,江副城主脸上都写着不高兴,看来是一场三人纠葛啊。”

    有人感叹:“先前只知时城主行事豁达,没想到在感情这一方面竟然是这样偏执的一个人。”

    有人唏嘘:“爱情真是让人盲目。”

    有人喟叹:“前任魔尊消失多年,早无踪迹,终究是两个人都爱而不得。”

    这头几人埋头聊得火热,忙得连茶和酒都来不及喝,沉浸在前任魔尊、时九和江渡迟的“三人爱情故事”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静静立在一旁听完全程的时九。

    时九:……

    这些人还知道“替身”这么时髦的词!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的形象已经歪成这个样子了吗?

    她黑着脸默默走远,等去到城主府后她一定要拟定一个禁止谈论城主的八卦的通告,一个个的不好好修炼,这么八卦像什么样子!

    可惜她发布的通告并没有压下众人熊熊燃烧的吃瓜之魂,她走在路上都能收到不少不同以往的目光。

    先前过来援助击杀大白蛇的各宗门抵达时大白蛇已死,他们扑了个空,就顺理成章地暂住在红星城,他们十分关注时九这个新人魔尊的动向,这么大的瓜定然不能放过。

    很快,整个魔域都知道了红星城城主和副城主之间不得不的故事。

    谣言经过多次传播,都快被包出浆来,细节处一点点被完善,若不是温云和凤千秋知道事情真相,都要忍不住怀疑故事是否真是外面传的那样。

    以至于山青雨面对时九时,冷清的脸上也偶尔会出现欲言又止的神情。

    时九无法删除别人脑中的想法和故事,面对外界的种种眼神,她采取无视态度,只要没人舞到她面前,她就当没看见。

    种在江渡迟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时九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友情提供肥料的季秋山,然后收获季秋山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季秋山:“你这棵树长不高了。”

    时九:?

    季秋山解释道:“这批梅花是树苗,移植第一年用来长高,第二年才会开花,我不是给你定量的肥料了吗?一天洒一点,明年就能长高一倍,之后冬天会开花,也还会慢慢长高,你现在这棵第一年就开花,以后就不长个了。”

    时九:“……这也没人跟我过啊!”

    季秋山:“谁知道你一次性把肥料全洒了!”

    时九先是沉默,而后自我安慰道:“没事,长不高就长不高,能好好开花就行。”反正也不是她的院子。

    “你把花种在江渡迟家。”季秋山正对着房屋的大门,目光落在时九后方,再看时九的时候眼神发生一丝微妙的变化。

    “外面那些话……”

    “都是假的!”时九插话,“那些都是谣言,你不要听风就是雨,要学会自己判断!”

    她正对着季秋山,语气义正词严,没想到季秋山这个二傻子也陷入八卦的漩涡中,谣言真可怕。

    季秋山表情更加古怪:“那这是你家?”

    “红星城的每一寸地都是我家。”时九理直气壮。

    这当然不是她家,先前季秋山不知道这件事,不代表以后不知道,与其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不如现在先糊弄过去。

    季秋山换了个话题,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和江渡迟之间的感情复杂,既然他全心归顺于你,你就不要总伤害他,干嘛非得把他的头发和眼睛颜色改了。”

    傻白甜修士二代的“耐心”劝导,让时九拳头发痒。

    “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前任魔尊,但是你也不能强迫江……”修士二代还在叭叭。

    时九忍无可忍,手动断对方的话,破月剑剑鞘砸在季秋山头顶上,面无表情道:“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话未完,被一道咳嗽声断。

    时九回头看去,江渡迟站在门口,身穿一件单薄的中衣,脸色很白,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洒在肩上,浑身上下都透出虚弱的信息,懒懒地斜靠在门框上,“在聊什么?”

    时九一愣,还没话,季秋山便抢先开口谴责道:“你看你,把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时九:?

    她之前的江渡迟陷入昏迷的话都被当成耳旁风是吧?什么叫她把人折腾,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好吗?

