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赵星辰挨揍 这东西怎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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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七郎低头看着顾雪卿的脑袋, 看她乌发如墨,散着幽香。

    他微微扬唇:“等着。”

    谢七郎完便去旁边的树上劈下一截树枝,又用匕首将树枝一头削尖, 当做叉子。

    接着,他坐在潭边, 脱下鞋袜,卷起裤腿, 收起衣摆。

    顾雪卿在一旁瞅着, 眼见谢七郎要下水, 连忙低声问, “七郎, 咱们在这里抓鱼,青云寺里的和尚们会不会生气?”

    谢七郎瞥了她一眼, 心道她还晓得怕?

    随后,他缓缓道, “不怕。了悟方丈,佛在心中, 不拘世俗。”

    顾雪卿立即松了口气, “也是嘛。那你快点抓鱼。”

    随后,谢七郎便跳入水潭,用木叉叉了两尾鱼。

    将鱼带回寺中不妥, 谢七郎干脆就地烤鱼。他随身捡了干树枝, 用火折子点燃, 将鱼烤熟。

    “不错,虽然没有盐,可鱼肉鲜嫩得很。”顾雪卿很满意。

    ……

    因为顺顺,他们天黑后才回康国公府。

    见顾雪卿牵着一头驴回来, 阿容都呆住了。

    她盯着驴子瞧了好几眼,忍不住问,“雪卿姑娘,您这是……想吃驴肉?您想吃什么,同奴婢一声便好,不必亲自去买。”

    或是阿容目光太过明显,顺顺本能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往顾雪卿身后躲。

    顾雪卿摸了摸顺顺的脑袋,顺顺立即“呃”了一声,似有委屈。

    她对着阿容笑,“阿容,你吓到顺顺啦。它是我买来养的。”

    阿容瞪大眼睛,她瞅瞅顾雪卿身后的谢七郎,见谢七郎面无表情并无反对,这才确认顾雪卿不是着玩儿,“雪卿姑娘,您、您为何养一头驴子?”

    京中的确有不少贵女喜欢养宠,如狸奴、狗等。也有不少贵女喜欢养马。

    但养驴子,阿容还是第一次听。

    毕竟,驴子价低,貌丑,叫得难听。委实和贵女身份不配。

    顾雪卿偏头,双眸纯澈,“顺顺多好呀。便宜,才一两银子。而且它不挑食,剩菜剩饭都能吃。养大了还能骑、能拉车。”

    阿容:……

    阿容用难以言喻的神色望向谢七郎,结果谢七郎却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养驴子确实划算。”

    顺顺还,顾雪卿想亲自照料它,阿容不得不在院找了间偏房,专门把顺顺放进去。

    顺顺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雪卿姑娘的一两银子买回的爱宠。

    ……

    这日一早。

    顾雪卿和谢七郎在院中喂顺顺。

    两人手里各自拿了只桃子,但顺顺却将脑袋凑到顾雪卿那边去吃。咔嚓咔嚓,顺顺吃得开怀,还用毛毛的脑袋蹭蹭顾雪卿的手。

    谢七郎有些不快:怎么这只驴子跟猫一样?还知道撒娇粘人?

    想到朱家村还有一只毛毛,再加上这个顺顺,谢七郎有些后悔了。他或许不该让雪卿养这么多动物。

    顾雪卿被顺顺逗得咯咯笑,“真乖。才跟我回来一天,就这么听话了。一两银子稳赚不亏。”顾雪卿着看向谢七郎,“是吧?”

    她如今是不是很勤俭持家了?她可记着,从前他她铺张浪费。

    谢七郎:……

    看顾雪卿对着顺顺笑,他想扔了这头驴崽子。

    一两银子?呵,倒贴十两他都觉得亏。

    阿容从院外进来,瞧见院子里两人坐在一排喂驴,神色颇为复杂。

    金尊玉贵的闲王殿下,竟然喂驴?

