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别把我老婆2吵醒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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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比赛结束了,周凛月是第一。总赛在周五,能有几天放假的时间。

    从后台离开,坐上了经纪人安排的保姆车,秦昼那辆阿斯顿马丁孤零零停在旁边的露天停车场里。

    他也跟着一起上了她的车。

    为了不引起恐慌,周凛月特意从后门离开的。

    但那些cp粉还是得了消息,举着灯牌站在保安搭建起的人墙外。

    “嫂子今天好美!!”

    “嫂子结束后会和老公一起吃晚饭吗。”

    “该不会偷偷把老公藏在车里吧。”

    前段时间她和付思域屡上热门,节目采取的是周播的方式,为了热度,播出当天他们两个总会被拉出来溜一圈。

    甚至关于付思域和周凛月早前参加过同一档采访节目的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

    两人那会年纪都,上的甚至不是同期,中间相隔半年。

    即使这样,仍旧能从中间抠出细节糖来。

    包括当时主持人询问周凛月的择偶观。

    那会她刚与秦昼谈恋爱半年,脱口而出的竟然也是一些他身上独有的特质。

    性格淡冷,智商高,还要有点傲气。

    她们,付思域简直就是周凛月的天选另一半。

    她的每一条择偶观,都一一和他对上了。

    而天选的当事人坐在车内,泰然自若,里拿着一本随从旁边拿来的杂志,正不太认真的翻阅。

    他今天穿着正式,鱼尾灰的西装,搭配同色系的大衣。

    大衣早就给周凛月穿上了。

    此时被她抱在怀里,偶尔低头时,还能闻见上面那股属于秦昼的清冽气息。

    约莫车内暖气开的太大,上车后他就脱了外套。

    此时慵懒靠坐椅背,长腿交叠,杂志就放在腿上。

    见他并不受外面那些声音的影响,周凛月这才暂时松下一口气。

    助理瞧着这一幕,心里大概有了猜想。

    一个男人,还是个又高又帅的男人,此时出现在周凛月的保姆车内,明眼人都能瞧出是怎么一个情况。

    他之前怎么没听周凛月有男朋友了?

    不过细想之下也觉得正常。

    大美女身边是最不缺追求者的,单身的几率几乎为零。

    就是可惜了外面那些狂热cp粉了,大老远跑过来,口口声声要为嫂子支援。

    殊不知人家的正牌男友就在车上坐着。

    助理于心不忍,脑袋凑过去询问周凛月:“要不我下车给她们送点吃的?”

    车上准备了不少零食,是经纪人提前让人备下的。

    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场面。

    周凛月放下怀里的大衣:“还是我去吧。”

    毕竟是专门为了她过来的,可能大部分还不是北城本地人。

    来回折腾,只是为了看她一场演出。

    全程没有太大反应的秦昼,此时微抬眉眼,平静看她。

    周凛月却没有往他这边看,抱着一兜零食下了车。

    看到她出现,cp粉更加疯狂,伸着给她递信。

    她走过去,把零食挨个发下去,细软的声音很快就被掩进这阵兴奋的喧闹中。

    她:“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晚上风大,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感冒了。”

    脸上的妆在后台就卸了,这会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很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蓬松顺滑的长发用抓夹随意固定。

    在舞台上觉得很可爱只,这会近距离看了眼,才发现她的个子比她们想象的都要高。

    一米六八左右,纤细苗条,但又不是干瘦型身材。

    腰细臀翘,秾纤合度,肉全在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有人笑着问她:“给你老公打过电话吗?”

    周凛月一愣,被问的不知所措。

    但提问声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

    “付思域刚才还点赞了一条你和林皎皎谁更好看的微博,你待会问问他,把票投给了谁。”

    林皎皎是一个新生代演员,因为和周凛月在外形气质方面有些相似,所以总被营销号拿来作比较。

    “之前付思域上‘刘冶访谈’还被主持人cue到你,问你们两的近况,他让我们来问你。”那个女生笑嘻嘻的问她,“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近况,看黄历找吉时了吗?”