    季秋山碎碎念着“人心不古”等词语,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时九一眼,转身离开。

    时九:……

    这个二世祖是被人夺舍了吧?她怎么不知道季秋山除了吃喝玩乐之外,竟然还会关注各种乱七八糟的八卦?

    连傻白甜都对谣言信以为真,可想而知谣言有多深入人心,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往后的几天里,时九以修养身体为由,半强制性地将江渡迟留在家里养伤,她外出也不带上他,这么做都是为了防止江渡迟听到外面越传越浪的“替身”故事。

    这一做法反倒加深了众人的好奇心,在季秋山的大嘴巴宣传下,大家都知道江渡迟已经醒来,能走能话,就是不出门,至于原因……大家心中各有猜测。

    事情的后续甚至演变为不少人想扒墙头,看一看这位低调的极似前任魔尊的江副城主到底长什么样。

    一些人只是想想,而另一些人已经开始付出行动,真去扒了江渡迟家的墙头。

    不过他们没能如愿看到江渡迟的样子,因为时九已经提剑赶来,并下了死命令,谁再扒江渡迟墙头或是传播不实言论,直接抓起来关进牢里。

    要的就一言堂、一刀切,让他们再闲得没事干整天瞎哔哔!

    伴随着梅花的盛开与凋零,冬雪开始融化,陪伴了红星城一整个冬天的雪灵兽也慢慢消失不见。

    它们不是突然地死亡,而是在某天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红星城居民都有些感伤,若是今年雪灵兽出现的原因是大白蛇,现在大白蛇已死,明年冬日雪灵兽们还会出现吗?

    时九在她领养的那只雪灵兽离开后,去到江渡迟家看梅花。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也种了一株梅花,这回她留给梅树好好生长的时间,免得将来变成像江渡迟院子里的这棵一样矮。

    这颗矮梅树开的花很漂亮,满枝的花朵没有让她遗憾付出去的钱,现在天气回暖,地面上落了不少花瓣,薄薄的一层铺满树下的一片地方,浅淡的暗香漂浮在院里。

    时九站着看花,江渡迟坐着赏人。

    院子外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以及咚咚咚砸门声:“时九!你在吗?我有要紧事找你!”

    时九从江渡迟的院中走出去,站在门口朝疯狂砸门的季秋山无奈道:“你是想把我家的门给拆了吗?”

    季秋山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满脸急色:“快跟我来,医馆出大事了,你那些不怕死傀儡呢?快喊几个过来帮忙。”

    现实世界快要到春节了,这段时间玩家们都不怎么在线。

    时九第一次看见季秋山这般着急的模样,心中产生些不妙的预感,她没解释玩家都去了哪里,匆匆跟着季秋山前行。

    两人抵达医馆,医馆外围一片吵闹声,几个医馆弟子手持长棍往前戳。

    医馆地面一片狼藉,像是发生过一场斗,里面隐隐有两三个人往外冲,被持棍的弟子们拦住,吵杂的人声中还参杂一些野兽的低吼。

    等靠近些,时九才发现那并不是野兽的低吼,发出声音的是三个人,他们双眼全部变成白色,身体僵直地前行,嗓子里不停发出低沉的嘶吼。

    其中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通过撕开的袖子能看到手臂上包扎好的白色布条,他拼命往外冲,被棍子戳到也像不怕痛一般依旧往前走。

    左边的人脸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右边的人脖子上几道抓痕,同样是不管不顾地朝人扑去。

    三人都像是疯了一般要从医馆里面出来,就算棍子差点戳到他们的眼球也不见他们眨一下眼睛。

    他们肆无忌惮,医馆弟子却要顾及他们的性命,因而不能放开手攻击,又不能让三人靠近,被动地一点点往外挪。

    季秋山快速道:“你先过去用绳子绑住他们三个,动作心一点千万别被抓到或咬到。”

    就在话的时间里,异象突生,中间的人一口咬住棍子往后扯,棍子另一头的弟子没注意,被拽得踉跄两步,旁边发疯的两人立即伸手要去抓医馆弟子。

    千钧一发之际,时九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拽住医馆弟子的后领将其拉回,又夺过棍子捅在中间的人的胸口处,阻拦对方攻击另外的弟子。

