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被顶替的将军遗腹子11 身份被顶替的……
殿试放榜这天,无数学子早就迫不及待,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在保和殿门外。
不料从清早等到中午,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却迟迟没有官员出来张贴红榜。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我等记错了日子?”
“不会啊,这么多学子都在,总不能大家都记错。”
直到午时一刻,保和殿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太监拿着明黄的圣旨站在高高的御阶上宣读:“本次殿试题目提前泄露,已派朝中重臣彻查”
“诸位学子还是先回去吧,等陛下查明结果,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舆论哗然。
学子们目露惊骇,议论纷纷。
“泄题?我的天,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次题目那么难,如果有人提前泄题,那我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三年啊,我苦读了三年才进入殿试”
“我家中贫穷,好不容易才攒够上京赶考的路费,如果错过这次殿试,不知还能不能撑到三年后再来。”
众人一脸哀戚,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
忽然有人脑子灵光一闪,期待的目光看向言诉:“福兄你是本届会元,不知福兄对殿试泄题事件有何看法,我等外地前来赶考的学子可还有会?”
据道消息,福二石是太子妃父亲的关门弟子,或许消息灵通呢。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眼神齐刷刷朝言诉射去。
仿佛把他当成大救星一样。
言诉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各位兄台,殿试泄题乃朝中大事,自有陛下和朝臣殚精竭虑,你我普通学子,不妨安心等候即可,我相信陛下和各位大人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再者,倘若殿试泄题查明真相,焉知朝廷会不会重考一次,大家不妨回去认真复习,不定将来还有第二次会。”
他的话似乎有一种稳定人心的作用,众人见他毫不慌张,一脸镇定,以为他可能有内部消息,便也放下心来。
齐齐朝外面走去。
所有学子脸上都充斥着激昂和信念感。
不就是重考一次吗,他们不怕!
唯独排在队伍末尾的卢书伦努力想要压下心底的慌乱和不安,就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殿试一事十有**稳了。
毕竟题目是袁嫱灌醉了袁家那位主考官得来的,文章是福长杰暗地里寻人做的,他在袁嫱的帮助下暗中夹带抄进了保和殿,从头抄到尾。
究竟殿试泄题被谁揭穿的?
袁嫱明明过,她做的很隐秘,除了本家那位主考官,旁人绝不可能知道。
“卢兄,所有学子中,你到底谁最有可能得到提前泄露的题目?”旁边一位学子是卢书伦的拥趸,平时靠溜须拍马换来一些卢书伦弃之不用的资源。
此刻也满脸疑惑,“此人可真是颗老鼠屎,害了我们大家。”
换做平时,卢书伦早就跟他翻脸了。
但此刻也顾不得,学子这番话听在他耳中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他表情麻木,后背冷汗连连。
“卢兄?”
学子没得到回应,诧异的朝他看去,刚好捕捉到他脸上那一抹不自然。
“!!!”
学子心头一跳,脚步停滞片刻,脑袋有那么一刻出现宕。
那个提前得到题目的,该不会是卢书伦吧?
他心中顿时一阵后怕,望向卢书伦的双眸中显现出惊恐之色,然后不着痕迹和他拉开了距离。
黑老三是丁香街上一个普通卖书画的摊贩,他约莫四十来岁,留着一脸络腮胡,体形精悍,每日靠在街头贩卖书画糊口。
没有人知道他那些纸张普通、字画极为俊秀的书画是从哪来的,他在这里做生意已经有好多年了,遇上懂行的,多买几张,收入够他吃几个月的。
这天清晨,黑老三照旧把他的书画摊铺开,摊子不大,平日生意也较少。
他往垫子上一坐,里捧起一本杂书看了起来。
“让开,不得干扰官差办案!”
十几个持跨刀的官差凶神恶煞进了丁香街,直奔黑老三的书画摊。
对面一个摆摊算命的老先生见状忙卷起家伙什就跑,黑老三沉浸在书中的世界,等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官差包围的时候,已经吃了。
“官爷,的多年来奉公守法,从没干过坏事啊!”黑老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为首的官差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拿出一份拘捕文书:“你就是黑老三?原名丁砚,二十年前参加春闱时卷入一桩人命案子,坐了十年牢,出狱后表面上靠卖字画为生,实则背地里替人写文章赚钱。”
黑老三越听越害怕,十年前出狱以后,他无力维持生计,不得不干起老本行,靠给人当枪写文章赚钱。
一开始只是帮京城书院那些纨绔子弟应付老师,可没想到他文章写的不错,竟然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找他写文章的越来越多,给出的价钱也越来越高。
他从不过问那些人需要文章做什么,只要对方给够钱,做事足够隐秘,不要把他供出去就行。
随着他在黑市上名气越来越大,逐渐有人把复杂晦涩的题目拿来让他写。
黑老三毕竟是参加过春闱的人,哪里看不出其中蹊跷,但为了挣钱他忍着心慌接了单。
然后胆子越来越大,涉及的人员越来越多,光本次春闱和殿试前,来找他写文章的就足有十几人。
且他们拿出的题目几乎大同异。
“丁砚,你涉嫌本次春闱和殿试科考舞弊一案,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黑老三绝望的闭上眼。
“侯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离开保和殿后,卢书伦来到他和福长杰平时私下见面的地方,暴躁不安,“殿试泄题一事究竟怎么泄露的?如果被人查出来,那我就完蛋了!”
