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就是她?

A+A-

    江源和江奇审时度势,立马躲在宁荞身后,大哥才稍微下留情了一些。

    但难以避免,很欠儿的老二和老三脑门儿上还是挨了一顿敲。

    江果果咽了咽口水。

    只差一点点,她就也要开口向大哥讨钱买冰棍儿了,幸亏还没来得及出声。

    宁荞瘦弱的身体挡不住两个高个儿,但好在江珩还想在媳妇面前树立良好形象,收回了。仔细观察,发现她虽然不适应几个孩玩闹时亲昵的举动,但并不排斥。

    若是回老家结婚,组织好歹会给放几天假,但这回他们的婚事是在海岛办的,领导一天多余的假都没给。因此早饭过后,江珩就要先回部队。

    等他一走,宁荞舒了一口气。

    虽然弟弟妹妹们在原剧情中总是欺负人,可他们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更好相处。而江珩,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门有这一层关系在,在他面前,她很难放松。

    等到时间门差不多,宁荞催着三个的上学去。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江家的老二、老三和老四都对念书无比抗拒。上学能有什么意思?可现在是嫂子催着,就不一样了,他们将书包往肩上一甩,转头就出门。

    但抬眼,撞上嫂子的目光。

    江源头一个老老实实地背好书包。

    随即江奇也默默地背上。

    江果果歪着头,笑吟吟道:“嫂子,走吧!”

    女孩咧开嘴角,站得笔直,上还抱着大哥给的行军水壶。

    乍一眼看,还真会被她乖巧的表情糊弄过去。

    宁荞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迟疑道:“你就这样去吗?”

    她指了指江果果的头发。

    江果果的头发及肩,不长不短,扎成两个辫子,看起来乱糟糟,像鸡窝。

    原因是,家里的三个哥哥们不会扎,有时候大院里婶子们有时间门,会帮她重新梳一梳,但大多数时候,丫头都是顶着鸡窝脑袋出门的。

    昨天大哥和嫂子结婚,白主任给江果果扎了头发,睡觉的时候她也没解开,一觉醒来,就这样毫无负担地准备出门。

    在原剧情中,介绍炮灰对照组一家的背景时,原作者一笔带过,是江家一家子过得糙,老二和老三打架是家常便饭,老四在学校里则被其他同学们笑话是个脏兮兮的野孩子,这就和原女主与原男主精致妥帖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江果果似乎从不在意,人家笑话她,她就叉着腰像刺猬一般攻击回去,到最后虽然交不到朋友,但好歹自己没有受委屈。

    其实回想原剧情,江果果也有点可怜,时时刻刻在炸毛,为保护自己,最终满身的戾气。

    “怎么啦?”江果果眨眼,疑惑地望着嫂子。

    宁荞抿了抿唇。

    原剧情中,她捧上一腔真心,可江果果想方设法地赶她走,就连她最漂亮的裙子,都被剪得稀巴烂。

    妹妹可怜,可自己更无辜!

    宁荞把心一横,决定不管她:“没事,走吧。”

    “好!”江果果拉着她,一脸亲热地,“嫂子,你自己在家里玩一会儿,下午我们就放学回来了!”

    “嫂子能玩什么?”

    “要不去给嫂子逮两只蛐蛐儿?”

    想起蛐蛐儿、蜘蛛什么的,宁荞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行!”江果果没好气道,“嫂子会害怕的!”

