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修改,需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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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里的少年alp金发绿眸,西装挺括,称得身材更显挺拔,往日总是显得不羁凌乱的金发也被好好打理齐整,像是只矜贵地梳理好毛发的猫。

    掌扣上领结,伊萨克最后欣赏了一下镜中自己的形象,满意地点了点头。

    利嘉在一旁默默无言。

    联邦第一军校今年在联赛上拿了团体赛冠军——虽是挺件光荣的事情,但具体来讲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这次他们出席只是给艾尔做陪衬而已。

    今年一年级被选上的参赛者只有艾尔,他又是这次团体赛攻坚的主力,可以最后如果没有他,第一军校想要拿下今年状态不错的亚伦多少得费一番工夫。

    回想起最后那场比赛亚伦以一敌五,在第一军校的包围下突破重围,差点逆转局势的战况,利嘉隐隐感到热血沸腾之余也有些感慨,几个月前亚伦莱德还算是自己的学长,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今年他不定就代表联邦军校出战了。

    “你不收拾一下?”明明庆功宴在晚上,这会儿还没到午饭之间就收拾好自己的伊萨克过来拍拍他,示意他起身,随后拿走了利嘉身后的外套。

    “不是,我你着什么急啊?”

    利嘉一看面前发胶西装就发愁,跟伊萨克偶尔还会臭美一下不一样,利嘉觉得只要自己平时收拾得清清爽爽,看得过去就足够,他们又不是oeg,哪用得着在外表下那么多工夫。

    参加庆功宴就参加,套身整洁衣服,吃吃喝喝再跟学长搭搭话就结束了,艾尔本人估计都没伊萨克这么郑重。

    伊萨克瞥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利嘉也没理他,被好友这么一卷,他也开始撸起袖子脱衣服,跟那身西装搏斗。

    “这次庆功宴”在利嘉烦乱地套衣服时,打扮得像是成功人士的伊萨克皱着眉,深沉地坐在他身后,开口的模样像是要与他商议什么大事。

    “不仅外校的人能来,所有的参赛者,都可以邀请外面的好友和家属进来,校方还会请主力人员的亲友上台致辞。”

    “噢,也就是,艾尔姐姐会来对吧?”利嘉从好友犹豫的话语中秒懂地提出信息,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

    “不确定,不知道她工作忙不忙。”

    “也是,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对这种场合感兴趣的人。”那位bet女性性情冷淡,与艾尔也不是很亲近,因此利嘉并不像伊萨克那样抱有惴惴的期待,对此略感随意。

    在他们谈话时,房门被谁有礼的扣响,利嘉头也不抬地了声“进”,罗兰抱着西装推门进来,不好意思地对伊萨克请求道:“麻烦你了。”

    性格细腻温和的罗兰也不擅长打理这种正装,只好来向伊萨克寻求外援。

    伊萨克结束沉思,意会起身,让罗兰坐到镜子前面,娴熟地挤出发胶,为同伴整理着那头像是动物毛发般柔软的棕发。

    “真要在意的话,”利嘉歪歪扭扭地打好领结,开口道,“等下看看艾尔有没有离校不就好了,今天不是放假么,要接姐姐的话,一会儿就该出发了。”

    “嗯,什么?”

    罗兰不清楚他们之前在谈什么,疑惑地轻声询问。

    “哦,在这次庆功宴艾尔姐姐会不会来的事。”

    “艾尔有姐姐会来吗?”罗兰问了一句,得到同伴二人的否认后,他略显无奈地笑叹一声:“那就应该不会来了。”

    她没有什么一定要来的必要啊

    伊萨克不像罗兰那样清楚她身上的病症,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只是这样想道。仔细算起来,他也和艾尔姐姐好久没见过了,开学前最后一次聚会她也没来,完全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的样子。

    那次不上约会的约会,最后也没追上的列车,好像只剩他一个人惦念着。

    还有会再见么?

    思念咕噜噜地深潜海底,触碰梦境,隐隐约约的,你好像听到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什么声音。

    周日,中午十一点,你被终端锲而不舍的铃声唤醒。

    你抚摸着额头,撑起身体坐直,略显急促地呼吸着,后颈和脊背都渗透出汗意,你沉浸在梦境的余悸里,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回神志。

    你又梦到了那个人。

    明明——明明已经那么多年没见,你想道,最近却像是重新回到了必须要依靠着什么人才能活下去的那段日子一样,对你来痛苦万分的记忆,现在却变成了让你在如此难受的身体状况下滋润精神的养分,尽管有些无法启齿,但你近日,偶尔会怀念起那段被alp陪伴,甚至掌控的时光。

