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送走医馆里所有的病人后，时九收到江渡迟的消息，往居民区边缘位置赶去。

    江渡迟和一众护卫队成员站在一起, 他们面前是三个眼睛全白的病患，一男一女像是夫妻, 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三人都已经失去理智。

    护卫队成员人数不少，众人齐心合力对付三人, 还不算太吃力。

    江渡迟跟赶来的时九解释：“我们在排查的时候得到一个人的提示，这家的夫妻平时都会出去摆摊卖包子，但是这两天一直没出门，先前是身体不舒服, 又一直没去医馆，他觉得奇怪所以过来跟我们一声。”

    居民区还有半的区域没有排查完, 这家人又是在最角落的位置，若不是有人出这个发现, 估计等找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们抵达时, 三人正好破门而出，幸好他们来得及时，深夜也没什么路人经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被法器绑住, 时九围着这一家子转了一圈。

    他们身上的衣服被绳子勒得有些凌乱，却没有破损的痕迹，脸上、脖颈、手掌等露出的位置也没有伤痕。

    时九抓着女孩, 一手摁住对方的两只手腕，把一个布团塞进女孩嘴里，来来回回观察对方, 又用灵力扫过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女孩身上没有外伤。

    既然没有外伤，为什么也会发病呢？

    她用绳子法器重新将女孩绑好，靠近被暴力拆开的房屋门口，木门只有一半连在门框上，另一半歪斜地飘在半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失去理智的病患不会开门，他们三人想要出来，靠得是身体的蛮力，硬生生把门冲破。

    时九吩咐道：“留四个人在这看着这三个人，其他人辛苦一下，再去剩下的地方进行排查，不能有丝毫遗漏。”

    护卫队众人：“是！”

    周边有不少围观的居民，他们都是住在附近，听到声响后出门查看，见到发疯的一家人时众人心中都有几分惊骇，见时九面色沉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询问，默默看着时九的动作。

    时九踏进还剩半张门的家里，江渡迟跟在她身后。

    这栋房子也带着一个前院，两人穿过栽种花草的院，来到居住的地方。

    这座房子面积不大，待客的前堂一眼就能看尽，里面整齐又空荡，两人去到其他地方，把剩下的三个房间都看过一遍。

    前两个房间都没关门，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房间的地面一片狼藉，仿佛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斗，到第三个房间时，时九伸手推门，竟然没推动。

    她又尝试一遍，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了，她抬手敲门，“有人吗？”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古怪之感从心中蔓延开来，时九拿出破月剑，运转灵力在锁上轻轻一削，铁锁便断裂开来，她抬起手，轻轻在门上推了一下。

    门吱呀一声，像是生锈的老物件，慢吞吞喘息着往里退去，露出房间内的景色。

    今天不是好天气，夜半还细雨绵绵，月亮躲着不出现，房间里也没有点灯，暗沉沉一片。

    修士的视力也在夜色中也能勉强看清东西，时九目光落在床鼓起的被子上，她一直握着破月剑，暗中防备可能会突然跳出来的袭击。

    几秒钟过去后，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床上鼓起的被子微微震颤，幅度很，若是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时九开口道：“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只有她的话声混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声，回荡在这个寂静得过分的空间，甚至给人一种荡出回音的错觉。

    这样阴暗又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让时九的神经绷到最紧，手臂上的汗毛微微立起。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颗会发光的珠子，幽幽的亮光驱散一些黑暗，照亮床上鼓起的被子轮廓，也让她看清对方确实在微微抖动。

    房间里依旧很安静，她握着珠子正要走过去时，旁边的江渡迟轻声道：“我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吓到时九。

    “你心点。”时九也下意识放低声音，把手中的珠子放入江渡迟手中。

    江渡迟接过带着些许体温的珠子，走上前去靠近那张木床，他手一伸，并没有触碰到床上的被子，天地间的灵气在他手中凝结成一道任他拿捏的力量，将被子一把掀起。

    时九下意识屏住呼吸，抓着剑柄的手微微渗出一些冷汗，在看见床上双手环抱膝盖，头埋在手臂间的身影时，心跳加快一瞬间，又慢慢下落。

    她皱着眉头靠近对方，动作仍旧谨慎，防止对方暴起伤人。

    床上的人却没有动作，挡住他的被子被掀开后，他也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一动不动。

    时九拿出绳子朝对方走去，未知比已知的东西可怕，在看见床上的人后，即使知道对方现在可能是只准备发病的丧尸，她也没有刚才那样心惊的感觉，甚至还能跟江渡迟的抱怨一句。

    “吓我一跳，这个环境弄得那么可怕，我还以为是什么，结果是自己吓自己……”

