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晋江文学城独家
逗完景璟,夏枢就让景璟挽着他,他则扶着褚源,一行人往回走。
夏枢扫视着破烂的县城,脏乱不堪的地面,一边心翼翼地提醒褚源怎么迈脚才能避开踩到粪尿上,一边道:“我觉得接下来几日,我们得好好了解一下安县的人口及耕地情况,制定新的策略。”
他们先前就有预感,皇陵这块经过大旱饥荒后,会大量缺人种地,所以一路上遇到的灾民们只要不惹事,想跟着他们,他们就让跟,每日或多或少都会给些食物,保证他们都不饿死,有力气行路但怎么都没想到,皇陵的人能少成这般这样。
安县官员们奇葩操作前也才五百来户,奇葩操作后更是只有两百来户。
这么些人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只种自家自留地,把良田给荒废了。
“若是良田太少,税收可能要吃紧。”夏枢道。
封地真正的好处就在于良田税收,若是收不上来税或者税收太少,他和褚源若想把那两千禁军揽在麾下,或者是自己养兵,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而且”夏枢道:“没有良田种,收入会非常少,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若是再加上繁重的徭役,他们迟早会崩溃。”
要么逃入山林,要么就像今日这般,差点儿起事儿。
夏枢和人打惯了假,谁眼神带着恶意,想干架,他看的分明,只是他觉得这些人太惨了,瘦骨嶙峋,脊背上鞭伤遍布,鲜血淋漓,大中午的还在顶着火辣辣的日头,拼命干着不知何时是个头儿的活儿
这些百姓和流民们不同,流民们受灾和他们无关,他们有意帮忙,却被那些生了贪心的人试图打劫血洗,而这些安县百姓们所受之苦虽然不是他们逼的,但归根究底是因为永康帝想打击褚源,安排了工部一行**害百姓,把黑锅扣到褚源头上,而安县官员们想巴结褚源和京城官员,不仅把这些百姓们当骡子使,还想把人吸成人干。
所以夏枢在发现他们眼神、言辞不对的时候,没有拿出来,只是警告了一番,而这些人好像也是第一次起这种念头,心里害怕,叫他一吓,胆子竟然全给吓没了。
夏枢想再给这些人一次会。
但夏枢也明白,这未尝不是百姓们也再给了他们一次会。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们必须改变安县现有的对民策略,否则绝对会出问题。
夏枢想一切都稳稳的,他们好好发展安县,和百姓们一起赚钱赚粮,他们有钱有粮练兵,经营人脉,百姓们也能安稳生活,不挨饿、不受冻、有房住、不流离失所、不妻离子散,各有所得。
“可以。”褚源也是这么想的,安县官员们骚操作一堆,不知是本身昏庸无能,还是根据旁人安排行事,但无论哪一种,褚源都不可能相信他们,县里的信息得靠他们实地考察、询问百姓才可靠。
“这个任务就由禁军来吧。”褚源对元州道:“是十万亩良田,两百多农户,你瞧着禁军里合适的人挑出来十个,各带一支队,明日开始,夏种前把安县及其周边山林摸排一番,统计现有人口、房屋、耕地、山地、家畜养殖、粮食收成、银钱收入”
“这个事情没必要去做。”元州想都没想就反对:“不禁军是来保护你安危的,不是来给你干活儿的,就安县的情况,你没必要搞清楚。”
他道:“现阶段王府没建好,县城里太过脏乱,你就带着枢以及那些丫鬟婆子们去隔壁晋县的客栈住一段时间,等夏种结束,那些百姓回来把王府建好,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等着安县官员们把税收上来,交给你就成。等过段时间,我闲下来再给你找个文相,官员们你都不用接触,直接让文相去和官员们沟通一切事宜。无诏不出封地,待在封地里养尊处优、修心养性,这才是你该过的生活。”
“看来武相把本王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褚源没有生气,他反而笑了一下:“不知武相可安排好禁军们接下来几个月的军饷和粮草了?”
元州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注意,冷笑一声:“这个不用你操心。”
褚源摇了摇头,没有话,而是在夏枢的搀扶下在县城门口的树荫下停下。
景璟一看情况,既怕树下有虫子,又不知道两边该站哪一个,干脆借口要准备账本和银钱,溜之大吉。
禁军们抓着哭天抢地的安县官员们去行刑,树荫下瞬间只剩三人。
“和枢一起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生活,我会对过往仇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凡你起了不好的心思,干一些不该干的事情,让枢承受不该有的风险,我会立马上奏皇上,请皇上下旨让枢休了你,同时揭发你的行为,让你尝尝大理寺诏狱终生监禁的滋味。”
“不用等了,你现在就去写折子。”夏枢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他冷冷地看着元州,刷地一下抽出长刀,对准他,话却是对褚源的:“你总李朝内忧外患,极缺将才,总护送你到皇陵,是李朝青年们练兵、顺利走武将之路的唯一会,所以明知道皇上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派人监禁你,你还是提出需要人护送,想借此为李朝培养青年将才,明知道燕国公府的这些人不会放过你,里有了兵权第一个就要除掉你,你还是惜才,听凭皇上安排的人选,想为李朝将来在异族铁骑下寻求生,但是这些目光短浅、心胸狭窄、眼里没有生民死活、也没有边疆战火、只有家门之仇的东西,一次次的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褚源,我不想忍了!”