    然而你身边空无一人。

    你被上司要求在家中好好休息,这又是你没有去工作的第三天,你没有事可做,心理生理都处在极为低落的状态,人也变得愈发迟钝疏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艰难地回过神,找回意识,幸好今天你有安排——晚上你要去参加艾尔的庆功宴,算算时间,他下午那会儿就应该会过来接你了。

    你缓缓神之后便起床洗漱,随便找食物垫了垫肚子,不到半个时,房门便被谁敲响,想着艾尔不会那么快过来吧,你疑惑地过去开门。

    确实不是艾尔。

    “怎么是你?”你问。

    亚伦还在半空,垂着金眸看你,被你这么不客气的一问,他抿抿唇,看上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今天放假。”

    半晌,他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有什么事么算了,先进来。”你许久没有见他,看了他好几眼,便疲惫地转身先一步回到客厅,亚伦今天穿着随意的便服,不是皇家那身规整的骑士装,你连带着看他也顺眼了几分。

    亚伦沉默地抬腿跟你进到客厅,然而一进屋子,他便显露出几分困惑,像是闻到了什么气味那样,他用指抵在唇间,胸口微微起伏。

    这是什么?

    比起上次,留在这里过夜那天闻到的气味要更加浓郁,让亚伦想起时候调皮,去花园里摘了一堆不上来名字的花枝,捣碎揉搓之后留在掌心的气味,香甜而糜烂。

    你现在已经很难长时间地站着了,腿软地靠在沙发边,看亚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问:“怎么了?”

    红发少年被你的声音稍稍唤回神智,金眸定定地看向你,专注得令人心惊,像是野兽捕猎前般瞳孔微微紧缩着。

    他的指动了动,嗓音低哑,喉结滚动着出声询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嗯?”

    他像只好奇心旺盛的大狗一样,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那股香气愈发地从面前人身上溢出来,几乎让他牙尖发痒,有想要撕咬什么的冲动。

    “亚伦?”你唤他。

    他深深呼气,忍不住用掌掩着鼻尖,闷声否认:“不,没什么。”

    看他一副不欲多谈,站在原地的寡言模样,你顿了顿,艰难地驱动起滞涩的思绪,告诉他:“我一会儿可能有事,没办法招待你了。”

    “哦,”他迟了一会儿才出声,低头掩饰着无意识吞咽的动作,“你要去哪?”

    “去联邦军校。”

    “”

    你的话得有些不顺畅,此时恶劣的精神状况也无法让你思考太多,话一出口,你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亚伦面前这个——他毕竟是被第一军校劝退到皇家的,而且在这次联赛上更是惜败于第一军校。

    “去那干什么?”他很快结束沉默,“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等庆功宴结束。”

    “哦。”亚伦没再什么,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金眸直直盯着地板,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身体状况不好,不要去了。”

    你有些意外这孩子能看出来这个。

    你扶着额头,有些虚弱地对他笑了笑:“答应过别人了,不去不行。”

    “抱歉,今天不能再招待你了,大概一会儿接我的人就会过来。”你慢慢地撑着沙发站起来,直白地显露出赶客的意思,“今天就这样,下次再聊吧。”

    亚伦抬眸看了你一眼,你还没走两步,身体便陡然一软,他浑身紧绷,快步跨过来接住你。

    炙热的火药味涌进鼻腔,你脸颊发烫,难以忍受地推拒他,却被他强硬地搂紧腰肢,高大的少年弓起腰背,像是只摆出狩猎姿态的大猫一样,深喘着将头颅低了低,几乎将脸埋在你的颈间。

    红发微痒地挠上你的颊边,你听到了他alp轻轻的嗅闻声,紧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浑身一僵。

    “亚伦!”

    你头脑晕眩,过了片刻才意识到他逾矩的举止,有些生气地喝止他。

    亚伦金眸一怔,连忙将你放开,你甩开他还要扶你的臂,微有怒气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出去。”

    气氛静止片刻,你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忍耐着轻声道。

    “对不起,”他闷闷挤出声音,“我”

    “先出去,有什么事回来再。”

    你真的有些生气,也许是身体异常带来情绪上的应激,你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他刚刚那样对你你甚至产生了要被某种名为alp的野兽侵/犯的错觉。

    他无措地被你赶了出去,一米九的高个被锁在门外,你合上房门前他还在努力同你商量:“你身体不好,一会儿我陪你去——”话没完,你便冷酷地锁紧了房门。

    你没去管外面的亚伦离没离开,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恍惚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下午三点,你听到了谁的敲门声,神志被微微唤醒,但你没去管,直到你接通艾尔的电话,他笑着:“姐,开门。”你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为艾尔打开房门。

    “收拾一下,出发吧?”