    阿容暗了暗额角,步走到两人跟前,“殿下,雪卿姑娘,顾夫人来了。”

    顾雪卿连忙站起。她又扭头叮嘱谢七郎,“你喂饱了顺顺,记得牵着它在院子里走走,带它消消食。”

    谢七郎神色幽幽的瞥了一眼顺顺,顺顺瑟缩一下,退后两步。

    谢七郎站起身,“我同你一起去。”

    他也该正式见见顾夫人了。

    顾雪卿却有些羞赧,“你要见我娘?”

    “嗯。你都见我娘了,我自然也该见见你母亲。”

    顾雪卿脑袋微低,面颊泛红,嗯了一声。

    于是,阿容直接把顾夫人请到了这处院。

    顾夫人顾不得去惊讶院中的那头驴子,她瞧见谢七郎,震惊无比。这人换了一身衣衫,仪容修整后,俊朗英武,和那日村夫模样判若两人。

    顾夫人欲跪下,“殿下,那日是我家大人糊涂了,犯了大错……”

    顾雪卿连忙扶住她,谢七郎也断道,“顾夫人不必自责,不知者不罪,那夜的事情,日后不必再提。”

    顾雪卿见母亲惊惧,心中不忍,也赶紧,“都过去了,娘你别担心了。”她扶着顾夫人坐下,可顾夫人心中有愧,又面对着谢七郎,自然不敢。

    谢七郎见此,便牵着驴子出了院子,去了花园。

    “别走太远了,它现在还认生,怕人。”顾雪卿心疼驴子,急忙交代。

    谢七郎脚步微顿,沉稳的声音略有一丝不甘,“知道了。”

    顾夫人看得目瞪口呆,等谢七郎走了,才放松下来,面带笑意,“雪卿,外头有些传言,你和闲王……他真要娶你吗?”

    顾雪卿脸一红,哎一声断母亲,“哼,我才不稀罕嫁他呢。”

    顾夫人瞧见女儿这幅娇羞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

    她万分欣慰,又想到方才闲王对雪卿百依百顺,更是安了心。

    “那日在大理寺娘来不及细问,如今看你一切安好,娘就放心了。”

    “娘放心,我一切安好。”

    顾夫人点点头,又有些欲言又止。顾雪卿不等她问,便道,“阿娘,是不是爹为难你了?”

    顾夫人神色窘迫,“和他无关。你爹知道了闲王的身份后,在家里心惊胆战,都吓出了病。他是活该,你不必管。是你哥的事情。”

    顾夫人惦记着儿子。顾如风去了楚州三载,顾夫人惦记着儿子还有孙子,想见一见他们。

    顾雪卿神色略有迟疑,半晌,她犹豫道,“阿娘,或许哥哥,不一定愿意回京。”

    顾如风在夏城任知县,干劲十足。楚州一带,谁人不知夏城顾知县清廉公正,是为百姓分忧的好官?

    哥哥曾对她,京中虽富贵,但魍魉魑魅多,冷不丁暗地里就被人构陷。还不如去地方当个官,实实的为百姓做点事,逍遥又自在。

    “阿娘,如果你想念哥哥,不如去夏城探他。”

    景城同属楚州管辖,距离夏城不远。若是母亲去了夏城,来日她回了朱家村,还可经常去探望母亲哥哥!

    顾雪卿越想越觉得好。连忙将夏城之好尽数给顾夫人听。

    顾夫人本就对顾自怀失望透顶,顾雪卿这一番话,让她动了心。

    也好,待雪卿和闲王大婚后,她便去夏城看看。

    ……

    谢七郎在花园里溜驴子,不巧遇到了谢夫人。

    实际上,谢夫人是专门来找他的。

    虽然早听阿容过,谢七郎和顾雪卿养了一头驴子,可当谢夫人亲眼瞧见金尊玉贵的谢七郎牵着驴子在花园里慢慢溜达,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拦住谢七郎,“七郎啊,过几日你和雪卿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你和雪卿怎么还有心思养驴呢?”