他急的团团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毫无头绪。
福长杰脸上也没了平日的傲气,看到卢书伦这副鬼样子就来气,“还不都是因为你,贪心不足,我承诺给你的荣华富贵还不满足,非要考科举,这下惹出祸来了吧?”
卢书伦听见他推卸责任,顿时也变得不满。
“福长杰,别忘了你的侯爷身份是怎么来的,你不也是霸占了别人的身份吗?敢在陛下面前冒充侯爵,还跟昌平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成亲,你犯下欺君之罪就不怕连累涂家吗?”
当初得知福长杰被京城的贵人认作昌平侯之子时,卢书伦就觉得事有蹊跷。
他回家详细问了母亲卢老太,卢老太确定的,福长杰绝对是福金山和茹氏所生,当年村里接生婆亲眼看着茹氏生的,还能有假?
所以卢书伦猜出福长杰定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他千里跋涉来到京城,以此威胁福长杰。
如今两人绑在一条绳上,福长杰想拿他卢书伦当弃子,他也别想好过。
果然,福长杰听出他话里的威胁,忙放缓神色:“我不过抱怨两句而已,咱们还是想想该用什么对策应付过去吧。”
因穿越男主的光环,福长杰心里颇有底气。
他也不是傻子,每次找黑老三写文章都托别人去的,几经转,除了最最心腹之人,没人能猜到他。
然而他没发觉的是,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厮听到他二人的对话,脸上浮现震惊之色,急匆匆跑走了。
昌平侯府,涂海棠听到厮的禀报,差点没晕过去:“你听的千真万确?那名唤卢涛的书生果真扬言侯爷身份是假冒的,侯爷也没有否认?”
厮跪下磕了个头:“的绝对没听错,的按照您的吩咐,跟踪了侯爷这么久,侯爷一直以来都跟卢涛神神秘秘的,他二人之间绝对有秘密。”
“夫人,眼下该怎么办?”丫鬟忧心的问。
涂海棠绝望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她将认回福长杰的前因后果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马上派人去侯爷老家,福长杰里能有那块玉佩,那他一定认识真正的侯爷,找到对方,然后斩草除根!”
不能让此事影响到他们涂家。
“一定要快!”
厮退下后,涂海棠满面愁容扶着额头,她没想到福长杰胆子竟然这么大,承袭侯爷之位才多久,就敢掺和进科场舞弊的案子中。
真是无知者无畏,让人不省心。
“不行,事关重大,必须将此事告知父亲。”
殿试试题泄露一案宣之于众后,所有朝臣都沸腾了,随时随地都能听到议论此案的声音。
显德帝没有派二皇子的人经此案,反倒安排朝中保持中立的纯臣查案,这些纯臣一个个都是硬骨头,只听命于皇帝,不可能被任何人收买。
袁家那位主考官听到消息后吓得腿都软了,浑浑噩噩回到家,找到正在园子里听戏的袁嫱,举起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你疯了吗?”袁嫱暴怒。
袁家子嗣众多,袁嫱和袁贵妃乃是亲姐妹,所以哪怕和离回到娘家,也备受尊重。
而这个主考官不过是旁支中一员罢了,靠着袁家的权势在官场上顺利升职,所以袁嫱才轻而易举从他嘴里套到考题。
“袁嫱,袁家要被你害死了!”他双目赤红,仿佛走投无路的困兽,发出最后绝望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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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请陛下彻查科场舞弊案的主意是不是你提出来的?本宫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儿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二皇子宫里,袁贵妃气冲冲闯进来,挥退所有宫人,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母妃?”
二皇子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不敢置信望着袁贵妃,“发生什么事了?”
“你现在才知道问!”袁贵妃气得七窍生烟,拖着长长的裙摆在宫殿里走来走去,伴随着噼里啪啦声,无数博古架上的瓷器成了碎片。
“你是不是以为那福二石的会元功名是靠作弊来的,请陛下彻查,就能断了他和太子的前途?”