    “嗯。”

    “等等,你没事吧姐,脸色有点差。”

    他快走两步追上你,担忧地俯下身,掌心触碰上你的额头,你迷蒙地抬起眼眸和他对视,少年蓝眸微顿,笑意蓦然僵止下来。

    像是被你的温度烫到一般,艾尔的掌心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姐你有些发烧。”他顿了顿,才欲盖弥彰地这样道。

    “没事,低烧。”

    “去医院看看吧,开点药,实在不行今天就不去了。”

    你本来就在家待得难受,工作是因为身体原因做不了,连庆功宴你都不能去了么?

    你摇摇头,推开他的臂,回房间里收拾东西。

    等你花费了一些时间收整好从房间出来时,发现客厅的窗户——还有除了你房间外的几扇房门都被敞开,新鲜的空气流通在室内,艾尔抱臂靠在你的房间外,正深深呼吸着。

    “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太闷了,”他对你笑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姐姐你今天用香水了吗?”

    ?

    你看了他一眼,否认:“没有。”你从来不用那种东西。

    “那可能是我闻错了,是邻居家飘来的香味也不定。”他皱眉,又克制着缓缓松开,起身对你笑道,“走吧姐,路上透透

    气。”

    你和艾尔出门,走在艾尔身边,平时在你身边精力充足的alp此时像是不在状态般,蓝眸偶尔出神地从你身上掠过,等车时,他略显焦躁地掏出终端看了好几眼时间。

    “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时间还早。”

    “姐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么?”他顿了顿,又劝你,“不要为了别的事耽误身体,我一会儿送你过去吧。”

    你的低烧已经持续好几天,吃了药倒是短暂能退烧,但过一会儿又能烧起来,你以前没有生些病就打针吃药的习惯,这次也觉得实在不算什么,大概还是在皇家那会儿精神紧绷留下的后遗症。

    “不用,等下路上买点药,喝点热水就行。”

    艾尔无奈,掏出终端道:“那我先买点药,一会儿姐你到了休息休息,看看烧能不能退。”

    你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便没再话,连绵不绝的低烧让你的精神有些涣散,不知是不是你出现了什么幻觉,在你们叫的车来前,你看到一个红发的身影也在路对面等车。

    他的车先一步过来,遥遥看你一眼,便俯身钻进车厢。

    轿车疾驰远去,是第一军校的方向你摇摇脑袋,想着那也许不是亚伦,他怎么会回到之前的学校,去那里干什么?是你看错了也不定。

    你们叫的车很快到了。

    艾尔与你一起坐在后座,上车的第一件事便是开窗通风,他出了些汗,随意地扯扯领子过了些凉气,注意到你疑惑的目光,他喉结微动了下,笑道:“姐,你没感觉这里很热么?”

    “不热,你怎么了?”

    “啊,”他笑眯眯地,弯着略显僵硬的眉眼,“那是我的问题,可能我有点上火。”

    车厢狭,艾尔又身高腿长,一坐在那里便挤压了大部分的空间,随着轿车行驶,座椅微有些颠簸,他的腿不心碰到了你的膝盖,隔着粗糙的布料,彼此具是一颤。

    你晃了晃神,艾尔也蓝眸微凝,似乎怕你生气,他迅速反应过来,连忙额头汗湿地往车门边挤了挤。

    “抱歉,姐姐。”

    少年话的声音都带着喘息。

    你扯回自己摇曳的神志,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被艾尔触碰过的地方有些发痒,那股热意钻进衣物,渗透皮肤,你忍不住将握成拳,抵在在膝盖上,试图缓解那股诡异的感觉。

    在你抑制不住的轻颤里,轿车缓缓在第一军校的大门处停下。

    脱离了狭的空间,艾尔明显松了口气,带着你绕过大门,从没什么人经过的后门处进入学校。

    “今天的庆功宴也算是谢幕仪式,也有别的学校的人过来,陌生的面孔比较多,我们避着走就好。”艾尔道。

    虽是这样,但除了明显的bet面孔外,四处乱跑的alp们不算太多,没有邀约或者安排的大部分还是按部就班地接着训练,通往军校报告厅的路上,你只见到了寥寥数名alp,还都隔着远远地一段距离,这让你松了口气。

    “庆功宴晚上才开始,一会儿我找个地方,姐你先休息一下。”

    你走得不快,艾尔也迁就着你的速度迈着步子,只以为你是将要见到那么多alp有些犹豫的缘故,倒没察觉到你现在连械地抬腿、前进,都逐渐有心无力起来。

    你慢吞吞地“嗯”了一声,接受了弟弟这样的安排,还没到报告厅正门处,你便看到了入口那里站着几名熟悉的身影。

    少年们有些意外,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快步向你走来。

    “姐姐。”

