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51. 第51章 “有好消息!”
宁荞期待着今年的十月,心心念念那个在原剧情中出现过的好消息。
家里的书本堆成山,弟弟妹妹们跟着嫂子实现了看书自由,不管有没有对念书上心,每天坐在书桌前,总能学到一些知识。
邱慧心再在院里碰见宁荞时,不像之前这么局促了,偶尔还会和她聊上几句。
一开始,她确实是将宁荞当成救命稻草一般,希望宁荞能帮自己指明前路。但宁荞并没有过多插他家的事,就算提醒,也是点到为止,于是慢慢地,邱慧心知道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能靠自己。
邱慧心是疼爱丫的。当时她要结婚,婆家人要求她将丫留在老家,由他们照顾,她死活不同意,即便村里多少人来劝她带着“拖油瓶”将来的日子更受罪,也没能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邱慧心知道,婆家人想将丫留下,只不过因为丫是她前夫留下的唯一骨肉,不愿意被丫被带到外人家而已。可如果留在村子里,丫的日子过得会有多难?他们不会让她念书的,年纪就下地挣工分,挣得少也没关系,好歹能换一些粮食。等到丫再大一些,他们就会开始给她物色对象,外表、年龄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人家得出得起彩礼,价高者得。
邱慧心光是那样一想,就不寒而栗,因此毫不犹豫地拒绝将丫留在婆家。而村里那些人的“拖油瓶”,她也不同意,丫是她唯一的亲生闺女,不是拖油瓶。
一直以来,邱慧心都为自己的闺女着想,试图让她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可嫁到汪家之后,因为她心态的转变,却让丫受了不少委屈。
她害怕得罪汪刚毅和他的孩子们,就让丫能忍就忍,毕竟丫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和汪家真正的孩一样。
幸好,宁荞提醒了她。
宁荞将她从无底线的忍让与纵容中唤醒。
吃过那个鸡腿之后,邱慧心还是一样,好好过日子。只不过,过多的退让只会让大毛和茹茹得寸进尺,更让汪刚毅认为理所应当。
作为后妈,她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可汪刚毅同样是后爸,他做到对丫视如己出了吗?
这段时间,邱慧心和汪刚毅,开始就孩子们的问题进行磨合。
从前汪刚毅觉得她没见过世面,就是会干活,在带孩子方面能给自己搭把。真正了解她的内心想法之后,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听进去了。
对待大毛和茹茹,邱慧心凭着自己的良心,不会刻薄苛待他们,可如果孩子们确实错了,还是得教训。
否则真养歪了,长大后就很难再掰回来。
大毛和茹茹感觉到后妈对他们没有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了,一开始比着鬼脸后妈就是后妈,可孩子们都是有眼力见儿的,逐渐也开始适应。
汪家一家人的生活,终于步上正轨,虽然离亲密无间的温馨氛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确实比这一家子刚搬到海岛时要强多了。
好歹不再像之前那样闹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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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和宁荞都觉得,这个暑假很漫长。
可对于江家的孩子们来,暑假真是一溜烟就过去,转眼到了开学的时候。
新的学期,江果果成为四年级的学生,江奇也上初二了。
江源升上初三,新的烦恼是,到时候如果考不上高中,自己难道就真要下乡吗?
嫂子有意无意地告诉他,下乡成为知青是很辛苦的。如果他不想下乡,就必须考上高中,等高中毕业后,找工作也能顺利一些。
江源嘴上着自己不怕苦不怕累,可他嫂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知青生活这么了解,得一套一套的,吓得他不轻。
于是课堂上的江源,打起了精神。
自从上个学期和夏月明闹翻了之后,这个学习的江源,已经不再和她话了。
谁让她笑话他的学习成绩?
江源坐在课桌前,翻开书本,和夏月明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搭理她。
但很奇怪,过去的夏月明活泼开朗,他不理她,她就会跑来招惹。这一回开学后,不管哪一节课,她始终趴在书桌上,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你怎么了?”江源问。
夏月明继续趴在书桌上,不话。
只是眼眶红红的。
江源戳了戳她的胳膊:“你上课不听讲,就上不了高中了。”
夏月明发着呆,神色惆怅。
江源很好奇,缠着夏月明问了一整天,问她究竟怎么了。
“被你爸妈骂了?”
