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是妖精
“并非如此,”薄时衍淡淡一抬眼皮,道:“只是想清楚,希望先生能做到守口如瓶。”
“对病患的事三缄其口,这是医者的基本医德。”陆谦颜回道。
他虽不是朝堂中人,但对于大堰的兵权分布,还是有所耳闻。
也知道卓家跟摄政王逐渐水火难容,估计很想要他的命。
上位者谨慎多疑,实属正常。
薄时衍找过陆谦颜几次,自然是相信他,当下也无二话,伸出去给他诊脉。
陆谦颜这一上,不禁挑眉。
他很快判断出来了:“厉火攻心,毒血逆流,你中了绝情散。”
“绝情散?”薄时衍面无表情。
这个名称听上去,非常的‘儿女情长’。
“巧得很,此毒是我师叔所做。”陆谦颜见过,才能迅速得出结论。
他道:“绝情散不会害你性命,却会让人断子绝孙,甚至害了你的枕边人。”
“此话何解?”薄时衍立即想到了汤幼宁,不由抿唇。
陆谦颜解释道:“你时常头痛,且闻不得女人香,自然就会远离她们。倘若为了子嗣勉强行房,毒素会通过精水注入对方体内,即便怀上孩子也是死胎,且女方可能中毒身亡。”
绝情散,便是让他断情绝爱,这辈子孤寡一世。
自古医毒不分家,陆谦颜的师叔虽然擅长制毒,却非那等心术不正之人。
他做出此毒,也怕无端害了女子性命,才添加了几味药,让中毒者自动远离那些姑娘。
他自己孤寡就好,别连累了不相干之人。
给摄政王下毒的目标很明确,让他断子绝孙。
陆谦颜大概也猜出来,是卓家动的脚,不能除去薄时衍,因为大堰还需要他,却又不想让他好过。
于是弄了绝情散。
薄时衍听完这话,蹙眉道:“本王对汤娘子的气息极为喜欢,并无排斥,是否与她身上的毒有关系?”
想不到,他跟圆圆都有毒在身。
此言给陆谦颜提了醒,他若有所思:“或许”
他隐隐觉得汤娘子身上的毒略为眼熟,不曾见过,但可能遇到过与它相近的某种毒
只是一时间门想不起来。
不论如何,汤娘子身上的余毒并不难解,反而是摄政王的棘一些。
陆谦颜觉得,自己被一幅画钓来,属实是代价不,揽了不少事。
薄时衍问道:“本王现在不宜与人行房?”
“不错,若为汤娘子着想,王爷还得忍着些。”陆谦颜想了想,“不过,你方才要的东西,我还是可以提供。”
他是医者,对人体各方面较为了解。
实则许多女子初次乃至后面多次的行房都是不舒爽的,大部分男子缺乏那份体贴与认知。
前面没做到充足的准备,会叫女子受苦。
尤其是器具大的,宛如酷刑。
“多谢先生,”薄时衍站起身,道:“不知先生可愿随本王入京?”
这农庄的条件毕竟简陋了些,恐怕他要的一些药材都不好收寻。
一来一回运送,未免耗费时间门。
陆谦颜应允。
随后,就打发了范子悬送来一个木盒子。
里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两个瓷瓶。
薄时衍收下了,晚间门有空闲再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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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被诊出有毒,秦婆子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时疑神疑鬼,一时又担心陆神医不能把人治好。
湘巧湘宜也比往日更加心伺候。
唯独汤幼宁这个当事人,跟往常一样吃喝玩耍,半点没往心里去。
薄时衍要带她回京,她同意了,不过
“王爷,你那么忙,先回去吧,明天乐萝要来,我们约好的,我带她们玩玩呢。”
薄时衍却也不急,道:“那就再逗留两日。”
反正京城里卓家狗急跳墙乱咬人,他懒得去看。
茂岚刚递了消息过来,卓太后又去跟皇帝哭诉了,且一口咬定皇帝是她亲生的。
当年杜美人被换走孩子一事,压根没有论断,她现在拿出来,无非是想替自己多争取一个筹码。
倘若能让皇帝的心向着她,卓家就不会那么艰难。
薄时衍从来不是善类,旁人都对他下毒,让他断子绝孙了,他剁掉卓尤深,不是一报还一报么?
卓家有什么好闹的。
好意思来找他复仇?