    你一言我一语,句句离不开付思域。

    助理走过来为她解围:“你们这些问题太过刁钻了,月亮属于实干派,嘴是出了名的笨,想从她这儿问出点什么来,还不如问我。”

    他这一番话顺利将周凛月从人海中解救出来。

    那群人果然纷纷将目标转移给他。

    “那他们现在到哪步了,你知道吗?”

    助理嘿嘿一笑,故弄玄虚的卖起关子:“到时候看节目不就行了,还剩好几期呢。”

    这回答,了等于没。

    那群人翻他白眼,嘁了一声。

    周凛月已经回到车上了,那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

    夜间的温度相比白天,瞬降了十个度。

    她穿上秦昼的大衣,臂收拢进去。

    又撩开一角遮光帘往外看,人群已经被疏散开,正稀稀拉拉地往外走。

    助理捶着背上来,嘴里嘟囔那群人实在太可怕了。

    周凛月放下,才刚舒展身子准备戴上眼罩睡上一觉。

    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来。

    她侧过身子,撑着椅背往回看了眼。

    这车是七座的,空间很大。

    她坐在第二排,第三排靠窗的座位,是眼神寡冷的秦昼。

    他是高山雪,让人仰长了颈项都触碰不到。

    生来就站在山巅,无端带寒意。

    或许是她的错觉,车内暖气分明开着,却仍旧让她感觉阵阵发寒。

    秦昼吊梢着一双眼瞧她,末了,低笑一声。

    却一言不发,继续低头去看腿上那本杂志。

    上车前周凛月看了一眼,那杂志是一个月前的娱乐杂志。

    已经过了时效性,都是些陈旧八卦。

    他居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助理嘀咕一句怎么还是这么冷。

    他又检查了车暖,发现是开着的。于是只能抖出一块毯子给自己裹上。

    末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往后看了一眼,男人仍旧从容,一本书早已看了大半。

    只是那书有什么好看的?

    他挠挠头,不解地看了周凛月一眼。

    见后者也在那挠头,看上去也是懵懵懂懂。

    车内安静,一路平缓行驶,中途周凛月与秦昼话,问他饿不饿,待会要不吃点东西再回家?

    “不了。”他翻动书页,语气平平,“不太饿。”

    如果刚才还不确定,那这会,她能非常肯定,他是在生气。

    气她下车去和那些人话吗?

    周凛月抿了抿唇,又将身子坐正。

    她给的地址是静水湾。

    司听完后还愣了一下,并多次和她询问,是哪个静哪个水哪个湾。

    周凛月:“就是长湖旁边的静水湾。”

    司握方向盘,在心里感慨,还是当明星赚钱。

    在北城寸土寸金的地界,居然也能轻轻松松住进去。

    等到门口,他们一前一后下车,那辆白色阿尔法开远。

    周凛月抱着秦昼的大衣,停在那,没动。

    秦昼在离她较远的地方点了根烟,见她穿着单薄又杵在风口。

    眉头皱了皱,随将烟揿灭。

    他走过来,拿走她抱在怀里的那件大衣,为她穿上。

    整理领口时,顺在她脸上摸了摸,感受体温。

    “不冷?”

    身高的差异,让她穿上他的衣服格外滑稽,像是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整个人仿佛都被一并装进去。

    她话时,嘴边甚至呵出一团团白雾。

    “冷,秦昼,我很冷的。”

    天生的娇气声线,平时普通话都像撒娇,更别她当下的确在撒娇。

    有那么一类人,天赋大于经验。

    在她二十多年的漫长人生中,撒娇次数少得可怜。

    绵软的语调,拉长的尾音,轻易就将固若金汤的疏离尽数击溃。

    她主动往他怀里靠,臂越过他的腰,轻轻搂住。

    虽然沿途灯暗,但偶尔有车辆途经,远光灯刺眼,在路边亲密依偎的二人仿佛是舞台聚光灯下的主角。

    难免会惹眼让人多看。

    秦昼不大适应这种注视,但姑娘难得主动一会,他也不舍得推开她。

    听见她试探的问了句:“你是吃醋了吗?”

