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用力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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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幼宁惊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为何你也不实话?今日你们一群谎话精在此聚会么?”

    卓太后的面上鄙夷,轻扯起唇角:“汤姨娘若是喜欢这支金簪,开个口,哀家便送你了,何须这般作态。”

    佩宣嬷嬷接话道:“妾室来也没比奴籍好多少,到底是眼皮子浅,平白辱没了摄政王。”

    “我不喜欢金簪,你为什么我喜欢?”汤幼宁感觉好委屈,“我没偷!”

    佩宣嬷嬷板起脸道:“太后娘娘仁慈,并未打算惩罚于你,你却嘴硬狡辩?来人,将她扭送了还给摄政王!”

    从荣康宫到桐鹭殿,必要让大家伙好好瞧瞧这热闹!

    立即有两个体型粗悍的婆子走上前来,企图动。

    而汤幼宁,从来学不会任人处置,她喜欢先下为强。

    她们全都是坏人,不需要软。

    看着娇娇软软的娘子,忽然像一头兽般,骤然发难。

    她力气还不,趁两个婆子没防备,一出就把人推倒在地。

    汤幼宁得后,扭身就跑,她正有些慌不择路,侧前方传来一声命令:“十澜,去阻止她。”

    嗯?好像是王爷的声音?

    汤幼宁一抬头,便见薄时衍匆匆朝这边走来,他面沉如水,正盯着她。

    十澜更叫她吃惊,身法极快,眨眼间就到了汤幼宁跟前,不让她跑动。

    “娘子无事吧?王爷来了。”

    “你”汤幼宁傻傻的望着她:“十澜,你好厉害”

    可以再来一次么?

    卓太后未得到通禀,这会儿一看,黄公公满是为难,他哪拦得住?

    她不由冷下脸来:“摄政王好大的威风,如今连哀家的寝宫都敢乱闯了。”

    “是朕硬要进来的。”

    章宸帝个头,隐在薄时衍身后,这才转了出来,“母后传唤一个妾室,还不让丫鬟跟着,这是想做什么?”

    卓太后哼笑一声:“哀家至于对她一个丫鬟做什么?”

    薄时衍缓步上前,拉过汤幼宁,“本王这妾室胆得很,不知犯了什么罪,你们一群人喊打喊杀的?”

    喊打喊杀?卓太后顿时冒火,指着地上那两个粗使婆子:“不过是命人送她回去,她便动推人,真是岂有此理!”

    她这会儿避重就轻,绝口不提什么偷贼,因为在摄政王眼中,这点伎俩实在可笑。

    汤幼宁却是个会告状的,气鼓鼓道:“她们我偷了金簪!”

    薄时衍冷冷一抬眼皮,茂岚上前询问佩宣嬷嬷和宫女彩蝶,前因后果很快捋清楚了。

    茂岚不禁大开眼界:“这种程度的栽赃陷害,漏洞百出,是如何断定汤姨娘行窃的?”

    佩宣嬷嬷和彩蝶支吾不敢应。

    虞素音揪紧了中的帕子,眼尾悄然注视薄时衍高大的身影。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赶过来,而且是硬闯的姿态

    她不由重新审视汤幼宁,这个姑娘当真是他心仪之人么?

    ‘心仪’明明他们早已没有干系,也清楚自己这辈子无法回头。

    可是这两个字,依旧在刺痛虞素音的内心,她很难压下那股嫉妒。

    命运何其不公

    他本该是属于她的夫君呵。

    “既是偷窃案,”薄时衍瞥一眼那个宫女,决定了她的去处:“那就带去刑部处理。”

    彩蝶心下一凉,浑身颤抖,去了刑部,她还有活路么?

    只怕要一人担下此事,或者,太后会不会灭口?

    卓太后皱眉道:“此等事,如何能劳动刑部?”

    “太后的簪子失窃,怎能算事,须得审问清楚才好。”薄时衍面无表情一招,把宫女彩蝶以及佩宣嬷嬷全部扣押了。

    “摄政王,你敢带走哀家的人!”卓太后伸阻拦。

    一个宫女栽了便罢,可是佩宣不同,那是跟随她多年的老嬷嬷,倘若被这么带走了,哪怕无事归来,荣康宫依然颜面尽失!

    薄时衍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太后应当知晓,本王向来公事公办。”

    她既然主动找茬,就别怪旁人不留情面了。

    皇帝对于摄政王的举动不仅不阻拦,还反过来劝太后,清誉不容诋毁,此事必须彻查。

    就这么,佩宣嬷嬷和宫女被带走了,就连汤幼宁都要跟着去一趟刑部录口供。

    薄时衍故意把事闹大,目的很明显,让卓太后出出血。

    彩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打几个板子就招认自己对汤姨娘心怀不满,故意陷害于她。

    免去更多皮肉之苦。

    “既然招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薄时衍头也不抬,直接让人带走。

    “这可真是”章宸帝不由摇头,少年老成的叹了长长一口气。

    他们都心知肚明,是卓太后故意设局。

    可是为了给她留点脸面,到底没有撕开这一层。

    就算捅出去了,不会让她伤筋动骨,只是皇室脸上蒙羞。

    即便章宸帝不在乎这点子虚无缥缈的脸面,那些老臣子却见不得此种局面。

    认为摄政王在皇家头上肆意妄为,无所顾忌。

    最终,事情以处置了宫女彩蝶落幕。

    佩宣嬷嬷是太后的人,倒没有被怎么样,不过她往刑部走一遭,已经明了一切。

    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荣康宫也保不住你。

    *******

    桐鹭殿内。

    十澜的圆脸蛋挂上一抹笑:“想来卓太后要安分一段时日了。”

    卓家就是太喜欢蹦跶了,不摔几次,他们记不住痛!