“还是你姐欺负人?”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姐要出嫁了,你舍不得?”
夏月明不搭理他。
毕竟当了两年同桌,江源平时嫌夏月明烦,可现在她真不话,又开始担心。
等到放学之后,他背上书包,快步跟上夏月明的脚步。发现她停下步伐,回头张望时,他也顿住脚步,躲进人群中。
再过了一会儿,夏月明重新出发。
江源也再次追上她。
从楼上初二教室下来的江奇,在后边喊着:“二哥、二哥!”
可他二哥没回头。
江奇皱皱眉,跑得比兔子还快,这是怎么了?
江源跟着夏月明出了校门。
夏月明的父母都是岛上工厂里的工人,双职工家庭。她家还有一个姐姐,平日里姐妹俩争吵是常有的事,可要感情,也是真的好。
江源能理解这样的足情,因为在上辈子,他和江奇也经常打得彼此鼻青脸肿,等回过头,兄弟俩又勾肩搭背,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他猜测夏月明是因为她姐要出嫁的时哭鼻子,可隐隐约约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夏月明走在回家的路上,弯弯绕绕的道不少,她时常停下来张望,又抱紧书包,神色匆匆地前行。
江源跟了一路,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可就在他准备回家时,忽地看见夏月明蹲在巷尾的地上,双掩面,开始抽泣。
江源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跟着她。
也许他的同桌,是需要的。
江源在上下学时与夏月明同行,只不过是一前一后,夏月明根本没发现。
坚持跟了三天之后,江源一无所获。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老师,或者哥哥和嫂子。他们是大人,应该可以帮到夏月明。
可就在他决定放弃的那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夏月明被人堵住了。
堵住她的,是一个二流子,头发不短,尤其是额间的头发,都已经长得遮住眼睛。
他用拇指指甲拨开自己的头发,单撑住墙,另一只伸出来,在夏月明面前晃了晃。
幽静的巷,渐晚的天色。
夏月明整个人瑟缩在墙边,颤抖着,想要打开书包,可好几次都没成功。
二流子不耐烦了,抬起想要扇她,可却在她脸颊旁边顿住,轻佻地:“长大给我当媳妇,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这二流子,就是岛上村子里一个四十来岁都没娶着媳妇的老光棍,哪里是什么哥哥。
夏月明害怕,同时伴随着自嘲一般的认命。
等了这么多天,这一刻还是来了。
和上次一样,和暑假里的大多数时候都一样,她被二流子缠上,对上的威胁很吓人,她只是一个女孩,不敢告知家长,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的零花钱。
可对方很贪心,现在已经瞧不上她的零花钱,让她回家去偷。
而且这一回,他嘴巴里还了很多不干不净的话。
夏月明不敢求救,这附近人很少,她怕尖叫声非但没能引来救自己的大人,相反,还激怒了对方。
她颤抖着,将书包里的钱拿出来。
“就这么一点?”二流子目露凶光。
夏月明解释家里的钱都是爸妈收好的,可对方忽地一伸,死死扣住她的下巴。
十四岁的丫头,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二流子眯起眼睛,现在还太早了,要等到晚一些,天色彻底黑下来,才好下。
夏月明意识到不对劲,这一次,他并不是拿了钱就走人。
她要逃,却逃不开,两边脸颊被死死掐着,感受到疼痛。
她尖叫,可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个耳光。
夏月明被扇懵了,惊恐地睁大眼睛时,视线越过面前满嘴黄牙的二流子,望向奔跑的少年。
江源本来想放弃的。
可后来他还是觉得,也许再坚持一天,能帮到同桌,因此他照着夏月明回家的路,找了过来。
来得晚了,可迟到好过不到。
“砰”一声重响,江源拿起巷子角落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二流子。
大哥,拳头之外还有拳头。
但必要时刻,拳头还是得用,而且得有勇有谋地用。
二流子的后脑勺一阵疼痛,转身捂着头时,被一个陌生少年飞踢了一脚。
江源砸人踢人时,下了死,眼中显露出的狠劲,与他平日憨厚纯良的模样截然不同。
可他还记得大哥,什么叫有勇有谋。
这二流子看着很壮,他们只是两个孩子,加起来年纪还没对方大,在这荒无人烟的巷,不能和他对着干。
“跑!”江源拽着夏月明,往巷外奔去。
夏月明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指着另一个方向:“我家在那边。”
“我们去派出所。”江源,“报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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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在派出所的消息,是江珩告诉宁荞的。
家里院种了树,媳妇让他照料打理,江营长正在院子里浇树苗,派出所侯所长让人来了一趟,喊他去接江源。
公安同志完,匆匆离去。
江珩便回屋,让宁荞陪着自己一起上派出所一趟。
听这事时,宁荞在喝水,被白开水呛到,咳个不停。
江珩帮她拍了拍背:“慢点。”
宁荞站起来:“还慢呢,快走呀!”