    句话都格外心,生怕踩中他周围看不见的那条线。

    秦昼声音微沉:“我还不能吃醋了?”

    “能。”她从他怀里抬头,下巴抵在他胸口,温顺又乖巧,“可我不喜欢那个付思域,我只喜欢秦昼。”

    她完,又沉默下来。红着脸又往他怀里缩。

    秦昼低下头来,一改刚才的淡漠,笑得轻浮:“风太大了,没听清。再一遍?”

    她自己完又觉得羞耻,窝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秦昼拍拍她的后颈,轻声提醒:“出来透透气,别把自己闷死了。”

    她这才红着一张脸从他怀里稍稍退开。

    他嘴角噙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等她什么时候缓过来了,自己再什么时候开口。

    姑娘脸皮薄成那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表演的。

    他伸捏了捏她的脸,想看看到底有多薄。

    她轻呼一声疼,眼中含了口怨气。

    他伸出一根指,在她微微鼓起的腮帮上戳了戳。

    “河豚吗你是?”

    周凛月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处在发生微妙的改变。

    始终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堵墙终于被拆掉了。

    她哪怕是撒娇或者生气,都能够明晃晃的表现出来。

    不再去畏惧一些,忌惮一些。

    秦昼成了她的毕生依靠,也是她最大的底气。

    总赛前两天,她和舞团一起聚餐。

    林昭喝多了点酒,又和蒋素婉一言不发吵起来。

    她们两人不对付,但蒋素婉顶多和她打几句嘴炮,再严重点就是女人扯头花。

    蒋素婉真正看不爽的那个,只有周凛月。

    她太好胜了,原本在她老家的县城里,她是所有人称赞的神童。

    人人都,她生来就属于舞台。

    就连老师都这么,她未来肯定大有作为。

    为了拥有更好的教学资源,她父母为她举家搬来北城,开始中年北漂。

    她一腔热血,刚要大展拳脚,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个叫周凛月的女孩子,甚至比她还要一岁。

    可她的天赋明显在她之上,如果把人生比作爬山,自己刚过了山脚,她就已经登上山顶。

    从那以后蒋素婉就将她比作了对,任何方面任何地方,她都要和周凛月比一比。

    -

    吃饭中途实在憋闷,周凛月找理由离开包厢。

    给秦昼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干嘛。

    没多久,那边发来一张照片。

    深绿色的赌桌,周围堆放着筹码,男人正翻开面前的底牌。

    腕上是一只百达翡丽6300g。

    周凛月看见了一个红色的方块三。

    照片是第一视角拍摄的。

    她问他:你在赌博吗?

    很快电话就拨过来了,周围很静,只能听见一点簌簌风声。

    像是竹林。

    “没赌,打发下时间。”

    在这片宁静下他和她解释。

    周凛月点点头。

    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又问她:“快吃完了吗?”

    周凛月往里看了眼,气氛正好。

    她:“可能还得去第二场。”

    “第二场?”

    周凛月解释:“是去ktv,教授提议的,也不好拒绝。”

    他又恢复到刚才的温和,只是叮嘱一句:“少喝点酒。”

    她轻声去应:“知道了。”

    气氛正好,冷暖适宜。周凛月外套口袋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装着那枚婚戒。

    听是秦昼让人单独设计的,全世界只有这一对。

    戒圈好似月牙,嵌在中间的那颗钻石,更像满月。

    月,周凛月。

    从设计完稿到成品,按照戒指的精细程度,前后最少也得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明显的设计,就差没有直接在上面刻下她的名字了。她当初还执拗的认为,她不过是被临时拉来顶包。

    电话早就挂断了,林昭见她那么久没回来,怕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出来找她。

    正好在走廊上看见,招了招,让她赶紧进来:“马上就散桌了。”

