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不是你女儿 你生了她,养了她,也杀……
谢七郎手上一僵, 然后略略将自己手挪开了一点。
顾雪卿粉腮微微鼓起。她不死心又悄悄的用手指去碰谢七郎的。
这下,谢七郎干脆将自己整个手挪开,还若无其事的去后脑上挠了两下。
“……”
顾雪卿心里唾骂:这大野人哪儿都好, 就是不解风情。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竟不晓得抓住她的手, 好好安抚一下她么?
他这般木头一样,难不成以后都要她主动?
她可是个女儿家呀。
顾雪卿气哼哼的, 想咬人。
随后, 她又叹气:有什么办法呢?既然谢七郎是块木头, 她也只能认了。
只是, 两人相处, 若都是木头,那岂不是只能大眼瞪眼, 无言到天明?
总得有一个人主动一些吧?
既然山不来,那她便过去。
想到这儿, 顾雪卿鼓起勇气,她侧脸望向谢七郎, 对他道, “你头低一点。”
因为方才顾雪卿手指肌肤碰触,谢七郎此时身上躁动尚未平复,闻言他有些纳闷, 却没多想, 微微躬身, 低下头。
下一息,他直觉顾雪卿贴近仰头,随后一阵暗想浮动,她软软、温热的唇便贴到了他脸上。
谢七郎被惊得像是定住了。他周身僵住, 顾雪卿亲了一下又连忙收回身体,垂头坐在谢七郎身侧,等着他的反应。
结果,谢七郎坐在那跟个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仿佛她方才那一下亲吻从未发生。
顾雪卿:……
她就不信,她顾雪卿倾城之色,动摇不了一块木头?
又是气恼,又是好胜,顾雪卿决定再试一次。
她伸手去拽谢七郎的手臂,想让他再次低头,结果谢七郎却忽然起身避开,坐到了对面。
顾雪卿望着他,目瞪口呆。
随即,她面色通红!
她不顾矜持主动对谢七郎,他却躲开了!
顾雪卿又气恼又丢脸,咬着唇不吭声了。
而此时的谢七郎并不好受。顾雪卿光是挨着他,他都浑身不自在,更何况她如此主动撩拨。
只是,眼下两人尚未成亲,而且顾家兄长还在外头。他怎敢造次。
谢七郎避开顾雪卿,坐在了马车一侧,他不敢再多看顾雪卿一眼,只得故作淡然,撩开帘子。
外头凉风习习,吹散了他心头的几分燥热。
谢七郎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
不多时,他们就进了城。
三人去了一家酒楼。
顾雪卿下了马车,也不肯再理睬谢七郎了,只和哥哥亲亲热热的话,“哥哥,以前你就最喜欢这家酒楼的菜,我特意吩咐他们做了你喜欢的烧猪肘、清蒸排……”
顾如风听得哈哈笑,“好。”
等三人进了雅室,顾雪卿特意挨着顾如风坐下,顾如风粗枝大叶,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
谢七郎这会儿早摸清楚这姑娘的脾气。见她对他一脸气鼓鼓的,他就知道,她又生气了。
至于气什么,他还没想明白。
顾如风并不急着吃菜,他给自己斟了酒,又起身亲自给谢七郎斟了一杯。
随后,他双手举杯对着谢七郎道,“闲王殿下,你救了雪卿,大恩不言谢,我敬您一杯。”
谢七郎也站起身,举杯道,“顾兄这么叫太见外。若是不嫌弃,称我一声七郎也可。”
顾如风已得知顾雪卿和谢七郎即将成婚,因而也不见外,笑道,“好,那我就斗胆唤你一声谢兄。”
随后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待两人坐下,顾雪卿给顾如风夹菜,却漏了谢七郎。
谢七郎看在眼底,神色未动。