宁荞脚步匆匆,在前面走得飞快。
一路上,她想着原剧情中对江源的描写。在她来到海岛之前,江源经常打架,大院里的婶子们都这孩子做事不知轻重,迟早得吃牢饭。
虽然宁荞并不认为以江源的人品,会走上违反犯罪的道路,可他不知轻重是事实。如果因为一个不留神,错伤人他会不会重现原剧情中锒铛入狱的凄凉下场?
她实在是不敢想。
大院离派出所有点远,宁荞一边走,一边回忆原剧情中有关于江源的情节,发现他的戏份少得可怜。
毕竟他们是炮灰一家。
等走出大院好一会儿,宁荞才想起问江珩,他知不知道江源为什么会进派出所。
可回头,江珩压根不在身边。
片刻之后,他的自行车追上来。
江珩也不知道宁荞为什么走得这么快,他在后面叫她,她没听,心无旁骛走出老远的距离。
走着去派出所,什么时候才能到?江珩回家拿了自行车钥匙,去车棚取车,追上她。
赶上来之后,江珩让她上车。
宁荞坐到后座,拉着他的衣摆:“江源怎么了?”
“见义勇为。”
宁荞:?
“啊?”
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宁荞在后边捶了捶他:“你怎么不早!”
“没来得及。”江珩,“你像风似的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他将她扶在自己腰际的握住。
九月份的风,尚未带上凉意,可已经不再像夏季那样闷热。他握着她的,骑得慢了些。
虚惊一场的滋味,让宁荞松了一口气。
她要抽回,柔声道:“心点,这样会摔倒的。”
“不会。”江珩不松。
刚才的他,见到宁荞脸上担忧的表情。
不自觉地,想起上一世,在他出任务时,她应该和现在一样,对弟弟妹妹们有操不尽的心。
江珩对她感到抱歉。
因为他,她才不得不接纳这三个成天捣蛋的熊孩子。
他这样想的,也这样了。
身后的人,许久都没有出声。
江珩慢慢骑着车,感受这一次,与她安静独处的时光。
直到,她忽然开口。
“他们仨不熊,哪有熊孩子会保护嫂子,给嫂子做饭吃,还逗嫂子开心的呀。”宁荞。
宁荞并不介意弟弟妹妹们的存在。
原剧情中的她,被他们欺负,可后来,他们为她复仇,付出一切。而真正回到生活中,她对他们就更没有隔阂了,因为这将近一年的相处,是她这个嫂子是家中的大人,可实际上,更多的,是她受到他们的照顾。
相处至今,一家人早就已经变得密不可分。
微风将宁荞轻柔的声音飘到耳畔。
江珩垂下眸,眸光温和。
“倒是他们的哥哥,表现还差一点。”宁荞声嘟囔。
“差哪儿了?”江珩问。
“我早上的糖葫芦,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到!”
江珩蹬着自行车:“走,我们现在就去买。”
车速顿时加快,宁荞连忙环紧他的腰,失笑道:“不行不行,先去接江源。”
“不行,我媳妇要吃糖葫芦。”江珩。
宁荞只差用脚直接够着地面刹车了,最后还是用挠江同志的痒痒,好不容易让他调转方向,朝着派出所骑去。
江源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和嫂子。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对着他们,好好夸了江源一通。
他跟了夏月明好几天,愣是没被她发现,刚才在巷子里趁着那二流子不注意,直接一个石头给人敲懵,狠踢了一脚,拉着夏月明就去报公安,实在是胆大心细。
等到了派出所,他还帮忙一起分析二流子的逃跑路线,使得公安同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捉拿归案。
夏月明的父母和姐姐也赶来了,对着脸煞白的闺女,他们不出埋怨她不早点向家长出真相这样的话,心疼得不得了。
同时对于江源,夏家人则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学校,江源都很少像此时此刻一样有存在感。
他有点不好意思,扭头去看哥哥和嫂子,笑容都显得含蓄。
“江珩,你这弟弟,可是当公安的好苗子啊。”侯所长笑着对江珩。
江源睁大了眼睛,回头与嫂子对视。
嫂子平日里很谦虚,可这会儿一点都不谦虚,听侯所长话时,用力点了点头。
等到从派出所出来,夏月明的爸爸妈妈搭着江源的肩膀,道不完的谢。
他们问:“江源同学,你们明天在家吗?我们一家人,想亲自上门道谢,不知道方不方便?”
