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被顶替的将军遗腹子9 身份被顶替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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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一家位于不起眼位置的茶楼里,言诉一进门,报上名号,就被掌柜亲自领入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茶室。

    “两位贵人,福公子来了。”

    掌柜对早已等候在里面的洪岚玉和朝霞郡主福了福身,做了个请的势,请言诉进去。

    寒暄过后,洪岚玉指着朝霞郡主对他道:“师弟,这位就是我跟你过的朝霞郡主,她前几天脸上莫名其妙长了疹子,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看出问题所在,还请你帮她诊脉。”

    言诉颔首,示意朝霞郡主伸出腕。

    迟疑片刻,朝霞郡主将腕露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洪岚玉要介绍给她的神医,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俊秀的书生。

    他身上还穿着普通的举子服,这在每隔三年一次的春闱前后,京城里满大街都是。

    最重要的是,言诉看上去这么年轻,他有没有及冠都是个问题,这样一个少年,他真能治好自己的疹子?

    朝霞郡主有些怀疑,毕竟洪岚玉自己脸上的痘块不也没消掉吗?

    但思及太医院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大夫都对自己的病症不出所以然,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少年身上,一脸期待望着对方。

    言诉给她两个腕都摸过脉之后,又道:“还请郡主摘下面纱,我得亲眼看一看你脸上疹子的症状,才能更好下判断。”

    朝霞郡主眼皮一跳,她脸上可怖的红疹,连她自己照镜子时都感到害怕。

    所以从那天起,一直戴着面纱,不愿被任何人看到。

    可现在

    她求助似的朝洪岚玉投去一眼,洪岚玉对她的心思再清楚不过,毕竟她以前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郡主,二石他在治疗这方面确实很有一,你不用担心,还记得我之前送你的圆叶胭脂吗?那个好用的胭脂就是二石他母亲和妹妹亲做的,效果你也知道,很不错对不对?”

    经过洪岚玉这么一开导,朝霞郡主总算放下心来,将面纱轻轻揭开,露出下面密集恐怖的红疹。

    她这么做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担心言诉眼里会不会露出恐惧或厌恶的神色。

    如果他敢,那她一定要命人把他抓起来,挖出他的双眼

    就在朝霞郡主越想越偏激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言诉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异样,准确来,他脸色变得愈加浓重,甚至凑近了自己的脸仔细端详。

    朝霞郡主这辈子都没跟男人距离靠这么近过,近到她能清晰看到言诉双眼皮上的纹路,耳根一热,不由变得绯红。

    “师弟,怎么样,能治好吗?”洪岚玉在一旁关心的问。

    言诉沉默片刻,点点头:“郡主应该是中了一种南疆特有的毒,此毒在进入人体七天之内,危害性并不大,简单易解,但过了七天,倘若未能解毒,脸上的疹子会慢慢变少,当中毒者以为它能不治而愈时,疹子会再次复发,反反复复结痂留疤,无休无止折磨着中毒之人的皮肤。”

    听到这里,洪岚玉和朝霞郡主心里都泛起凉意。

    朝霞郡主下意识想摸摸自己的脸:“今天是第三天,福大夫,你可有帮我解毒的法子?”

    言诉立刻往茶几上铺了张纸,挥笔写下药方:“按照此方抓药服用三次,等到明日就可见效,不过郡主近期千万不要食用人参相关的药物,人参会加剧此毒的毒性。”

    “人参?”朝霞郡主喃喃道。

    想起今早母亲专门让人送来的参汤,是让她补身体的,她当时差点就喝了。

    无意中得知参汤居然是孙莹建议母亲给她炖的,一怒之下掀翻了汤碗。

    现在想想,多亏她脾气爆,逃过一劫。

    朝霞郡主眼中的阴翳越来越深,孙莹,这个仇她记住了。

    当天,朝霞郡主没有回公主府,反而在东宫洪岚玉这里借住了一碗,次日,确定脸上的红疹全都消掉后,她才松了口气:“太子妃嫂嫂,这次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朝霞这张脸怕是要毁掉。”

    洪岚玉抿唇一笑:“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见外的话,对了,我师弟你被人下毒了,你可有想过凶是谁?”

