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古代炮灰倒霉茶几将军—39

A+A-

    这块区域全都是密集的山林和坡地,但也还有丰富的雨水。

    以前被土匪霸占,他们没有好好规划田地,荒废了山林和田地、水源。

    天寿看到了少许梯田的雏形,于是就把当地县令、镇长和几个村的村长召集起来,整个十公里区域,规划了五片梯田,还有就是要修建一个水库。

    因为不存储水源的缘故,如果是干旱季节,他们也会缺水。

    当然本就是山丘之地,相对于别的地方好一些。

    占据高地,眺望远方,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丘林地。

    看那远处矗立在云端的山脉,当知晓这片区域过去后,还是更高更大的山。

    那片山脉过去后,便是真正进入渝州的地界。

    先前夏国这边也有一支万人军队从这边越过去,踏出了一条比较平整的路。

    天寿就打算顺着这痕迹修一条宽敞的官道,彻底联通两地,打开蜀郡与外地的关口。

    当然,到关口,她还在考察修建运河的地段,肯定不能和这条官道持平,要隔得远一点,又不能过分的远。

    李德盛打理公主的日常生活起居,他就是个喋喋不休的老公公,他想带主子,所以他对于公主出京找驸马生孩子这件事情非常赞成。

    只是现在他觉得被公主哄骗了,公主这么忙,怎么生孩子?

    而渝州这里,楚江开一行人在渝州城中,介于他先前的凶名,且那些逃跑的人都被抓回来了,渝州城的大户人家倒是没有跑的,但有主动来请罪的,并且献出家财,以求不要被流放。

    或者丢车保帅,犯了人命案子的子孙都被放弃,主动把他们投入官府,以求宽大处理。

    当然,来知府衙门伸冤报案的百姓更多。

    何程瑜是作为全蜀州地界的总督,渝州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只是他现在顾不上,先把整个蜀州北边区域理清楚,再往南边来,所以他接下来两年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至于向永元帝表诚意的事情,他只能等稍微空闲之后再考虑这件事情。

    分家是要分的,他不想真的病死在外地,他还是想等致仕之后,回京城养老,忙碌操劳一辈子,晚年怎么也该清闲一下吧?

    忙里偷闲时,喝个茶,想着是因为苛待了嫡妻,才被发配蜀州,他不由得想起了岳父临终前的叮嘱,如果他对妻子不好,他会在地下看着他,他也会托梦给他的至交、晚辈,总会有人代他教训他。

    但岳父特么没这个晚辈会是陛下啊,他是知道岳父以前给陛下启蒙过,也没想到陛下是真记得

    等等,估计先前陛下不知道他后院的事情,也就是这些年他的官途这么顺,其实是陛下看在岳父的面子上给予的优待?

    下属来报,楚将军大军转道从渝州中部过了,那就肯定会去渝州城。

    “去渝州城好啊,梳理一下当地的政务,不然我做不到楚将军那么干脆利落。”

    何程瑜的思绪回到正事上面,他也想学楚将军和天寿公主那般快刀斩乱麻,效率又快又好,奈何不行呐。

    “你们楚将军和天寿公主如何有那般精准的判断力?”这可不是所谓的天才能解决的东西,必然是需要大量的经验和眼界,站得高才能看得清楚,借由大量的经验才会知道做出怎样的判断不会产生过大的后遗症?

    梳理政务这件事情,自然是褚开宇领着他儿子主办,宁远、苏令烁他们协办。

    不是苏令烁、宁远想干事,他们就想往南边跑,但现在这情况是不把渝州的事务梳理清楚,他们短时间内没法启程,所以还是助褚开宇、褚昀父子俩尽快梳理清楚渝州的事务为上。

    “将军,你去升堂问案,等我来,那可就会拖延太多时间。”楚江开不太想来着,褚开宇挑眉道:“将军还想不想早点见到公主?”

    楚江开撇了撇嘴:“想当然是想。”

    最后他还是坐在‘明镜高悬’公堂之上,处理来伸冤、告状的案子。

    连续三天,算是比较重大的案子,但从第四天开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当然最有趣的当时婚姻案子。

    比如今天最后一堂案子,就是一桩离不离婚的案子。

    男方非要离婚,但女方死活不离,还他要是敢离,她就带着孩子一起死给他看!

