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撕破脸 撕破脸
蒋瑜几人目瞪口呆, 她们实在想象不出这一幅“美好”又“动人”的画面。
“不是啦,连宜年反应快,我妈只以为他是医院的病人。”班莺坐下。
谢云杏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所以你妈发现你怀孕了?”
“也没有, 单子在连宜年手上。”
几人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
周元宜心思细腻,她抿了下嘴唇:“莺莺, 你确定你妈会被你跟连宜年骗过去吗?”
……
回家以后, 班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女儿跟那个病号, 看起来像认识。
可为什么又装不熟呢?
班母赶紧给丈夫电话,丈夫是个军人,常年不着家。
她第一通电话时,没人接, 过去半个时,班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班父一板一眼地, 班母着急,也没顾上, 便:“我今天看见女儿在医院, 我问她,她还搪塞我。”
第六感告诉班母,班莺一定有事儿瞒着她。
“医院?哪家医院,我找人查查。”
班父认识的人多, 战友又遍布祖国南北。
“市一院。”
“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丈夫虽然不着家,人还是靠谱的。
下午两点多,班母等得焦急。
电话“叮铃铃”响起, 她赶紧接起来。
果然是班母过来的。
丈夫话不多,只有五个字,班母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到地上, 她再捡起来,试图问丈夫她是不是听错了。
可屏幕摔得稀碎,根本没办法再通话。
她混混僵僵的,也没心思去买手机。
直接杀到了学校,她有女儿的课表,知道女儿现在还在上第二外语的课,她就等在教室门口。
铃声响起时,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
面带杀气的班母吓得人都不敢靠近。
“莺莺,那不是你妈吗?”谢云杏怀里抱着书,惊讶地。
班莺还在想周元宜的那句话,走神了被叫回来,她吓了一跳。
“你谁?”
谢云杏指了指门口,班莺看过去,母亲也正在看她,眼里暴风雨翻涌迭起。
“莺莺,你妈好像——知道了。”
看脸色,班莺待会儿肯定不会好过。
“莺莺,你万事心。”作为朋友跟室友,蒋瑜几人只能。
班莺垂着头朝母亲走去。
“班莺,跟我回家!”
一路上,班莺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头低垂着,眼睛也低垂着。
班母开着车,可身上的冷气就跟空调似的,源源不竭。
“吧,怎么回事?”
班莺还想再挣扎一下,“什么怎么回事?你我为什么好几天不回家吗?我——”
班母把车停到路边,严肃地看着她。
班莺的声音越来越低。
“妈,您能别问了吗?”
“你都去胎了,还让我别问,等你从手术台上下来,哭着告诉我吗?”
着着,班母自己都快哭了。
她想不明白,她向来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是谁?”
“我们分手了。”
班母捂着胸口,差点儿昏过去。
班母心痛极了,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班莺,你是女孩子!”
班母声音哽咽,班莺听了也难受,她扑进母亲怀里,“妈,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的。” 母女俩抱头痛哭。
不知道过去多久,班母让女儿抬起头,给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班母又问了一遍:“你跟我实话,孩子到底是谁的?他是不是骗了你!”
班母到底是过来人,眼神老辣。
“妈,我们和平分手,不关他的事在,至于孩子,孩子是我自己的。”
班母端详女儿的表情跟动作,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十分讨厌那个男人。
所以——
“那天你是神经病那个,就是他,对吗?”
班莺点头。
“他怎么的?”
“他想要孩子。”
班母一下弹起来,“要孩子不要你!我捅了他!”
班莺赶紧抱住母亲大腿,“妈,是我不要他,他来找我复合,我拒绝了!”
以为母亲会责怪她,班莺的头垂得很低。
“女儿,干得漂亮!”
班莺抬起脑袋,傻愣愣的。
“那种男人咱们还要他干什么?扔进垃圾桶吗?”
“孩子怎么办?”
“女儿,你想留还是想——”
“我不知道。”
班母爱怜地摸摸女儿的肩膀,“莺莺,他是你的孩子,你自己做决断,妈妈不会干预你,但是,妈得给你清楚两件事,第一,他是一条生命,从你肚子里长出来的肉,第二,你现在还在上学,你考虑清楚。”
其实不管选择哪一条路,都只是在权衡利弊。
班母不插话,就看着女儿。
“妈,我想留下他!”班莺缓慢却坚定地。
班母当然支持女儿。
她跟班莺一块上楼,等班莺睡了,班母从她房间里出来、
她手里,还抓着班莺的手机。
女儿脾气软,她可不。
身为野战军司令的妻子,班母侦查能力强横。
猜到女儿可能把那个男人拉黑了,她就去通话记录跟信息记录里翻。
女儿跟那个男人分手的时间肯定不长,她着重搜索一个月前跟班莺来往频繁的号码。
排除掉最近也联系的,她迅速锁定其中三个。
给前两个了电话,都是女孩子,她假装成推销的,对方很快挂断。
就剩最后一个了,班母的眼神凝为实质,好像一把闪着银光的刀。
“喂,你好。”
接到陌生来电,连宜年第一时间以为,是不是薛家换号码过来的。
但是,听见这道声音,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人。
“您是,伯母吗?”