他怒视着元州:“你不用威胁谁,现在就去写折子,写完我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死了,我就带着褚源隐姓埋名去北地,将来若是异族来犯,我们夫妻两个拼上性命,和北地共存亡,你活了,那我们夫妻两个眼睛一闭,谁还管它李朝将来是死是活。”
“你去写,我们夫妻两个就在这里等着。”夏枢怒火汹汹地将刀刷地一下插进土里,完,便不再看元州一眼,拐头和褚源并肩坐着,抓着他的问道:“你怕不怕辛苦?”
“不怕。”褚源没有对他骂元州的话做什么反应,而是将他的反握进心里,轻拍他的背,平息他的怒火,问道:“怎么了?”
“我们带上景璟和十几个丫鬟婆子,自己去干吧。”夏枢脸上的火气尚未消失,他紧抿着唇,眼神坚定,神情刚毅:“不管怎么,不能再让这些百姓们过这样的生活了,咱们活着一日,就干一日的活儿,哪天死了,就再。”
褚源没有反对,他想了想,道:“丫鬟我们只带一个,路上帮着打打下。剩下的,让高景和景璟带着她们,管理灾民,守着粮食,锻炼一番。”
夏枢有些担心:“可以吗?”
主要景璟是京城来的,什么都没经历过,年纪也才十六岁多,而那些丫鬟们,大的才十七八、十**岁,的都是十三四岁,夏枢不把他们带在身边,总怕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出意外。
先前已经有七八个丫鬟婆子离开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发了誓要效忠的,夏枢不想辜负她们的信赖,更怕还没带着她们过上好日子,就出事儿。
他想把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锻炼。
褚源对流氓过度的保护欲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里一片柔软,因为他自己都是流氓保护欲下的受益者,他不可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道:“她们既然没离开,肯定是想学着独当一面的,这次正好是个会。”
夏枢不是不想锻炼她们,只是没跟着他,他到底不放心。
“高景武艺高强,景璟也有些功夫在身。”褚源笑道:“他们两个联,咱两个不一定是对。”
夏枢惊讶:“高景这般厉害吗?”
虽然流民闹事儿那日已见过高景动,但那时高景面对的毕竟是没工夫的平民,气势上足是足,但不是高过招,没到极限,夏枢也探不出来他的深度。
“自然如此。”褚源摸摸他的脑袋道:“不过高景虽然厉害,但咱们走了之后,灾民们就全交到他上了。他要安排人守着粮食,又要找人管理着灾民们除草、放牛、做饭等等,还要根据灾民们每日的活计,给他们按劳分发粮食,事情很多,他分身乏术,需要一些自己人给他打下。”
夏枢一想,倒也理解了褚源的安排:“好吧,那你来安排。”
褚源见他想通了,便起他们自己这边的安排,他道:“我看不见东西,若是只靠我们和一个丫鬟,无论是丈量土地、还是统计房屋等其他活计,估计大部分都要靠你,太过辛苦不,秋收之前想完成都有些难度。”
而他们是要赶在夏种之前把一切都统计好的。
褚源琢磨着道:“一会儿可以问问那些劳力们,有没有家里地少,愿意来打短工的,若是有,可以以一天二十五文,让他们带着我们,把安县给摸排清楚。”
“可以啊!”夏枢听的眼前一亮:“他们对安县熟悉,若是有他们带路,摸排安县会事半功倍。”
褚源见他没反对,便笑道:“一会儿他们出来,可以问问。”
夫妻两个,完全把元州无视了个彻底,不仅把禁军摒除在外,还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地讨论起打算。
元州气的牙痒痒,却丝毫没有办法。
他肯定是不可能写折子弹劾、揭发褚源的,夏枢一日没把褚源休了,他一日不可能这么做,但两人如此肆无忌惮,弟还要对他喊打喊杀地拼命,还是叫他心里五味俱全、百般难受。
而被夏枢和褚源提起的役夫劳力们,正在一边相互擦着药,一边低声聊天。
“真的会给工钱吗?”红脸,也就是侯毛,皮肤黑红,脾气暴躁,做事一向冲动,此时的他也是急脾气,几次都想从地上跳起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我们得赶紧去把工钱领了,省的他们拐头忘了。”
“行了你,都问多少遍了。”侯魁和侯毛是本家堂兄弟,无奈地摁着他,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动来动去,知不知道涂错地方多浪费药啊。”
“啊?浪费了啊!”侯毛瞬间不敢动了,黑红的脸上满是心翼翼:“给我省着点涂,这一看就是好药,不便宜,回头我少抹几次,把剩的都存起来,哪日崽子们磕碰到了,给他们用。”
他一,其他正被涂药的劳力们也赶紧回头交代帮忙的人:“少抹一点儿,剩的存起来。”
早先已经抹过的此时忍不住笑骂:“毛子咋不早,咱们都抹完了!”
