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你的上也沾上了艾尔的血,黏腻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一点点流下,滴滴答答地敲落在地面,你分不清那声音是血还是自己的眼泪。
你泪眼朦胧地看着艾尔,门外为数众多的困惑的、兴奋的、蠢蠢欲动的alp们也在看他,艾尔蓝眸平静,你难过脆弱的神情倒映在他的眼中,等到血沾湿到他淡金的睫毛上,他才想起来用拂去,血迹彻底在那张俊秀又与那人相似的面孔上晕开。
这是明明白白拒绝的意思,甚至是过激的反抗,艾尔刚刚给出的理由在你的举动之下摇摇欲坠。
阴暗密闭的室内让香气盘踞,那气味温柔馥郁,朦胧哀伤,像是轻颤着抖下露珠的花瓣,迫切地需求着被人拢在掌心。
有alp怔怔地看着你,也有少年本能地上前两步,似乎已经做好了来抢夺的准备。
“姐,”艾尔沉默一会儿,站起身,用脊背挡住了身后探视的目光,“不想要我就不要了,别难过。”
“对不起。”他。
雪酒的气息稍稍后退,没有alp的接近触碰,你的身体难过起来,可你的神志比刚刚要清明得多,因为刚刚伤害了艾尔,又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汹涌的负面情绪反而激醒了你的神经。
这对你来不算是好事。
身前有艾尔,外面又有那么多alp,你敏感地缩起肩膀,无力喘息地软倒在这里,从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们强势而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为身体的本能反应感到羞耻,无法容忍这些alp中任何一个来拥抱你,但在你的心底深处,总有一个声音蛊惑般地让你邀请他们,以此缓解此时灼伤内脏般的不适。
挽留艾尔也好,亚伦,伊萨克或者利嘉罗兰,甚至是别的什么人,你需要强壮而又富有精力的身躯填满内心的空隙。
不可以,闭嘴。
意志来回拉锯,你闭上双眸,生理性的泪水沾湿脸颊,你痛苦而耻辱地折磨着自己的内心。
“已经,联系。”
隐隐约约,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罗兰跟你熟悉一些,刚刚又想办法带队出来,此时在有着狼群天性,重视贡献的alp队中得以站在门内靠近的位置。
他对现在的局面也有些无可奈何,好在他谨慎周全地做到了所有该做的事:“我已经联系了外边,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承诺马上会送来抑制剂,如果艾尔姐姐不愿临时标记,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守着她,等医院的人过来吧。”
有人不满他的多事,饱含情/欲的眼神一边想办法突破艾尔的背影落在你身上,一边冷笑开口:“送来抑制剂需要多久?离她发/情到现在又有多久了?不采取措施,最后损伤到这oeg你赔啊?”
“确实,条件允许的状况下,我们有义务保护oeg身体或心理上的健康。”
罗兰刚要开口,却被旁边弗朗茨懒洋洋地抢了先,像是故意气人一样,他看着那alp道:“但联邦也不允许在oeg明确表达出拒绝的情况下再随意标记他们,她刚刚连弟弟都不同意,你算什么?损不损伤身体是她自己的事,但我们现在可离犯法只有一步之遥了。”
弗朗茨刚刚厚着脸皮和旁边的人搭话,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他的是“我们”,丝毫不掩饰自己同样对oeg的渴望,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弗朗茨听不惯这些令自己也恶心的大话,他哼笑一声,扭头看看那仿佛已经坚持不下去的oeg,深吸一口空气里的香气继续道。
“大家都是有前途的人,做什么事前动动脑子,可都要想好了。”
这话让一些头脑发热的alp
们冷静了下来。
他们对oeg的渴望刻在基因里,然而此时纵然被面前这块香甜多汁的软肉吸引得不成样子;但生为优越的alp,又在alp激烈的竞争环境中脱颖而出,进入第一军校,可以他们前途无量,一般alp得不到的匹配会以后大概率会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没必要舍弃将来,现在就为了个oeg不死不休。
“但损害身体也确实是个问题,问问她的意愿吧,如果有alp能入得了她的眼,让她不那么排斥,那么临时标记也是可以的吧?”
弗朗茨话锋一转,又让某些收了心的alp瞬间提起全部的注意力,他环抱双臂,笑眯眯地对冷漠扫来视线的艾尔挤了挤眼道:“是不是,弟弟?”