    朝霞郡主点点头:“此事乃是家丑,不敢污了嫂嫂的眼,朝霞这就回府处理。”

    临走时,她依旧戴着面纱,装作没有治愈的样子。

    公主府,孙莹和孙驸马居然都在。

    这会儿朝霞郡主都佩服起孙莹的厚脸皮了,前天两人都撕破脸皮,她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往公主府跑,真是贼心不死。

    “姐姐回来了。”孙莹看到朝霞郡主,站起来盈盈一拜,十足像个懂礼数的好妹妹。

    紧接着,孙驸马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亏得莹儿对你事事关心,为了你脸上的疹子,特意拜访了城东的神医,求来这道药方,可你对莹儿什么态度!”

    他现在不敢提朝霞郡主没教养的问题,因为朝霞郡主肯定会以宫里贵人的名义顶回去。

    “药方?”朝霞郡主挑了挑眉。

    孙莹羞涩一笑:“妹妹担忧姐姐身体,昨夜在神医家门外跪了一夜,特意求来的,也不知对姐姐的病症是否有用,可毕竟是妹妹一番心意,姐姐不妨试一试。”

    朝霞郡主不置可否,接过药方看了看。

    果然,十几味药里,其中有一味就是人参。

    “朝霞,我已经让人把药熬上了,不管能不能见效,好歹试一试。”景纹公主担忧道。

    朝霞郡主瞥了眼毫不知情的母亲,心里暗笑,“行,那就试一试。”

    “以前到底是我错怪了妹妹,总疑心妹妹暗中藏着坏心思,想不到妹妹竟肯为了我跪求神医一夜,母亲,我听皇帝舅舅最近在为二皇子挑选皇妃,跟正妃一道嫁入二皇子府的,还有两位侧妃,以妹妹的身份,当然够不上正妃的位置,但若当个侧妃,还是没问题的,母亲不妨跟皇帝舅舅讨个人情,将妹妹嫁入二皇子府,如何?”

    此话一出,不光景纹公主,孙莹和孙驸马都惊呆了。

    孙莹这段时间上蹿下跳,又是讨好景纹公主,又是给朝霞郡主下毒,不就想抢了二皇子这门好姻缘么。

    结果朝霞郡主居然主动把姻缘让出来了?

    孙莹一时间竟不敢想会有如此好事。

    倒是孙驸马还以为朝霞郡主知道悔改,愿意让着妹妹了,忙欣慰道:“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公主,既然朝霞都如此了,你不妨求一求圣上”

    景纹公主向来对女儿有求必应,宫中举办的春日宴上,皇帝和不少王公贵族的女眷都在场,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是要给二皇子选妃。

    按以二皇子的年龄,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但一来太子殿下情况特殊,做弟弟的不好逾越了他,二来袁贵妃想给儿子挑个最完美的贵女,既有雄厚的家世支持,女方本人也才貌双全的那种,挑来挑去就蹉跎到如今。

    袁贵妃本来将朝霞郡主作为备选之一,但前段时间听朝霞郡主脸上长了疹子,一直没痊愈,她只好暗中将这个人选划去。

    不料春日宴上,景纹公主竟然提出,想为孙驸马的庶女求一个二皇子侧妃的位置。

    袁贵妃当然不乐意。

    朝霞郡主拥有一半皇室血脉也就罢了,孙家一个区区庶女,凭什么也敢肖想二皇子侧妃之位,她配吗?

    但她没想到,皇帝竟然答应了。

    “爱妃,孙家那位庶女朕亲眼见过,虽长得柔弱了些,但懂礼数,识大体,当个侧妃还算合适。”

    看到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袁贵妃有些心慌。

    她仿佛从皇帝身上看到了,他当年忌惮太子时那种表情。

    这么久以来,袁贵妃深受宠爱,便将陛下对她的偏宠当成了理所应当,但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和二皇子不过是皇帝特意扶持起来,对付太子的工具而已。

