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香囊 可那个香囊有什么问题呢?
……
翌日, 勤政殿。
今日朝堂上并无大事,皇帝正要退朝,却见都察院的冯御史站了出来。
皇帝高坐御座之上, 目光看向冯御史,等他话。
冯御史躬身一拜, “陛下,臣有事禀奏。昨日定安候赵星辰被人重伤, 如今已经是卧床不起。”
“而将赵侯爷成重伤之人, 正是闲王殿下!”
冯御史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此言一出, 满殿哗然。
闲王这些日子虽然鲜少露面, 但他回京的消息已经传开。
而且有不少人探出消息, 此次闲王回京,是为了娶妻。
而闲王要娶的王妃, 正是被定安候府老夫人谋害的前儿媳。
大伙儿都是男子,稍作联想, 便能想明白闲王出手赵侯爷的原因。
自然是为了争风吃醋。
若是别的什么王爷公子争风吃醋人,那也不过是事一桩。
甚至算得上是风流韵事, 没准还引得不少文人才子为此赋诗作词。
都察院的人压根不会将这种事拿到朝堂上来提。
但闲王不一样。
闲王此人, 是许多大臣心头上的一根刺,眼珠子上的一根针。
闲王回京,让不少人心惊胆战。、
昔年太子之争虽然早已过去, 今上已经登基十数年。但那些曾经反对闲王做太子, 并怂恿“解决”闲王的大臣惴惴不安。
如今的闲王已经长大成人, 又在北境威名赫赫,若是他真要反,也不是没有那个底气。毕竟,康国公、北境大将军的势力都不可觑。
是以, 冯御史此次检举闲王殴他人,众臣并不意外。
不少人心中甚至觉得,趁此机会,最好给闲王定个罪,“解决”了他,一了百了,众人安心。
御座上的皇帝脸色微沉。
冯御史丝毫不惧,又扬声道,“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礼部侍郎方大人站出来,他冷笑,“冯御史,闲王人,你看到了?”
冯御史一脸正色,“昨日顾如风入京,闲王与赵侯爷同去城外相迎,之后两人回城,赵侯爷被成重伤,赵侯爷的侍从亲口指认,就是闲王动的手。”
方大人哼,“那也不能你什么便是什么,即便要定罪,也得先查再审。”
“这是自然。但若是事实,也决不能纵容闲王在京中为非作歹!”冯御史义正言辞道。
皇帝声色沉冷,“便让顺天府尹查明此事。”
“陛下英明!”
……
午时不到,闲王为顾姐争风吃醋,将赵侯爷成重伤的事情已经在京中传开。
顾雪卿听到阿容这件事,大吃一惊。
她庆幸昨日谢七郎忍着没动手。她这才清晰的意识到,哥哥的那句话的深意。
闲王是个运气不好的人。
他这个身份,注定他做什么都得心翼翼。
别人个人,顶多被官府训斥、罚些银子、抓起来关几日。
可谢七郎要是了人,却要被御史大人在朝堂上告状。
难怪,他宁可在山沟猎,也不肯回京做王爷。
顾雪卿顿时心生怜惜,有些后悔昨日欺负谢七郎了。
她急忙道,“阿容,七郎是冤枉的,昨天他没有人,是我哥哥的人。我和我哥哥,都可以证明。”
阿容笑着点头,“奴婢知道,殿下不是冲动之人。姑娘别担心,府尹何大人会查明此事,还殿下一个青白。”
“……我去找哥哥。”顾雪卿却站了起来,原本顾如风赵星辰为她出气是件事,但现在牵扯上谢七郎,却变得麻烦了。
现下顾如风主动自首,是最快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七郎已经被人请进了皇宫,顾雪卿决定去找顾如风。
结果她刚准备上马车,温流便跑着追过来拦她,“雪卿姑娘,您不必去顾府了,刚刚厮回报,顾知县已经亲自去了府衙!”
……
顾如风一早起来看了会书,想到昨日的事情越想越不爽。他怎么能在妹夫面前喝醉呢?
顾如风决定再去找谢七郎喝酒,也好证明自己酒量不差,他换了身衣裳刚要出门,却见顾夫人和和叔匆匆入院。
“如风,昨日你和闲王、雪卿在城外遇到赵星辰了?”顾夫人连忙问,又让和叔把方才听到的事情告诉顾如风。
顾如风大吃一惊,“啧,这谁胡编乱造啊。人是我的,殿下没动手。”
“现在可怎么好,殿下那样的身份……”顾夫人神色担忧。
“娘,您别担心,我有办法。和叔,你给我弄一面锣来。”
不多时,顾如风就带着锣,骑着马去了府衙门前。
他跳下马,几步走到府衙正门前,抡起锣锤,狠狠一锥子下去!