    她的话没能完，剩下的部分卡在喉咙里，因为过于惊讶而没继续。

    床上的人抬起头来，一张脸正正朝向门口的方向，脸上满是凸起的黑色疤痕，还有一些红肿的痘，眼眶微微发红，黑色的眼珠只有平常人的一半大，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看他的表情像是惊恐，不过因为一张本身就带有些许惊吓效果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怖。

    昏暗阴森的环境，加上一张冲击力极强的脸，若不是理智告诉时九这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眼睛也没有异变成白色，她已经要忍不住出剑了。

    她和江渡迟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做出大动作，两个本该吓到的人没有被吓到，作为吓人的人反倒惊慌失措起来。

    床上的人睁大眼睛，口中发出急促的叫喊，身体剧烈颤抖，不停往后缩去。

    时九心情复杂，看对方这个模样，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什么大恶人。

    见对方气息正常，身体状态也没有异常，她努力放缓声音，朝对方道：“你是谁？知道这间房子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啊！啊——”对方双手抱头，尖声叫喊着，眼睛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时九：……

    她有那么可怕吗？

    在整个院里转过一圈，时九确定屋子里只有昏迷的那一个活人，没再有其他的人。

    她带着对方去到医馆，先前的那三个人也被带去牢房看管。

    昏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时九不敢贸然触碰他，找了个玩家帮忙将其背去医馆。

    这场混乱的夜晚在天际将明时才安静下去，红星城所有的地方都排查完毕，目前关在地牢里的总共有八个人，时九行动得够快，没有让危险扩散。

    昨夜有人发疯被护卫队绑住的事情在一个早上的时间里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他们各自都待在家里，到底是如何进行的交流。

    这三天里红星城的气氛一直有些压抑，有些先前因大白蛇的事件赶来，扑了个空后暂住在红星城的其他宗门弟子想要离开。

    时九没有立即把人放走，而是先隔离了三天作为观察，见对方确实无碍后才送对方离开。

    隔离后才能离开的事引起不少弟子不满，她没有挨个解释一遍这么做的用意，而是直接在红星城发布关于发现病患的经过，以及如何预防病毒传播的通知。

    她没有任何隐瞒，隐瞒一旦出现缺口，往后红星城人对她的信任就会大折扣，而且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免得有人不听话非要出门乱走。

    她还给各宗门都发了消息提个醒，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红星城出现这样的事情，但心防备总是没有错的。

    关在地牢里的那些人，她并没有把他们称为丧尸，而是叫做病患，在她眼中丧尸没救了，只能杀死，而病患只是生了病，找到解药后就会恢复正常。

    至于是不是真的会恢复正常，她不知道，她只是在真相未明前，固执地守着自己的答案。

    近日新到红星城的人都被仔细问过一遍，人一多，大家的路线多多少少也有些重合，这些重合的地点就被筛出，筛着筛着发现没剩几个地方有问题。

    时九沉思，难道起源就在红星城？

    但这是为什么呢？

    红星城的卫生环境做的很好，她也没发现有谁在搞什么古怪的实验，护卫队排查的时候也没发现奇怪的人或地方，这简直不合常理，完全毫无头绪。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先前在藏在被子里的男人，他被带到医馆后昏睡了一个白天，这个白天里医馆弟子反复查看对方的身体，没发现有发病的迹象，连发热的症状都没有，体温非常正常。

    时九就守在医馆，偶尔看一眼男子醒了没有，白天光线充足，对方骇人的脸看上去没有昨晚那么恐怖。

    一家三口全部发病，发病后的病患会想咬人，一家三口既然想撞门出去咬人的话，为什么不先撞开男子所在的房间，明明相较于房屋外面的人，男子离她们更近不是吗？

    还有这个男子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来到红星城？

    她已经把男子的画像挂在红星城的通告栏上，想要找到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除了一个在红星城外守卫的人七天前看见男子来到红星城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男子的信息。

    仿佛男子来到红星城后就一直待在某地方没出过门，未曾接触过任何人，这也就明他和发病的一家人朝夕相处了一周的时间。

    那么问题来了，紧密接触的一家人都发病了，他为什么没有被感染呢？

    在等待男子醒过来的时候，时九中途去了一趟牢房，看一下牢里八人的状态。

    这些病患不用睡觉吃饭休息，浑身还有用不完的精力，就算身上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也要挪动着用头去撞击牢房栅栏。

    男子在傍晚醒来，他一醒，全医馆的人都围过去，他捂着脸大声尖叫，声音凄厉骇人，惊得众人不得不后退，留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