    如今太子势弱,而二皇子羽翼丰满,在朝中上蹿下跳,拉拢朝臣,自然招了皇帝的眼,所以他如今也想利用婚事打压二皇子。

    电光火石间,袁贵妃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她心底一片冰凉,却不敢再存着之前的妄念,想为二皇子娶一位雄厚靠山的贵女。

    “陛下,妾身久居深宫,见识浅薄,哪懂这些,皇儿的婚事还要靠陛下做主。”她嘴角扯出一丝最能让皇帝动容的笑,然后虚虚靠在他肩膀上,做出依赖的姿态。

    一旁的二皇子听了母亲所言,心急如焚。

    这跟他们之前好的不一样啊,母亲为何不替他在父皇跟前争取一下婚事。

    不久后,宫中传来消息,二皇子澹台成濯于半年后迎娶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入宫。

    相比起太子当年娶亲的凄凉,二皇子可谓坐享齐人之福,唯一让人糊涂的是,皇子娶亲,原该在宫外开府的,可陛下大约太宠爱二皇子,竟连他娶亲都要在宫里举办。

    别人都以为这是陛下的恩典,唯有袁贵妃知道,皇帝这是不愿再给二皇子更多殊荣,如果二皇子出宫开府,至少也该封个郡王之类的。

    他竟如此刻薄寡恩。

    袁贵妃那张绝美的面孔上露出狠意。

    “皇儿,你父皇是指望不上了,以后咱们母子俩要齐心协力,把那个位置给抢到!”

    已经被袁贵妃科普过皇帝真实心思的二皇子满脸复杂,他毕竟年轻,对宠爱自己的父皇满腔孺慕之情,哪里能想到,这不过是皇帝掩人耳目的工具而已。

    “母妃,我偶然听太医院院判过,父皇的身体早年亏空太多,如今父皇又不知节制,一味宠幸新进宫的秀女,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嘘”袁贵妃警惕的往外看了几眼,一双美目中略含薄怒,“你不要命啦,此事得从长计议,往后切记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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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卢书伦这些日子跟袁家走得近,我跟踪了他,发现他和袁家一位寡居在娘家的女子偷偷幽会,那女子名唤袁嫱,比卢涛大十几岁呢,按辈分来算是二皇子的姨母呢。”

    耿皓洲现在盯卢书伦盯得紧,一开始是因为两人的摩擦,后来得知他为了前途害了一位真正进京赶考的举子,便厌恶起来。

    觉得卢书伦和沈瑞是一路货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饶是言诉见的世面多,也被卢书伦这一通骚操作给惊了惊。

    袁家?

    他莫不是想攀上二皇子?

    那这是他自己的意愿,还是福长杰的指使?

    “你仔细跟我讲讲。”

    耿皓洲把卢书伦最近的行动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有卢书伦和福长杰见面的,也有卢书伦和袁嫱偷情的。

    “对了,我还偷窥到袁嫱给了卢书伦一封信,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然后卢书伦又把信给了福长杰,让他帮忙找人写一篇文章什么的。”

    信。

    文章。

    言诉拧眉思索,今年春闱的主考官里,其中一位似乎就出自袁家。

    莫非

    “等会试结束就知道了。”

    言诉笑笑。

    卢书伦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中的书生,他何德何能敢冒充举人参加会试,若背后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

    福长杰竟然胆子大成这样?

    他想到什么,提笔写了封信,然后交给耿皓洲:“你往东宫跑一趟,把信交给太子妃。”

    耿皓洲捏着信问:“你找师妹做什么?”

    言诉摇头:“不是给师姐的,是给太子的。”

    很快到了春闱开考的日子,送他进考场的人除了耿皓洲,还有洪岚玉和朝霞郡主派来的人。

    言诉在他们的瞩目下,一脸自信走了进去,伸开双臂,任由守卫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携带物。

    偏巧他前面那个举子一回头,看到言诉这张脸,顿时像见鬼了似的,指哆哆嗦嗦道:“福二石,怎么是你,你居然来参加春闱?”