    这双方已经纠缠了三年,男方都被女方给吓怕了。

    男方父母和女方父母也都来了,双方也都麻木了。

    楚江开询问了两边父母的意见,他们也都被折腾怕了,让他们离了算了。

    而问两个孩子的意见,一个十岁,一个七岁,两个孩子都比别家的孩子成熟。

    “李建飞、李建巍,你们兄弟俩选择跟谁?”

    女子都枝反应剧烈道:“楚将军,我不离!”

    楚江开不看她:“没问你,问的是两个孩子,你们要跟谁?”

    李大石和李石的爷爷奶奶连忙表态,他们养两个孙子不是问题,大孙子十岁了,平时也非常勤快,要不了几年,他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楚将军,我们跟着爷爷奶奶,爹和娘随他们的意愿。”

    楚江开点了点头,那外公外婆也表示,他们会帮衬几许,把两个孙子养到十五岁不是问题。

    男子名叫李不凡,可见其父母对他寄予的厚望。

    大约是发现了新官不像以前的官员那样和稀泥,李不凡瞬间嘚瑟了,还以为这位新官是站在他男人这一方的。

    “楚将军,你不知道她有多疯,天天管着老子,老子”

    “公堂上,不可出言不逊。”楚江开弹了一颗草籽,正中李不凡的额头。

    李不凡捂着红肿的额头,马上乖觉了,但还是讲了他这十年的痛苦。

    楚江开淡定道:“噢,你结婚十年,后悔十年?那李建巍怎么来的?”

    李不凡瞬间闭嘴,周围围观者哄笑出声。

    但都枝反应强烈,她翻来覆去地就是那几句话,当初他们成婚时,海誓山盟,他也答应了会爱护她一辈子,为什么要变卦变心?

    楚江开嘴角抽了抽,他沉吟片刻后,问道:“你的父母都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为何你会相信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

    都枝瞬间呆住了。

    围观者也都惊呆了,这是什么话?

    “鉴于李不凡是过错方,你们俩的家产你分三分之二,李不凡分三分之一,两个孩子的抚养费,鉴于两个孩子姓李,孩子的抚养费,你出三分之一,李不凡出三分之二”

    李家开杂货铺的,李不凡经常上山下乡地收山货,或者去外地进货,所以他肯定有花花肠子,他自己也承认了,有不少露水情缘。

    “这外面男人这么多,都枝女士,等你离婚后,你上有着大把钱财,你会发现多得是男人想把你这个财神爷娶回去。”

    这两人财产还不少,都枝的嫁妆归她自己,这十年时间他们共同创办的杂货铺生意还不错,林林总总算下来,她离婚后,将会有价值五百两银子的财产。

    这对一个中下层百姓而言,家业非常丰厚了。

    这个杂货铺,属于都枝的那一份,李不凡兑现银给她。

    为了摆脱这个疯婆子的女人,李不凡是真的可以接受净身出户。

    现在他们住的一进带水井的宅子归都枝,李不凡估计要回去和他父母住一起,或者单独另外找房子。

    李建飞和李建巍其实就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因为父母天天吵架、闹架,也不管孩子,反正从两人闹离婚开始,兄弟俩就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

    办完了续,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了,楚江开从后堂出来,前面的围观者已经陆续散了。

    但他被都枝堵住了,其实都枝还不到三十岁,这个年头男女结婚都挺早,她十六岁嫁给李不凡,十七岁生下李建飞,也就是她也才二十七岁。

    但她面容憔悴,形容糟糕透了,精神状态还比不上刚才看热闹的阿婆。

    “楚将军,您刚才的话”

    楚江开看了看她,认真道:“别人是靠不住的,你要靠自己,而且变了心的男人你还留着干什么?我那句话的意思不是没有好的婚姻,但探究婚姻的真谛,作为当事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幸福是什么?其实追根究底是你内心得到了满足,那么你就幸福了。”

    战十:你得太绕了,她理解不了。

    楚江开:那我也解释不清楚啊!!!

    战十:!!!

