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谢七郎好俊呀 有修改,建议重看……
谢七郎又问, “那……顾祭酒,你怎么想的?”
顾自怀昨夜意图谋害顾雪卿和他,皇兄震怒, 今日本要处决了顾自怀,是母亲顾及雪卿, 安抚了皇帝。
顾自怀想杀他这事,谢七郎并不放在眼里。只是, 他厌恶顾自怀禽兽不如, 伤了雪卿的心。
果然, 提到顾自怀, 顾雪卿脸上的欢喜羞怯顿时隐去, 眼底雾蒙蒙又像是要落泪了。
她咬着唇,“昨日如果不是你, 我已经没命了。他生养了我,昨日我就算偿还了。以后, 他就不是我爹了。”
谢七郎看着他,目光沉沉, 他点头, “好。”
看在顾祭酒生养了雪卿的份上,这件事便就此作罢。但从此,顾祭酒不再是雪卿的父亲, 也不会是他的岳丈。
没多久, 阿容领婢女送来午膳, 谢七郎急着赶回来,不肯和皇帝一同用饭。
顾雪卿已经用过了,就陪坐在桌边给谢七郎夹菜。
阿容看着这一幕,忍着笑退出了屋子。
……
过了午时, 待顾雪卿午憩睡下,谢七郎也去隔壁厢房憩。
康国公夫人总算找到机会,派人把阿容喊到了院中。
不等阿容行礼,谢夫人迫不及待问,“阿容,快跟我讲讲,他们两个到底如何了?阿岑那孩子嘴笨不清楚,跟我好好?”
昨夜谢七郎抱着顾雪卿到了康国公府,这可是天大的事。
她是恨不得亲自去给谢七郎和顾雪卿收拾院子,张罗物什,可谢易却不让她露面,怕惊扰了七郎和雪卿姑娘。
她想想也是,谢七郎那个闷葫芦,向来喜静不耐应付人。而顾雪卿昨日连遭数次变故,只怕也是失魂落魄,见不了外人。
所以谢夫人只能忍耐着,等阿容来给她透露点什么。
阿容笑着,“夫人,您就放心吧。那两人只要处一处,眼里就没了旁人。奴婢方才在旁边伺候,还以为自己成仙隐形了呢。”
谢夫人捏着帕子乐得呵呵笑,“哎哟,你这么我还真是想象不出,那木头一样的七郎竟会这样吗?”
“夫人,七公子对外人是跟木头,对雪卿姑娘可是绕指柔。奴婢这次也是涨了见识。这要不是奴婢亲眼见到,奴婢觉不相信那是七公子。那话的语气,和以前截然不同。”
谢夫人想象不出,但脸上乐开了花,“成。一会儿我进宫,也让太后乐呵乐呵。”
……
是夜,赵老夫人又悄悄来到了顾府。
不过让她意料不到的是,顾自怀竟然已被软禁在家,还一夜病倒。
当顾信领着赵老夫人进屋,赵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满脸病容,憔悴无比的老人,就是昨夜的顾自怀。
“顾大人,您这是……”赵老夫人原本是来找顾自怀解惑的,可眼下她更是一头雾水了。
顾自怀勉强坐在塌边,不等赵老夫人话完,他急忙问,“那个、那个送雪卿回府的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我还要问你,你是怎么处置顾雪卿的?她和康国公府的人怎么在一起了?”
“康国公府?”听闻康国公府三字,顾自怀背脊发寒。
赵老夫人点头,“不错,今日是康国公府的人送来了顾雪卿的和离书。顾大人,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顾自怀满脸灰败之色,他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带走顾雪卿的那个人,定然是出自康国公府,且地位不低。否则不可能惊动圣上。
“完了。”顾自怀被叹一声。
“什么?”赵老夫人更加迷惑,“你是不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雪卿和康国公府……”
顾自怀想到自己如今遭遇,心中又悔又恨。
他悔自己一时糊涂,得罪了康国公府,失去了大好时机!
而眼前的赵老夫人,便是罪魁祸首。
顺势,顾自怀指着赵老夫人怒骂,“都怪你这个毒妇,是你、是你害了雪卿,是你调拨了我们父女之情!”
