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云婳挑衅
“你”李云婳气结,“李云姝,你真不要脸!”
云姝虚心接受,“我自然是不要脸,多亏越归侯府做出的典范,只是我道行尚浅,比不得你们侯府的万分之一。”
李云婳气急败坏,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腾的升起来,直冲天灵盖而去,她甩开臂,朝着云姝的脸就要重重扇下去。
云姝耳边的空气被李云婳扇动,呼啸一声。
她闪身要躲开,李云婳却在背后被人拧住了腕,动弹不得。
她的从肩头被人控在背后,回头想看是谁这么大胆,却转不过身,反而被人扭得更紧。
这么大的力气,一定是哪个没眼的太监来为李云姝出头,李云婳怒骂:“哪个蠢钝的太监,赶紧放开我,敢碰本姐,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云姝看着骤然出的沈言诚,想起他的隐疾之事,一时间愣在那里,不敢话。
李云婳又骂了几句,见后面的人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更加用力,疼得她龇牙咧嘴,更是口不择言,跋扈道:“混账,你这没根儿的东西,我叫你放开我,听不懂人话吗,活该你断子”
“绝孙”二字还未出口,云姝的耳光已经响亮地落在了李云婳脸上,五个指印鲜红毕现,云姝急怒交加,“李云婳,皇宫大内,岂容你满口污言秽语,辱没圣听?”急忙又跪下给沈言诚行礼,“奴婢给四皇子请安。”
跪在地上,云姝背上冷汗涔涔。
她制止李云婳,不是为了保她的命,而是知道沈言诚的凄苦,他生来不被皇帝所喜,身上又有这般不能启齿的病症,可见他如今怪癖性格的养成,并不能怪他自己。
云姝实在不愿他被李云婳这般下作之人侮辱,再依他的性子,怒气上头怕是当场就得要了李云婳的命,对他来实在不值。
李云婳听到四皇子的名号,再不敢轻举妄动,像一只放弃挣扎的兔子,顺从地被控制着。
沈言诚松开李云婳,便听得她连连告饶:“四皇子恕罪,臣女并非有意冒犯,臣女不知道是殿下,还以为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太监”
云姝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个蠢货简直无可救药,还要在沈言诚面前太监长太监短的。
沈言诚眼底已经涌动着汹汹怒意,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骨节也泛起白色。
云姝真怕他再控制不住自己,他本就不得皇帝欢心,再闹出风波来,以后在皇帝面前更要没有位置。
云姝握住沈言诚的。
上骤暖,沈言诚一惊。
“四殿下的脏了,奴婢为您擦拭干净,殿下千金贵体,这里臭虫多,别脏了殿下的。”
云姝一点点地摊开沈言诚紧握的拳头,恳切地望着他,“殿下去干净的地方歇息,可好?”
云姝雪白的面颊因急切而泛起红晕,柔弱无骨的在他掌中触碰,比棉花还要柔软。
沈言诚有些失神,印象中仿佛没有人如此温柔地对过他,如此关切地看着他。
他心头微微柔软,狠厉的目光也渐渐柔和下来。
沈言诚扬声唤来林子,“李云婳,言行无状,妄言犯上,冲撞本皇子,叫禁卫来轰出宫去!”
林子为难地:“殿下,奴婢听前头,陛下仿佛有意将侯府的李云婳姐许配给陶将军,正与陶将军聊着”
“是吗?”沈言诚嗤一声,“陶严怎么?”
林子尴尬一笑,“陶将军对两位侯府姐并无意,感恩陛下的厚爱,却暂无心上人,也无成亲之意。”
云姝心弦一震,陶严这是?
而沈言诚眸心微黯,“那你还在这儿废话?”
“奴婢不敢!”林子肝胆颤了颤,赶紧拉了李云婳走。
李云婳却犹自不服气,张口还要大叫,云姝忙厉声呵斥:“不想死就闭嘴,等陛下来收拾你,你怕是连出宫的会都没了!”
李云婳还要还嘴,看见沈言诚铁青的面色,悻悻地再不敢话了。
见她被林子带走,云姝终是松下一口气,收回了。
沈言诚掌心一空,一时无措地抓了两把空气,这才搀扶地上的云姝起来,“我听见她叫你堂妹。”
云姝无奈,这一个个的,竟然都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话吗?
“大家都叫你云姝,我一直以为你姓云,我虽知道你是南越来的,可没想到你竟然姓李,还是南越公主。”
云姝低着头,不愿再去回想国破之日的惨状,“四殿下快别这么了,什么公主,云姝如今,只是大齐的一个宫女。”
见她不愿多提,沈言诚也不强求,只坐在石凳上,落寞地叹了口气,“外头好热闹,父皇母后都在忙着为五弟选妃。”
云姝低声道:“陛下也有心,要为您择选的。”
沈言诚点点头,“是的,只是我拒绝了,我还不想选。”他有些迟疑,顿了半晌才,“方才李云婳口中,字字句句戳内监的痛处,在外人眼里,都是瞧不起他们的吧。”
“身正则无畏,大家都是凭本事拿俸禄,凭什么瞧不起?”
沈言诚唇角微微扬起,竟是真心地露出了笑容,“我听母妃,你会医术,经年为她调理身子?”
云姝神经一紧,不知道沈言诚这话是在试探还是随口一问,可也只好如实回答,“是,奴婢师从高寒煜院正,学了些皮毛。”
沈言诚却道:“皮毛?我问过高太医,他可你是他的得意门生,若在宫外,完全可以靠着艺谋生。”
云姝更加确定,沈言诚知道当日为他把脉的人便是自己,否则不会特地调查,心里便起了十二万分的提防,“四殿下过誉了,都是师傅厚爱,云姝何德何能。”
沈言诚弯了弯唇角,“我听林子,他家中一兄长有疾,延医问药许久都未见起色,你若医道上有所造诣,可否愿意帮他个忙。”
云姝心知肚明,林子的兄长,怕就是沈言诚自己吧,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