    三个大孩子自己商量过后,放弃逮蛐蛐儿的想法。

    江果果没心没肺地乐着,转身要出门。

    “等一下。”宁荞轻声道。

    江果果回头,好奇地看着她。

    宁荞招招:“你过来,我给你重新梳辫子。”

    女孩直接就傻住了。

    等到回过神,她迅速奔回房拿梳子,脚步轻快雀跃,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宁荞接过梳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没忍住。

    -

    江果果在军区学念书,江源和江奇则已经上初中了。

    平时不逃课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起出门,走几里路,先到老四就读的学门口,接着两个哥哥再慢慢逛到自己的学校上学。

    他们一路上都悠哉悠哉的,连路边的花儿都能瞅半天。迟到是不怕的,只要去了,老师就不会向他们大哥告状。

    可今天,气氛没有往日里那么怡然。

    因为全程,嫂子都在催着他们走快点儿。

    每当他们开始磨蹭的时候,她就开始幽幽地催促,一个人站在后面,就像是在赶羊。

    他们仨突然变成“羊群”,怪丢脸的。

    海岛上大多是他们认识的面孔,为了不被人笑话,一个个都加快了脚步。

    江果果的步伐最跳跃,每当偶遇同学,表情是傲娇的,脑袋则装作不经意地左右摇晃。

    这是嫂子刚给她梳的辫子,可漂亮了!

    等到将江果果送到学校门口,宁荞就算完成任务了,因为江源和江奇初中离得远,再来回一趟,她会吃不消。

    “上课要认真听,不能偷偷睡觉。”宁荞对江果果。

    江果果挠了挠后脑勺。

    其实她从来不会偷偷睡觉,都是光明正大地睡。

    江奇捂着嘴偷笑。

    “你不能揪女同学的辫子。”宁荞对他。

    江奇睁圆了眼睛。

    是大哥告诉嫂子的吗?

    “还有你。”宁荞又转头看江源,“别打架。”

    他们仨一脸错愕错愕。

    嫂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但是,这样的提醒,久违了,很温暖,他们照单全收。

    弟弟妹妹们点头如捣蒜,拍着胸脯承诺会听话,欢快地转身,各上各的学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宁荞懊恼地垮下脸。

    一不心,又管多了

    -

    等到送走他们,宁荞独自回大院。

    从军区学到家属院,有几段七拐八拐的路,她依稀记得回程的路,保险起见,问了路人。

    海岛的上都很热情,只差直接给这位军属送到大院去。

    这会儿,宁荞就不由想起那天的苏青时。

    她为什么要故意指错路?

    作为原剧情的女主,苏青时性情冷。她对周遭的一切都是漠视的,不管是自己的家人,还是后来结婚之后面对丈夫或婆婆,都不曾表现出温和的善意。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就显得原男主唐鸿锦对她的这份爱,更加情深义重。

    目前剧情暂时只进行到苏青时与唐鸿锦结婚,尚未建立起感情,但再过一阵子,他们中间门会出现一些变故。唐鸿锦的姐姐姐夫因意外去世,留下一双儿女,他心善,见不得两个孩子受苦,决定领养。

    等那两个孩子一来,大院里看热闹看笑话的人就更多了,大家伙儿认定唐副营长的媳妇会跟他闹,可两个朋友,却像是温暖的太阳,逐渐融化苏青时的心。

    在做那场梦时,宁荞烧得云里雾里,并没有过多注意与自己无关的剧情。

    现在想来,一切剧情的展开,都是为了治愈苏青时的童年阴影,治愈她千疮百孔的心。

    可宁荞不懂,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青时的童年很悲惨,但并不是宁荞造成的。她分明热爱生活,却好端端被拉去当了对照组,就连原女主故意指错路,害得她在海岛迷路,都是原剧情中逗人发笑的好玩场面,只因为原女主喜恶分明、不做作。

    就很离谱。

    宁荞想着原剧情,终于回到大院。

    这个时间门点,军属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都在大院里闲聊。

    宁荞也闲下来,能好好摸一摸她的自行车。

    大院的婶子们见她稀罕自行车时孩子气的模样,笑个不停。

    得知她还不会骑,秀兰姐便上前教她,两只握着车把,让她蹬上来。

    但一握车把,秀兰姐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自行车漏气了吧?”

    “车轮轻飘飘的,肯定漏气了。”

    大院里的人都是热心肠,上前帮忙检查。

    吴大娘蹲下来,用捏了捏:“哎哟,这是被人扎了两个钉子啊!”