    “艾尔姐姐。”

    你眯着眼,等他们走近,才认出这是罗兰他们,微笑着打招呼道:“是

    你们啊,好久不见。”

    伊萨克跑得最快,又最心谨慎地在离你还有一段距离处停下,绿眸发亮地看着你,你注意到他今天的气质都不太一样了,像打扮得柔顺精致,过来喵喵着讨要宠爱的金毛猫。

    “打扮得很帅啊。”你。

    这一下得几名少年都有些脸红。

    你精神不佳,艾尔将你带到休息室里,将药和热水放在你边,嘱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宴会开始了再叫你。

    身为今天庆功宴的半个主角,他需要继续去准备别的事,你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他离开后,你吃过药,稍显恍惚地半躺在沙发上,懒倦地眯眼休息。

    这里的休息室不太隔音,你隐约听到外面沉闷的脚步声,年轻的alp们在外面来来往往,偶尔有感官灵敏的alp停下脚步,困惑地朝四周轻嗅,刻在基因里的狩猎欲蠢蠢欲动地拨弄着他们的神经。

    “有没有闻到什么”

    “好香。”

    “这里面谁在,进去看看?”

    门锁被谁握上,发出轻响。

    好在,最后一个莽撞的alp被同伴及时制止,还毫不客气地给了对方一拳:“有病吧?别惹事走了。”

    随着庆功宴将要开始,脚步声逐渐从耳边消失,人流缓缓汇集到一楼。

    你出了些汗,身体正在退烧,可精神愈发恍惚起来。

    大厅传来刺耳的调试话筒的声音,你陡然一惊,恍若朦朦胧胧地从梦中惊醒,听到有谁正在敲响你的房门。

    你浑身酸软地站起来,差点没稳住身形,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过去开门。门外是艾尔——你艰难地让眼神清明起来,抿唇对他笑道:“忙完了么?”

    “嗯,姐姐烧退了吗?”他垂着眸,笑意略有些僵硬地将房门又打开一些。

    你摸了摸额头,药物的作用确实让体温稍稍降下去了一点,你“嗯”了一声。

    “那一会儿需要姐姐上台致辞,姐姐方便么?如果发烧还是影响状态,不上去也可以。”

    下楼的路上,你听到弟弟这样道,你思考了一下,问:“要些什么?”

    “随便点,几句话就可以,就是那种如何培养我,怎么教育我的场面话。”

    你没觉得这有什么,便答应下来。

    然而你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一下到一楼,铺天盖地的alp的气味便争先恐后地涌入你的鼻腔,你难以自控地咳嗽着,艾尔要来扶你,被你脚步移向旁边避开。

    “姐你没事”

    “先别过来,”你轻喘着,眼神虚焦着看向他,“有没有空地方,我,我去缓一下。”

    “姐你先跟我来,那一会儿我们不上去了,你的状态真的不行。”

    “等下等下再。”

    你努力忍耐着晕眩地跟着艾尔向前走,周围的一切都如同被潮水席卷,淹没你的视野,唯有那抹金色格外清晰。

    有alp们的窃窃私语声传来,你在他们隐晦的打量中仿若赤/身裸/体,他们探讨着那股香味的源泉,最终野狗般黏着恶意的视线紧追着你纤细的背影,直到你在转角的露台处消失不见。

    伊萨克端着果汁,频频向露台处打量,他刚刚注意到你往露台那边不稳走去的身影,这会儿紧皱着眉头,心中突然升起奇怪的预感。

    “你去哪?”

    正跟三年级学长聊天的利嘉疑惑唤他。

    他放下果汁,招招,向同伴示意:“离开一下,你先聊着,我马上回来。”

    “需要我陪着姐姐么。”

    夜风吹散了那股始终萦绕在你身边的热意,你听到艾尔的声音。

    “不用了,你先去忙。”

    你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愿把注意力放在艾尔那头金发上。

    “那姐姐”他还在话。

    alp离得不远不近,雪酒的气息却在感官里无比鲜明,像是要点燃你的内脏,你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忍耐他的存在。

    “走。”你,“去忙你自己的事,等下我去找你。”

    艾尔的声音微微停顿,最终消失。

    你茫然地独自待在露台上,攥紧颤抖的掌心。

    你的身体好像有哪里坏掉了,刚刚有一瞬间你居然将艾尔认作了他你咬紧唇瓣,接着腹腔就擅自升起了让你无法启齿的隐欲,如果艾尔继续留在这里,你难自己会不会流露出失态的举动。