“哐!”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府衙门前的官差侍卫、以及周围的百姓纷纷看过来。
官差满脸恼怒,正要话,只见顾如风大声吼道,“大伙儿听我!我乃顾如风。我妹妹嫁入定安候府,被婆母谋害,赵星辰袖手旁观,听之任之,害我妹妹几番遇险,这种人,该不该?”
立即有百姓附和,“该!”
接着,顾如风又敲了一次锣,“哐!”
“我身为长兄,见妹妹被欺辱谋害,我要不要给我妹妹出气?”
“要!”
“哐!”顾如风接着道,“正是!我顾如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我的赵星辰,我不但昨日了他,我下次见了他照样!这种人渣,我见一次,一次!大家我做得对不对!”
“对!”
顾如风在府衙门前不停敲锣,将那些话反复,不一会儿功夫,顾如风敲锣鼓去府衙前自首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官差见状,连忙将此事回禀府尹何大人。
“大人,那顾如风现在就在府门前吵吵闹闹呢,围观百姓数百人,闹得跟个菜市场似的,人要不要制止他?”
何府尹抚着胡须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不必阻止,让他吧。”
那官差一脸茫然,点头应是。
“啊,对了。”何府尹又喊住他,“顾知县如此卖力喊叫,只怕嗓子有些受不了,你给他送点茶水喝。”
“再切盘新鲜瓜果,别饿着顾知县了。”
官差:……
怎么来府衙门前闹事,还能喝茶吃瓜果?
……
这事很快又传回了宫中。
乾华殿中。
皇帝听了黄公公的禀报,笑得前俯后仰。
“这顾如风真是个人才。”
黄公公也跟着笑,“可不是呢。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顾大人了赵侯爷。还得叫一声好呢。”
皇帝点头,“这法子剑走偏锋,却恰到好处。顾如风有几分智慧,让他在夏城做个知县是可惜了。”
……
之后没多久,定安候府夫人派人将赵全押送至府衙。
定安候夫人传话,定安候赵星辰因嫉恨闲王,故而唆使侍从赵全污蔑闲王人。
定安候夫人深明大义,大义灭亲,将真相言明,并且把污蔑闲王的赵全送官。
如此一来,闲王冤屈算是彻底洗清了。
赵全下狱,而顾如风因为殴赵星辰,也被责十杖,监。、。禁两月。
至于唆使侍从污蔑闲王的赵星辰,府尹决定,等他伤好了再处置。
而检举闲王的冯御史,因为不经证实便诬告闲王,被降官三级。从一个正三品副都御使变成了个六品吏。
……
谢七郎去宫里溜了个圈就回来了。
回府后,他发现顾雪卿态度大变。
今早她还因昨日的事生闷气,不肯同他话,可现在却用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瞅着他,目光温柔得腻人。
怪,实在是怪。
他见过气恼、耍脾气的雪卿。
见过高兴时咯咯笑,欢喜时浅笑嫣然的雪卿。
也见过她嚎啕大哭,或者委屈落泪的楚楚模样。
但像眼下这般,含情脉脉、温柔似水的顾雪卿,谢七郎还真是头一次见。
“雪卿,你……怎么了?”谢七郎僵着脖子问。
顾雪卿柔柔一笑,亲手斟了杯茶,又捧起茶盏,递到谢七郎跟前,“喝茶。”
“……”谢七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口先把茶喝了。
加了蜂蜜的茶水,喝久了也没觉得那么难喝了。
“七郎,今日你委屈了。”顾雪卿又望着他。
谢七郎连忙摇头,“无事。也多亏了顾兄,这件事才这么快了结。”
今日顾如风所做之事,让谢七郎刮目相看。
这位大舅兄虽然酒量很差,但的确是大丈夫,坦坦荡荡让人钦佩。
“本来就是我哥的人,和你没关系。总之,叫你委屈了。要不,我给你煮汤喝吧?”顾雪卿想安慰一下谢七郎。
但她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幸好在朱家村跟着朱大娘学了一点厨艺。
“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可我也不会别的呀。”顾雪卿懊恼道。
谢七郎并不想喝什么汤。他回过味来了,顾雪卿是见他今日被冤枉了,觉得他可怜,想要安抚他。
这是难得的机会。
谢七郎沉思着,目光往屋内的床榻方向看去。
顾雪卿顺着他的目光一瞧,瞧见谢七郎居然盯着她的床榻瞧,她霎时脸色血红,她瞪着谢七郎,几乎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人,怎么才一天就变得如此放肆。居然、居然想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不知羞!
谢七郎懵,“什么这样?”他还没呢,雪卿就知道他想啥了?她把那个香囊藏了那么久,也该送他了吧。
“谢七郎!你太过分了。”她不敢看谢七郎,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你想都别想!”