一杯酒下肚,顾如风像是开了话篓子,乐呵呵的和谢七郎起话来,“当时我收到谢兄的信,真是又惊又喜。当初听闻雪卿出事,我自责难安。知道雪卿还活着,我真高兴。”
“雪卿本命不该绝。当初雪卿去夏城,也多亏有顾兄的庇护。”
“我是她哥,自然该庇护她。那赵星辰看着人模狗样的,想不到人皮底下是个畜生……不提他了。”
顾如风怕顾雪卿又伤心,赶紧止住话头,又冲着谢七郎举杯,“谢兄,咱再喝一杯。”
为了款待顾如风,这一桌席面是谢七郎命朱照提前两日定下的,他听顾雪卿顾如风好酒,便让朱照寻了一坛陈酿好酒。
顾如风喝了两杯,果然咂摸出味儿来了,“谢兄,这酒不错啊。”
谢七郎微微点头,“这是三十年的陈酿,后劲大。顾兄莫要太贪杯。”
“这个谢兄安心啦。我酒量很不错的。是不是,妹妹?”顾如风问旁边的顾雪卿。
顾雪卿不好在谢七郎面前拆了顾如风的台,只得将一块排骨肉夹入顾如风碗中,“哥,你别光顾着喝酒,试试这个排骨吧。”
顾如风这才乐呵呵的去吃排骨。
谢七郎瞥了一眼桌上的那碟清蒸排骨,又瞧了一眼顾雪卿。
他明明面上没什么神色,可顾雪卿闻到了一股酸醋味。
顾雪卿忍着笑,装作没瞧见谢七郎的眼神,继续给哥哥夹菜。
顾如风吃了两口菜,又抵不住美酒的诱惑,又拉着谢七郎喝了几杯。
几杯之后,谢七郎面色如常,目光清明。反倒是顾如风,此时已经双面泛着醉红,身形有些不稳,看起来——是醉了。
这下,顾雪卿也不管顾如风的面子了,她瞧着顾如风还要继续斟酒,连忙拉住他,“哥,你别喝了。你醉了!”
顾如风连忙道,“我没醉。我酒量很好。”
“你酒量好什么好?十次喝酒八次醉。我就没见过比你酒量更差的!”
“怎么会?你的酒量就不如我!念念的酒量也不如我!”顾如风立马争辩。顾如风妻子的名便是念念。
谢七郎:……
他看着顾如风,神色颇为无奈:这就是所为的酒量好?这大舅哥对酒量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雪卿,顾兄喝醉了,我们送他回府。”
顾雪卿点头,可顾如风不甘心,“不,我还要喝。妹夫,你信我,我还能喝。”醉醺醺的顾如风直接开口叫妹夫。
谢七郎手上一顿,心中狂喜,也不管顾如风醉不醉,连忙应下,“好,我陪顾兄。”
顾雪卿怒了。
“啪!”她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对着顾如风怒道,“不许再喝。你再喝,我就跟嫂嫂!”
闻言,方才还豪气冲天的顾如风顿时像是霜过一样,蔫了。
他缩了缩脖子,“哦……那个,雪卿啊,这个我在外头喝酒,你就别跟念念了。我没喝醉。”他用祈求的目光瞅着顾雪卿。
谢七郎:……
顾雪卿哼了一声,“不许再喝了。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康国公府。”
顾如风晃晃脑袋,神色略复清明,“不了。我回顾府。有些话,我要同父亲。”
他前些日子收到母亲的信,看完目眦欲裂。
顾如风怎么都想不到,父亲会做这样的事情。
为了顾家,为了所谓他所谓的前途,竟然要害妹妹的命。
顾如风不敢想,当时雪卿的绝望和悲痛。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回京,最亲的人却容不下她。
如果不是闲王,他失而复得妹妹又要死了。
想到这儿,顾如风眼底发红,“雪卿,对不起。”父亲这样做,也有他的缘故。
“这和你无关。”顾雪卿浅浅一笑,“如果那时你在,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吗?”
“当然!”顾如风大声道,“其他什么,怎么会有你的命重要!”