江源挠头,看看哥哥和嫂子。
宁荞不会摆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四岁的孩子,什么都懂,就算有想要被当着全体大院军人和家属面前夸奖的心思,也是无可厚非。
这对于他来,也是鼓励呀。
“在家的。”宁荞笑道。
时候不早了,夏家人先带着夏月明回去。回去的路上,夏月明的双腿还是发软,被姐姐扶着才走稳。
江源的嘴角一直止不住上扬,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他很开心,这兴奋劲儿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走路时感觉像是飘在云端,脑海中还想着侯所长的那番话。
侯所长,他是当公安的好苗子!
“大哥。”江源咧着嘴角笑。
“不错。”江珩。
宁荞睨江珩一眼。
江营长立马改口:“是非常棒。”
江源:!
连大哥都夸他“非常棒”!
“大哥,我们回家吧!”
“不行。”江珩坐上自行车,又扶着宁荞上车,“我要给媳妇买糖葫芦去。”
话一完,江源看见他哥载着嫂子,自行车“咻”一下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我也想吃!”江源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大哥听见没有。
吃不吃糖葫芦,都是其次,现在江源的心情是不出的美滋滋,回军区大院时,走路都带风。
他走得很快,等进了家属院,立马回家推开门。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厨房里也没有哐当响的动静。
江奇和江果果跑出来,满脸焦急:“二哥,你回来了?”
江源扬起笑脸:“回来了。”
“二哥,你怎么被公安同志带走了?”
“你犯事了吗?”
江奇和江果果担心了好久。
刚才公安同志来去匆匆,哥哥和嫂子往派出所赶,家里的老三和老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二哥出了什么事。
现在,二哥虽然是回来了,可他们的神色仍旧凝重。
但没想到,二哥摆摆,一副轻松的神态:“给我倒杯水。”
江果果飞速跑去倒水。
等到二哥喝完水,也卖完关子之后,她紧张地问:“犯什么事了?”
江源放下搪瓷杯,慢悠悠道:“江奇要当大厨师,果果要上高中,而我——”
“而你要下乡?”江奇问。
江果果拍了拍三哥的胳膊:“犯事的人不能当知青,知青办不会通过审核的,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而我——”江源清了清嗓子,“要当公安!”
江源挺起胸膛,眼底出现少见的自信神采。
江奇和江果果目瞪口呆。
二哥没有犯事,他去了一趟派出所,是找到理想了!
-
江珩载着宁荞,满海岛找冰糖葫芦。
平日里,食品店和公园的茶点部都有卖糖葫芦,但今天没找着。
宁荞今天一早想吃糖葫芦,也只是心血来潮。
可偏是越没吃成,越怀念起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
自行车停在茶楼门口。
她双脚够地,百无聊赖地等着,等到江营长从里面出来。
“没有吗?”
“没有。”
宁荞其实也就只是随口一,这会儿便耸耸肩:“那就不吃啦。”
可江珩却顿住脚步,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装袋。
这包装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糖葫芦的,宁荞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个糖饼。
她咬了一口糖饼,发现里面还有东西,定睛一看,满脸惊讶:“山楂?竹签?”
“还有冰糖。”江珩,“回家,做糖葫芦。”
回家的路上,江珩告诉她,刚才已经问过茶楼的师傅该怎么做糖葫芦。
听起来一点都不难。
“让江奇做吗?”宁荞问。
“我做。”江珩严肃道,“媳妇都我的表现没有弟弟妹妹好了,不能让他们抢了功劳。”
宁荞笑出声。
“糖饼好吃吗?”他问。
“好吃,又香又脆,趁热咬,还有糖汁呢。”宁荞扶着他的腰,另一只伸到前面去,“你尝尝。”
江珩咬了一口。
“怎么样?”她问。
“很甜。”江珩低笑。
俩口回来时,孩子们已经做好晚饭。
江奇,这是为了庆祝二哥找到梦想,并决定为梦想而奋斗的一餐!