额角不间断流出血液的金发少年冷淡地看着他,蓝眸几乎结出冷冻的碎冰:“姐姐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就算需要,也轮不到你。”
“问问又没什么,就算不是亲姐弟,在一块生活那么多年了,你也该为她的身体想想吧。”
弗朗茨耸耸肩,眼神却像是野兽般热烈,话语咄咄逼人。
虽然和弟弟还有那几个明显和她熟识的alp不能比,但毕竟和她认识,自己的信息素她也熟悉,一会儿将姿态放低一点,跪下也好哄着她也好,万一他就有会了也不定。
不仅是弗朗茨,好几位alp也都跃跃欲试。
艾尔额角滴血,沉默地站在原地,蓝眸打量了一圈周围站着的alp,最终蹲下来,僵硬地紧绷着声音,低声询问道。
“姐姐,还难受么?”
你茫然地看着他,指微蜷,少年因刚刚的打斗衣衫凌乱,领口撕扯破碎,露出浸满汗水的臂膀与锁骨,有一种想让人攀附而上的冲动。
“需不需要,”他顿了顿,“找个别的人来帮你?”
亚伦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你。
罗兰蹙紧眉,温润的紫眸泛出水光,像是动物那样不敢暴露出期待,略显紧张地等着你的回复。而旁边的伊萨克有些失神,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形象,依旧一副被人玩弄过的样子,看着你不肯松开半分目光。
利嘉艰难地转移开注意力,观察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深深地叹了口气。
后颈发麻鼓胀得令人难受,你垂落湿润的眼睫,又难过又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要,让我一个人”
你艰难地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闻言,艾尔紧绷的神情缓缓放松,他注视了你一会儿,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任何情绪。
姐姐不需要他,同样也不需要别人。
这份认知带来低劣的喜悦,甚至压过了对你身体状况的担忧,他站起身来,问罗兰道:“刚刚什么时候联系的医院?多久能到?”
“刚把姐姐送来的时候就联系了,”罗兰看了眼时间,抿唇道,“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但他们进到军校找人还需要时间。”
四十分钟长不长,短也不短,普通状况下倒是无所谓,但室内香气四溢,美丽可欺的oeg蜷缩在这里,这让在场的alp无法转移开注意力,感到分外煎熬。
“都出去吧。”艾尔带着满脸的血,平静道,“刚刚感谢大家的帮助,这时候让姐姐一个人呆在这里更好些,我们出去能互相照看着,等医院的人来了就好,请各位理解。”
“你们的帮助,我都会记在心里。”
纵使有再多不甘,情况演变成现在这样,也不会有alp再来做那个出头鸟了。
追逐猎物的本能无法控制,但这些优秀的天之骄子们尚且有着维系理智的耐力,他们最后看了你一眼,纷纷缓慢地抬起脚步,踏出避难室。
一位位令你恍惚的气息消失,你咬紧唇瓣,呼吸微弱,眼泪落得更加急促。
刚刚艾尔的那些绝非空谈,情热期的oeg没有及时得到抚慰,不仅会对身体上带来巨大损伤,甚至对内心也会产生莫大影响。你之前极度排斥,厌恶,甚至看不起那些高傲又人品低劣的alp,但此时却对他们产生渴望,你的理智被这矛盾的转变冲击得几近破碎。
你想,如果有人来杀了你,你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大门缓缓合拢,不仅是那些alp,连最后一丝光线也即将消失在你眼前。
你忍不住呜咽出声,指在地上胡乱摸索着,抓到个尖利的东西就往身上砸,疼痛缓解了你难堪的空虚,却一瞬间带来如同烟花绽放,更加让你脑中空白的喜悦,晃动溢满的汁水被重击得无法负荷,你双腿颤抖着,恍惚间听见雨水落下的声音。
你沉浸在那股汹涌而来的欢喜里,一时间无法回神。
你已经绷紧到极限了,就连疼痛也是一种安慰,身体擅自追求着快乐,你不清楚刚刚砸出的伤口有没有出血,会不会又让你多添一道疤痕,你只是本能地,茫然地又举起利器,用力向身上砸去。
“姐!”