    顺顺呃了一声,像是不满。

    谢七郎低头瞥了一眼顺顺,顺顺挪动短腿,上前几步,在谢七郎腿上蹭了蹭。

    谢七郎心道:不愧是雪卿养的驴,这么一看,还有几分可爱。

    他又看向谢夫人,“婚事就劳烦母亲和舅母操心了。”

    原本谢七郎想着带雪卿回朱家村成亲。

    可这样母亲定然不高兴,也委屈了雪卿,思来想去,谢七郎决定还是按照母亲的安排,在京中成婚。

    “这个你自然安心。不过有些事情也得你们上心,我本想趁着这些日子雪卿在府里,亲自教导她些宫廷礼仪……可你粘着雪卿也太紧些了。”谢夫人笑得一脸戏谑。

    谢七郎被谢夫人趣,僵着脸闷不做声。

    谢夫人看了呵呵笑,“害羞了。没事儿,你陪着雪卿吧,等你们腻歪够了,舅母再去找雪卿。这婚事定下来,筹备也需要一段日子,不急。”

    谢夫人罢又叹气,“可惜岸儿不能回京,你们情同兄弟,他知道你要成婚,一定很高兴。”

    谢岸统军镇守北境,轻易不得回京。

    谢夫人正和谢七郎这话,顺顺却有些不耐了。它想去别处撒野,便扯着脖上的缰绳想走,谢夫人见顺顺摇头晃脑着急模样,觉得有趣,忍不住问,“七郎,你和雪卿养头驴子作甚?”

    谢七郎沉默。若这会儿告诉舅母实情,养顺顺是为了以后在朱家村出行方便,只怕舅妈要当场宰了这驴子。

    他想了想,硬邦邦道,“顺顺它,挺可爱。”

    谢夫人低头去看顺顺,只见顺顺驴脸又长又蠢,正不耐烦的呃呃叫,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可爱两字。

    谢夫人讪讪笑了,“这驴子真是丑得有几分可爱呢。”

    待顾夫人走了,谢七郎才牵着顺顺回了院。

    顾雪卿找阿容要了些丝线,正坐在院子里络子。

    谢七郎把顺顺扔在一边让它自个玩,他坐在顾雪卿身边,见她低头忙活。

    五彩的丝线在她雪白的指尖翻飞,更衬得她手指纤细如玉。

    谢七郎看得心中欢喜,他明知故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顾雪卿正忙活着,并不抬头,“络子呀。”

    “哦。做什么用的?”他忍着嘴角的笑意,不动声色问。

    “挂脖子上的呀。”

    谢七郎眼中浮现出一丝迷惑。挂脖子上的络子?这络子不该是挂在玉佩、香囊上的吗?她偷偷藏的那只紫藤香囊,究竟要什么时候才送给他呢?

    “这络子,怎么挂脖子上?”谢七郎不得不继续追问。

    “喏,这里系两个金色的铜铃,然后挂脖子上,走起路来叮当叮当,多有趣呀。”顾雪卿指着络子道。

    “……铃铛?”谢七郎只觉得有点懵。在脖子上挂铃铛?那他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这,不妥。”谢七郎低咳一声。

    “为什么呀?我觉得顺顺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顺顺?”顾雪卿朝着顺顺扬了扬手里的五彩络子。更多免费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趴在地上休息的顺顺抬头,“呃呃”两声。

    “……”

    原来,不是给他的。

    谢七郎霎时心情有些低落。

    他平复了下情绪,又问,“方才顾夫人同你了你哥哥的事情吗?”

    顾雪卿望向他,乌亮的眸中满是惊讶。她本不算和谢七郎这件事的。

    “你怎么知道?”

    “猜的。顾夫人是想让顾如风回京?”

    顾自怀一心想顾如风回京,光耀顾家门楣,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会通过雪卿来求情。

    他知道雪卿一向矜傲,不忍她主动求他,便先开了口。

    顾雪卿纳闷他怎么猜到的,她点头。

    “我知晓了,这倒不难。”他问过昔年顾如风被贬之事,不过是顾如风醉酒时被人哄着写了一首诗,被曲解成冒犯圣躬之言。

    皇兄一怒之下,就将顾如风贬去了夏城。

    这不是什么大罪,且顾如风这三年治理夏城有功,将他调回京中也顺理成章。

    顾雪卿却急了,连忙阻止,“不必。我哥哥他不想回京。”她望着谢七郎,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他,京中烦扰多,不如当个知县安逸。”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他常常的话吗?