耳朵还不错。
班母冷笑,“你就是搞大我女儿肚子的混蛋?”
连宜年沉默一阵,“伯母,我是。”
“我们见一面,稍后我发给你。”
班母挂断,开车往咖啡厅去。
连宜年到得早,班母看到他,脸上的冷意凝结成硬实的冰。
“伯母。”连宜年站起来招呼。
班母没理他,径直坐下。
“你跟我女儿提分手?”
连宜年先点头,而后摇头。
“人话!”
“第一次是我提的,第二次是她提的。”
“还分了好几回?”
连宜年不傻,他知道,班母来找他,绝对不会是喝喝咖啡这么简单。
“伯母,我跟莺莺之间有误会,我跟她解释,她不信我,上回她去医院胎,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真就进去了!”
“所以你只想要孩子?”
“孩子跟莺莺我都要,我非他们不可。”
“那我家莺莺怎么你们分手了?”班母不好糊弄,她今天非要一个所以然。
连宜年苦笑,“伯母,我不骗您,我昨天才从看守所放出来,我家……”
班母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家伙家里这么乱,就算他一腔真心,他能照顾好女儿吗?
“伯母,你放心,我家的事,我很快就处理好了,以后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跟他们断了瓜葛。”
“得好听,那个龙悦是你妈,她来找你,你能不见?”
“她早就不是我妈了。”连宜年坚定地。
“伯母,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您放心,如果莺莺不愿意原谅我,我也不会缠着她。”
班母站起来,“话得太早了,得你处理完家事,我们再来谈莺莺的以后。”
班母离开,连宜年傻愣愣地站着,太阳都落山了,他才离开咖啡厅。
车上,梁子见连宜年失魂落魄,没忍住:“连哥,你真要跟薛家撕破脸?”
“不然呢?”
当年,原身的父亲才刚死一周,龙悦就迫不及待地跟薛岭搞在一起。
他查过,当时的医生都,原身的父亲做手术,还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活下来。
但龙悦就是不交钱,钱都已经花光了。
可后来,她嫁给薛岭以后,又掏出八百万,给他想办法升官。
连宜年冷笑。
“证据都收集全了吗?”
“连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把证据发到洛家。”
梁子嘴角抽了抽,连宜年看出了,问他:“办不到?”
“连哥,是这样的,证据现在还不在我手里。”
“那在哪儿?”
当晚,本市房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郑家千金的生日会上,连宜年稍作扮,震撼出现。
“那不是薛岭的继子吗?他怎么来了?”
薛项还在跟狐朋狗友喝酒聊天,听见议论声,他走了过来。
看见连宜年,他面孔阴沉,身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连宜年,你还有脸来!”
反正连宜年已经不是薛家的人了,薛项也不客气。
“你哪来的请柬,该不会是偷的吧!”
薛项的狐朋狗友们哈哈大笑。
“这里是郑家姐的生日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配吗?”
是生日宴,其实也是郑姐的选婿宴。
大家都铆足了劲儿,前几年房地产鼎盛,郑老板赚了好大一笔。
在同市众位老板中,郑家算得上其中翘楚。
“郑家姐亲自给我的请柬,你竟然是偷的?”
连宜年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
路人惊讶,薛项睁大眼:“不可能,你胡八道!”
“你才胡八道!连大哥是我的朋友,我邀请他来的,不可以吗?”
“郑姐,你怎么——”
郑鸢出现时,还挽着一个男人,正是郑家的大家长。
“郑叔叔,这个连宜年才刚从看守所里出来,从他的酒吧里,警察查出了脏东西!”薛项急忙。
酒吧里还能有什么脏东西,无非是黄赌毒。
郑董扫了一眼薛项,眸光冰冷,薛项吓得直缩脖子,龙悦跟薛岭看见这边的动静,过来圆场。
可郑董不仅没给他们面子,反而还亲切地对连宜年:“宜年,这些年,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