何况,卓尤深最不该的,就是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人。
太贪婪的妄念,总该叫他尝尝苦果。
汤幼宁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他迁就了自己,她有点高兴。
“王爷,成为你的王妃,不会有人管着对不对。”
薄时衍已经知道了,她对于自由的向往,抬轻捏她软嫩的面颊,“对,一切还是原来那样,圆圆想出府,就跟管家一声,你想如何便如何。”
“你也不管我么?”她眨巴着眼睛看他。
“看情况。”薄时衍怎么可能不管她,惹恼了就抓起来打屁股。
汤幼宁闻言,噘了噘嘴:“我知道,避火图这事儿就没得商量也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
薄时衍没料到她这样恐惧,低声哄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垂首,在她的额际上缓缓印下一吻。
“痒痒。”汤幼宁摇头躲开。
脑门上结痂的伤口,脱落后长出一层粉红色新肉,嫩生生的。
陆神医的膏药见效很快,还不会留疤,这块擦伤再过几日就好齐全了。
薄时衍见她痒痒,确实故意亲亲她的新肉。
心里涌起一股庆幸。
幸好他忍住了,没有压着圆圆不管不顾做到最后,否则这绝情散,恐会害了她。
她自己本身也有余毒未清。
陆谦颜,解毒后她的思绪会更清明且连贯,就不会反应缓慢了。
而且,也不会影响到下一代血脉。
他必然会与圆圆福禄康寿,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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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萝与朱伏梅如约而至。
她们马车上携带了不少东西,有吃的喝的,以及一些用具,怕汤幼宁初到农庄,住得不习惯。
可谓是善解人意了。
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才几日时间门,摄政王就赶过来了!
“他不在京城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乐萝撇撇嘴。
朱伏梅眨眼偷笑:“定然是舍不得圆圆,片刻都待不住了。”
“到处成双成对的,真讨厌。”乐萝瞪了朱伏梅一眼。
后者微红了脸,眼神飘到斜后方去了。
今日,借着离京到保阳县的会,她把陶迟约出来了。
白面俊秀的郎君,起初知道朱姐的青睐之意,又是震惊又是害羞。
总有那么些不真实的感觉朱姐莫不是在愚弄他?
陶迟惊喜过后,却觉叹息。
他身无长物,一无所有,朱将军的闺女岂是他能惦记的?
这门婚事不堪为配,甚至他多看一眼,都是痴心妄想。
这会儿跟着出来,便是想与她清楚的。
时下男女大防较为宽松,娘子们身旁都跟着婆子与丫鬟,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双方即便私底下相会,也做不出有违礼节之事。
不过,还是要避着旁人一些,免得遭受非议。
朱伏梅对陶迟的打算一无所知,见过汤幼宁,便一脸歉意地跑了。
难得有与他当面话的会,要抓紧时间门。
汤幼宁倒觉得没什么,朱伏梅能来她就很高兴了,也希望她能够择婿顺利。
乐萝的嘴巴翘得老高,哼哼唧唧一拍桌子:“本县主也要自己挑一个如意郎君!”
汤幼宁对如意郎君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可把县主给问住了,“我不知道。”
反正她讨厌书生,聒噪不,还满嘴大道理。
汤幼宁领着乐萝到农田那边看看,树林里窜出过一群刺客,现在都有些不敢过去。
便换个方向走走。
“田地里为何光秃秃的?”乐萝抱着炉不解。
汤幼宁知道,笑着回道:“因为冬天落雪,庄稼受不住冻,会死掉哦。”
秋天那会儿她来过这里,地里就种植了许多蔬菜。
现在这个时节,萝卜白菜等都收进地窖了。
堆得满满的,能吃一整个年节。
汤幼宁还带着乐萝去看腊肉,农户屋檐下,风干后黑乎乎的一条条,猪肉整鸡或是羊腿,悬挂了许多。
乐萝果然没看过,觉得挺有意思。
两人一边闲逛一边话,没一会儿就起京城近日的热闹。
有两件事,一个是卓尤深被去除虐根,以及他跟卓任隆的妾不清不楚那点事儿。
再一个,是虞蘅风与柳琼君的亲事。
乐萝对卓尤深的遭遇大感痛快:“被撸了爵位,再变成太监,真是活该!”
汤幼宁才听此事,不由睁大了眼睛。
立即想起薄时衍那老谋深算的表情,是不是他派人动?
“什么样才是太监?”汤幼宁问道。
“嗯?”乐萝一脸‘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比划一个刀:“就是把他那根给剁了。”
剁掉尾巴就是太监,她恍然大悟。
“真是太好了。”汤幼宁拍拍胸口。
如今的她,已经明白了以前卓尤深那晦暗的心思。
他想用他那根尾巴呕,好恶心
稍一想象其他人来动动脚,她全身都不舒服!
看汤幼宁揪着眉头,乐萝只当她是嫉恶如仇,跟着唾弃了卓尤深几句。
而后起姓虞的,她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讨厌的人扎堆去了,他们俩都喜欢经营名声,你以后会怎么样?”