    你对阿尔,明明应该只有痛恨才对。

    你踩碎了他的腿骨,亲拿花瓶砸破他的头颅,差点要了他的命,然而,你这时却可笑地回忆起与他相处的那些时光,那雪山的味道竟让你感到无比留恋。

    不止阿尔,你抱紧颤抖的双臂,略微发冷地呼吸着,回想起了更多人。

    薛放,艾尔甚至还有亚伦和亚撒,都是些alp。

    你的身体在渴求着什么,然而缺少火种,你感到难以言喻的失落。

    夜风中,你更加用力地抱紧双臂,迷茫地眨着湿润的瞳眸,看到那熟悉的金发身影。

    “阿尔先生。”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您怎么现在才过来,”混乱交错的记忆里,你对着那不存在的幻影,一句句神经质地低语道,“哪怕被我杀掉,你也要来见我吗?”

    痛恨如同燎原之火般在你的心脏里燃绕着,你突然有想要毁灭谁,又去拥抱谁的冲动。

    金发的alp怔怔地看着你,为你突然脆弱无助的泪水,柔软侵略如同蔓丝般的逼近而感到失语,他被你逼得向后退了两步,干涩地蠕动嘴唇,吐息紧张。

    “艾尔姐姐。”

    伊萨克脚僵硬地推拒了你一下,唤你道。

    你喟叹着感受到alp的气息,突然想要落下眼泪。

    “你这混蛋。”无人的露台中,你肩膀战栗,抓紧他的胳膊,又摸索着将伸入他的衣物,你自己也不知道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到最后只是疯狂又执拗地在他身上留下疤痕。

    少年痛得轻声喘息,他的衣物被凌乱扯开,想来拥抱你,被你拽着一起滚到了地面。

    “你这混蛋。”

    你跨坐在少年健壮的腰腹,带着泣声捶打,辱骂,伊萨克无助地扬起修长的颈线,指骨微蜷,茫然的绿眸看向被花枝凌乱缠绕的夜空。

    你一会儿将他认作阿尔,又叫着艾尔的名字抚摸他的金发,神志偶尔清醒时,你便低泣着:“抱歉伊萨克。”无数alp的影子在你眼前重叠,你恍恍惚惚又从少年青涩的面孔上看到亚伦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将那令人深恶痛绝亦或者熟悉亲切,沉默寡言的身影揉弄得乱七八糟,最终将他丢弃在地面。

    梦境里的阿尔不会反抗,艾尔也是——亚伦也好,亚撒也罢,全部都顺从地任你发泄,纵容地让你在他们身上留下疤痕。

    你被身体涌起的异样热意所折磨,意识混乱地拥蹭他,些你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他一言不发地承受着,甚至到最后还抹去了你的眼泪。

    你做了个短暂、却令人情不自禁沉浸在其中的美梦。

    “姐姐”那少年终于不再喘息,艾尔担忧的声音代替刚刚盘旋你耳边的异样声息,看到你面容僵硬地进到大厅,忙过来接你。

    “身体怎么样,姐姐去休息,这里我来”

    混乱的字眼被你所捕捉,所有的声音在你耳中都破碎得无法连贯成句,你看他一眼,心想难道他刚刚真的被你折磨了一番么?怎么连话也不好。

    你对这样的艾尔有些无奈,看他刚刚在幻觉里分外乖巧的份上,你笑起来,眼神是这几日从未有过的清明。

    “不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么?”你听见自己,“既然答应过你,那就做完再走吧。”

    温暖的光线沐浴在你的身周,乌压压的alp们齐齐抬头望着你,眼神炙热粘稠,你拿着话筒,刺耳尖利的调换声将你从温柔的梦境拖回沉重无望的现实,你喉咙发紧,蓦然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

    “艾尔的荣誉,是他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作为家人,我们也只能给予背后的鼓励。”

    你在做些什么。

    身体沉重,心脏重重敲打着胸膛。失真夹杂着电流的话筒音放大你的喘息与心跳,你看到台下艾尔,利嘉,还有罗兰的身影,却独独没有见到伊萨克。

    空气里,馥郁糜烂的花香愈发侵略向四周。

    你依旧在木然地着那些套话,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在听你讲的到底是什么了。

    少年的气息与阿尔的影子重叠,你的心跳愈发剧烈,身体贪婪地记忆起来数十分钟前,你还俯下身,痛恨地去咬那比起青年alp明显纤瘦许多的肩膀,泪水混着血腥气侵染了你的口腔。

    一声刺耳的混响刮痛耳膜,你失去了最后一丝拿紧话筒的力气。

    话筒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