赵老夫人被骂得一愣,随即她冷笑,“呵,我可什么都没叫你做。顾自怀,你自己做的事情,可别往我身上推。”
“你!是你害了我,我们顾家被你给毁了!”顾自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痛苦大哭。
见顾自怀如此疯疯癫癫,赵老夫人眉心拧紧。她原本是来找顾自怀商量对策,如此看来顾自怀是不中用了。
看来,那个带走顾雪卿的人有些来历,她不可掉以轻心。或许,这事还得青阳帮忙。
想到这,赵老夫人也不管疯癫的顾自怀,径直转身离去。
……
翌日。
顾雪卿昨晚睡得很香。
大约是,谢七郎告诉她,大理寺已经查清了赵老夫人雇凶杀人,也找到了证人,很快会将她绳之以法。
等这些事办妥,她再去见见母亲,就和谢七郎回朱家村。
顾雪卿洗漱后,阿容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早食,她目光一瞥,发现阿容只摆了一副碗筷。
顾雪卿心中失落,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阿容,只得坐下,摆弄着筷子,“这么多呀,有水晶包,有瘦肉粥,还有好几碟菜,我一个人哪吃得下这么多?”
阿容当即听明白了,她忍着笑道,“雪卿姑娘,您喜欢吃哪个就吃哪个,七公子一早跟着世子出门了,怕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顾雪卿哦了一声,又,“他去哪儿,我才不想知道呢。阿容,这么多菜,你和我一起吃吧。”
顾雪卿吃过早膳,就在屋子里看书。
阿容怕她烦闷,给她准备了许多话本子、还有刺绣的针线。
她毕竟刚来康国公府,人生地不熟的,阿容也没领她去花园逛。
顾雪卿坐在软塌上看书,她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门那边有动静。
她以为是谢七郎,连忙抬头去看,却错愕的瞧见,是一位老夫人。
这位夫人约莫五十来岁,两鬓染了霜,她一身暗紫华服,头戴珠翠,通身气派,看起来贵气非凡。
不过,老夫人却满脸慈祥,正望着她温笑。
顾雪卿心中疑惑,她瞧着这老夫人有几分眼熟,似乎好像见过,看她装扮气度,定然是勋贵家的老夫人,从前她陪同母亲、赵魏氏出门赴宴,大概是见过吧?
顾雪卿连忙站起,朝着老夫人屈膝行礼。
谢太后连忙道,“雪卿勿要多礼,你腿伤不便,坐着就好。”
顾雪卿心中微讶。这位老夫人对她亲昵。可她又不认识老夫人,难道是因为谢七郎?
她再仔细去看,果然发现老夫人眉眼间和谢七郎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凤眼。
“老夫人,您请坐。”顾雪卿连忙道。
谢太后微笑着,眼前的顾雪卿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发髻上只有一支玉钗,虽素面无脂粉,但她五官明媚,瞳黑如墨,唇角微翘,比画中更灵动三分,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其实数年前一次中秋宫宴,顾雪卿跟着顾夫人入过宫,不过那时顾雪卿还年少,应当是不记得自己了。
谢太后在软塌另一边坐下,不等顾雪卿问,便解释,“我是七郎的长辈。”
顾雪卿微微点头,她给谢太后斟了一盏茶,然后犹犹豫豫开口,“老夫人,恕雪卿冒昧,您……是谢七郎的母亲吗?”
谢太后惊诧,难道她记得自己,也知道了谢七郎的身份?
谢太后有些纳闷,之前谢夫人跟她,七郎还未和雪卿姑娘交代身份呢。
“不错,我就是七郎的母亲,难道,七郎已经告诉了你一切?”