“……”
谢七郎目光透出几分幽怨,“为什么不能?”
顾雪卿又羞又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反正现在不行。”
只有两人成婚后,才能……那样。
谢七郎一听,面露喜色。
这么,有戏!
“那什么时候行?”他连忙追问。
见谢七郎这般急色,顾雪卿大窘,她简直不敢相信。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克己守礼的谢七郎吗?
以前她嫌谢七郎木,如今她都有些怕了。她赶紧抓紧衣襟,“你别了呀,真是丢死人了。”
“……丢人?不会的,我偷偷看过,你绣得很好。”谢七郎有点迷糊,以为顾雪卿太过自谦,才不肯将香囊送他。
“……”
顾雪卿面色一僵,随后她语气缥缈问,“谢七郎,你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那个香囊,枕头底下那只。”
那只紫藤香囊,她早就绣好了。
那日她得知自己是定安候夫人,差点将香囊同其他绣帕一起扔河里了。
之后,她又带着这香囊回了京,却还是一直藏着舍不得送他。
难道,那不是给他的吗?
“……你刚刚的,是香囊啊。”顾雪卿呆呆的,她羞窘万分,恨不得现在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幸好、幸好谢七郎不知道她方才想的是什么。
谢七郎点头,脸上浮现出几分纳闷,“嗯。怎么?你以为我别的?”
“……没有。”顾雪卿立马否认,她连忙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走到床榻边,弯腰、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只香囊。
原本绣这只香囊的时候,她的确是想送谢七郎的。后来她得知自己身份,便不好将此物送给谢七郎。
等得知谢七郎的身份后,她又觉得这香囊材质粗陋,或许不配他,故而一直未送出。
哪料到,这大野人竟然一直惦记着,还害得她误会,险些丢了脸。
顾雪卿摸出香囊,几步走回塞到谢七郎手中,语气有几分虚弱,“给。你走吧,我有点累了。”
经过刚才虚惊一场,她觉得自己脑袋晕晕,都不敢再多看谢七郎一眼了。
谢七郎绝对的顾雪卿有些不对劲,但他也不晓得原委,他拿着香囊,心翼翼放入怀中,“好,那你好好休息。”
……
数日后。
皇帝一道圣旨,让谢七郎去兵部当差。
谢七郎不能当众抗旨,只得暂时应下。
不过,他早定主意,等和雪卿成了亲,便悄悄带着她和顺顺回朱家村。
谢七郎刚出门,谢夫人便来找顾雪卿。
这些日子,谢夫人时不时来教导顾雪卿礼仪事项,顾雪卿昔日学过一些,她又聪明伶俐,一点就透,不需谢夫人费什么心。
“正巧今日我要入宫,太后先前念叨着想和你话,你同我一起去吧。”
顾雪卿有些怕。
她少时跟着母亲入宫过两次,如今已经是许久不曾去了。再者没有谢七郎在身边,她有些不安。
谢夫人瞧出顾雪卿的忐忑,连忙握住她的手,“别怕,太后娘娘你见过的,和气得很。咱们就是入宫陪她话。你也别担心,太后问你什么你什么就是了。”
随后,谢夫人让阿容给顾雪卿更衣装扮,然后带她坐上马车入了宫。
顾雪卿怕太后嫌她轻狂,故而穿了一身碧玉色衣裙,整个人看着素雅不少。
谢夫人有些纳闷,倒是没什么。
等她领着顾雪卿进了祥明宫,谢太后免了两人礼,又让两人坐下。
她见了顾雪卿这身装扮,顿时道,“这样好看的姑娘,为何总是装扮得这么素雅?”谢太后又对张姑姑道,“先前陛下送了好几匹云锦过来,有些樱红色、桃粉色的,一会儿给雪卿带上。”
张姑姑连忙笑着是。
顾雪卿连忙起身谢恩。
“你呀,太拘谨了。不用怕什么,放松些。”谢太后摆手让她坐下,又乐呵呵问,“雪卿呀,听阿岑,你养了一头驴?”
“……嗯,我觉得它挺有趣的。” 顾雪卿当然不敢直言养顺顺是为了以后去朱家村过日子。
谢太后也很稀奇,“是吗?可驴子不丑吗?”