    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大舅哥了。

    ……

    到了九月初,康国公夫妻认了顾祭酒女儿为义女,陛下圣旨赐婚,闲王两月后迎娶康国公义女顾雪卿为妃。

    这日一早,顾雪卿和谢七郎早早来到城门前。

    原来,早在八月,谢七郎就书信一封派人送往夏城,告知顾如风顾雪卿还活着的事情。

    顾如风连忙告假来京中。

    根据前两日顾如风送来的信,他将在今日入京。故而一早,顾雪卿和谢七郎便去城外迎顾如风。

    康国公府的马车出了城,来到南城门十里外的长亭。

    朱照在外头赶车,他远远的瞧见长亭那边停了辆马车,亭外还站着一人,正迎向他们这面。

    待马车靠近了,朱照面上一黑,他对着马车内道,“殿下,是赵侯爷。”

    谢七郎皱眉,顾雪卿诧异,“他怎么会来?”

    谢七郎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讨厌赵星辰这三个字,因着这,他都开始厌恶夜空的星子了。

    虽然顾雪卿不想看到赵星辰,只是这会也躲不开。更何况,她问心无愧,何须躲避?

    谢七郎先跳下马车,又将顾雪卿抱下来。

    待顾雪卿落了地,谢七郎一掌扣在她腰间,并不松开。赵星辰目光落在顾雪卿腰间,神色微暗。

    她今日盛装扮,一身妃色衣裙更衬得她明媚无双,她乖巧的依靠在那人身旁,显得娇柔可人。

    赵星辰心中泛酸:可这样的雪卿,再也不属于他了。

    隔着五六丈,谢七郎盯着赵星辰,面色微沉。

    被谢七郎森然的目光盯着,赵星辰周身僵硬。但,他不能退缩。

    这段时日,赵星辰并不好受。半月前,他还是京中风头无两的人物,但一夕突变,因为赵魏氏谋害儿媳,他如今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嘲讽的对象。

    才半月的功夫,昔日清贵无双的赵侯爷瘦了一圈,眼底透着青色,神形憔悴,看起来颇为落魄。

    两日后赵魏氏将在菜市场前斩首。赵星辰生为人子,总不能坐视不管。这些日子,他前往康国公府想见顾雪卿,希望顾雪卿能情,留赵魏氏一命。

    可顾雪卿并不见他。他得知顾如风今日要回京,想着顾雪卿必来相迎,便早早来到南郊长亭等候,幸好,被他等来了。

    “雪卿……我知道我娘做了很多错事,可她也曾是你的母亲……”

    “闭嘴。”谢七郎断赵星辰,满目寒霜:“简直一派胡言。为人母不疼不爱便罢了,还心思歹毒几番谋害,天下有这样的母亲?”

    谢七郎疾言厉色,携着千钧气势,赵星辰被呵斥得身体一颤,他忍不住微微瑟缩,“我、我娘是不对,但、但他是我的母亲。顾姐如果有什么怨恨,可以冲我发泄,骂我、我、砍我,我绝不还口!”

    顾雪卿虚靠在谢七郎身上,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面露轻笑,却神色坚定,“赵侯爷真是感天动地的大孝子,不过对不住了,我就是铁石心肠,我就是要亲眼看着赵魏氏人头落地才能开怀。”

    赵星辰面上发白,“不,雪卿,你、你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她要我死,那我也要她死。赵星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顾雪卿一字一顿道。