顾雪卿微微噘嘴,“他才没和我讲呢。不过……他跟我提过自己家中变故。这两日我见他和世子关系亲昵,便猜想他应当家世不俗。而且,您眉眼间和谢七郎有几分相似。”
谢太后点头,“你真是冰雪聪明。七郎究竟是什么身份,就让他自己同你吧。”
谢太后喝了口茶,又迟疑着开口,“雪卿姑娘,既然七郎同你提过家中变故,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母子分离十数年,这次他回京,我想让他留下。”
顾雪卿垂首不言。
她记得那日谢七郎提及家中变故时,神色隐忍伤痛。
对他而言,留在京中,便要面对那些过往的事情。她想,谢七郎大概不愿吧。
就像如今的她,经历定安候府和顾府之事,她也不想再留下了。
“我虽然是他的母亲,但十数年不曾在他身边教养,我对他开不了这个口。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七郎能留在身边,陪伴我些时日。雪卿,你能帮我吗?”
顾雪卿绞着手指,抬头望向谢太后,“夫人,我……我会问谢七郎的,但这件事,还得他自己拿主意。”
谢太后一愣。
这姑娘明知道她是谢七郎的母亲,也明知道谢七郎家世不凡,若是别的姑娘,见了未来婆母,哪有不应的?
何况留在京中,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雪卿竟然不想?
“雪卿,你……不想留在京中吗?”谢太后纳闷问。
顾雪卿轻轻摇头,“不想。这个地方,太伤我的心了。”
昔年在定安候府,婆母刁难,夫君冷落,仆从都挤兑她。她那时想过死,是哥哥的信救了她一命。
如今初回京中,她便几次遭遇生死之劫,若非身旁有谢七郎,她早就死透透的了。
京城,除了母亲,哪里还有她留恋之处?
繁华富贵迷人眼,却没有半点在山中的自在与惬意。
谢太后瞧见顾雪卿一副坦然,无半点作态,心中感慨: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姑娘和七郎一样,是被伤透了的人,只愿远离世俗纷扰,并不眷恋富贵。
是上天可怜这两个孩子,兜兜转转还是让他们在一起了。
谢太后伸手握住雪卿的手,“雪卿,这几日你受苦了,你先在康国公府歇着,等你和七郎成婚后,是去是留母亲不为难你们。”
顾雪卿听谢太后先是成婚,后又自称母亲,顿时心中又欢喜又羞涩,脸蛋红彤彤的,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谢太后笑了笑,从手腕褪下一个玉镯,“今日来得及,忘记给你准备见面礼了,这个先拿着。”罢,谢太后亲自将玉镯给顾雪卿戴上。
谢太后见了顾雪卿,虽略感遗憾,却十分满意这个儿媳,高高兴兴的走了。
等谢七郎从大理寺回府,才知道谢太后来过了。
虽然知道母亲是宽厚温和之人,但谢七郎还是不安,生怕雪卿难过。
他匆匆就要往院赶,却被舅母拦住。
“七郎,你这么慌做什么?让你娘知道了可要气坏了。她只是想来看看儿媳,哪里会欺负雪卿呢?”
谢夫人一脸促狭的笑。
谢七郎僵着脸闷不做声。
谢夫人早习惯了他闷葫芦个性,“跟你商量个正事,我听阿岑,雪卿不愿认顾祭酒这个爹啦?”
谢七郎点头,“嗯。”
“那雪卿出嫁怎么办?她大概也不想回顾家了吧?舅母我想了个好法子,你要不要听?”谢夫人笑吟吟问。
谢夫人性子活络,谢岑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是深得她真传。
谢七郎只好郑重朝着谢夫人一拜,“舅母请讲。”
“这就对了嘛,我呢,算收雪卿当义女,你听听,康国公府义女这身份,不错吧?”
谢七郎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谢七郎回了静心院,顾雪卿正在整理书册。
原来,她今日托阿容帮她买了许多书,有她喜欢的话本子,也有给幼童启蒙识字读书的书册。
景城毕竟只是个偏远县城,书册种类不如京中繁多。
见谢七郎进来,顾雪卿抬眼瞥了他一眼,便低头不理他了。
谢七郎今日穿了一身墨绿锦袍,头戴玉冠,更衬得他贵气逼人。
她脸皮微热,心里嘀咕:这谢七郎怎么看都不像个山野村夫,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个野人呢?
难道是她眼花了?
不,不是她眼花了,春花大妞那些孩子们也谢七郎是大野人呢。
一定是他没了胡渣的缘故。
见顾雪卿对他爱答不理,谢七郎有些担忧,“你今日……见过我母亲了?”