    医馆弟子惊出一身冷汗,“多谢城主。”

    时九看着三个发狂的人,脸色略微沉重,叮嘱道:“你们都退后一些。”

    她拿起医馆弟子备好的绳子,像一阵风一般窜进三人中间,在他们转身对准她时,绳子灵活地卷住左侧人的手臂,她随手捡起旁边的桌子断肢卡在对方张开的大嘴上。

    中间的人伸长手朝她攻击,长长的指甲泛黑,全白的眼瞳里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的情感。

    两人的距离更近,时九得以观察对方的状态,她一边用绳子套圈勒住他的脖子,一边关注他变长的牙齿和全白的眼球。

    手中用力勒紧绳子,中间的人和左边的人顿时撞在一起,倒地滚了一圈,被绑住的身体还在不停挣扎。

    剩下最后一个人,时九花了一点时间也将其绑好,又给地上刚挣脱的两人再送上一层束缚,三人从胸口处往下直到膝盖处都一圈一圈地扎好绳子,像个粽子一般绑得十分紧实,以确保对方没有逃脱和攻击的可能。

    季秋山看着躺在地上来回滚动的三人,心有余悸道:“最中间那个人一开始身体发热来看病,我以为只是普通病症,给他开点药让他回去吃,结果他发热越来越严重,最后暂住在医馆方便观察身体状态。”

    “前天的时候他还只是发热,昨天他眼睛就开始发白,还咬伤一人、抓伤一人,我们以为他是中了什么致幻的药物,就简单绑起来再观察。”

    三人被绑得像锅里的螃蟹,还在使劲挪动要去咬季秋山,季秋山往旁边躲一步,继续道:“结果到了今天,最开始发热的人就挣脱绳子晃晃悠悠地走向人,我察觉到不对劲就让弟子都退开,没过多久另外两个人也起来了。”

    “他们总是扑向人,张大嘴要咬人,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一些麻药等药物对他们也不起作用,我们不敢下狠手,怕把人伤,又担心手轻了被伤到,这种疯病很可能会传染,实在没办法才去找你。”

    时九表情难看,这些人的症状和现代世界影视作品中的丧尸很像,没有自我意识,见人就咬,牙齿和指甲携带会传染的病毒。

    她脑中思绪飞转,“下午医馆会很忙,你让医馆弟子都过来准备一下。”

    她在红星城内发布通告,让所有身体发热或是感觉不舒服的人立即去医馆检查,不得拖延,开张的店铺也先关门歇业,每个人待在家中如非必要不得外出,察觉到身边的人有异样马上上报。

    城中护卫队发动,挨家挨户进行排查,寻找刚到红星城不久的人。

    从后面两个患者被伤到病发也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这种病毒传染的速度极快,第一个染上病毒的人一定刚来红星城不久,不然这种病毒不会现在才被发现。

    三人已经完全失去自我意识,变成只会攻击人的行尸走肉,牢房里的人全部被放出来,空出位置关这三个病患。

    来医馆的第一个发热者接触过的地方和人要着重进行排查,这段时间红星城来往的人不少,季秋山只知道他是红星城原住居民,至于他住在哪里等信息一概不知,只能一点点慢慢找。

    时九又召集一些在线的玩家一起帮忙排查,整个红星城从下午一直忙到第二天傍晚。

    医馆挤满人,大部分是真头疼脑热的毛病,一部分是见红星城气氛不对,想到时九的感觉身体有异样就去医馆,身体本来没问题,这么一想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于是也出门往医馆来。

    因为人太多,又不能挤在一起,季秋山不得不腾出装药材的仓库,让人站得分散一些,一些确定无事的人就赶出医馆,忙得都来不及回答询问发生什么事的众人。

    在乱糟糟的人群中,还真找到一个被传染过的病患,他安静蹲在角落,四肢时不时抽搐一下,眼珠正慢慢发白。

    时九挥退人群,拿着绳子背在身后,走上前试图和对方交流,“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有回答,直愣愣看着前方,嘴角不停抽搐,猛地站起来朝时九扑去,眼珠已经变成全白的颜色。

