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者的‘署名’
陈知非猛的往后撤了一下,丁白亮晶晶的眼眸正注视着他。
“你......”陈知非愣了一下,“什么时候醒的。”
丁白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掌心中的别针将手指扎了好几个口子,他搓了搓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到:“就......刚才。”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怪到丁白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都莫名其妙的升高了一些,他突然想起在某个灰蒙蒙的世界里,那个轻飘飘的吻。
像是缓解气氛一般的,丁白又了一次:“你你,要是想提醒我还不如拿支笔写我脸上,实在不行你悄悄告诉我也行。”
陈知非坐在床沿上不知道些什么,写吗?好像写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好像也悄悄告诉过丁白。
时间回到下雨的那晚,丁白毫无意识的在教室里坐了一个晚上,等到天灰蒙蒙即将亮起的时候他,总算开始原路返回。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陈知非跟在丁白的身后慢慢的走着,等到丁白再次回到床上,陈知非坐到床边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天。
在床上的人即将苏醒之前他将一块红色的颜料蹭到了丁白的脸上。
时间又一次回到二十四时之前,还是那个教室,这一次丁白的手指上多了一道口子。陈知非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人,不知道眼前的人此时做的是什么样的梦。
他握住丁白的手,在破了口子的手指上心的消毒。他动作心的像是捧了一块易碎的玻璃。
“我只提醒你一次,去看看那些尸体,数一数学生的人数。”陈知非握着丁白的手捏了捏,眼前人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算了。他对自己,虽然目前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违反了规则。
反正已经这样了,陈知非也无所谓了,他附身在眼前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似乎是感觉到痛,丁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当时的丁白更够快点醒来的话,他应该能听到不远处急匆匆远离的脚步声。
丁白又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搓了搓脑袋上的头发从床上站了起来:“不过你这样提醒我难道不会受到惩罚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有什么规定,禁止荷官与庄家谈论赌局相关内容。”
陈知非拉回思绪回答了丁白的问题:“我应该没有和你‘谈论’赌局相关的内容。”
“......”丁白无语,他竟无法反驳,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接受了。随即丁白穿上外套,趁着天还没亮他决定再下去看看。
意外的是陈知非这一次居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赌局没有规定荷官不能跟在庄家身后吧。”丁白到,言语里有掩饰不住的逗趣。
“没有。”陈知非到,抱着胳膊继续走在他的身后。
丁白不露痕迹的笑了笑,便继续走下了楼。他刚刚走动一楼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动静,一群学生正朝着楼上走来,队伍中声的讨论着。
“他们中已经有人发现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快完成自己的作品。”
“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没关系吧,不是必须要找到作者姓名才算吗?我看他们之前找到那几具尸体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作者署名。”
“虽然是这样,但是大家还是心些,如果被发现了,那么被献祭的人就成为你自己了。”
丁白躲在角落里看着远去的学生,中间压着嗓子低声话的正是那个辅导员。等到人群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丁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所以,破局的办法就是找到作品的作者是谁?”丁白看向陈知非,对方轻轻挑动了一下眉毛。
看来他是猜对了。
走了两步之后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作品’是指的那幅作品?是死掉的被做成艺术品的那些庄家,还是是他们这些还未成为作品的‘作品’呢?
*
等到所有人到齐的时候,他们很快就发现本俩还剩九个人的庄家队伍中现在只剩下了八人。
昨晚又死了一个。
留给丁白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丁白便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是还未完成的作品?而那些学生中有人正在计划将我们变成正真的作品,所以我们就需要在找到是谁想要把我们搞成那个所谓的‘艺术品’这样我们就能够破解掉这场赌局?”徐思源一句话总结了丁白所讲述的一切。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谁是想要把我们搞成‘艺术品’呢?”有人问到。
“还有,你刚刚我们在晚上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为他们担任模特,为什么我们没有意识呢?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你晚上还有自主意识?”
丁白拿出昨晚从教室里顺走的别针:“因为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每晚醒来都会腰酸背痛的,感觉像是一晚上都保持着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所以我留了一个心眼。在昨天离开教室时顺走了这只别针,我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裤子边缘,每一次走路的时候手指就会刚刚好擦到这跟别针的头,因为这个痛感让我在昨晚稍微清醒了一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辅导员和学生之间的对话。”
丁白隐瞒了陈知非帮助自己的事情,一是因为告诉这帮庄家有个荷官帮助自己恐怕会对陈知非造成不好的影响,二是陈知非帮他的方法实在是有些不出口。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要怎么做才知道谁是作者?”