    周凛月应了一声,她将戒指放回丝绒盒中。

    合上盖子的那一瞬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低头往戒圈内侧看了一眼。

    ——居然真的刻了她的名字。

    -

    秦昼叼着雪茄洗牌,一圈发下来,他连底牌都没看,随推了筹码。

    明显心不在赌桌上,纯粹就是过来凑个乐子。

    今天的局是许裕寒组的,本来是去打高尔夫,但因为下雨没去成,就转回室内。

    他对赌最大的兴趣只在前几天刚从澳门聘回来的那两个性感女荷官身上。

    结果秦昼一抬,让她们提前下了班。

    许裕寒简直郁闷,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两个长腿御姐离开,问秦昼这是怎么个情况。

    秦昼转动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以后注意点场合,为我这个已婚人士考虑一下。”

    许裕寒:“只是看看而已,又没碰。”

    人被他赶走了,洗牌发牌这活儿自然就轮到他身上来了。

    秦昼不慌不忙地一张一张发下去:“姑娘醋劲大。”

    所以,看看也不行。

    许裕寒无语:“我怎么觉得她看上去也没多少醋劲。”

    秦昼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许裕寒立马闭嘴不了。

    今天这局就是纯粹吃喝玩乐,不谈生意。

    江旻是美籍韩裔,但他母亲有一半中国血统,所以他中文的很好。

    平时的活动范围也在中国。

    听见许裕寒的话,他推了筹码笑道:“起来我还没见过弟妹呢,长什么样?”

    他是这里头的年长者,三十二了,早已成家。

    孩子都五岁了。

    许裕寒脑海立马浮现出周凛月那张脸来,把她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那是罕见的绝色啊。

    倒把江旻听得一愣一愣。

    虽然不乏人情世故,却也的确好奇,那张绝色容颜到底长什么样。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直接对着秦昼拍马屁,以他的耐心听不了三个字就会嫌烦。

    但当着他的面拍周凛月的马屁,那是一拍一个准。

    你讲一晚上他能听一晚上。

    即使困了也能喝咖啡提神让你继续讲。

    许裕寒由衷地感慨,恋爱脑的确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以往他还替周凛月感到担心,好歹也是富家姐,从性子娇气。

    如今落到秦昼上,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不得在外坐冷板凳回家睡冷被窝?

    理性的人是很难困在感情里,更别一段利益捆绑带来的婚姻。

    就秦昼这个冷血程度,哪怕剖开他的心脏也看不见一点留给感情的空隙。

    全是事业上的野心。

    为此许裕寒还去劝过几次,好歹对人家女孩子好点。

    结果上周他因为有点急事去秦昼家找他。

    口都还没开,就被对方推了出来。

    刻意压低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警告:“别把我老婆吵醒了,好不容易哄睡着的。”

    许裕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事后甚至还专门去采了个耳。

    后来才发现,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是这家伙的脑子出了问题。

    新长出一个和肿瘤没区别的恋爱脑。

    这还没春天呢,动物都没发情,怎么人反而先发上了?

    江旻的响了,他礼貌地和秦昼他们打过声招呼,起身去了阳台。

    这通电话接完,他又返回厅内。

    许裕寒笑着调侃:“这回又是哪个情人?”

    他和他老婆基本是各玩各的,毫无感情的婚姻,只要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其他的,互不干涉。

    江旻将倒扣放回桌上,又去看底牌。

    他们玩的是最普通的比大,本身就是打发时间用的。

    输赢并不在乎。

    他也不藏着掖着,淡笑道:“大剧院里跳舞的,前几天参加了个比赛,后天就是总决赛了,她想拿个第一玩玩,让我给她做个票。”

    许裕寒:“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秦昼他老婆也是剧院舞团的,还是首席。”

    江旻来了兴趣:“这么巧?”

    秦昼翻开底牌一角,看清那个数字后,干脆将余下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他慢条斯理地又点燃一根雪茄。

    厄瓜多尔茄衣燃烧时有一股雪松木混着坚果的气息。

    “的确挺巧的。”他掸了掸烟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旻,“江总要做票换掉的第一名,刚好就是我老婆。你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