你听到了少年急切,甚至是恐惧的呼唤。
艾尔发现了异常,不仅是他,最后几名还没离远的alp都发现了异常,你听到了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他们想要来围上你,你一瞬间感到令人窒息的心悸。
“别过来别。”
你的思绪好像又要断裂,只觉得他们一围上你,你就跟餐桌上的肉没什么差别,你落着泪挥了两下中的武器,企图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乱挥的利器没伤到那些alp,却又砸中了你自己,你轻吟一声,眼泪愈发喜悦地落了下来,丝毫无法注意他们焦急担忧,仿若快要燃烧起来的目光。
艾尔掌颤抖着夺去你里的利器,他连第一次操作甲都没这么无措过,将沾血的锈铁用力扔到远处,他心神不稳地想要蹲下来,将你抱在怀里。
“姐姐,冷静下来,姐”
你哭泣着厮打他,踹上他的腰腹,你还记得他刚刚的举动,你不想让艾尔碰你。
“必须临时标记了,这样下去不行。”
始终坚定着维护你意志的罗兰都忍不住焦急出声,明眼人都能看到你的状况已经差到极点,alp们听见动静,又都转身回来,他们大多数人对你此时临近崩溃的精神和身上的伤口倒不是那么在意,只是察觉到现在又有会,追逐着**想要试试有没有能将你拥在怀里的可能。
艾尔无法接近你,又不敢硬来,蓝眸瞥向一旁,示意旁边的同伴上前试试。
弗朗茨眼神兴奋,想要越过罗兰等人,被亚伦敏锐沉默地拦下。
碍事。
弗朗茨有些被扫兴,亚伦明摆着不让他过去,他只好侧侧脑袋,打量你潮红的脸颊和身上的伤口,意外的,他对你腹部那道浸出鲜血的口子没那么在意,反倒是觉得你应该挺疼的。
这么瘦,弗朗茨挑挑眉打量着你,想道,弄这么大一道伤口还了得啊,真是疯了。
他是暂时没会上去了,眼看着那几个瘦弱的鸡仔犹豫地对视一眼上前,又都被你毫无章法的攻击打回来,这群人过于在意你,明明随一个擒拿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们反而束束脚。
让弗朗茨来,这群人不会先抱到人么?大不了挨两下再哄哄,万一就把人给哄服帖了呢。
伊萨克也被你拒绝,他是最失落的那个,毛发凌乱,刚刚被玩弄得乱七八糟的狗年轻的身躯上还带着你的咬痕和温度,像是傻傻地和渣男温存一夜就被抛弃的傻白甜。
“艾尔姐姐。”
他被打走之后,没像罗兰和利嘉那样犹豫,短暂的不可置信之后,他蹲下来,绿眸焦急地唤你:“姐姐你,看我一眼。”
伊萨克又心急又焦虑,甚至心乱得想要把衣服脱下来展示一下身上的咬痕,一见他把衬衫掀到头顶,几名少年立马警惕起来。
利嘉一呆,赶紧合上自己惊讶张开的下巴,把这傻白甜拖了回来。
“你疯了,”那边艾尔的神色都不对了,利嘉气得简直想要锤他,“就算要临时标记你脱衣服干什么,你还想完全标记么?艾尔姐姐都这样了,你冲动也要看看场合吧。”
面对着友人的质问,伊萨克张了张嘴,企图辩解:“不,是艾尔姐姐先”
先来抱他的。
就算把自己摸得乱七八糟,又哭又笑地抓了好几道口子,伊萨克也没有生气,短暂的羞涩之后随之袭来的是巨大的惊喜,这让他知道原来不仅仅是自己在意她,艾尔姐姐也是喜欢自己的。
拥抱和身躯交缠不就是喜欢的体现吗?哪怕那时候艾尔姐姐看上去很难过,伊萨克也觉得自己能来在这时候安慰她真是件好事,起码这时候有人在身边陪着,她会好受许多。
就是艾尔姐姐有点太大胆了,想起刚刚的事情,伊萨克还有些脸红——话,刚交往就那么热情不太好吧,他是无所谓,就是担心艾尔姐姐会吃亏。
交往几年,就该举行婚礼了吧?不知道艾尔姐姐喜欢露天的还是室内的,孩子起什么名字比较好啊?
刚刚你的事还没发生前,伊萨克独自激动地待在露台上畅享着以后,又默默提醒自己。
刚刚艾尔姐姐对他那样,虽然很高兴,但是他要心。艾尔姐姐比他大很多,可能成年很久的人对异性间的身体关系不太在意,他是能满足艾尔姐姐,但是不想十**岁就当爸爸。
以后艾尔姐姐来亲近他时,他一定要注意不能随随便便地越过那条界限。
伊萨克想得很多——就是因为想太多才一直待在露台上发呆许久,也因此错过了意外发生时,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的时。
他本来就因此感到失落,这会儿被你拒绝,除了不解,心里还溢满了担忧。
“总之你老实一点。”
利嘉的声音把伊萨克拖回现实,少年的眼睛眯起来,像只发怒的狐狸:“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既然被拒绝的话,现在就什么都别做了,艾尔姐姐的情况很差,我担心”
担心她快要崩溃了。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狼狈的模样,也不想知道,你朦朦胧胧地意识到当醒来看到自己变成这样,神志一定会崩溃掉,于是你想还不如现在就让你死去,不去想现在,也不用想以后令人绝望的未来。
“姐姐!冷静,拜托了姐,求你,别这样”
你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了,也许你真的在奔赴死亡的路途上,让平时一直用懒洋洋的口吻话的艾尔都慌乱成这样,起来,你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求人呢。
也许你真的会死啊,那就太好了。
“艾尔姐姐!”