    宁荞也连忙蹲下。

    自行车后轮胎上,被钉子扎过之后漏气的痕迹很明显。

    “多漂亮的自行车,谁这么黑心眼,直接把轮胎扎穿了?”

    “咱们大院里还有这种人?太缺德了!”

    “就这么见不得人好?”

    “如果江家媳妇不知情骑上车,指不定就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听见动静,苏青时家原本虚掩着的房门,被轻轻关上。

    唐鸿锦出任务负伤,组织上给他批了一段时间门的病假,一大早,母亲出门买菜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他和妻子两个人。

    “青时,是不是你做的?”唐鸿锦问。

    “怕什么?”苏青时看着悄然关门的丈夫,似笑非笑地抬起眼,“闹着玩而已。”

    唐鸿锦心一沉。

    一辆自行车而已,军官和家属们攒一段时间门,并不是买不起,但对大多数家庭来,确实奢侈。

    这大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恨人有笑人无,是人性使然,但真敢出扎人家轮胎的,恐怕只有苏青时。

    其他人没这样的胆量。

    唐鸿锦摇摇头:“你真是——”

    “真是什么?”苏青时挑眉。

    唐鸿锦抬想揉揉她的头发,却被她躲过去:“太任性。”

    他话音落下,起身要出门。

    苏青时淡声问:“你去哪里?”

    “别人好歹是新的自行车,我们还是得负起责任。”唐鸿锦,“没事,我出面就好。”

    苏青时知道他向来有责任感。

    无条件地包容、宠溺她,但在大是大非上,却坚定。

    “但青时,下次能不能不这样?大家都在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很难做。”

    苏青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奈的神色。

    唐鸿锦出院时,宁荞正盯着她的自行车犯愁。

    他走上前:“岛上有专门修自行车的店,老师傅的艺很好。”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这原男主。

    视线越过原男主,她看见房门还敞着,屋里苏青时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自己。

    一瞬间门,宁荞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认路。”她,“你们修好送回来。”

    大院里的人都是一脸狐疑。

    唐副营长确实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性子,但江家新媳妇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人家,过分了点。

    宁荞诈他:“不应该吗?”

    唐鸿锦也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她知道了些什么。

    但他很快就缓过神,听大院新来的媳妇娇滴滴的,并不是泼辣的性子。

    不至于将这件事闹大。

    “应该的。抱歉,那天是我想在院子里打两个钉子,多做一排晾衣绳,一不心钉子掉下来,给你的自行车胎扎穿了。”唐鸿锦坦诚道。

    大院里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修好就算了。”宁荞,“请你媳妇以后心点。”

    唐鸿锦辩解:“不是,是——”

    “是你扎的。”宁荞注视着他,轻描淡写道,“差点错了。”

    到了这时,大院里的婶子们,一个个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唐鸿锦脸色尴尬。

    他上回受了伤,胳膊仍包扎着,行动不便,可对方已经松,将自行车丢给他。

    苏青时该是都听见了,但没有否认,反倒一副嘲弄的神情。

    像在讥讽丈夫非要淌这浑水。

    过了片刻,苏青时关上房门。

    唐鸿锦推着自行车去岛上修。

    宁荞回到屋里给自己下饺子吃,下饺子之前,调了秀兰姐的酱料,问她是不是调对了。

    秀兰姐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饺子蘸料,她巴不得这瓜能让他们吃得更激烈些。

    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饺子被盛出来,白白胖胖的像是元宝,她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大院里的军属们,仍旧摸不着头脑。

    夫妻俩没有否认,就证明,自行车轮胎漏气的事真和唐家有关。

    但这还是江家新媳妇自己问出来的呢。

    如果她没问,他们就不提了?而且,不心掉下来的钉子,怎么就能死死地扎进车胎里?这车胎的痕迹,一看就是下了死的。

    总觉得这事莫名其妙的,反常得很。

    -

    团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大早的,江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平时不苟言笑的江营长,这会儿就连在食堂吃饭都带着笑。兵们在私底下议论,往日练兵,江营长黑着一张脸,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可今天不一样,刘晓武闹肚子,他居然还关切地慰问了几句,肯定是嫂子的功劳!