江源这是第二次去派出所,上一回是为苏青时的事去报案。两次与公安同志打交道之后,他开始向往这份工作,此时提出来,哥哥和嫂子虽意外,却又都是情理之中。
正直的他,很适合成为公安同志。
只不过,这份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因此又回到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得好好学习。
江源将哥哥和嫂子的话记在心里。
有了目标的他,一定会好好努力。
晚饭后,江珩要去做糖葫芦。家里从来没做过糖葫芦,这多稀罕,弟弟妹妹们都要上前凑热闹。但他们大哥很无情,守着厨房的门,只同意让宁荞进去。
俩口一起做糖葫芦,制作时的乐趣甚至更胜过对食物本身的向往。
宁荞将山楂清洗干净,等到要串竹签时,这活儿被江珩拿过去做。
江珩问过茶楼的人,做糖葫芦得先用火将白糖熬化,可火猛了些。
宁荞连忙:“火要点儿!”
厨房外的江奇眉心就没舒展过。
他们哥哥和嫂子,为什么笨笨脚的?术业有专攻,糖葫芦这么好玩儿的“菜色”,就应该由他来做啊!
“不能翻。”江珩从宁荞中拿走锅铲,盯着锅里的冰糖,“等冰糖微微发黄就可以了。”
俩口轻轻俯身,一起对着锅里的冰糖研究。
靠得近时,脸颊在锅边被蒸得有点发烫。
宁荞用扇了扇自己的脸颊,转头还顺便帮江营长扇了扇,对上他一本正经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
他很认真。
为了几串糖葫芦,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就只是为了她不经意间一句玩笑话。
江珩盯着锅里的冰糖。
茶楼的人,等到冰糖稍稍变了颜色,就要立马把火灭了,否则裹着山楂的糖会发苦。
他没注意到媳妇看自己,也没注意到她用帮自己扇了扇,但注意到——
他媳妇在他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动作神速。
江珩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唇角不自觉扬起时,他又立马回头看厨房外,声音很低:“被发现了。”
“江营长害羞了吗?”宁荞凑近了看他。
“没有。”
“好像有,是不是脸红了?”
“真没有,热的。”
“你再看看。”
宁荞看得更仔细一些。
可这一次,轮到他的鼻尖,抵住自己的脸。
江营长从善如流地亲回来。
她睁圆眼睛。
“哎呀!”厨房外的江奇急得快要吼出声,“快看看锅里的糖,看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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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荞吃到有史以来最甜最甜的一串糖葫芦。
弟弟妹妹们也一人分到一串。
江果果还,吃得津津有味,可江源和江奇都已经大了,其实对糖葫芦并不这么热衷,平日里吃到一两颗,解解馋就差不多了。
但今天,他们家的糖葫芦,实在是和外边卖的不一样。江源和江奇吃了一个,又吃一个,嘴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比一个大拇指。
江珩买了不少山楂,都用竹签串好之后,多出一串。
汪家的孩们在院张望,都已经馋哭了,他便招招让他们过来。
大毛和茹茹走在前边,丫犹犹豫豫地跟在后面。
“给你们。”江珩。
大毛和茹茹伸要接,可他的又往后退了一下:“这里有八个,你们怎么分?”
茹茹和丫都还没上学,大毛是上学了,可还没熟练掌握这计算题,伸出指头数了数。
学霸江果果嫌弃地摇摇头:“一共八颗,一人三颗的话,不够分。一人两颗的话,还剩俩。”
大毛和茹茹的脑袋瓜子晕乎乎。
丫咽了一下口水:“我只吃一个。”
上过托儿班的丫,已经不再贪心了,这是托儿班的老师、阿姨与朋友们对她点点滴滴的影响。
茹茹也上过托儿班,再加上最近家里爸爸和后妈管得严,不再像前几个月那样蛮横。
她信任托儿所里的宁老师,抬头望着宁老师,问道:“怎么分呢?”
“我想想。”宁荞笑着,“你们一共有三个朋友,朋友们爱吃糖,一人分两颗。剩下还有两颗——”
“给我妈妈一颗。”丫轻声道,“可以吗?”