想到这儿,顾如风差点掉眼泪,他醉酒上头,摇摇晃晃的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两步走到谢七郎身边,一巴掌拍在谢七郎肩膀上,拍得谢七郎微微一震。
没想到这大舅哥看似个文人,力气却不。
“妹夫啊,我真的、真的太感谢了你了,是你保护了雪卿,来,我们再喝。”
顾如风摇摇晃晃的要去找自己的杯盏,却被谢七郎拦住。
“顾兄,我们下次再喝。”他声音沉稳坚定,顾如风不由自主的点头,“嗯,行,下次再喝。”
……
顾雪卿和谢七郎将醉酒的顾如风送回了顾府。
到了顾府门前,顾雪卿去没下马车,是谢七郎扶着顾如风下马车,将他送入门内。
顾夫人听到消息匆匆来到前院。
她瞧见和叔和谢七郎一左一右扶着顾如风,却不见雪卿,眼底酸涩。
原本是大好的喜事,如今却成了这样。
见了顾夫人,谢七郎连忙道,“顾夫人抱歉,我不知顾兄酒量,同他多饮了几杯。”
顾夫人连忙行礼,“殿下客气了,如风酒量不好,还总是爱喝,给您添麻烦了。”
谢七郎将顾如风送到顾夫人手上,便告辞准备离去。
“殿下……雪卿呢?”顾夫人扶着顾如风,忍不住问。
“……她不愿进来。”
……
谢七郎回了马车,他想了想,坐到了顾雪卿身边。
不料他屁股刚坐下,顾雪卿却飞快起身,坐到了另一侧。她还哼了一声,将脑袋扭到一边,不肯看他。
谢七郎:……
谢七郎这才明白,雪卿为何生气。
定是先前马车内,她贴上来想亲他,却被他躲开。
见顾雪卿气咻咻的用后脑勺对自己,谢七郎手指贴在膝上抓了抓,半晌开口,“雪卿,方才……我不是故意避开。只是……”
只是他怕自己一下把持不住,在马车内就对顾雪卿……只是这话,他如何得出口。
他心里、梦里都不晓得冒犯雪卿多少次了。
故而每每雪卿贴近他他脑中便忍不住浮现出梦中情景,身上燥热难受。
更别提雪卿方才那般……
他如何受得住?
顾雪卿猛的回头,一双杏眼几乎冒出火,“哼,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守礼自重,绝不越雷池一步!”
“……”他,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唉,雪卿又生气了。
……
顾如风酒量浅,醉得快也醒得快。
睡一个时辰,他便清醒了过来。
顾夫人听闻他醒了,连忙过来见人,母子两人相见,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起。
最后,顾夫人拿着帕子抹眼泪,“如风,娘想过了,等你妹妹成婚后,我就去夏城。”
顾如风顿时松了口气,他面露笑意,“太好了,我也本是这个算。夏城那里有念念、还有朗儿陪着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夫人含泪点头。
沉默片刻后,顾如风沉声问,“他呢?”先前顾夫人派人去找顾如风,已经将最近半月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陛下旨意,让你爹在家养病,实则便是把他软禁在家,门也不能出了。他知道了殿下的身份后,惊吓过度,一直病着。他想让我去找雪卿求情,我开不了这个口,也不想开。”
“不必管他,他这是自作自受。我去见见他。”
顾如风起身去了正院。
顾自怀因为担心受怕,忧思过度,日夜难安,这才半个月的光景,整个人便颓败得不成样子。
头发花白了一大半,脸上瘦得凹陷进去,形销骨立,看着着实吓人。
可即便眼前这可怜老头是自己的父亲,顾如风也生不出半分同情。
这个人,竟为了顾家的颜面、顾家的前程,要妹妹的命!