    这人正是卢书伦。

    见着言诉后,他脑子一片空白,口齿都不清晰了,眸子中是满满当当的震惊。

    谁能告诉他,他为何会在春闱中遇到福二石。

    自从来京城后便顺风顺水,过得春风得意的卢书伦,终于发觉自己要栽跟头了。

    毕竟他在老家那点事,旁人不知道,福二石还能不知道么,如果被福二石晓得他竟敢冒用别人身份,参加春闱,那他就死定了。

    “官爷,这个人假冒举子,他是假的,你们千万不能放他进来!”卢书伦急的满头大汗,顾不得这样会暴露自己,“他去年刚刚考上秀才,今年不过十六七岁,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中举,还来参加春闱,他肯定是假的,官爷,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他住在状元楼的时候,那些外地来的举子忌惮他是昌平侯的好友,给他几分薄面。

    可这些官差却不会管那么多。

    京城里达官贵人那么多,真正有名的那几个他们都脸熟,谁敢得罪谁不敢得罪,心里都有杆秤。

    卢书伦是谁?

    他们可不知道。

    再他们只管负责检查考生身上有没有夹带,至于考生是否有资格参加春闱,那有其他专门的人查证,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闭嘴,不得扰乱秩序!”为首的官差瞥见不远处有皇帝派来巡视的大臣,心里一慌,忙跟下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卢书伦的嘴堵上。

    “若是不想参加春闱,趁早滚出去,不然给我老实点!”

    卢书伦眼睁睁看着言诉被放行,进了考场,心有不甘。

    冷静下来后,他只好假意顺从,求官差放了自己,愿意老老实实参加春闱。

    毕竟这次会是他威胁福长杰得来的,两人私底下谈了不少条件,他才能假冒卢涛这个举人。

    不能因失大。

    言诉胸有成竹,在考场上下笔如有神,顺顺利利写完了答卷。

    当别的学子因题目苦恼,写文章写到头痛时,他在伏案睡眠养精神。

    考试一结束,所有学子涌出考场时,其他人看上去面黄肌瘦,仿佛瘦了一圈,唯有言诉看起来精神饱满,似乎不是参加春闱的,而是踏青去了。

    “师弟,你考的怎么样?”耿皓洲等在外面,一看见他,忙把自己提前准备的鸡汤送过来,“快喝点鸡汤暖暖胃,这几日下雨,你在里面应该很冷吧。”

    言诉接过鸡汤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马马虎虎,我之前跟你的”

    他声音忽然被打断,“福二石,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卢书伦上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尽管在考场里挨冻这么多天,他嘴唇看起来都是青的,精神也不怎么好的样子,十分疲惫,但他却牢牢抓住言诉。

    “你这个欺世盗名之人,竟敢假冒举子,我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哪怕在考场里思索这么久,他都无法接受福二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从普通村民,一路考到举人,如今还参加了春闱。

    如果春闱上榜,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卢书伦想想都嫉妒。

    他一个童生,考了那么多年也没考上秀才。

    凭什么福二石能轻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好你个卢涛,竟敢欺负我师弟!”耿皓洲撸起袖子,上前就跟拎鸡崽似的把卢书伦拎到一旁。

    卢书伦这才发现跟他起过冲突的耿皓洲居然跟言诉是一伙的。

    他之前就看不上耿皓洲,觉得他膀大腰圆,一脸憨相,看上去傻里傻气,哪像个读书人。

    听到对方自称言诉的“师兄”,马上来气了:“你们师兄弟果然蛇鼠一窝,举人的名头是骗来的吧,我这就上告官府,革去你们的功名。”

    他还记恨着福花当日做的一切。

    卢书伦弄出的动静惊扰到其他学子,他在状元楼那么高调,不少学子都认出了他。

    反倒是言诉平日基本闭门不出,认识他的人很少,当下便有人窃窃私语。

    “卢涛又看谁不顺眼了,他可真是狂妄,仗着昌平侯的势欺压外地举子!”

    “不对吧,卢涛刚刚哪个举子的功名是假的,还要告到官府。”

    “得了吧,卢涛的话岂能相信?我看他自己肚里就没墨水,空空如也,还不知道他的功名怎么来的呢。”

    声音传入卢书伦耳中,他立刻惊恐起来。

    怎么忘了,他站出来指控言诉,那言诉不就也有了他的把柄,万一出来

    卢书伦有些后怕,色厉内荏低声警告言诉:“我的事不许出来,否则,我背后可是有昌平侯做靠山,你给我心点!”

