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家里有钱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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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卯足了劲儿挤人的时候,边上时不时的传出声音,“挤什么挤啊?自己不来早点,现在还挤来挤去的,膈应谁呢?”

    “你是谁家的厮?怎地这般不懂规矩?你家主子想来也是不懂规矩的吧?”

    “别挤了,别挤了,了这么多遍你都听不到,耳朵是聋了吗?有没有爹娘教啊?”

    “···”

    一时间,人群后方响起了阵阵咒骂,来等放榜的不止有学子,还有学子的家人,总有那么些家人不是那么好话的。

    学子终究是念过书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总归是顾忌着脸面,不会的太过分,其余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惯会吵嘴的村妇之类的,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嗓门大,内容毒。

    引得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离笙直接被骂的面红耳赤。

    他身边的宴黎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一个公子哥该有的自觉,撸着袖子,回敬道,“我们就是想路过而已,又不是要抢你们占的位置,怎么骂人这么难听啊?”

    “你们不是读书人,你们的儿子孙子还是读书人呢,你们跟个泼妇一样在这骂,不觉得丢儿子孙子的脸吗?”

    “没学识不识字没关系啊,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学堂门口破口大骂,是埋汰谁呢?这是学子上学的地方,是教书育人的圣地,你这是在污染咱们白鹤书院的空气啊。”

    一向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的宴黎,此时毫无形象的站在人群中,他的额头和脊背皆满是汗水。

    因为跟在离笙身后挤来挤去并不轻松,离笙在前面开路要被骂被下黑手,他亦是如此。

    但他从不觉得自己被欺负有什么的,离笙被欺负,那就不行,这才气上心头,和别人理论,他深知自己的口才不行,因此带上了白鹤书院。

    书院的学子不少,他盼着,这样能有更多挤在告示牌前的学子们听见,这样,他就能从孤军奋战,延伸到群战,好歹能占上风。

    他大声话的声音还是不的,那些个等在边上的村妇或者村夫们,顿时火了。

    “老娘污染白鹤书院的地方,还污染了白鹤书院的地儿是吧?怎地?教书育人还分身份高贵不成?谁不是花了钱来上学的啊?”

    “你这个黄口儿,仗着自己是公子哥就喜欢随便占人的地方,你两句你还骂上了,真是枉为读书人,你的先生是谁?我要找你们的先生好好道道。”

    “就是,现在的学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在白鹤书院念书的学子瞧见了年纪大的还会扶着,生怕人家摔了,瞧见乞丐还会丢几个钱。

    哪怕自己没钱吃饭也没事,现在呢,当真是仗着自己念了书就觉得出息了,肯定考不上,省得以后当了官也是个贪官,只会祸害咱们老百姓。”

    “···”

    骂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有那听见宴黎声音的学子们忍不住帮着忙了几句。

    “诸位婶子叔伯,你们误会什么了吧?这是宴黎,他的父母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在白鹤书院念书的寒门学子受他恩惠的可不少。”

    “我是白鹤书院的学子我可以作证,你们的儿子或者孙子在白鹤书院上学,指不定就受过宴黎恩惠呢,他的品行那可是顶好的,从不会仗着身份胡乱欺压人。”

    “是啊,他刚才也了,就是借道,想要路过罢了,大家行个方便就是了,若是你们的家里人真的受过宴黎的恩惠,现下你们和他又闹成这样,岂不是恩将仇报啊?”

    “···”

    学子们多是斯文儒雅的装扮,起话来文绉绉的,一副温和易亲近的模样,不少人因着声音,在吵吵闹闹的人群中,根本没起到任何声援的作用。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听进去了学子们的话,因为他们的孩子就在白鹤书院上学,他们也是农门,家境自然没多好,不得真的受过宴黎的恩惠。

    现下孩子们跑到榜前候着了,他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都在后面等着,万一回去的时候通气之时得知真的受了宴黎的恩惠,而自家恩将仇报,把宴黎得罪死了,那才叫损失呢。

    孩子们不得也会和他们闹,是以,不少人闭上了嘴,还给宴黎让开了路。

    当然,也有那陪着赴考,孩子不是白鹤书院的父母长辈,内心酸溜溜的,想着自己的孩子怎么不是白鹤书院的呢?

    想着晏家那么有钱能接济寒门子弟,怎么就不接济他们家的孩子呢?他们不也是寒门吗?

    到底都是因为能进白鹤书院的学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晏家就是看中了这个才接济的吧?

    思及此,那些人开始不依不饶,“喜欢接济人了不起啊?家里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仗势欺人。”

    “我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有钱的公子哥了,仗着家里有钱胡乱挥霍,那钱又不是你自己赚的,花出来就不觉得手抖吗?还真好意思自己是接济人···”

    “···”

    宴黎没料到借道能借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听了全部过程的宋初雪也没料到这孩子招事儿的体质这么强,简直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事端。

    陆老五被楼下的吵闹吸引了注意,站在围栏前看向楼下,不少坐在位置上的客人们自然也听见了,纷纷站在围栏前往楼下看去。

    有那认识宴黎的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嘿,那不是宴黎吗?这子怎么这么呆啊?还站在那里让人骂呢?”

    “他不呆才不正常呢,这个点儿出门,可不就得被挡在告示牌那儿吗?他也够死心眼的,这条路不通就换条路嘛。

    云林街不就能过来吗?就是绕的远了些,非得从那儿挤啊?挤了也不一定过得来啊,还不如绕到云林街,从街脚过来呢。”

    “是极是极,宴黎那子合该换个厮了,瞧瞧那哥离笙,忠心有余,聪慧不足啊,只会在前面埋头往前挤,挤出问题了吧,还没宴黎这家伙会骂人呢。”

    “···”

    几个穿着不错的学子对着宴黎和离笙一顿品头论足,实际上,二楼或者一楼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有的还是宴黎帮助过的人呢。

    竟没想着帮助宴黎一把只想着如何吃瓜看戏。

    陆老五瞧了一会儿,脸色冷了冷,撑着围栏,从三楼一跃而下。

    “唰——”

    从天而降,落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