    兵们自顾自着,却不知道,即便自己特意压低声音,仍被江营长听得清清楚楚。

    但江珩没出声制止。

    因为他们的都是大实话。

    只要想到媳妇还在家里等他,他连干劲都足了些。

    心情飘飘然。

    贺永言还清楚地记得,几天之前,江珩同志一脸冷淡地这桩娃娃亲婚约是盲婚哑嫁。

    好的盲婚哑嫁,怎么突然就变得情投意合了?

    “你媳妇——怎么样?”贺永言凑近,声问。

    “好。”江珩的唇角往上牵了牵。

    “怎么好?”贺永言问。

    但他懒得搭理,只是平静地:“等你结婚就知道了。”

    贺永言咬牙切齿,气得握紧筷子,从江珩的盘子里抢了一块肉。

    得容易,结婚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的事吗?

    最烦这些臭显摆的人了!

    从单位食堂出来,贺永言恰好看见播音站几个同志结伴走。

    他伸长脖子看了一圈。

    “看什么?”

    “罗琴同志怎么没来?”

    “你管人家?”

    “啧啧啧啧啧——”贺永言眯起眼睛,“江营长拒绝姑娘,伤了人家的心,现在她都调班不来军区了。”

    江珩变得严肃:“别开女同志的玩笑。”

    贺永言心虚道:“不了,不了。”

    而江珩,默默地在心底学着战友刚才发出的“啧啧”声。

    这么多个“啧”,他是怎么一口气发出来的?

    多少有点天赋。

    -

    罗琴已经好几天没去清安军区了。

    组组长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有勉强,只劝她别在意。

    单位里也有同事议论她。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那叫江珩的军官,便成天往他面前跑,即便被拒绝,也是越挫越勇。好听点,是敢爱敢恨,难听点,要让人笑话的。

    罗琴自己倒是无所谓别人笑不笑话她,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哪还管别人怎么想。

    “罗琴,你有没有见过江营长的对象?”

    “没见过。”

    “听可好看了,皮肤雪白雪白的,大眼睛水汪汪!”

    罗琴把头转过去,不出声。

    边上另一个同事推推对方:“怎么光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这怎么能叫伤口上撒盐?”林雯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从哪儿跌倒,就得从哪儿爬起来啊。”

    “你就不想看看她什么样?”林雯继续道,“这次是不战而败,但就算输了,也要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吧。”

    正好是午休时间门,林雯拉着罗琴往单位外边跑:“我向主任借了自行车,我们去家属院看看。”

    林雯上了车,拍拍后座让罗琴赶紧上来,骑得飞快。

    也不知道是真为她鸣不平,还是自己同样急着看热闹去。

    -

    唐鸿锦给自行车打了气,补了胎。

    还顺路绕去供销社买了一些姑娘喜欢吃的糕点,给宁荞带回来。

    糕点价格也不便宜,这是真心诚意的赔礼道歉。

    宁荞学着之前秀兰姐的样子,使劲捏了捏自行车后轮。

    虽然捏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但板着脸的架势,也已经够唬人的了。

    唐鸿锦也不好意思,见这会儿没人看过来,便硬着头皮道:“确实是不心的,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了。”

    “你得对。”唐鸿锦愣了一下,“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这和原剧情中一样,他愿意一再降低底线,无条件为苏青时付出。

    所谓的甜宠文。

    欺软怕硬的人太多了,苏青时也是其中之一。

    “你告诉苏青时。”她认真道,“如果还有下次,我直接报公安。”

    大院里,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婶子们早就已经竖起耳朵。

    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纷纷用眼神交换情报。

    一个敢,一个不敢反驳,估计得是真的。

    几个月以来,大家只觉得苏青时性情古怪,但还是洒脱的,没想到,居然能在背地里做出这么阴暗、见不得光的事儿。

    心眼真黑。

    但问题是,她图什么?