    时九拿着一碗面独自走进房间中，压下心中询问事情真相的冲动，耐心道：“你饿不饿？”

    男子双手捂着头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颤抖。

    时九无奈，放下面后退出房间。

    “他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时九走到房间外，同季秋山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医馆里一个儒雅大气的成熟女子接话，“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才会对人产生排斥，他独处的时候可没有大喊大叫。”

    时九目光落在成熟女子身上，对方是某个医修门派的宗主，在冬天时举宗搬来红星城——宗门上下加起来也就九个人。

    成熟女子目前在静初书院教书，也在医馆里挂职，算是除刁滟灵外，红星城里医术最好的人。

    回忆起昨晚和男子相遇的场景，时九心中思忖，恐怕她受到的惊吓比他还大吧？

    男子非常排斥人的靠近，不仅是年轻人，老人或孩都很排斥，无论男女也都一视同仁，真正做到对每个年龄段和每个性别都一碗水端平。

    时九无奈之下，不得不去找应有为，当初应有为选择狼这个形态还真是没选错，先前是他降低了阿木等人的戒心，现在他又派上用场了。

    应有为不在线，不过他的好兄弟楚大鹤作为全职up，每天都兢兢业业收集游戏素材，在知道时九要找应有为后，果断下线把应有为喊来，免得时九找不到人后随便喊个玩家换成动物形态。

    “你这段时间多上线，尽量跟着酋长一起行动，帮我拍点视频素材，我算剪一个红星城丧尸案件的系列视频，要实在没空就把号借给我，我用你的号来录视频。”

    应有为一上线，楚大鹤就拉着他唠叨。

    年终工作忙，应有为有一段时间没上线，楚大鹤的一番话把他听得云里雾里，他疑惑道：“什么丧尸？”

    “红星城出现丧尸的事，你不知道吗？”楚大鹤随口道，拍拍应有为的肩膀，“关键时候还得看你狗哥！”

    应有为：……

    游戏策划脑洞真大，丧尸主题都能安排上！

    应有为在楚大鹤和时九的叮嘱下，开着摄像头，狼爪夹着一张纸走进医馆的病房中，等看到里面的人时被对方的脸吓一跳，连轴转了好几天的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

    游戏？丧尸？酋长搞不定还特意找他帮忙？

    芜湖！

    房间里，男子没有发出叫喊，保持着缩在角落的姿势看着房间里突然摇头甩尾嗷嗷叫的狼。

    应有为没忘记自己的任务，跃上床一口叼住男子的衣角，将其往下拽，男子被它拽得一个趔趄，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吃。”应有为用毛绒绒的狼爪拍拍桌脚。

    酋长先让对方吃点热乎的东西填饱肚子暖暖胃，沟通起来会方便很多。

    桌上放着一碗热过的刀削面和一杯热茶，是先前时九顶着男子的尖叫攻击放进来的，面里加了一些可以让男子放松心情的东西。

    男子连连摇头，从床的边缘爬回床头。

    应有为一个飞扑，将指甲往里收起，肉垫直接往男子脸上呼去，用他妈喊他吃饭的语气道：“做好了喊你吃饭你都不吃，难不成要我端到你面前喂你才行吗？不吃饭你想吃什么……”

    狼爪上的毛掉下几根，在半空中飞舞，男子吸入一根狼毛，连连了三个喷嚏。

    他一脸呆滞，见巨狼又是一爪子踩在他脸上，硕大的狼嘴还在骂骂咧咧，他忍不住出声道：“他们给的东西，能吃吗？”

    应有为停下，绿色的狼眼睛里透出对面前愚蠢人类的不屑，“为什么不能吃？”

    男子声道：“我以前吃过别人给的东西，结果吃坏了肚子，我娘以后除了她和我堂哥还有我自己做的东西外，别人做的我都不能吃。”

    “赶紧吃，不会吃坏你。”应有为不耐烦道。

    等会儿游戏任务结束他还得下线去睡觉，要不是因为时九给了丰厚的游戏奖励，他才不想错过美好的周天补眠时间。

    他跳下床，去找刚才从他爪缝中飞走的纸条，见男子老老实实下床吃面条，他满意点头，开口问道：“你很怕人吗？为什么他们一接近你你就叫？”

    这不是时九写在纸条上的问题，纯粹是因为他自己好奇才问。

    男子早就饿得不行，此时正狼吞虎咽，听到问题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道：“大家总是欺负我，我的时候他们拿石头砸我，长大之后用拳头我，还骂我是怪物，我讨厌他们。”