元州也算大方,这一百来人,他一人给了一瓶伤药,仔细点用的话,能抹几十次。
“哎,没事,下一回少抹一些。”侯毛顿时嘿嘿笑。
笑着,他就又忍不住了:“哎,猴子,他们不是和昨日的那几个一伙儿的呀。”
“明显不是啊!”有人道:“今日这几个一看就气质正,心是好的,昨日的那些流里流气,别京官了,他们地痞流氓,我看都有人信。”
“但是,当官的真的会这么好心吗?”劳力们当中,还是有不少人心存疑虑。
安县这么些年,他们就没见过好官,今日的这些个开口就是为他们做主,给他们送药的,让他们觉得不真实,心中不免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他们看向智囊:“猴子,你怎么看?”
侯魁见识有限,不过人很聪明通透,他道:“今日这几人一番行为,不管目的如何,看着都像是要给我们留好印象的,所以不必担心,只要他们目的没达到,我们就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好处,一日二十五文的工钱,别处都不可能有,不拿白不拿。当然,若是他们确实是稀缺的好官,那也算我们走狗屎运了。不管怎样,现阶段他们没露出獠牙,我们就有好处拿,就算之后露出獠牙,我们最差不过逃进山里或者拼命,和之前的日子也没什么分别,所以人前都要老老实实,有会赚钱的话就抓住。”
“唉!”侯毛忍不住叹气:“可惜他们不让干了,要让我们回去,不然干到五月底,一两银子起码到了。”
侯毛家里的地都是自留地,也就四亩多,地贫,和媳妇、爹娘一起干的话,七八日就能收种好。原先强制让他来免费服徭役,他吃着媳妇爹娘收种的粮食,却拿不回半个子,让一家老都饿着肚皮,他自然是不乐意的,但现在有了工钱,能给家买粮食,他又舍不得这短工了。
劳力们中大部分人家都这样,有人就忍不住道:“李哥,要不你跟他们一声,咱们继续干?”
李留一直没话,此时有人提起他,众人才发现他一直在沉默。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猴子开口道:“李哥,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李留有些心不在焉。
据他所知,李朝现今除了两个皇子,能封作一字亲王的也就一位,但是那一位身份特殊,还目盲,按理怎么都不会被封亲王,然而虽然领头的那人行为坦荡,举止大方,丝毫没有目盲之人的局促,但李留不会看错,领头的那人眼睛确实是有问题。
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永康帝变得胸襟开阔,不再疑心疑鬼,在知道了淮阳侯府嫡长子的身份之后,非但没借发难,还赐了亲王爵位和封地?
淮阳侯还让他的嫡长子还接受了?
那心思诡谲的永康帝把名义上的侯府嫡长子,实际上的先太子之子,和他阿爹有杀父之仇的褚源送到皇陵,到底在打算什么?
是想借褚源之,将他们全部杀死吗?
李留想一想,就忍不住体内生寒,浑身发抖。
“李哥,你怎么了?”猴子发现了他脸色的不对,赶紧丢下侯毛,跑上前扶住他,担忧道:“是发病了吗?”
李留冷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摇了摇头:“他们心存不良,不要被他们骗了!”
话音刚落,就双眼一闭,满头大汗地晕了过去。
猴子等人不及细想,就急了起来,也顾不得抹药了,赶紧扶起李留放到背上,背着就往县城外跑。
于是,正在和褚源进一步商量事情的夏枢,以及气成内伤的元州,就见到了呜啦啦一群人从城门冲了出来。
“王妃,你是神医,你帮李哥看看吧。”侯毛脾气最急,一见到夏枢就如见到了救星,不顾侯魁的阻拦,背着李留就朝夏枢冲了过来。
元州猛地看向夏枢,难以相信:“???”
弟这般厉害吗?不过只接触了一本毒经,就到了神医的地步!