那可是他们的血肉至亲啊。
“如风,你、你回来了!”顾自怀挣扎着坐起身,他枯槁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浑浊的眼中放出光彩,“太好了,太好了。你回来就好了。如风,你快去劝劝雪卿吧,让她快些回家住。”
只要雪卿肯回家,那雪卿就能从顾家出嫁,他就是闲王殿下的岳丈大人!
有了闲王殿下、康国公府、谢太后做依仗,今后京中还有何人敢瞧他?
顾如风面无表情,冷声道,“什么雪卿,她不是被你下毒杀死了吗?”
顾自怀一怔,顿时满脸心虚移开目光,不敢看顾如风,“……如风,爹、爹知道这件事是爹不好。可,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雪卿是顾家的女儿。她、她总归要从顾家出阁的……”
“您想多了。在您狠心下手的那一刻,雪卿已经不是顾家的女儿了。她如今已经被康国公认作干女儿,以后再也不是顾家的女儿了。”
顾自怀惊得瞪大眼睛,他脸上浮出狂烈的不甘,“不,不,不行!”
他嘶吼着,“她不能这样做。我才是她爹!是我生了她!”
顾如风淡淡道,“你生了她,养了她,也杀了她。”
顾自怀握紧拳头,他不甘心!若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如今的他将会风光无限!
“可她不是没死吗?她还活着,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顾自怀又望向儿子,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如风,你求求求雪卿……原谅我……”
顾如风怒极反笑,“没死?她若是死了,您还能好好的躺在这里吗?闲王殿下会放过您吗?你谋害闲王殿下,却只被软禁府中,这都是因为雪卿。”
顾自怀干瘦的手滑落,神色渐渐绝望——
他,好不甘心啊!
“爹,您如今还活着,惜福吧。”
这一切,都是父亲自作自受。
……
定安候府。
青阳正在后院赏菊喝茶。
她虽才初嫁定安候府,但整个定安候府都她了算。
婆母□□,后日问斩。
定安候赵星辰整日神思恍惚,如行尸走肉一般,压根不管事。
前世子大伯残废一个,早搬去郊外庄子静养了。
还有一个姨娘柳氏,呵,现在那贱人服服帖帖跟个乖兔子一般,屁都不敢放一个。
嫁给赵星辰,青阳委屈是委屈,但如今她一人掌管定安候府,定安候府的田产地铺全在她手中,日子也还算逍遥自在。
“九儿,你,我嫁得委屈吗?”
青阳靠在美人榻上,吃着切好的鲜果,心中有些迷惑。
她想到赵星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到这阵子自己遭受的非议嘲讽,心中自然是不甘。
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那些官贵千金出嫁后,在大宅后院中,哪个不是斗得鸡飞狗跳,今日和婆婆嫂子姑斗,明日和姨娘斗 ,没有一刻安宁。
哪有她这般无拘无束快活肆意?
甚至,她从前在娘家,都不曾这么惬意过。
无公婆,无姑嫂。妾室不必管,夫君无需在意……
当真是神仙日子!
九儿微笑,“只要郡主过得好,便不算委屈。”
青阳叹气,“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委屈。就是一出门,那些人便会嘲讽我,叫我不痛快。”
“郡主何必在意那些?那些人嘴上您几句,等回了家,不是被婆母磋磨,就是被姨娘算计,等再过两年,她们一个个被折磨得白了头发,满脸皱纹,那才好笑。”
“得好。”青阳点头。
这时,有侍女跑过来福身一礼,“郡主,侯爷被抬回来了,听被顾家公子给了,看着伤得不轻呢。”
青阳闻言冷笑,“呵,合该他有今日。昔日赵星辰与我之辱,今后我必一一讨回。九儿,你去找个妥帖的大夫来,告诉大夫,别让赵星辰好得那么快!”