    湘宜双合十,阿弥陀佛,“幸好娘子没出事,往后咱们绕着走!”

    “是他们该绕着走,”十澜拍拍湘宜的肩膀:“娘子脾气软,我们就得硬气一些。”

    太后都被下了脸面,其余人敢惹摄政王么?

    湘宜一想觉得有道理,虽娘子非正室,但有王爷在身后撑腰,谁敢轻视她呢?

    她这么想着,低声问汤幼宁:“虞娘子是怎么回事?”

    汤幼宁不喜欢这人,抿着嘴角道:“她也会谎,不好。”

    虞素音与王爷有过婚约,湘宜觉得这会儿必须解释一下。

    于是,把当年薄家和虞家的亲事了一遍。

    汤幼宁听完后似懂非懂:“她差点就是府上主母了。”

    “没可能了,”湘宜拧了一张湿帕子过来,嘀咕道:“还是大家闺秀呢,想不到是这般做派,幸好没有成为王妃。”

    不然后院那群美人哪还有好日子过。

    十澜接话道:“这虞家的作风也不怎么样。”

    太过注重规矩名声,把亲闺女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谁家这样?

    多半是汲汲营营之徒。

    湘宜点头,心里不禁想着,往后的王妃不知会是哪家姐。

    千万别来个厉害的,以娘子这般性子,被吞的渣都不剩!

    汤幼宁换一身衣裳出来,恰巧苒松在外头递话,王爷请她过去。

    虽一同住在正殿内,但她和薄时衍用餐就寝都是分开的,各自的屋子也没挨着,他头疾未发作时,从不找她。

    入住行宫后,汤幼宁还是第一次踏入他的寝室。

    薄时衍在里间,听见了脚步声,道:“把门关上。”

    汤幼宁闻言,要回头去关,门外的湘宜一脸欣喜,动作麻利帮忙带上房门。

    正院的寝室很大,步入内间,还得转过一道木雕屏风。

    汤幼宁走了进去,便见薄时衍坐在椅子上饮茶,他的面前,摆放了一架又高又宽还很敞亮的大镜子。

    不是铜镜,是那种剔亮清晰的琉璃镜面。

    汤幼宁见过,嫡母中就有一个巴掌大的,是她的嫁妆,很是宝贝。

    这会儿,她不由睁大眼睛,捧着脸蛋凑上前去:“它好厉害啊!”

    第一次这样清楚地看见自己,不仅是脑袋,身体也能照出来。

    汤幼宁觉得稀奇好玩,左右侧转着来回打量。

    “原来我这么好看!”

    姑娘的裙裾转开像花儿一样,薄时衍放下茶盏,起身站到她身后。

    一抬,一条细金链子,串着一颗红玉珠子,出现在他中。

    薄时衍举高过她头顶,捏着链子,红玉珠在汤幼宁上方荡来荡去。

    “看着镜子,拿到它就是你的了。”

    “给我?”汤幼宁回过头去看他。

    她喜欢珠子,这颗红玉水润剔透,比她荷包里的火珠还要漂亮。

    汤幼宁伸长了去够,轻薄的衣袖下滑,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藕臂。

    却是怎么也碰不着,薄时衍身形高大,他举起,她如何能拿到。

    “王爷?”她不解,既然要给她,为何又不放低一些。

    “看着镜子,把它取下来。”薄时衍一将她侧歪的身子扶正了,务必正面朝着镜子。

    汤幼宁的脑袋瓜想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瞅着那颗红玉珠,还抓不着,只能跳起来去够它。

    她的指尖碰到了,薄时衍却又把珠子往上挪了挪,嘴里问道:“看镜子了么?”

    “看了。”汤幼宁鼓了鼓脸颊,一点头。

    他半垂下眼帘:“有什么发现?”

    汤幼宁揪起眉头,道:“王爷你又把它拿高了,你耍赖!”

    薄时衍望着她,问道:“你跳起来在镜子里是什么模样,自己不知道么?”

    “啊?”她方才光顾着看头顶上了。

    汤幼宁似懂非懂,又蹦起来一次,趁他不注意,夺走了红玉珠。

    薄时衍抿直了浅淡的唇线,终于忍不住出,从身后半拥着她,一把握住那糯米雪团,用力一捏。

    汤幼宁顿时受到了惊吓,往后躲的时候,却无处可退,只能撞进他怀里。

    “不许任何人看到它动,这是本王的命令。”冷冽的的嗓音响在耳畔,他道:“再有下回,就把它割掉。”

    割、割掉?

    汤幼宁吓得直摇头,两攀上他的背,把那只大掌给扯下来:“不行不行,肉肉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