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大白
皇后娘娘指派太监, 对贵妃子嗣下毒未遂,证据确凿。
圣上震怒,下旨命皇后禁足, 撤职太子户部侍郎的职位, 禁于东宫内反省, 不得参与政务。与此同时, 二皇子唐晏顶上侍郎职位, 开始涉足政事。
圣旨没有明皇后所犯何事,只皇后德性有亏, 太子治下官员贪污受贿, 有驭下不利的过错。
朝堂大臣各个人精, 早已清楚真实原因。
二皇子唐宴一夕受宠,皇上时常召见, 询问政事。二皇子的舅舅时任右丞相, 借此机会伐异党同, 一时之间,李氏风头鼎盛, 无人能敌。
前朝动荡,后宫内人人自危, 费着花样讨好李贵妃。坤兰殿内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娘娘福泽深厚, 听闻圣上日日都要来看望娘娘, 送了好些名贵的药品,为娘娘补身子。这一胎, 听太医,极有可能是个男孩,真真是好福气啊。”兰妃道。
“娘娘还有月余便要生产, 到时双喜临门呢。”有妃嫔接话。
李贵妃笑道:“何来双喜?”
那妃嫔继续道:“为皇上诞下龙嗣,此为一喜,皇上一高兴,娘娘加封为后,此为二喜也。”
李贵妃绣帕捂嘴,轻笑道:“妹妹休得胡言,皇上可从没过这样的话。”
“谁人不知晓皇后胆大包天,谋害皇嗣。妾身听闻,若不是今年是太.祖百年忌辰,废后嫌忌讳,姐姐何许等到年初生子。”又有人附和。
李贵妃面上装作谦逊,着不要妄议,心里却极为得意。
皇后与皇上向来面和心不热,自己得宠多年,也该进一进位份。昨个儿,皇上暗示她德行兼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她轻抚肚皮,笑得开怀。蛮以为这次栽赃嫁祸,也就换个皇后幽闭,还需要步步谋划,没想到还能一举拉太子下马……
皇上如此动怒,不摆明了最爱的人是她,而不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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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真相,程深墨解除怀疑。
再伺候贵妃汤药已不合适,在皇宫呆十余日,日日无事,程深墨想要离开。
越到年节,太常寺越是忙碌。除了除夕夜的皇家家宴,过年至正月十九,番邦进宫庆贺,宫内几乎日日筵宴,以联情中外。
奏乐中不乏当地民族乐曲,让番邦能够耳听乡音,感受亲切。这是太常寺的大工作,需要提前演练学习番邦乐曲。
喻安卿尤为忙碌,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估算着下值时间,程深墨到太常寺门口接人。不一会儿,便见众官员下值,二皇子被簇拥在里面,趾高气扬的模样,整一个人得意的嘴脸。
程深墨撇撇嘴,都是一个爹生的,他的安卿要好看上万倍。
喻安卿出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含笑道:“今日怎么想着来接我?受宠若惊。”
程深墨被他的笑容晃了一眼,撒娇道:“谁让你一直忙,都见不到你人影。”
睡着了,人才回来。醒来时,人早走了。他离开皇宫,回到石府,便不像现在能日日相见。
程深墨卯足劲,想晚上大干一场。
对于他的娇嗔喻安卿很是受用,笑得绚烂如花,眸子秋波荡漾,丝丝勾人。
程深墨不觉吞咽口水,暗骂一声“祸水”。
喻安卿挑了挑眉,拉住他的手往回走。
“那二皇子怎么来你们太常寺了?他不是户部的吗?”程深墨好奇地问道。
喻安卿:“年初宴会多,协同太常寺处理拨银的事情。唐晏不比太子,事多人贪又好大喜功,难搞得很。”
“下毒未遂的事,本不该太子什么事,反倒让唐晏占了便宜。宫中都在传,皇上要改立他为太子……”
程深墨忧心不安,“皇上要恢复你的皇子身份,要是唐晏做了太子,你还能好过吗?”
