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价值
杜齐床上的被子掉在地上,床上只有一只枕头孤零零的横在床单上。
陈知非被摇醒之后先是朝着窗户看了一眼,那扇窗户还好好的摆在那里,除了多了一些细的划痕之外并没有被开的痕迹。他又确定了一下门是否还锁着,昨晚是他亲手落得锁,而此时门还是繁琐状态。
也就是,这扇门没有被开过。
那杜齐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此时屋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之下,丁白一遍发着抖一边将衣服穿好,窗户外面是雾蒙蒙的一片,他哈出一口气迅速的升华成了一片雾气。
陈知非已经穿戴整齐正研究杜齐空着的床,他伸手摸了摸床单,触手是一片冰冷潮湿,也就是杜齐消失的时间有些长。
一个人毫无痕迹的从他们两人面前消失,而且房门的锁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陈知非不禁开始怀疑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可以通往外面的地方。
丁白从床上跳了下来,老式的架子床发出吱吱的声响,他伸手抖了抖即将掉在地上的被子,看到了上铺漏出的一团头发。
......
杜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陈知非的床上睡的正香。
“不用找了,人正在你床上睡的正香。”丁白叫了一声陈知非。
此时还不到六点,外头的天还是暗得。上铺的杜齐翻了一个身证实了自己的存在,丁白和陈知非哭笑不得,但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家伙还好好的待在屋子里。
陈知非掏出火机点燃了杜齐带过来的那根蜡烛,一丝的火苗让整个屋子多了一丝暖意。
过了不一会儿,睡在上铺的杜齐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盯着两个围着蜡烛取暖的人。
丁白看了一眼明显没怎么睡好的杜齐问了一句:“你怎么跑到上铺去了?”
杜齐顶着两个黑眼圈挠了挠自己的头,一脸正色道:“被吓的。”
被吓的?
“昨晚本来睡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听到了一阵敲声。”杜齐到,看着丁白和陈知非对视了一眼,“我本来睡眠质量一直挺好的,而且我也没太当回事儿,但是渐渐的我听到了有人在我耳朵旁边话。”
“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了窗户上有一张脸在拍窗户,而且那个声音就在我耳边叫妈妈。”杜齐到。
叫妈妈?丁白觉得这有些离谱了。
紧接着杜齐又了:“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所以就翻了个身,但是我却发现声音好像是从床板底下传过来的。”
“所以你就跑到了上铺来睡了?”丁白。
“我本来想叫醒你们的,可是谁知道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睡的还挺死,我又看你们上铺是空着的就跑过来了。”
这.......
丁白心想,自己睡的有那么死吗?
不过既然杜齐到了这个,他和陈知非便趴在地上将两张床的床底都检查了一番,结果就是这两张床的床底都是空的。
“你会不会是那东西昨晚上跑进来了?”丁白指了指外头的窗户。
“不大可能,而且他刚刚不是了醒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在外头敲窗户吗。”陈知非到。
而且那东西不见得是那种都进来了却只是吓吓人的类别,陈知非倒是怀疑杜齐是听到了旁边房间里的动静,或者是楼下的声音。
时间刚刚过六点,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人嚷着敲着门,从最外头的房间挨个敲到了最里头的那间。
很快外面就出现了一些声音,嗡嗡的像是一群突然聚集起来的蜜蜂群。丁白开门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层楼住的人还挺多。
由于昨晚他们到的时间就很晚了,所以他们也没注意这层楼到底有多少个房间,按照现在的场面,这层楼恐怕住了四十几个人。
而且都是清一水儿的孩子。
像是一头扎进了幼儿园的既视感......
而且还是以一个大龄儿童的身份。
不仅是丁白有这种感觉,他们这群庄家都是这样的感觉。一堆人明明都是步入社会的年纪还有扮孩......
哦,有一个人不是。
陈知非被一群孩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被问着各种问题。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你会什么呀?会教我们吗?”
“你耳朵后面挂着是玩具吗?”
叽叽喳喳的一早上,陈知非烦得都想要将助听器取下来换个清静了。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时间一过七点那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就非常有素质的排着队下了楼,他们一群庄家也跟在后面下了楼。
原来在他们昨晚住着的这栋楼旁边还有一栋楼,不过这栋楼不在丁白他们房间的那边,他们房间的朝向对着的是后山。
两栋楼只见隔了一个不大的操场,中间是一片人造草坪做成的型足球场,足球场的两边是一排平房,分别是教室和食堂点那个集体活动区域。
他们一行人排着队跟着走进了食堂,这所孤儿院的规模还算是比较大但是大部分都是八岁以下的孩子,只有丁白他们和少数几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孩子年纪稍微大一些。
等他们进入食堂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作为都是按照年龄的大来分的,包括他们吃的东西都不一样。
丁白盯着眼前一碗不上是汤还是粥的东西疑惑了一下,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杜齐盘子的东西,都是‘孤儿’凭什么杜齐碗里的粥能看见米?