    绳子向前甩动,时九早有防备,出手将对方捆住。

    周边围观的人发出几道惊呼,惊疑不定地看着时九脚下的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九正要安抚两句,医馆外跑进来一个护卫队成员。

    护卫队成员紧张道:“城主,牢房里有一个人要跑出去了。”

    时九抓着脚下的新患者,提在手中朝牢房的方向赶去。

    路上的积雪已经化了,还带着些微余留的寒意,因为新发布下来的通知,路上没有行人,只剩一片空荡荡的寂静。

    时九抵达牢房时,两个护卫队成员正在和第一个发热的人对战,一个安静蹲在一旁的护卫队成员脸上带着一道抓伤,伤口边缘隐隐发黑,身上绑着特制的绳子。

    这种绳子是法器,比铁链还要坚韧,一般是用来围捕大型灵兽时的工具,现在却绑在一个护卫队成员身上。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发热者显然更加凶煞一些,他不会使用灵力,一身的皮肉也不是铜墙铁壁,被护卫队成员的武器伤到时,皮肉也会撕裂,流出鲜红的血液。

    可他就像是不怕痛一般横冲直撞,速度比昨天更快,积着血垢和泥土的黑指甲往前一伸,差点又抓到某个护卫队成员。

    时九拿过绳子法器,和喊她过来的护卫队成员一起上前,用绳子束缚住病患。

    在感受到手下不同于昨日的力量时,她心中一惊,对方的力量好像比昨天强了一些。

    在她和第一个发热者纠缠时,另外两个病患也从牢中冲出来,昨日缠在身上的普通绳子早已被挣脱,其他护卫队成员立即冲上去拦住他们。

    等到三人都被制服后,时九看着被破的单间牢房陷入沉默。

    昨天她使用的绳子是普通绳子,被三个患者挣脱开来,牢房里的栅栏是由金属制成,现在其中两根弯曲,露出一个大洞口。

    牢房里有阵法,不过是针对修士束缚灵力的阵法,病患不使用灵力,阵法对他们无效,这些金属栅栏有点装样子的意思,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够挤弯的。

    所以不是她的错觉,三个病患的力量在加强。

    三个早上被制服的人,加上一个她新发现的人,四人一起被关进一间完好的牢房中,再用特定地绳子捆好,时九离开前布下一个新阵法。

    这是困阵,凭四人现在的能力无法靠蛮力破除,他们也不像是会思考的样子,估计能关上一段时间。

    被抓伤的护卫队成员也进入另外一间牢房,他尚有一丝意识,主动提出要进牢房。

    见众人沉默地看着他,他咧开嘴角笑道:“都看我做什么?不赶紧把我关好,等我变得和他们一样,你们能不能制住我还是个问题。”

    “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牢房外的一个护卫队成员郑重道,看向时九,“对吧,城主?”

    时九在一众护卫队成员的注视下缓缓点头,“一定会的。”

    解决好牢房的事,时九踏出门,算回医馆看一眼,护卫队成员都各自去忙活,她一人在街上独行,天上不知何时下起细细密密的春雨。

    飘到身上的雨止住,她抬头向上看,看到藕色的伞顶,顺着向下,是江渡迟万年不变的表情,和一只握着伞的指节分明的手。

    时九焦躁的心慢慢静下来,伸手揉揉额角,“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病毒从何而来、在红星城最初的源点是哪、潜伏了多久、天灾还是人为、她的做法还有没有缺漏……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或许是之前看多了末日丧尸题材的影视剧,总感觉再不快点把源头找出来,这个世界就要变成影视剧里的模样。

    江渡迟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时九,“你做得很好,今日我和护卫队将客栈聚集的区域都找过一遍,等送你回到医馆,我再去居民区看一眼,今晚大概就能排查完。”

    时九伸手接过,将东西开,发现是一包糕点,还带着些许温热。

    她拿出一块放进口中咀嚼,这才感觉久未进食的胃部有些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