    而唐鸿锦,他神色凝重,随即答应下来。

    屋里,苏青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不知道唐鸿锦为什么要向宁荞道歉。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原来只是看不过宁荞这娇娇女的姿态,随扎了一下她的车胎,扎着玩儿而已。

    现在倒显得她心思多,跟嫉妒别人似的。

    苏青时头一回感觉难堪。

    -

    新买的自行车被扎得漏气,宁荞还是怪心疼的。

    幸亏补好的胎,痕迹并不明显,她推了推,轮胎气很足。

    头一回学骑自行车,宁荞不知道该从哪里下。

    边上一张张笑脸简直是太热情洋溢了,她都没好意思上车。

    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个底朝天,太难为情了!

    宁荞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江媳妇,你这是去哪儿啊?”吴大娘问。

    “大娘。”宁荞软声道,“我叫宁荞。”

    “宁媳妇,你上哪儿去?”

    宁荞:

    “我去外面转转。”

    在大家的注目礼之下,她推着车往外走。

    家属院很大,推了一路,感受到身后的声音逐渐远去,她才跃跃欲试,上了车。

    宁荞坐上座椅,脚踮地,刚蹬上踏板,整个人又开始摇摇晃晃。

    边上的老门卫默默地收回视线,很礼貌。

    宁荞硬着头皮,两只脚在地面滑动。

    突然,自行车轮的滚滚声响起,一个女同志将车停在边上,同时后座另一个女同志下车。

    后座的女同志模样出挑,打扮得特别时髦,一头短发特别俏丽。

    宁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罗琴推了推自己的发尾,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她的性子本来就是直爽活泼的,又大大咧咧,见对方脸上透着善意,便也露出笑容。

    宁荞扶着车把,整个人歪歪扭扭的。

    罗琴这才看出她不会骑车,连忙上前帮忙扶着:“你心点。”

    林雯催罗琴赶紧的,加快脚步往大院里走。

    “你们俩找谁?”老门卫尽职尽责地拦住她。

    “我们是播音站的。”林雯拿出工作证。

    “找谁?”

    林雯皱了皱眉,转头看罗琴。

    “刚开始学骑车吧?”罗琴对宁荞,“你得掌握平衡,把脚先蹬熟练了,再往前匀速地转车蹬。”

    宁荞照着她教的,先试了试右脚抵住右车蹬,再用左脚划地面。

    “这样吗?”

    “对对对!”

    林雯过来,对罗琴道:“还要不要去看江营长的新媳妇啦?在这里耽误时间门。”

    其实罗琴都不知道自己是昏了哪门子的头,居然真被林雯拉到家属院。

    过去江营长没结婚,也没对象,她大大方方地表达爱意。但现在他都已经结婚了,她应该尽早放下才对。

    本来也就没发生过什么。

    “嘘!”罗琴拍了拍林雯,“点声。”

    “怕什么。”林雯一乐,凑到她耳边,“你喜欢江营长的事,整个清安军区和播音站的人都知道。”

    “被别人听见怎么办?”罗琴的神色冷下来。

    老门卫的耳朵尖,扯着嗓子喊:“你们是来看江营长的新媳妇的?早啊,这不是已经见着了吗?”

    罗琴的脑子嗡嗡的。

    缓缓地,她回头,望向自行车上精致漂亮的姑娘。

    罗琴眼前一黑。

    她就是江营长的媳妇?

    还能更丢人一些吗?

    “你、你”罗琴咬着下唇,“都听见了?”

    宁荞迟疑道:“我假装没听见吧?”

    “也行。”罗琴别别扭扭地点头,嘟囔道,“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