    这天晚上,他和福长杰私下碰面的时候,忍不住道:“你究竟有没有关注老家的消息,福二石都考中举人,来京城参加春闱了!”

    福长杰悚然一惊:“什么?”

    他临走时的确让爹娘帮忙关注着福二石等人,但这个年代交通不发达,信息传递慢,再加上言诉可以隐瞒,茹氏等人能传来的消息太少。

    “他在考场看见你了?”如果被福二石发现卢书伦也来参加春闱,那就糟了。

    卢书伦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没有是自己主动挑衅,“那子眼尖,不知怎么就注意到我了,万一被他破坏了咱们的计划就不好了,要不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约和福长杰相处久了,被他大胆除掉卢涛,让自己取而代之的法所影响,卢书伦也没了是非善恶观念。

    毕竟抛开道德和律法层面的枷锁,占据一个举人的身份,呆在京城这几个月,是他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不急,先调查一下他的虚实再。”

    福长杰哪看不出他的心虚。

    实话,当初如果不是被卢书伦找上门来,以揭穿他并非真正寒仲之子的身份威胁,他还真不愿提携此人。

    那时他在朝中孤立难援,涂家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福长杰想着自己作为天选之子,都当上侯爷了,肯定要培养自己人,勉强就把卢书伦收为弟吧。

    但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卢书伦。

    也不晓得这次费这么大功夫,把卢书伦举荐给袁嫱,又冒着天大的风险做了那件事,能不能见到成效。

    他可是把所有宝都押在二皇子身上了,但愿二皇子不要让他失望。

    春闱过后,所有举子们最期待的就是放榜了。

    不过这天京城出了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吸引到举子们的目光。

    景纹公主和孙驸马和离了。

    有消息灵通的就要问,前不久景纹公主不还把孙驸马的庶女送进二皇子府当侧妃,怎么突然就和离了?

    紧接着有人再次曝出消息,原来孙驸马的庶女竟是个恶毒的人,为了替弟弟抢占景纹公主的财产,竟然不惜给朝霞郡主下毒,害得朝霞郡主毁了容貌,谈了好几门婚事都崩了。

    景纹公主岂能忍?

    朝霞郡主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宁可孙驸马纳妾,在孙家生一堆庶子庶女,也绝不容许有人暗害她的宝贝女儿。

    公主府,孙驸马脸色惨白领着妾和庶子庶女跪在景纹公主面前:“公主,这肯定是误会,莹儿她柔弱善良,为了朝霞的病情愿跪求神医一夜,如此赤忱心肠,怎么会给朝霞下毒呢?”

    这段时间一直满怀期待备嫁的孙莹面如白纸。

    她就朝霞郡主怎么会变好心,愿意把嫁给二皇子的会让给她,原来在这里等着。

    如果此事被宣扬出去,她一个行事恶毒,恩将仇报的庶女,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孙驸马此时真正感受到绝望。

    多年来,他总是嫌弃景纹公主端着高高在上的皇家身份,不能像普通女子那样对夫君柔顺,可真当景纹公主要跟他和离时,他才发现,如果孙家没了景纹公主这个靠山,后代还能有什么出息?

    “公主,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

    景纹公主第一次对他冷下脸:“感情?我之前对你还不够纵容吗?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竟然纵容你的庶女给我女儿下毒,你到底有没有把朝霞当成你亲生女儿,莫非在你心里,只有那双庶子庶女才是你的子女?”

    若不是朝霞郡主把多年来孙驸马等人背地里做的那些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惦记着她的财产,想害了她女儿,好接收她的家财。

    “母亲何必跟这种人动气,反正您请求和离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皇帝舅舅一定会答应的。”朝霞郡主抿起唇笑了笑,目光掠过孙驸马等人时,冷得如同冰霜。

    呵,孙莹不是想嫁给二皇子吗?

    那就成全她。

    她倒要看看,最后的赢家是二皇子,还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