顾雪卿嗯了一声,平静得很,听不出什么情绪。
“……”
谢七郎更忐忑了。她这样是什么意思?
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从前遇到了点事情,都要叽叽喳喳和他个不停。若是委屈了,一定会哭着跟他告状,今日母亲来见她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话?
谢七郎越想越不对劲,他赶紧走到桌案前,盯着顾雪卿瞧了两眼,“我娘跟你了什么?”
顾雪卿这才抬头看他,她目光上下一扫,心道:呀,以前觉得谢七郎人高马大吓死人,如今这锦袍一穿,只觉得他身姿颀长,分外挺拔呢。
真是越看越俊。
这要是朱大娘在,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吧。
“……雪卿?”
谢七郎见顾雪卿还不话,催她。
她目光一转,慢悠悠道,“夫人,想留你在京,但不会勉强你。你娘挺心疼你的。”
谢七郎才松口气,原来就这个啊。
随后,他见顾雪卿伸出左手,还拉了拉袖子,在他跟前晃动。
那一段手腕如无瑕白玉,泛着莹莹之光。
谢七郎被晃了眼,心中又纳闷又不自在:她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诱惑自己?
可他们两人,尚未成婚啊。
“瞧见了没?”顾雪卿面带得意问。
谢七郎眼底泛着火光,他下颚紧绷点头,“嗯。”
看到了白白的、细细的、嫩嫩的手腕。
“漂亮吗?”顾雪卿又问。
“嗯。”
仙女的手腕,名不虚传。
顾雪卿觉得谢七郎这个嗯很敷衍,于是问,“怎么个漂亮呀?”
“很白、很滑。”谢七郎艰难道。
谢七郎忍了又忍,恨不得伸手想将人抓到怀里,却见顾雪卿举高手腕,一脸狐疑,“白?怎会呢?这是只翠玉镯呀。明明就是碧色的……”
“……”
谢七郎手掌一顿,他乍然明白什么,他再仔细去看顾雪卿的手腕,果然瞧见手腕上有一只碧玉的镯子。
原来,她的是镯子。
原来,她并不是要裸出手腕诱惑自己。
谢七郎心中失落极了。
“谢七郎,你该不是……眼睛有毛病吧?连碧色都认不出?”
谢七郎沉默认了。
他若是否认自己眼睛没毛病,就得承认自己刚刚只顾着看她手了。
“这是只碧色玉镯,你是娘送我的。”顾雪卿着,还咯咯笑起来,“她好像还挺喜欢我的。”
她之前没想过谢七郎长辈的事情,如今见了谢七郎母亲,心中畅怀许多。
原来,不是所有的婆母都和赵老夫人那样严苛刻薄。
谢七郎心想那是当然,还有人会不喜欢雪卿的吗?除了赵家那个老妖婆外。
……
午憩后,已经过了申时。
眼看太阳西斜,顾雪卿去敲了谢七郎的门。
她在康国公府闷了两天,想出去玩了。
谢七郎正在房中看书,听到动静立即开了门,他瞧见外头果然是雪卿。
顾雪卿见了谢七郎神色一怔。
才多会儿功夫,他竟然又换了身衣裳。
上午穿的还是墨绿锦袍,现在却一身青碧色锦袍,衣襟、衣摆处还绣着墨绿竹叶,衬得他多了几分文雅气质。
好端端的,怎么又换了衣裳?
他不是眼神不好,识不出碧色吗?
顾雪卿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谢七郎,眼神有些飘忽:谢七郎好像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很好看。
“怎么了?”谢七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咳一声问。
“……哦,我,我想出去玩。”顾雪卿想了半晌,才记起自己敲门的目的。
谢七郎点头,“好。我带你出去。”他着就要出门,却被顾雪卿拉住袖子,“等等。”她语气有些着急。
“换、换身衣裳吧。”
谢七郎脸色一僵,他特意换了这身碧色的衣裳给顾雪卿看的。
“……不好看吗?”他脸色古怪问。
“好、好看。你穿这身出去,太眼了,就不好玩了。我,我也去换回布裙。”
顾雪卿低声喃喃,谢七郎扮成这样子,又贵气又俊朗,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被多少姑娘给看了。
她才不肯呢。
哼,谁也别想看这么俊的谢七郎!