二皇子僵立在原地,嘴角扯出一个滑稽的弧度:“难道不是吗?”
见他现在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袁贵妃恨不得戳开他脑袋瓜瞧一瞧,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这些年一点点把袁家的人安排到朝堂上,这次春闱和殿试的主考官,其中两位都是我们袁家的人,一明一暗,就为了替你收拢天下学子的心,可你把一切都毁了!”
科场舞弊势必要清查所有主考官,袁家多年来做的不干净的事多了,袁贵妃身居深宫,她如何能保证袁家离了她眼皮子,有没有做过违法犯上的罪行。
就三年前那次春闱,她为了拉拢朝中某位重臣,指使一位暗中听从于袁家的主考官泄题给对方的独子。
一旦此事被查出来,谁都讨不了好。
而且这次显德帝派去查案的是大理寺卿张庭方,身为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张庭方这人公正无私,脑子最是一根筋,油盐不进,遇到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皇儿,他怎么敢如此鲁莽!
二皇子听了袁贵妃的分析,脸色瞬间惨白,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母妃?”
袁贵妃拧着一双秀眉,正要开口,只听殿外有人跌跌撞撞闯进来:“贵妃娘娘,老夫人连夜进宫有急事向您禀报。”
老夫人便是袁贵妃与袁嫱的母亲。
袁贵妃心跳漏了一拍,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跟我一起来见外祖母。”她喝令二皇子道。
这一晚,很多人都没有睡觉。
本该在东宫养病的太子殿下却乔装打扮离了宫,和言诉在京城一处隐蔽的房子里见面。
“师弟,你这一招棋未免走的太险了,倘若二皇子和袁家没有按照你设想的那般行事,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澹台成荫懒洋洋靠在引枕上,啜了口茶,食指和拇指捻起一颗棋子,吃掉了对面。
言诉毫不犹豫将了他一军,棋盘局势瞬间起了变化。
“可太子殿下依旧按照我们的计划将二皇子等人逼上了绝路,其实对下棋人来,能随心所欲掌握棋子,便不需要顾虑太多,这一点太子殿下深有感触不是吗?”
望着棋盘上自己一方溃不成军的局势,澹台成荫晒然一笑:“还是师弟棋高一着,恐怕二皇子和袁家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计划全在师弟预料之中。”
言诉摇摇头:“承蒙太子殿下夸奖,在下愧不敢当,若是没有太子殿下把控全局,在下区区一书生,何德何能敢于二皇子对上?”
罢,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寒陵将军已经率军往京师赶了,不出意外应该能在我们计划的那天到达,此番孤能争取到他的支持,还要多谢师弟帮朝霞郡主治好脸上的红疹。”
寒陵是寒仲在战场上收养的遗孤,自幼长在边关,显德帝为寒仲将军恢复名誉后,他回京城住过几年,和朝霞郡主暗中生了情愫。
寒仲去世后在军中的威望和势力,都被他收拢了,如今他早已成为边关赫赫有名的将领。
显德帝曾经那么急切想找回寒仲的亲儿子,未必没有忌惮寒陵的意思。
言诉勾起一抹笑:“太子殿下谦虚了,寒陵将军愿意归顺于您,定然是殿下德高望重,众望所归的缘故,不知待殿下成就大业后,本次春闱和殿试又该如何处置?”
澹台成荫瞥了他一眼,看出他脸上那点算计和期待,心情瞬间大好:“师弟文采斐然,若不能当个状元,恐怕太子妃会将孤赶出寝宫吧。”
“娘娘,老太爷让我连夜进宫告知娘娘,陛下恐怕对袁家起了杀心,不然这次也不会顺水推舟应下彻查科场舞弊案一事,咱们袁家该早做准备啊。”袁老夫人年近七十,脸上的皱纹曲曲折折,但起正事眼中仍能迸发出慑人的精光。
袁家多年前不过是个家族。
显德帝为了平衡朝堂,对抗已故高皇后的母族,有意宠了袁家女,提拔袁家。
多年来,袁家在朝中逐渐成了气候,树大根深,远超如今的太子。
反观太子澹台成荫,病弱之人恐怕没多少活头了,再加上二皇子长大成人,进入朝堂,招了显德帝的眼。
他恐怕不能容忍袁家继续发展下去。
“娘娘,当年的高家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哪!”