喻安卿摆摆手,道:“大不了不做这个皇子。现在,我最担忧的事,还没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十一年前,到底谁下毒杀害娘亲,我一直没有线索。”
他的神情落寞,程深墨心疼地抱住,安抚似的拍了拍,轻声道:“一定会找到的。”
喻安卿蹭蹭程深墨的肩膀,余光瞥见绛紫衣袖,从宫墙角一闪而过,不觉勾起唇。
夜晚烛火昏暗,人影绰绰。
酣畅淋漓之后,程深墨把着玩喻安卿的手指,声道:“在宫中哪里都不让去,也不能给人看诊,我想回一趟石府,收拾东西去疫区找师父,看能不能帮上忙。”
喻安卿咯噔一下,佯装生气地抽回手:“难怪去接我,又在床上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敢情在这等着呢。”
“哪里招架不住,我看你受用得很。”程深墨嘟嘟囔囔。
喻安卿勾了勾唇角,附在程深墨耳边轻语几句。
程深墨陡然倒吸一口冷气:“难度太高,我腰会断的。”
喻安卿睫毛微垂,嘴角下拉,哼道:“求人总得付出点东西。”
“你答应我了?”程深墨咬牙道。
喻安卿:“看你表现。”
舍命陪君子的后果,便是第二天下不了床。程深墨揉着肚子,哭哑的嗓子哼哼唧唧。昨夜似乎到达了从未有过的深处,颤抖得癫狂,被洞穿的异样感,深深刻印在身体里。
腰酸背痛,两股颤颤,红红紫紫的痕迹遍布全身,脖颈尤为明显。别离开皇宫,就连房门都不敢出。有药膏涂抹,痕迹也需一周才能消,程深墨心里暗骂喻安卿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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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兰殿内,李贵妃愤怒地摔了血燕羮。
“皇儿,你当真没有听错?喻安卿他是皇子?!”李贵妃怒道。
唐晏:“千真万确的事,喻安卿亲口承认的,儿臣绝对没有听错。他们还圣上有意封他为皇子。儿臣也想不明白,父皇怎么会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私生子?!
母后,皇上成年的皇子除了老大、我,便还有一个不成器又体弱的。如今老大大势已去,皇上正重用我,半路再杀出个这么大儿子,皇上今日认回他做皇子,明日就可能让他当太子!咱们不能不防啊。”
“你慌什么?不过是卖艺的贱子。认回来又能怎样?背后无人撑腰,拿什么和我们斗!”李贵妃冷语道。
唐晏点点头,喃喃道:“听喻安卿的娘亲十一年前就被害死,他还在找凶手呢。不知道什么情况、能不能利用此铲除他?”
“竟是那贱人的儿子!不可能,不可能。”李贵妃猛然想起一人,骇得心跳加快,险些站不住。
当年办事的人明明回禀,那贱人服毒而死,孩子溺死在河里,面目全非,怎么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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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暖春抹着泪珠,整理花房太监的遗物。太监至死没有供出她,她以无罪释放,平安无事。
突然,房门被推开。
李贵妃和唐晏,还有两三名太监,其中一人手持白绫,出现在她的面前。
暖春心下一惊,急忙叩首:“娘娘,奴婢为您办事多年,口风严谨,从未出过差错,您饶了奴婢吧。”
李贵妃冷笑道:“本宫问你,当年你真的毒杀了平素珠?”
“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确实无误,府尹结案,还是您暗中施压才了结的。”暖春战战兢兢地回答。
李贵妃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她儿子呢?你别告诉我人已经溺死了,溺死的人怎么可能活生生站到我的面前,甚至还被皇上认下!”
暖春脸色顿时变得惊慌,抖着煞白的唇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当时我毒杀完平素珠,出门寻孩子,恰好听到有孩童溺水,去查看,有人是平素珠的孩子……娘娘,是我大意马虎,请您谅解我吧。”
“现在什么都无用,怪只怪你办事不利!识相点,自己动手,看在你为本宫尽力多年的份上,本宫留你全尸,继续庇护你儿子,让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李贵妃威胁道。
当年,李贵妃父兄深受先皇器重,皇上亦对她高看几分,宠惯非常。
有一日,却在和她行房前,对着一方绣帕出神。李贵妃哪里能忍,多方探,得知绣帕为宫内一绣娘所绣。
绣娘受皇后喜爱,时常奉召皇后身边。那绣娘长得极美,日子久了,皇上的魂都被她勾走。
人在她这,心却不在。没等到出手,绣娘突遭恶疾病死,她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年,李贵妃偶然在皇上的寝殿内,发现了那方旧绣帕。
她恨得难受,不想娘家姊妹进宫时,手上竟有一模一一样的帕子,是在一处绣房里买到的。
李贵妃派人探,发现狐狸精没有死,给皇上生下孩子。
这时,皇后宫里洒扫的婢女暖春被她找到把柄。
这贱胚子入宫前,与人私通,有个私生子,时常偷送钱财出宫。她许以重金,收买了贱婢的儿子,控制住暖春,为自己所用。
本以为事情做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出了大纰漏。
李贵妃越想越恨:“贱人!本宫数到三,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三!”
“娘娘,奴婢真的是无心过错。”
“二!”
泪水糊了脸,暖春起身,握住白绫:“娘娘,请您话算话,不要为难孩子……”
“且慢。”清朗的声音传来。
几人回头,院内燃起火把,点亮宫灯,明黄色的身影赫然在其中。
皇上、皇后、喻安卿悉数到场,看李贵妃的眼镜如暗夜里的猛兽,一个赛一个嗜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