九儿抿嘴微笑,“郡主放心,九儿会看着办的。”
……
酉时正。
顾雪卿和谢七郎在房中一同用饭。
两人因为在朱家村的习惯,一直都是一同用饭。
谢七郎见顾雪卿对他不理睬,想到雪卿在马车上主动的亲昵,心神一荡,又有些愧疚,连忙夹了一只虾仁要放到顾雪卿碗里。
顾雪卿却迅速将碗挪开,她义正言辞道,“殿下与我这般亲昵,不合适呢。”
“……”谢七郎无言地望着顾雪卿,顾雪卿忍着笑,继续低头吃饭。
先前两人用了饭,还会一起去院中走一走,溜一溜顺顺。
今日用了饭,顾雪卿照常拿着两根萝菔算去喂顺顺。她才起身,谢七郎便如往常一般跟在她身后,算去看她喂顺顺。
顾雪卿立住脚步,转身抬头望向谢七郎,细眉微扬,“你跟着我做什么?”
“……”
还生气呢?谢七郎定定的看着她,也不解释。
顾雪卿樱唇微撅,“不要跟着我呀,叫人看着多不好,孤男寡女的。”
“……”谢七郎又无奈又好笑,“不会有人传出去。”
康国公御下极严。
且这处院有侍卫把手,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只有阿容等得主人信赖的仆从才会进来伺候,这些人自然也不会乱什么。
顾雪卿哼,“就算别人不,我心中不安呀。总之,不许跟着我。”
顾雪卿着,拿着萝菔出门了。
顺顺被拴在院中,正等着它的晚饭,见了顾雪卿欢快的呃呃叫,还用脑袋去蹭顾雪卿,把顾雪卿逗得咯咯笑。
谢七郎远远的瞧着,眼底微沉。
这个臭驴崽子,还真会讨雪卿欢心。
过了一会儿,阿容又送来点心。
顾雪卿喂了顺顺回来,净手坐在桌边吃糕点。
谢七郎见她神色愉快,心想她应该消气了,便也跟着坐在桌边。
顾雪卿不动声色的瞧了他一眼,当做无事发生,如往常一样先拈起一块点心去喂谢七郎。
谢七郎见此松了口气,心想她果然不生气了。他立即张嘴一口吞下甜腻腻的桂花糕,对这齁甜的滋味再不敢有半分嫌弃。
以前吃得囫囵,不曾细细品味。今日细品,这糕点虽然齁甜,但还是很香的。
谢七郎一面咀嚼糕点,一面心中暗想。
就在这时,顾雪卿却伸手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在他嘴边轻轻一点。
谢七郎只觉得,那白玉一般的手指仿佛带着妖精摄人心魄法术,他顿时头皮一紧,下腹着火。
谢七郎握紧双拳,喉结滑动,忍不住想伸手去握住顾雪卿的手,却见她像是被烫了一样迅速将手指收回,然后一脸懊恼:
“哎呀,方才我见你嘴角边有一点残渣,才想为你擦擦,并非故意冒犯你,你可别误会了呀。”
谢七郎一手浮在空中顿住,只得默默收回。
她这么,他哪里还敢伸手去捉她的手?
谢七郎心中憋闷,只觉得自己好像搬了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雪卿现在都不让他亲近她了。
酉时末,天色刚黑,顾雪卿便借口什么“于礼不合”将谢七郎轰了出来。
“殿下,您看,天都黑了,咱们孤男寡女处一室多不好,对吧?”顾雪卿推着谢七郎出门,一面关门一面俏皮的冲他眨眼睛,看得谢七郎心痒难耐,压根舍不得移目。
可下一刻,“砰”的一声,顾雪卿关上了门。
谢七郎呆呆的立在门前半天不动。
他听到顾雪卿在屋内捂嘴笑,“哼,叫你呆叫你傻!”
“……”
阿容把顺顺关入偏房安顿好出来,便瞧见金贵的闲王殿下立在雪卿屋前发呆。
是夜,谢七郎梦中荒唐无度。
马车内,他抱着雪卿坐于腿上,她身前一片雪白无瑕,丝缕全无,他低头亲上。
雪卿在他怀中像是被铁融化的雪,春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