    楚江开顿了顿,道:“我是你首先要学会尊重自己,爱惜自己,外人你是抓不住的,唯一能抓住的是你自己,你可以改变自己,但你改变不了别人,李不凡背弃了你们的盟约,这确实是他的错,但你紧抓着不放,不过是惩罚自己、荒废自己的时间,你要学会丢弃不爱你的人,包括将来如果你的父母不爱你,你的孩子不爱你,但你也要爱自己。”

    都枝茫然的眨了眨眼,楚江开提醒道:“自己的钱财自己掌管好,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你的父母还有别的子女,你这种情况下,管好自己最好,当然不是让你冷血无情,要学会把控其中的分寸,不要让外人觉得你好欺负,有时候因为钱财,父母与子女也会撕破脸,更别兄弟姐妹了,还有我看两个孩子的爷爷奶奶还很明事理,希望你还是顾及一些俩兄弟,多给他们一些关心,孩子都是期待母爱的。”

    这案子压在衙门三年,衙门里的许多官员都去调解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姻,这是官员们的态度。

    而且,他们在大部分情况下,也确实会偏向男性。

    次日的案子全都是婚姻那些事儿,像李建飞李建巍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般明事理的长辈还是少数,他们基本上没在钱财上过多纠缠不清,官府怎么判就怎么判。

    但其他人不是,有很多长辈掺和其中,锱铢必较,真的非常麻烦。

    当然,不像李不凡和都枝还有属于他们年轻人的财产,稍微有点家产的人家儿子名下是没有财产的,顶多就是每个月领月俸,当然这种情况也很好判,因为女方都有嫁妆,嫁妆归她自己,男方家动不得,而孩子?时下风气,孩子都归男方,只有极少数才争孩子。

    今天最后一场案子,乃是一个喝酒就打老婆孩子的混人,他的父母也是个无赖,女方的父母想让女儿离婚都离不掉,因为男方会打人,还放狠话,她要敢离,他杀她全家。

    战十:啊啊啊!大哥,干死他!

    楚江开:!!!!!

    楚江开任性,他可以动用私刑,直接让差役按着那男人重重的打了十板子!

    “以后发现有打父母、妻儿子女的男人,一律先打十板子!”

    杀猪般的惨叫声过后,那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男人趴在了公堂上。

    外面的围观者窃窃私语,有的觉得好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种男人合该被楚将军制裁!

    女方姓方,她父母是农人,当初媒人亲时,把男方夸出花来了,而且那时候他看起来也确实还不错,长得高大可以保护妻儿,这是优点,但当他把这把子力气用在妻女身上

    “楚将军,我草民就只想求带着女儿回家,还有孙女,是我眼瞎,看中了这恶狼”

    老农跪在公堂上,他老妻抱着女儿和外孙女。

    楚江开点头道:“离!当然要离!本将军再给你写一个条子,但凡高波回头找你们麻烦,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杀死他,打死、毒死、淹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皆不入罪。”

    围观者:“”

    围观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早就听楚将军判案非常任性,万万想不到真这么任性。”

    “但我觉得好爽,心头舒服多了!”

    “我们那也有打女人的,我去告诉她们,让她们来找楚将军给她们公道。”

    “哎,估计不太行,像方雨这样有父母疼爱的还是少数,很多人遵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

    整个渝州城,还是有那么一些打人的男人,有的是连自己的父母都一起打。战十这个数据串的情绪都恹了。

    楚江开:不是蜀州这边民风彪悍吗?

    战十:那是肯定的啊,但总有那么几个老鼠屎,大体上女性的地位还比较高。

    方父老泪纵横,连磕三个头:“谢谢楚将军,谢谢楚将军。”

    方母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也舒展了不少,女儿方雨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倒是那个四岁的女孩眼睛亮了起来。

    至于高家这边,高父高母不敢话,敢怒不敢言那种。

    这些是每天的伸冤、告状的案子,还有积压的没有破案的杀人案等等,但都陈年老案了,如果不是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调查,还真不好破案。

    半月时间,渝州新的知府来了,是永元帝特地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官员。

    他先前是一个县城县令,因为颇有政绩,直接把他调到渝州来当知府了。

    这属于三级升官,虽然是大老远跑来渝州,但他还是欢天喜地来上任了。

    随后半个月时间,便是往东而去,跨越许多荒山野林,去与天寿公主汇合。

    天寿现在驻扎在一处别庄,算是这个县城首富自建山林间的避暑山庄,所以被征用了。

    夏季,雷雨天,山林间有多余,整个视野都被水雾给蒙住了,看不见前方。

    侍卫穿着雨衣飞速跑了来,后面穿着一身花衣裳的李德盛打着伞摇摇晃晃地踩着积水顺着台阶上来了。

    天寿站在屋檐下,宽大的袖子拢在一起,她的目光看到李德盛后面十米之后,一袭黑衣劲装的男人举着伞,正大踏步而来。

    步伐很稳,看起来不疾不徐,但转瞬间就追上了李德盛。

    李德盛踩空了,差点摔下去,楚江开一把把他的臂拽住了。

    天寿有些好笑,天天盼着驸马的不是她,而是李德盛,但真正看到人了,傲娇的是他!