汤幼宁一脸老实,摇摇头。
她跟虞蘅风不过两面之缘,和柳琼君更是接触不到,属实算不上了解。
乐萝哼声道:“柳琼君这人心眼,那次赏画会之后记恨上了苏瑾蕊,一等苏瑾蕊出事,就暗戳戳的落井下石。这种人咱们只管远离着,让姓虞的去消受。”
以柳尚书的门第,尚且还是举人的虞蘅风,属实高攀了。
不过柳家看中的是虞家的名声与长远实力。
在南尧,虞家的书院颇有名气,虞世新入朝为官,卸下山长一职给他弟弟,往后还会继续输送许多学子入朝为官。
且虞蘅风本人,秋闱的名次居于前五,前途可观,又一表人才,是许多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乐萝对他的厌恶完全是恨屋及乌,“虞素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爹还留着她!”
汤幼宁点头附和,她在行宫就知道虞娘子不好了。
乐萝扭头看她,道:“她还对你家王爷贼心不死呢,你就不生气?”
咋不跟着一块骂人呢!
“贼心不死?”汤幼宁回想起来,“她还是喜欢王爷。”
乐萝比她直白,“喜不喜欢不知道,反正不甘寂寞想睡是真的!”
“什么?”汤幼宁马上脑补了虞素音抱着薄时衍亲嘴巴的场景,捏着拳头道:“不行呢,我不同意!”
她对这样的画面感觉很不舒服。
汤幼宁见状乐了,“傻圆圆,薄时衍瞧得上她么?哪个男人尝过你之后还去嚼野花啊。”
着,她张开双臂抱了抱她,“他可真是好福气,圆圆好软”
可恶,怎么有的肉肉那么懂事,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聚堆生长?
然后乐萝就被抓包了。
背着踱步走来的薄时衍,一双狭长眼眸,面无表情打量着她们。
锐利的视线落在乐萝的那双,宛如实质。
她慢吞吞把撤了回来,松开汤幼宁,站直了身体。
轻咳一声道:“摄政王还挺闲散哈”
“不及县主。”薄时衍轻飘飘回了一句。
他是来喊汤幼宁回去喝药的。
生病这种事,涉及**,何况是中毒,一来徒增亲友挂怀担忧,二来会引发对下毒者的猜忌。
正常人一听娘胎里带出来的毒,肯定都往彭氏身上想。
种种顾虑,秦婆子叮嘱汤幼宁,喝药一事别往外。
所以,她没告诉乐萝,只带着她一块去吃些东西,在客房稍作歇息。
乐萝不会久留,在农庄里待一晚上,明日下午就得回京。
安排了上午骑马,这回,汤幼宁要自己骑,不需要薄时衍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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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的药碗,散发着浓重的苦腥味,闻之便要作呕。
这样的药,她要连着喝半个月,到时候再看情况调整。
毕竟是从娘胎带出来的,陆谦颜,余毒早已渗透了她的根骨肺腑。
范子悬言行率真,按他的话来就是‘若非我师父出,她这毒旁人可不好解’。
汤幼宁能怎么办,只好捏着鼻子往下灌。
不薄时衍盯着她,就是秦婆子,也非常积极,眼看她好好喝药,才心满意足收走空碗。
为了给汤幼宁喝完药压压味儿,一时间门,各种蜜饯果脯呈上来,什么样的都有,种类繁多,直把她吃得牙根酸软。
不知道的,还以为汤姨娘怀上了呢。
薄时衍并未让农庄上下的人改口,大礼未成,名不正言不顺。
他打算回京后,看过库房的册子,给她挑选嫁妆。
唔,让她带着自己给的嫁妆嫁给自己,没毛病。
肥水不流外人田(?)。
到时候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该有的都不能少。
往后,她就是自己的正妻,他们的儿女也是嫡系。
此前,薄时衍只考虑到即便是废物点心他也养得起,却未思及嫡庶之分。
在打算让汤幼宁做王妃之后,他才想到此事。
他们的子女,若是庶出稍稍一设想,他已然不忍心。
他们理应得到最好的,而不是委委屈屈窝在他的王府里。
吃了药,汤幼宁去客房看看陆神医。
在他做客农庄的这段时间门,她大方地把红衣美人图出借了,叫他看个够。
虽睹物思人太过伤怀,但对于执着的陆谦颜来,能够多看两眼当初神采飞扬的故人,属实不可多求。
他只恨,自己不善丹青,不能把记忆中每个时段的她给印在纸上。
汤幼宁过去时,范子悬正在背医术,脑袋一点一点的,偷偷打瞌睡了。
陆谦颜毫无所觉,他看着那幅悬挂起来的美人图,一动不动,双目放空。
“陆神医,”汤幼宁里提着竹篮子,把里头不安分的困困提起来,“请问,能帮我看看它么?”