不仅如此,他发现孤儿院原本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孩子碗里的东西也像是兑了水似的。
而这些孩子的态度就很不一样的了,他们像是很珍惜面前的东西,一言不发的往嘴里塞着。
看着这些孩附身吃饭时漏出的纤细后背,丁白忍不住将自己碗里的半个馒头递了过去,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善意的动作却给这个孩子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
这半个拳头大的馒头刚刚落在那个孩的盘子,旁边一只手就飞快将他的盘子拍飞,飞出去的碗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孩惊恐的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充满怒意的脸。
“对不起。”孩惊恐万分,却在一瞬间像是习惯性的就开始道歉。
“出去!”中年男人呵斥到,这一声让丁白有些不爽,更让他不爽的是那个孩二话不就朝餐厅外面走去。
“是我要给他的。”丁白没忍住站起身来到。
而他迎来的也是一句呵斥:“你也出去!”
丁白忍住了怒火,顺便按住了旁边的陈知非,在走之前他声的对陈知非到:“我出看看。”
跟着孩走出餐厅,丁白见他并没有停留而是走到平房旁边一件储物室及其熟练的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丁白想上去跟孩道歉,但是这个孩却无视他专注于地上的落叶。
想了半天他退回储物室也拿了一直扫帚跟着孩后面开始扫地。不管怎么,丁白的善意导致这个孩子遭受到呵斥,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跟何况那碗不像粥的汤汤水水他才喝了不到一半。
丁白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孩后面扫完整个操场,将扫帚放回储物室的时候这个孩才跟他了一句话:“你不用这样,因为到头来你也会跟我一样。”
丁白不明白他的什么意思,跟在他后面问了一句:“什么样?”
孩走了两边停住看着他到:“没有价值的人,在这里会被抛弃。”
什么意思?
此时的丁白还不明白这个孩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一行人被再分配之后才渐渐有了些不一样。
原本这一次的赌局中参与庄家人数在十二名,因为丁白带了陈知非进来所以庄家人数变成了十三位。昨晚有两名庄家没有找到,人数减少到十一人。
而此时的是一个庄家被分成了三份。一份是八岁及以下的人有三个,一份是和丁白一样看起来像是大龄儿童的人有七个。
还有一份是陈知非......他这一份就有些不明不白了。
而此时八岁以下的那一份去到了操场旁边的教室,而丁白他们这份人手一把扫帚,任务是扫宿舍楼。
而陈知非嘛,目前的身份好像是个散人?
丁白踢了一下手里的扫帚,心里不禁开始怀疑他是来这个孤儿院当清洁工的吗?
他们这一行人中还有几个原本就是孤儿院的孩子,跟刚刚那个孩一样,这些孩子的脸上明显是少了笑容,对比那些坐在教室里的孩子还真是有些落差。
不过好在这样的分组也让他们庄家之间有些了时间开始分析情况,一番交流之下众人都发现他们现在的年龄是在原有年龄上减了十二岁。
也就是在这场赌局中庄家年龄被控制在了十六岁以下。
这种区分在这场赌局中的用意是什么?或者在这所孤儿院的用意又是什么?
丁白看着孩提着扫帚弯腰扫楼梯时弓起的的后背,零下的温度中,他身上的衣服薄的可怜,握着扫把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却还是要拿起被水湿的抹布擦去扶手的灰尘。
最终还是不忍心,丁白走上前去抢过孩手里的抹布开始擦拭扶手的灰尘,或许是丁白的举动有些突然,孩愣了一下没什么转而有拿起了另一块抹布。
他们从三楼一路擦到一楼,旁边操场两边的教室里传来一阵阵歌声,孩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在原地往声音来处望过去。
“很羡慕?”丁白凑了过去,用一张和孩差不多年龄的脸到。
孩没话,被丁白断之后他又继续拿起抹布开始干活,丁白盯着他看了两眼问了一句:“没有价值的人,会被这里抛弃是什么意思?”
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朝着不远处的教室看了一眼,最后盯着丁白到:“跟我一起来这里还有我的哥哥。”
“十岁之前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在教室里唱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教室,“后来一起来的孩都被陆续领养走,哥哥跟我留到了最后。”
“起初院长妈妈还经常找哥哥谈话,但是哥哥每一次谈话回来都不是很开心,后来有一天哥哥消失了,院长妈妈哥哥跑了。”
“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不过有一天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哥哥在窗户外面叫我,我想开窗户让他进来,但是我发现我住在三楼。”
“院长妈妈哥哥没有价值了,所以被抛弃了。”
“而我们也从教室里被赶了出来,她我们现在的价值就是做这些杂活。”
“如果有一天我们也没有了价值,也会被抛弃的。”
丁白站在原地,将手中的抹布叠成了一块,他看向不远处混在一堆庄家中还在不断干活的孩,突然觉得他们的出现,或许会让这些孩子很快就失去所谓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