“……看久了,也还好。”
谢太后若有所思,许久她点头道,“难怪七郎在朱家村那副模样,你也不嫌弃他呢。”
“……”
谢太后正和顾雪卿话,有宫女轻步进来禀报,“太后,皇后在外求见。”
谢太后闻言望着顾雪卿微笑,“哎呀,八成是来看你了。快请皇后进来。”
不多时,皇后便步入殿内,向太后福身行礼。
皇后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端庄秀雅,一身幽紫衣裙,华贵却并不张扬。
见谢夫人和顾雪卿行礼,皇后连忙道,“无需多礼。”
待众人坐下,皇后便仔细量了顾雪卿几眼,随后温笑道,“听闻雪卿姑娘进宫,我实在好奇,便忍不住来瞧瞧。”
“你这么急做什么,以后又不是没机会见她,她胆子,可别吓到她了。”谢太后笑着。
皇后连连点头,“太后得是。日后便是一家人,七弟如今回了京,雪卿姑娘得空便可常常入宫,与我们作伴闲话。”
这话顾雪卿不晓得如何回答,只能故作羞涩,低头不语。
皇后想到陛下的叮嘱,试探着问,“雪卿姑娘,你呢?你和七弟该不会还想回青云山吧?”
谢太后和谢夫人听出了皇后话中意,都望向顾雪卿,想知道她的答案。
太后虽不想为难谢七郎和顾雪卿留在京中,但作为母亲,她还是期待能时常见到谢七郎的。
顾雪卿被谢太后、皇后、谢夫人三人盯着,顿时头大如斗。
这让她怎么?
直自己和谢七郎的算,只怕会惹得太后、皇后不喜。
可若是谎,日后又如何圆谎?
顾雪卿正着急,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她羞涩怯怯低着头,咬着唇,“回皇后,这件事我都听七郎的,七郎怎么,我就怎么做。”
瞧见顾雪卿这娇态,众人都是一愣。
太后最先回过神,她心道这姑娘还真聪明。
谢夫人忍不住笑了,“这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瞧瞧雪卿这话,这整个祥明殿都像是喷了蜂蜜水儿一样,齁甜齁甜的。”
皇后没试探出个结果,有些失望,但面上也笑着,“嗯,七弟和雪卿姑娘的感情真好。”
随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不多时,又有宫女进来禀报,闲王来了。
谢太后好笑,“他来做什么?”
张姑姑在旁边道,“许是不放心雪卿姑娘吧。”
“哟,这是怕我们人多,欺负了雪卿。快让他进来吧,不然得急眼了。”谢太后道。
几息后,谢七郎便脚步生风快步从殿外步入。
他目光在殿内一扫,瞧见顾雪卿规规矩矩坐在那儿,此时也正抬头看他,他见顾雪卿安然无恙,神色如常,才放了心。
见他这样,谢太后又好笑又无奈,“七郎啊,你仔细看看,我们有没有欺负雪卿,雪卿有没有少一根头发丝?”
谢七郎被太后趣,又见谢夫人、皇后都盯着自己,顿时窘迫万分,头皮发麻。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殿内的女人不是他长辈就是他大嫂,她们几个凑在一块,谢七郎就是浑身是嘴,也不过她们。
他只得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依次向众人行礼。
见谢七郎不话,皇后微笑道,“母后,七弟害羞了。”
等谢七郎坐下,皇后又旧事重提,“七弟,你真是好福气。雪卿姑娘是怎么看怎么好,方才我问她要不要长住京中,日后一家人一块儿也好热闹热闹,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皇后虽是笑着,可谢七郎自然明白,她话中深意。她这是要问自己的去留。
谢七郎不动声色,他望向顾雪卿,顾雪卿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即娇羞低头,一副羞怯难当的模样。
谢七郎:……
她到底了啥?
皇后又,“雪卿姑娘,她都听你的。夫唱妇随,让人艳羡啊。七弟,我很喜欢雪卿姑娘,日后也想常常能与她闲话家常,你呢?”
闻言,谢七郎脸上逐渐露出为难之色,他愣愣道,“这,我得问问皇兄。”
皇后错愕,“为何?”
“怕皇兄舍不得。”谢七郎一本正经道。
众人一怔,随后谢太后和谢夫人哈哈大笑,“好你个七郎,分明是你舍不得雪卿,还推到陛下身上!”
见谢七郎来找顾雪卿,怕皇后又追问不休,谢太后也没多留两人,了几句话,便让谢七郎带顾雪卿出了宫。
顾雪卿因为腿脚不便,太后特许她做软轿出宫,到了宫门前,她下了软轿,正准备踩着木凳上马车,一旁的谢七郎连忙伸出手臂。
顾雪卿却低着头,没有碰触谢七郎的手臂,她提着裙子,心翼翼的上了马车。
谢七郎有些纳闷。
最近顾雪卿总是怪怪的。
自前两日雪卿送了自己香囊后,她不知怎么的,总是避着自己。
谢七郎觉得很不对劲,他沉吟片刻,也钻进了马车。
只见顾雪卿缩在马车角落,羞答答低着头,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这根本不像雪卿的个性。
若是以前,这会儿她早就叽叽喳喳的将方才在祥明殿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出来了。
她究竟会怎么了?
谢七郎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那个香囊?
可那个香囊有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