    上了最后一步台阶,李德盛哼了哼,蹭了蹭鞋子上的淤泥,才嘟囔道:“公主,驸马来了。”

    然后他一溜烟进了长廊,拐去了后面,老远还听到他吩咐厨房那边做好吃的声音。

    楚江开三步跨越台阶,而后把雨伞收拢,放在屋檐下,瞬间水液顺着伞流了一圈。

    楚江开:你可以下线了!

    战十:重色轻友的家伙!

    然后也确实遁入另外的空间,去找别的同事闲聊。

    没有想到居然与星玖连上了,因为要连天道信号不是那么好联的,信号不会那么好。

    “公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有一年未见了,那是不是很久很久了?”

    天寿绷着脸,伸捏了捏他的脸颊,眼里才带着一丝笑意,道:“干得不错。”

    下一秒,楚江开张开把她抱住了。

    京城,艳阳高照。

    高高的太阳晒得树叶都打卷了,大中午街头巷尾看不到一个人。

    本身天气就热,但偏偏还加上朝堂简直是风声鹤唳,就犹如热锅下再加了一把火。

    永元帝倒是精神了,朝臣们不精神了,皇子们也不精神了。

    因为诸位皇子皆被弹劾了,比如六皇子,被弹劾与民争利,他做生意也就罢了,偏偏他搞出花样。

    比如,他收高粱,他会在某个县城搞垄断,在整个县城多开几个门店,这个门店价格定到三十五文一斤,百姓不会卖给他,但他放出假消息,今年高粱饱和,卖不起价格,几个门店都这么搞,然后再让另外的人去暗地里收购,把价钱给到三十七文钱,百姓对比一下现场的价格,想着好歹高两文钱,那就卖了实际上高粱市场价是四十文。

    现在这件事情在那座县城,甚至整个州郡传开后,老百姓意见很大。

    高粱用来酿制高粱酒,去年六皇子用这个段赚了几十万两银子。

    六皇子正在议亲,这件事情传开后,满京城百姓震惊,每天酒楼茶楼客人议论纷纷。

    永元帝盯着六皇子,声音很平静道:“赚了多少钱?”

    但声音越是平静,越是让六皇子浑身发抖,他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因为弹劾者把他做生意的整个渠道都写得清清楚楚,数字也一清二楚,尤其是借此谋取不当私利足足有十几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一项生意,还有别的呢

    朝臣们静默了,左相杨文光老神在在地看好戏,他相信这绝对是天寿公主的报复。

    但还不出不对的理由,人家有理有据。

    他暗暗看了看右相佟池宇,他表情很凝重,而且有些不忍直视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最后,永元帝勒令六皇子把赚的钱拿出来返还给当初收购高粱的百姓,以十倍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六皇子从皇宫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脱了一层水,满头乱糟糟的。

    但偏偏这些冤家兄弟还风凉话,二皇子、三皇子酸溜溜道:“不错嘛,老六,下次有这种好事叫上我。”

    六皇子前后看了看,低声道:“二哥、三哥,你们别只顾着看我的好戏,这绝对是大姐的报复,现在是我,下一个就不知道是你们谁了?”

    二皇子、三皇子不屑道:“让她来,我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参我一本?”

    下一个大朝会,这不就来了吗?御史弹劾三皇子强抢民妇,而且还是抢的一个孕妇!

    三皇子:“!!!!!”

    朝会结束后,又有那什么永元八卦报大肆宣扬,三皇子和六皇子一样全京城闻名,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甚至还把他后院的每一个女人的身份都给罗列上了,要知道他后院居然有二十多个女人呢!

    这件事情看起来不疼不痒,但他的名声坏了,被安上了一个好色之名。

    然后某些想走门路的富商就开始隔三差五地给他送女人,或者他外出时,总能碰上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