    她初入侯府时,也满怀善意,相信善待他人,自己就能得到善待。

    但结果并不是。

    若那人心肝是黑的,那你无论多少善意,都是填了无底洞。

    赵星辰不出话来。

    谢七郎手掌紧了紧,把顾雪卿往怀里带,她方才音尾带着颤,显然是情绪激动,被赵星辰给气着了。

    顾雪卿不愿再看赵星辰,搬着凳子坐得远远的。

    赵星辰无奈,只得远远站开,将亭子让给她。顾雪卿也不客气,直接去了亭内休息喝茶吃点心。

    今日阿容给她准备了甜枣糕,又甜又香,她两口一个。

    她见谢七郎坐在旁边不动,便伸手捏了一个往他嘴里塞。

    谢七郎皱着眉,吞下了这块甜腻腻的甜枣糕。

    半个时辰后,远处有三四人骑马而来,顾雪卿连忙出去眺望,瞧见来人一身墨蓝衣袍,容貌端正俊雅,便知道是哥哥了。

    她急忙一面冲着顾如风挥手,一面提着裙子想跑过去,却被谢七郎拉住:“你还不能跑。”

    片刻后,顾如风便勒马停住。

    他瞧见顾雪卿一身妃色衣裙,活生生娇悄悄的站在面前,眼底泛出酸涩。

    太好了,雪卿真的还活着!

    他翻身下马,走向几人,正要话,却瞧见旁边的赵星辰。

    顾如风满脸喜色顿时僵住,“这东西怎么在?”

    赵星辰神色难看。

    顾雪卿立即垮着脸,跟顾如风告状,眼底泛着泪光,“哥,他要我放过赵魏氏。”

    顾如风顿时满脸阴郁,他咬着牙盯着赵星辰看了两息,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赵星辰面前,抡起拳头就挥了上去。

    这番变故众人猝防不及,赵星辰的侍从还来不及反应,顾如风已经狠狠给了赵星辰几个拳头。

    “我早想你给我妹妹出气了。正好,你今日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面着,一面又凶狠地继续暴赵星辰,片刻功夫,赵星辰就被他得倒地不起。

    他躺在地上,满面青紫,口吐鲜血。

    顾雪卿看得目瞪口呆,而谢七郎却捏着拳头跃跃欲试,他恨不得也上去将赵星辰揍一顿。

    朱照吓得在旁低声提醒,“殿下,您忍耐些,惹了风波,对雪卿姑娘也不好。”

    谢七郎这才作罢,却暗示朱照去拦住赵星辰的侍从。

    顾如风又踢了赵星辰两脚,才消了气,“赵星辰,这是你欠雪卿的!赵魏氏该死,你也该死!那年雪卿在侯府,被你们逼得差点寻短见!若不是她去了夏城,她早就被你们逼死了!”

    闻言,赵星辰不可思议的望向顾如风,“你什么?”

    雪卿在侯府,竟想过死吗?

    谢七郎也震惊不已,他低头看向顾雪卿,她乍然被提及伤心往事,眼圈已经泛红,刚才勉强忍住的泪水已经开始在眼底集聚。

    “怎么,你还装无辜呢?那时你跟你那什么妾亲亲我我,老妖婆每日想方设法折磨雪卿,你府里的那些下人也敢阴阳怪气挤兑雪卿。”

    “这些事,我、我不知道。”赵星辰扭头去看顾雪卿,顾雪卿咬着唇,眼中尽是泪,却在极力忍耐着。

    “你不知道?呵,也是,你眼里只有那个什么妾,哪有雪卿。雪卿就不该嫁给你这个东西!”

    罢,顾如风又踢了赵星辰一脚。

    赵星辰咬着牙,没有哀嚎出声。

    因有着赵星辰在这碍眼,众人决定先入城在详谈。

    ……

    马车内,顾雪卿拿着帕子擦眼泪。

    谢七郎坐在她一旁,双手紧紧握拳,搁在膝上。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瞧见她眼哭肿了,脸上的脂粉也被泪水冲花了。

    不难看,却让人心痛。

    想到雪卿曾想过自尽,谢七郎无法释怀。

    他痛恨赵星辰、痛恨定安候府,也痛恨自己。

    许久,他声音沉沉道,“以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要告诉我。”

    不要闷在心里,不要想不开,不要想伤害自己。

    顾雪卿点头,她抿着唇,嘴角微扬。

    真奇怪,方才哥哥重提旧事,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过去的一切,却忍不住悲伤哭泣。

    而这会儿,心里又甜得很。

    她低着头,将手放在膝盖上,装作不经意碰触了一下谢七郎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