一听着人声,范子悬的瞌睡醒了,扭头瞥见憨态可掬的白虎,立即来了精神。
“汤娘子,我师父又不是兽医。”他丢下医术跑过来。
汤幼宁抱着白虎,想想也是,大夫给人看病,如何给兽看病。
“抱歉,是我顾虑不周,我把它带回去吧。”
“诶”范子悬没想到一句话她就要走了,连忙扭头看陆谦颜,“师父,你能帮忙瞧瞧么?”
到底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即便是板着脸故作少年老成,却掩盖不住那份好玩的童心。
面对这样可爱的白虎,哪有不喜欢的。
范子悬痒得很!
“我可以看看。”陆谦颜浅笑着,接过白虎。
虎崽子的奶音嗷嗷叫,被揉了鼓胀的肚肚后,又哼唧起来。
陆谦颜抬眼看向汤幼宁,对这个面善的姑娘语气温和:“它没事,饿两顿就好了。”
“啊?”汤幼宁一脸担忧:“不要喝药么?”
范子悬抢答道:“这是吃撑了,积食不化,师父我得对不对?”
陆谦颜却不夸赞他,道:“你那本医术背了许久,太慢了。”
打瞌睡的行为多半是被抓包了,他顿时不敢多言,呐呐低了头。
汤幼宁看看他二人,问道:“你们是医者,是如何结实那位女侠的?”
他们居然是故人。
她还以为,女侠所认识的,必然是剑客呢。
“女侠?”陆谦颜略有几分愕然,继而忍俊不禁,柔和了一双眉眼:“她若知道有人这样叫她,必然十分得意。”
陆云苓不是女侠,她也是个医者,不过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侠义自居。
大抵是心中有个女侠梦。
见义勇为的次数多了,也救下不少人。
这下子轮到汤幼宁意外了,她愣愣抬头,看着画中人英姿飒爽的模样:“居然是医者呀”
没有那种细致文静的气质,倒叫人意想不到。
陆谦颜唇角微勾,“她与我一同出自蒲兰谷,是我的义妹。”
“同时”白发神医的笑意稍纵即逝,他的目光沉静下来,语气低低的,恍若呢喃:“也是我的妻子。”
“是我的师娘!”范子悬利索接话道。
汤幼宁起初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
过了一会儿,才咦了一声,义妹如何成为妻子的?
这听上去于礼不合,陆谦颜却半点没有遮掩的想法。
他只想对这世间门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系,但是,最迫切等着听见这句话的人,已经被他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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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稍坐了坐,就带着困困回主院去了。
叮嘱了十澜,要饿它两天,它最近开始很爱吃肉,或许是长身体的阶段,给多少吃多少。
没想到跟那傻乎乎的金鱼一样,自己不知道饱的。
居然能给吃撑了!
晚饭是跟乐萝一块吃的,汤幼宁与她分享了白虎的愚蠢事迹。
她道:“若是明天它状况好,就一块带去外面跑一跑。”
乐萝回道:“希望困困争气点,别被马儿落下了。”
“老虎号称百兽之王,捕猎奔跑极为迅速,比马儿快不少。”一旁的薄时衍接了话,“不过那短腿的虎崽子,定然跑不过马。”
“那正好多费劲跑一跑。”汤幼宁时常担心困困长大后成为窝囊虎。
就连猫崽子都需要大猫带着学习上树呢。
饭后,约定好上午跑马的时辰,便跟乐萝散了。
天黑了朱伏梅都没回来,大概率要明日才能见着人。
回到正院,屋里已经掌灯。
薄时衍打开木盒子,开始看书。
湘巧打水进来给汤幼宁泡脚,她撑着下巴,在香几上串玉珠子玩。
刚完成半串,回头便见薄时衍坐在灯下,修指甲。
汤幼宁道:“夜间门剪指甲,会被妖怪咬。”
他微一抬眼,“我不怕。”
薄时衍的动作慢条斯理,把双的指甲全剪平了,再细细打磨至光滑。
他弄了许久,直到汤幼宁泡完脚了,才起身去往净室。
陆神医给的两瓶花液,粘稠透亮,芬芳润泽。
书上,可以用玉器或者指叫她适应。
薄时衍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那冰凉的器具,凭什么先他一步探入?
他不允许。
于是,仔仔细细修剪了指甲,带着干净的一双,把汤幼宁卷入被窝里。
薄时衍的吻落了下来,汤幼宁往旁躲了躲,没躲开。
她抬撑住他,摸了满掌心健硕的胸肌,“要每天都亲亲么?”
“怎么?”薄时衍半敛着眼眸,把她起伏的曲线尽收眼底。
汤幼宁道:“你、你怎么哪里都能下嘴呀?感觉好奇怪”
那一刻,她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怀疑这人是妖精化身而来。
薄时衍拢着他鲜嫩的羊羔,不语。
他要她记住这欢愉,并且为之贪恋。
汤幼宁很快见识到了厉害,有什么东西从她这里流失出去。
今夜这人不是妖精,是贪婪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