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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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时近中午时分,云姝去皇帝老营换药,一应完毕正在收拾药箱的时候,便见姜忠良匆忙而来,“陛下,昨日之事四殿下已经查清,此刻正在外头等着回禀。”

    云姝眼角流出一丝笑意,果然不必心急,报应慢慢都会来的。

    她向皇帝告辞,“臣女先行告退。”

    沈言诚进门时,不意会遇见云姝,很是愕然。

    云姝却很是平静,礼貌地福了个身,向他点头致意。

    沈言诚目送云姝出门,这才进前拱见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叫沈言诚平身,“姜忠良你已经查清了原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言诚叫林子呈上一个托盘,上头放了白纸黑字的几卷供状。

    姜忠良接过奉与皇帝,皇帝打开,微眯起眼眸御览。

    沈言诚同时解释道:“父皇,儿臣业已查明,青头山林间的陷阱,乃是越归侯夫人张氏着人所设;而云姝姑娘的红马之所以一到林间便兴奋异常不能控制,则是由于张氏着人在树上涂上了母马体液,而后又着人假扮禁卫,假借陶严之名相约云姝姑娘至青头山,几人的供状皆在此处。”

    “可见,张氏如此行事的目标,针对的是云姝姑娘,但没想到父皇和我们追击灰狼到了青头山,误伤龙体,犯了”沈言诚眸心幽暗,缓缓吐出两个字,“死罪。”

    皇帝放下中供状,长长地“嗯”了一声,难得朝沈言诚夸赞了一句,“你办起事来,确实是利索。”

    沈言诚低头,心中却是喜悦,“父皇谬赞。”

    皇帝沉吟着,好似犹疑了一会儿,方是对姜忠良道:“去把金腰带拿来。”

    沈言诚一惊,却也难免生出几丝喜悦来,难道父亲是要把金腰带赐给自己?

    果然听皇帝:“原本想谁打的猎物多,朕就将金腰带赐给谁,如今朕看你做事如此稳妥,又问过姜忠良,你虽一开始追逐白狐耽搁了不少时辰,可后来居上,收获颇丰,这金腰带赐给你,乃是实至名归。”

    沈言诚胸臆激荡,虔诚而又郑重地从姜忠良中接过沉甸甸的金腰带,扬眉吐气。

    好难得,这象征着终于叫父亲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能力,实在不枉费他多年来的暗自努力。

    此刻他双膝跪地,叩谢圣恩,“儿臣谢父皇赏赐!”

    待得沈言诚退下,皇帝才对姜忠良笑,“朕原本很是看好陶严,还当这回的金腰带非他莫属,没想到他竟如此偷懒,猎场之上分毫不上心,堂堂宣武将军,出去多丢人?”

    姜忠良笑了笑,他素知皇帝待陶严亲厚,哪里会真正动了怒气,便笑道:“陶将军战功卓著,行军打仗时,对大齐的领地寸土必争,若有来犯,虽远必诛,狩猎一事对于陶将军,想来只是娱乐。”

    提及陶严的军功,皇帝也是露出了赞扬之色,“陶严素来是个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性子又爽朗干练,实在是很有分寸。”

    姜忠良笑吟吟的,“奴婢甚少听陛下如此夸赞一个人,便是几位皇子,都很少呢。”

    “若是陶严”皇帝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声,眉宇之间便露出几分愁色,“罢了,姜忠良,替朕拟旨”

    云姝回到营帐门口时,便见陶严等在外头,百无聊赖地倚着一根柱子,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派痞相。

    见云姝走进,陶严扔掉里的草走过来。

    云姝嫌弃地笑道:“在等我?”

    陶严挺直了脊背,像个僵硬的雕塑,低眉看着云姝,举起拳头放在嘴前咳了一声,“我听,你昨晚请四皇子进营帐喝茶了。”

    云姝愕然,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

    可转念一想,昨日在的几个都是心腹,谁会出去乱?

    云姝略一思忖,心思很快又清明了,她轻哼一声,“听?我看陶将军,是偷听吧?”

    陶严登时恼羞成怒,是被揭穿之后的羞恼,“妮子,话怎么这般难听?”他强行掩饰自己的尴尬,指画脚地,“你自己叫桑竹出门传话,我也没想听见,可你也知道,夜里庆东的风这么大,谁能想到就这么”他心虚地看云姝两眼,“就这么飘到了我耳朵里”

    “你还来问我,”云姝往他胸口捶了一记,“我还没问你呢,四皇子怎么知道我想要白狐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漏夜特地送来,毕竟一番心意,我自然要邀请他坐一坐,道声谢。”

    陶严不耐烦地别过脸去,一边往自己营帐走一边,“来丢人,我没抢过他。”

    云姝跟着他的脚步,错愕道:“你们俩抢一只白狐,为什么?”

    陶严真是无奈,“你素来冰雪聪明,你自己就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你不,我怎么知道?”

    陶严握住云姝的肩,认真地看着她,叹口气道:“看出来四皇子和我一样,也喜欢你啊。”

    云姝眼神闪了闪,不自觉摇着头,下意识觉得陶严在笑话,“怎么可能,四皇子他”

    他一惯冷淡孤傲,怎么会喜欢别人?

    虽比起年前来,沈言诚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有所改善,不再那般充满戒备,可这就到了男女之情的程度吗?

    云姝不可置信。

    可他竟刻意关注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漏夜送来,如今想来,这样的心意

    若当真如此,这白狐皮她是万万不该收的。

    “都怪你!”云姝又打了陶严一拳,怒道,“亏你还是宣武将军,还是两位皇子的武学教习,始作俑者,连一只白狐都抢不过,叫我不明所以地收了下来,眼下如此为难,真是混账!”

    “你为难什么?”

    “你明知故问!”云姝生气,拔腿就走。

    陶严向前跨两步,一下捉住云姝的握在掌心,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好了,别生气了,公主。”

    云姝别过脸不看他,她素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可眼下不知为何,使足了性子。

    “怪我,都怪我没把那白狐抢过来,叫你十分的为难。”陶严握着云姝的往自己胸口捶,“你若还是有气,你就再打我两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