袁老夫人回忆起多年前高家全族被灭的场景,仍旧忍不住瑟瑟发抖,显德帝他根本没有心,他不爱任何人,只爱他自己和他座下那张龙椅。
二皇子平时被养得过于天真,不能理解母亲和外祖母眼中的忌惮,就在他捉摸不透时,袁贵妃终于下定决心:“母亲,我的儿子已经成年,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皇位上坐着的人,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皇儿,你去找昌平侯,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鬼主意又多,定能帮我们想出个万全之策。”
短短几天时间,表面上纹丝不动的京城实则暗流涌动,各方人马都各自行动起来。
大理寺卿张庭方将黑老三逮捕以后,不需要严刑逼供,他立刻就招认了多年来如何帮学子作弊写文章的。
根据层层线索顺藤摸瓜,张庭方底下线人的能耐大到超乎想象,基本上没花什么功夫,就确认了涉嫌科场舞弊的人选。
在所有人中,最令他吃惊的要数昌平侯。
“昌平侯本是一农家子,去年刚被涂家和陛下接回京城,继承了侯爵之位,他在京城根基尚且不稳,哪来的胆子竟敢买通主考官,帮考生作弊?”
张庭方望着案册上寒辰尧的名字,想起他查到的疑点,脸色凝重。
多年前他与已故将军寒仲是莫逆之交,两人年少时交往甚密,一文一武,却很能谈得来。
后来他入朝做了文官,寒仲前往边关成为武将,两人的交情就淡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寒仲流落在外的儿子竟然帮人作弊,干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
寒家几代单传,所有子嗣都十分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何况那位现任昌平侯,长相举止跟寒仲夫妇没有一丝一毫相像,倒是他无意中见到的今科春闱会元,跟寒仲长得有四五分相似。
显德帝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想给袁家点颜色看看,让二皇子等人收敛点,但是等他看到张庭方呈上来的关于科场舞弊一案牵扯出来的所有官员,以及其他案行,气得身体止不住发抖。
“畜生,都是一群畜生,枉费朕对他们如此信任,竟敢欺上瞒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此事该如何处置,请陛下指示。”张庭方直直跪了下去。
显德帝望着册案上一串名单,踌躇半晌,提起朱笔在上面勾画,他跳过了袁家人,只拎出一个不轻不重的杀鸡儆猴,待看到寒辰尧的名字时,呼吸不由得加重几分。
“寒辰尧,想不到寒仲的儿子竟也长歪了。”显德帝冷笑。
他登基之前和兄弟们也进行了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那时他曾拉拢过握兵权的寒仲,但寒仲这人倔得跟石头一样,口口声声自己效忠的是朝廷,是百姓,不是某个皇子。
显德帝一怒之下,在他被奸臣陷害时,往里面添了那致命的一把火。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不如毁掉。
他登基后,为了虚名,又扯着寒仲的旗号想展示给世人看,对朝臣树立这么个形象,还挺有用的。
“罢了,念在他自幼没有好的教养,被乡下农妇养大的份上,且饶他一次。”显德帝装作仁慈道。
实则不过忌惮寒陵罢了。
如今寒陵在军中威望太重,若在京城弄出个寒仲的亲儿子,那当年寒仲的下还能对寒陵心服口服吗?
他将自己勾画出来的名单扔给张庭方,张庭方看了后只觉得心凉。
名单上面真正被显德帝处置的,不过是些鱼虾罢了,至于寒辰尧和袁家嫡支乃至牵涉到袁贵妃本人的案件,全都被轻轻放下。
犹豫片刻,张庭方决定将自己查到的一个疑点出:“陛下,据微臣调查,昌平侯身世似乎存疑,他毕竟流落在外十几年,寒家没有任何亲人能站出来确认,若这位昌平侯确实是假冒的,那他所作所为岂不是污了寒仲将军的名声?”
显德帝不动声色:“那依爱卿之见,真正的寒仲之子又是谁?”
张庭方拱了拱:“真正的寒辰尧,必然与我们这位昌平侯关系颇近,微臣曾见过今科会元福二石,他与福长杰曾是堂兄弟,又跟寒仲将军长得颇为相似,陛下不妨查一查他的身份。”
罢,他等候许久,也没等到显德帝的反应。
就在他怀疑显德帝已经睡着的时候,对方突然道:“福二石跟寒仲长得真的很像?”
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古怪渗人,张庭方没忍住擦了擦额上的汗:“是,微臣曾远远见过他一面,确实长得有些像。”
显德帝默然不语,眼神飘向远方,实话,当初那个福长杰进京时他就不认为对方是真正的寒辰尧。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他需要的不过是有人能扛起寒家嫡支罢了,假的更好,更容易掌控。
至于真的
眯了眯眼,显德帝回到内殿,彷徨许久,招来太监总管。
“派人查一查福二石的身世,不论他是不是寒仲之子,立刻处理掉。”
话刚完,他只觉气血上涌,胸腔之中喷出一股浓重的铁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