“姐姐!”“姐!”
好烦。
又有人想来抢夺你中好不容易找到的,能让自己解脱的宝物,你落下眼泪,不愿轻易地交给他,那人忍受着你的踢打,你的怒火,动作始终强硬而没有迟疑。
你无法反抗他的力气,少年将你中的钢管缓缓抽出,察觉到生在离你远去,你顿时痛恨而没有自主意志地咬上他的臂,他肌肉敏感地颤抖两下,呼吸粗重,连闷哼都没有发出来。
亚伦俯下身,用着像是保护幼崽的姿势将蜷缩起来的你护在怀里,空出你一只臂来轻拍着你颤抖的
肩膀,表情平静地任由你撕咬着他的身体。
血腥气在你口腔里溢散。
你被那不知好歹的火药味逼得惶恐又愤怒他是alp,是不是也想来伤害你?你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惧,动作愈发激烈,像只失神应激的猫咪。
“你不要过来,我不要不想要。”
你的声音哽咽地无法成句,你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总是不尊重你的意愿,明明只要将你的部分所思所想看在眼中,让你做想要做的事就好了,你没办法和alp相处的原因,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可以理解?
“我不做,”他顿了顿,淡淡出声道,“你别乱来,我什么都不做。”
骗人,你想道,于是带着泣声要求:“那你放开。”
“不要。”
“那不还是想做吗?”
“不。”少年的身体有些发烫,你不安分的动作让亚伦感到自己像是抱了一团火,他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以免你察觉到异常。
但他的声音还是能保持着干脆利落的平静:“再坚持半个时,我就放开你。”
你在alp怀里瑟瑟发抖,有心想反驳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想去触碰他的冲动,少年的身躯强健而温热,于是你一边摸他一边掉眼泪:“你还要抱半个时?那不是什么都结束了。”
我怎么只可能只用半个时,亚伦瞥开眸,颇有些不自在地在心里反驳你,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你们的对话简短而混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什么,但和亚伦的交流却有效地分散了你痛苦的心情,在话音落下后,你有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微微地抽泣着。
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艾尔看到亚伦抱住你的那一瞬间,本想警惕地逼退他,但你冷静得太快,他还没想出来办法便看到你们安安静静地团在一块的模样。
他将蓝眸垂下,注视了你们一段时间,确认你的表情没有像刚刚那样痛苦之后,少年平淡地移开了目光。
身后有别的alp发出嘘声,被队长揍了一拳,被迫安静下来。
都是些青春期的少年,面对着近在咫尺,充满吸引力的oeg,他们站在这么远的地方都不好受,更别那么近抱着你的亚伦了。
弗朗茨动作比亚伦慢了一步,看到有人付诸了他想法,并且真的成功之后,这棕皮肤又不太正经的alp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感到欣慰,但紧接着,他的目光便向下移动,满是深意地看到了亚伦如今比你好不了多少的状况。
他默默比出了个大拇指,赞扬这意志力惊人的同级。
亚伦觉得弗朗茨的眼神有些烦人,少年并了并双腿,耷着眼皮,一点也没搭理他。
有alp的气息安慰着你,你好受了些,偶尔摸摸下鼓胀结实的肌肉,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再咬他两口,居然真的让你撑过了救护车来临前艰难的三十分钟。
香气依然如同蔓丝般柔软地侵略着四周,三十分钟间,有不少alp面色奇异地退出去,再回来时看到亚伦动也不动的模样,不知不觉便对其产生了敬佩。
还有多事的人管得比较多,悄悄地凑近同伴八卦道:“他不会憋坏吧?”
“如果能抱着那样的oeg,”同伴斜眼鄙视他,“那我也愿意被憋坏。”
多事的alp想了想也确实,顿时酸得不出来话了。
四周的声音缓缓沉寂,你在明明算是呛人的火药味中陷入了平静的梦乡,梦到了许许多多,尽是令人愉快的事。
心跳声,仪器检测的滴答声,后颈传来稍显寒意的疼痛,你迷迷糊糊地轻颤了一下,紧接着便是高热得到缓解的舒畅。
你又开始做起梦。
再次睁眼时,你略显地迷茫看到了医院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