    “可是骂你的人和现在的人不一样啊，这个世界也有友善的人，或许你可以尝试着接受他们。”应有为看一眼男子狰狞可怖的脸，在脑中自动补充完整关于这个NPC的悲惨命运。

    男子摇头：“他们长得都一样，只有我娘、堂哥、堂嫂和阿慧长得不一样。”

    应有为挠挠头，这算是什么奇怪的脸盲症吗？

    他低头看纸条，继续问：“你来到这里之后，住在哪里？”

    男子：“住在我堂哥家里，我堂哥和堂嫂都对我很好，我平时会在家里帮忙和面粉包包子，堂嫂我包的包子很好……”

    男子像个话痨，起了个头就个没完，应有为好几次想要断对方的话继续问问题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男子的唠唠叨叨中，应有为也差不多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一遍。

    男子名叫石宝方，家在离红星城不近不远的一个山村，他一生下来脸上就有胎记，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他被母亲一个人拉扯大，从受到同龄人的排斥和欺负，村里人都骂他是丑怪物。

    他有个关系很好的堂哥，堂哥成年后就走出山沟去到外面生活，偶尔会带点东西回村里给他，后来堂哥搬到红星城，他和他娘很久之前还来过一趟红星城，他也就记住了来时的路。

    半年前他娘去世，剩他一个人在村子里生活，没了性格泼辣的娘，他更加受村里人排挤，但还勉强生活得下去。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外来人，外来人在三个月前弄出一种能让人变得很厉害的圣药，并愿意把圣药分给村里的每一个人，他也分得一份。

    外来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圣药送给大家，喝下圣药之后，石宝方感觉浑身都是力气，冬天也不怕冷了，他喝了一个月，第二月村民就开始抢他的药，还拿他家的粮食，把他赶出村子。

    他没有地方去，只好来红星城找堂哥，他一个人在冬天走路过来，中途差点饿死，靠找雪地里的灵兽巢穴的食物支撑，后面见到一些冻硬的蛇也能拿来吃，就这样走了快两个月，终于抵达红星城。

    医馆里只有应有为的话声，等他完，满室寂静。

    谁也不知道男子后背还有这样惨痛的过去，时九问道：“那他堂哥一家怎么发病的，他既然来到红星城之后没出过门，第一个发热的人是怎么和他接触的呢？”

    应有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前段时间他和一个人过架，当时那个人是来给他堂哥送面粉，他不想看见人，就捂着脸走开，那个人上来就抓住他的手，两个人应该扭了一会儿，或许是无意中抓伤了。”

    他用两只爪子捧着茶杯，喝下一口热茶，继续道：“后来送面粉的人道歉看见石宝方鬼鬼祟祟，以为是贼，才上手去抓。”

    “至于堂哥一家的话，石宝方前天切肉煮汤的时候不心切到自己的手，流了一点血粘在肉上，因为肉也有血，他就随便擦了擦，没有用水冲洗，不定是他的血有问题？”

    如果石宝方是传染源，那么他堂哥一家没有攻击他就得过去了——因为一家三口把石宝方当作“同类”。

    众人陷入沉默，时九手指无意识地轻点在椅子扶手上，语气因思绪的混乱而显得有些迟缓，“半年前的外来人……你问他那个外来人长什么样了吗？”

    应有为摇头：“我没问，不过他自己了，外来人穿着紫色的衣服，长得特别好看，个子很高，眼睛又细又长，他很羡慕。”

    时九下意识转头往旁边看去，正好对上江渡迟的视线，双方都在瞬间明了对方的意思。

    时九：“你觉得？”

    江渡迟：“应该是。”

    时九：“没想到啊。”

    医馆众人：？

    时九伸手揉一把应有为的狼头，“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领奖励吧，对了，阿木天天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家的门槛都要被他踩平了，要是不急着下线的话记得去看他一眼。”

    完，她起身宣布散会，众人一头雾水地散去。

    事情有了一些眉目，时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一些，让医馆弟子看好石宝方后，她在玩家系统通知和游戏官博中发布一条招募令。

    这一次是寻找头脑灵活还会演戏的玩家，奇奇怪怪的玩家招聘再次引起云玩家热议。

    【竟然需要会表演的玩家了，我相信我哲学专业终究也会有被需要的一天！】

    【红星城出现了丧尸？我不就两天没上线，怎么就跟不上剧情发展了？】

    【有丧尸的话岂不是很刺激？】

    【就几个丧尸，已经被酋长抓进牢里，丧尸什么的你就别想了】

    【我就是学表演的，可惜这段时间很忙不能玩游戏，好亏啊啊啊！】

    【所以丧尸跟演戏有什么关系？这个游戏最终还是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策划你冷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