丁白想起之前在楼廊上听到的对话,好像有人提到过作品上是有署名的。也就是他们之前发现的离奇死亡的庄家尸体上是写了作者是谁。
如果只这样的话,只要他们找到作者署名不就可以了?
大多数人的脑子里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轮到开始找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
试问,在被雕成几乎像纸一样薄的皮肤碎片上找到作者署名容易一点?还是在一具被蜡烛地落的蜡油包裹成蝉蛹装的尸体上找作者署名容易一点?
又或者是在那具被油泥包裹成泥塑的尸体上找署名更容易?
好像对他们来都不太容易,所以在一堆人中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你这些个艺术家们有必要将署名搞的这么隐晦吗?这谁能找到?”
“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睛都快瞎了,这谁雕刻的这个东西,这么薄怎么可能找得到!”
另一间废弃教室中,丁白也犯了难,他盯着卫杰的尸体找了一圈却始终没找到署名在什么位置。
按理泥塑表面光滑,应该比较好找到才对,可是任凭丁白如何观察都没有找到作者的署名。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丁白心中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就在这时徐思源跑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昨晚死的那个人找到了,就在之前发现过美人鱼的水缸里,而且在尸体的手指缝中发现了作者的署名-吴明峰。
“不仅如此,那个被蜡油裹成蝉蛹的尸体也找到了作者的署名,在天花板上。”徐思源到,“你的猜想是对的。”
可是,丁白看向面前这具泥塑,这具‘作品’的署名会在什么地方呢?丁白仔细的分析这徐思源带来的两个消息,一具尸体上的署名在尸体的身上,还有一具是在周围的环境中。
所以,作者的著名并不一定就在作品本身,很有可能是在周围。
他将目光再次集中到面前的泥塑上,之前他就觉得这具尸体的死法太过于残忍,所以他一直没有去动这具尸体。
此时他才想起,在发现这具尸体之前好像是先发现了一直断掉的手!
“手!之前发现的那只手呢?”丁白突然的动作将站在一旁的徐思源半天没反应过来,在丁白指了指旁边的泥塑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手好像是被收起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过来。”
不一会儿徐思源便捧着那只断手跑了过来,他和丁白在这只断手上翻找了半天也未见到署名。此时的丁白都快被自己整的消失信心了。
断手上也没有,那署名会在什么地方?他看着断手的横截面,以及缺了手臂的泥塑,最后心翼翼的将断手放在了断掉的位子。
与此同时他顺着断手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一副奇怪的油画上。
在油画的右下角清晰的写着作者的名字。
丁白想起之前那帮学生过,这间教室里存放的是之前参加过艺术展的学生的作品,而且据那些学生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他在这间屋子里走了一圈,随后随口问了一句:“徐思源,你们刚刚在其他两具尸体上找到的作者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一个叫吴明峰,一个叫李乐。”徐思源到。
“你过来看看是这两个名字吗?”丁白指着这间教室的两个地方,一个是一盏造型独特的灯,一个是不知道用什么颜料画的画,而这两作品的右下角都分别写了两个名字,吴明峰、李乐。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
午夜,楼梯上走过一群人,他们如同一队幽灵一般轻轻的走下楼,来到了一间空着的教室,非常熟稔的坐到了他们该坐的位置。
很快,门外再次进来一帮人,他们似乎很轻松的在交谈着什么,并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
“我就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的署名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加快速度,我总感觉这次的这帮人有点聪明,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咱们的名字了。”
“的也是,那咱们今晚就加快点速度。”完,这些学生便快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女学生照往常一样走到丁白的面前摆弄一下他的动作,在画板上勾勒了几笔之后她又一次走到丁白面前,拿起丁白的手指,准备用手上的刀在对方手指上划开一个口子。
“咦?怎么这么多伤口。”女学生有些奇怪的到。
“哦,那是别针扎的。”丁白声的到,看着瞬间愣在原地的女学生到,“为了醒过来我可是受了点罪。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呢,对吧梁洁?”
“或者是李梦琳、胡玉还是郭晓月?”丁白顿了顿,“反正你们当中只有四个女生,总能猜中一个不是?”
丁白冲着她笑了笑,周围不断响起念名字的声音。
而面前的这帮学生脸色开始逐渐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