谢七郎恍然大悟,“你得对。我这就换回布衫。”
于是两人各自回房换了衣裳。
谢七郎穿了一身青色布衫,顾雪卿则换回了她那身杏色布裙,连鬓发上的玉钗也换成了木簪。
不过,两人虽然这身扮,但出众的容貌还会难掩的。
阿容见两人这样,神色颇为复杂,“七公子、雪卿姑娘,你们这是……”
七公子和雪卿姑娘怎么能穿成这样呢?府里的仆从都比他们穿得光鲜啊。
“我带她出去走走。”谢七郎着,带着顾雪卿从后门出去了。
接近氵包 氵 末卯时,天光渐渐暗下来,两人去了热闹的西市。
谢七郎虽在京中出生,但他幼时只在皇宫待过,稍微大一点便被送去了北境,此后十数年,鲜少回京,每次回京也不过盘桓数日便要离开。因此,谢七郎对京城也并不熟悉。
而顾雪卿却不一样。
她生在京中、长在京中。幼时备受家人宠爱,她又喜欢玩闹,于是兄长常常偷偷带她出去玩。
故而,顾雪卿对城中街头巷的一些吃食、玩意儿了如指掌。
虽然她离京两年了,城中变化却不是很大,顾雪卿带着谢七郎在街头转悠了片刻,便找了当初熟悉的感觉。
眼看已经是酉时正,谢七郎怕顾雪卿饿着,便问,“饿了吗?我们先用饭再玩?”他指着附近一处酒楼问。
结果顾雪卿摇头,一脸雀跃:
“虫儿巷巷口有家卖糖炒栗子的铺子,可香了,我们去买。”
“以前我和哥哥经常翻墙出来买。”
谢七郎闻言,神色有些复杂。他很难想象顾雪卿这样一个娇柔姑娘翻墙的样子。
同时,他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大舅哥也好奇起来:一个什么样的哥哥,才会带着书香世家、官家千金的妹妹翻墙呢?
也难怪顾自怀那样一个顽固迂腐的老头子,会养出顾雪卿这样的女儿。
顾雪卿急着去虫儿巷买糖炒栗子,可她瞅着谢七郎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顾雪卿急了,那家糖炒栗子大家都爱吃,此时正是饭点,不早些去买,只怕就买不到了。
情急之下,顾雪卿便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就捉住了谢七郎的袖子,拉着他往前跑。
谢七郎一怔,片刻回过神来,唇角微扬,面上露出笑意。他也顾不得稳重自持,配合着顾雪卿的步子,一路跟着她跑。
很快,顾雪卿拉着谢七郎到了虫儿巷巷口前。
只见巷口外一处狭窄店铺前,围满了人。
顾雪卿一眼瞧见店铺门脸上那张破旧斑驳的牌匾,瞧见熟悉的“糖炒栗子”四个字,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虽然时隔两年,她最喜欢的糖炒栗子还在!
太好啦。
顾雪卿知道谢七郎不喜人多,便对他道,“你站这儿等我,我去买栗子。”
她着就要往人群中挤,谢七郎却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一起。”
他拉着她,挤进了人群。
顾雪卿心头一颤,手上滚烫。她像是木偶人一般呆呆的跟着谢七郎往店铺前的人群中走,而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那只手上。
谢七郎、他、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掌怎么这么大!
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的手全部包裹进去了。
他手心怎么那么硬?是茧子吗?磨得她手背好疼!
而且还很烫!
他的整个手,好像是一块烧红的大铁皮!
烫得她的手都要冒烟了。
顾雪卿一门心思都在谢七郎的手上,全然没在意前面的路。
她迷迷茫茫跟在谢七郎身边,谢七郎停下她却还往前撞,眼看顾雪卿要一脑袋撞到前面人的后背,谢七郎连忙手上微微用力,轻轻一带,将顾雪卿往自己这边拉。
神思恍惚的顾雪卿猝不及防,侧面身体直接往谢七郎那边倒。
她脚下不稳,眼看要跌倒,谢七郎伸手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