夏枢脸皮已经够厚了,还是忍不住尬红了脸。
“我不是”他想,自己就是皮毛,顶多看个皮外伤,知道一些简单的脉象,最熟悉的就是褚源的脉象,但侯毛个愣头青,已经不管不顾地奔到跟前,把李留平放到了地上。
夏枢:“”
真叫人为难!
褚源知道他的水平,捏了捏他心里的软硬适中的茧子,抬眼“看”向侯毛:“他是怎么回事儿?”
侯魁见这些贵人们没有生气,再加上侯毛已经把人放到了这里,只好硬着头皮道:“李哥自得了一种怪病,只要情绪变化大些,就会浑身发寒,继而晕倒。他刚刚太高兴了,不心就犯病了。”
褚源眉头微蹙:“浑身发寒?”
这种状态太熟悉了,褚源每次犯眼疾都是浑身发寒,冰冷如雪,夏枢心中一秉,想了想,他在李留跟前蹲下,指捏着他的脉搏,仔细判断起来。
只是,这越脉越把,夏枢的神色越奇怪,他开口问道:“他是不是中过一种毒?”
侯魁等人哪里知道这个,他们面面相觑:“是中毒吗?”
同时又忍不住大惊失色,慌乱地摸自己胸膛,害怕道:“我们不会也中毒了吧?”
夏枢顿时没好气:“你们活蹦乱跳的,好着呢。”
褚源中的毒,哪是普通人能中的,光配毒都得花好多名贵药材。
只是这个李哥怎么会这么巧合!
正在夏枢怀疑是不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连脉象都照着褚源的来诊时,褚源开口了,他沉声问道:“他姓李,叫什么名字?”
夏枢一愣,他瞬间明白褚源是什么意思了,他看了看地上闭着眼的青年,又看了看褚源,一个黑糙老相,一个清贵绝美,两者云泥之别,他看不出来面相上有什么相同。
“李哥大名李留,名取谐音,叫驴子。”侯毛嘴快,他知道自己没中毒之后,就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很急,问夏枢:“李哥他没事吧?要吃什么药治?”
夏枢也想知道李留要吃什么药,明明他的症状和褚源一般,但李留除了晕倒之外,身体上并无残疾,眼睛也没事,于是他问道:“他平时吃什么药?”
这侯毛哪里知道啊,他急的抓耳挠腮,看向侯魁,侯魁也不知道,他道:“李哥每次犯病,都让我们把他送回家,第二日他就好了。”
顿了一下,他怀疑地打量夏枢:“李哥从来没自己中过毒啊!”
夏枢:“”
自己一个半瓶子水的,简直没法反驳。
“他家在哪里?”褚源不动声色地道:“本王安排牛车送他回去,他的工钱,你们代他领了,等回去了带给他。”
“谢谢王爷!”猴子等人一听牛车,顿时欣喜无比,心中啥也不想了,直接报上地名:“在候庄东头,就在皇陵附近。”
而等猴子等人领工钱的时候,看到黑压压一片全副武装的禁军时,腿差点儿吓软了,心中无比庆幸在城里的时候没有贸然动,否则这个时候他们肯定被剁成了肉酱,别带着家人逃入山林了,他们连县城地界都出不去。而当他们看到浩浩荡荡的灾民队伍以及原野上遍布的牛群时,直接惊呆了。
“哥,这些人怎么都衣不蔽体,看着像流民呢?”侯魁开口打探消息。
赶牛的哥不是禁军,他也是流民中的一员,才十七八岁,因架牛车的技术好,被选了出来,和其他车夫轮班。因为在行进队伍中有工作,且干的不错,他的口粮分的最多,基本上能填饱肚子,因此他一直很满足。
此时听陌生人打听,他有心夸奖安王和安王妃这一对救命恩人,就滔滔不绝地把一路上的亲身经历给了出来。
然后安县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中,从未离开县城半步的原住民们,就知道了原来传中富庶的定南郡发生了天灾,安王和安王妃心善,非但没有赶走遇到的灾民们,还一路给这些流离失所的灾民们粮食,让他们跟到了安县。
这些灾民们打算在安县落户、种田,他们相信有安王和安王妃夫妇在,他们一定不会像在定南郡一般,被当官的欺压、抛弃,他们可以安定下来,养家糊口。
安县原住民们听闻这些之后,心中的翻江倒海夏枢并不晓得,由于太高兴褚源的毒可能有了解毒转,他把雇一些劳力们带着他们摸排安县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净。
和景璟一起给劳力们发完工钱,他就把褚源的安排告知景璟以及十几个丫鬟婆子们,然后正想去找褚源雇人这件事,就被抱着一摞医书的元州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