大毛和茹茹把心一横。
“也给我们爸爸一颗算了。”
八颗糖葫芦,一家子人五口人都能吃上。
江珩递给大毛:“你是大哥,你来安排。”
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看见军官是不崇敬的。
更何况,大毛时常在家里听他爸起隔壁江营长的战绩,崇拜感早就已经刻在心头。
隔壁江营长让他安排糖葫芦,他就得好好分配。
大毛自己都没顾得上先咬一口,直接将糖葫芦递到茹茹面前。
他用取下一颗,塞到茹茹嘴巴里:“你吃一个。”
茹茹吃了一个,就轮到丫了。
这个家里的哥哥,之前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和颜悦色,甚至还喂她吃糖葫芦。
丫暗暗观察他的表情,确定他不会突然发飙,才张嘴,飞快咬走一颗山楂。
“你还剩一个,你也还剩一个。”大毛对两个妹妹。
完,他回头看江珩。
江营长赞许地点点头。
大毛松了一口气:“咱们回家吧!”
等到他们回去后,江果果声问:“他洗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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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家人带着牛奶和麦乳精来到军区大院。
大院里的婶子们见江家有客人,便凑上前看,得知对方一家子人是来感谢江源的见义勇为时,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才十四岁,还懂见义勇为?
可事实就是这样,除了刘丽薇在私底下冒酸话,他光有力气没有头脑之外,其他人见到江源,都是给他夸得快要飘飘然。
刘丽薇的闺女:“妈,江源现在学习可认真了!”
“你怎么知道?”
“江源不是我隔壁班的吗?我们是同一个数学老师,老师上课的时候,江源每天学习都倍儿有劲,照这样学下去,他的进步一定很快。”
“有劲儿有什么用?没脑子啊。”
“脑子是可以练的!”
刘丽薇撇撇嘴:“你就看着吧,他绝对考不上高中。”
她闺女懒得再,摆摆:“妈,你出去,别打扰我学习。”
刘丽薇翻了个白眼。
目前看来,江果果的脑子还是好使的,毕竟考回的分数都能看,那成绩单上一连串的一百分,只差贴在脑门上炫耀了。但以她十几年的教学经验看来,这个江家,估计也就只有江果果一个脑子好使,是唯一有希望考上高中的。
至于江源,考上高中实在是够呛。
就算他嫂子把教他,也不管用!
刘丽薇不知道的是,此时宁荞惦记着的根本就不是孩子们能否上高中的事。
宁荞惦记着的,是上大学。
她每天晚上都在复习,做好高考恢复消息传来的准备。
尤其是到了十月。
原剧情中明确提过,在十月份广播上提出高考恢复的消息,知识青年们挑灯夜读,两个月后,考生们进入高考考场,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为过。
原剧情没详细写这消息是在十月份的哪一天传来,因此从十月一日开始,就满心期待。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每当她撕下一张日历时,都要轻轻叹一口气。
同时大院的婶子们,最近也开始有了新的乐子。
她们开始盯着宁荞的肚子看。
再过一个月,江家俩口结婚都要满一年了!
这都一年时间了,居然还不生娃娃?
长辈们怎么都不催呢?
大家再转念一想,也难怪长辈们不催。毕竟宁荞没有公婆,公婆可是催生的主力军啊。
至于江家的其他长辈,来去,也就只有江老爷子一个人。
“我听江老爷子下个月要来岛上。”
“上回江营长去京市干休所看他,可毕竟也就只有他们两口子,老爷子一个人把仨孙子孙女带大的,这么长时间没见,估计都惦记了。”
“这回老爷子来岛上,会不会催着江营长和宁副园长赶紧让他抱上曾孙子?”
-
日历一页页被撕去,宁荞的心情也慢慢平和下来。
反正这消息传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能急于一时。
高考还没恢复,她这不是就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复习准备吗?
“嫂子!嫂子!”
“有好消息!”
江果果的声音由屋外传来。
宁荞看了一眼撕下的日历。
一九七四年的十月十九日。
难道那个轰动全国的大消息,是在今天公布的?
宁荞也激动了,赶紧跑出门。
丫头跑在前边,后边还跟着江营长。
江果果跑得急,等到宁荞跟前时,上气不接下气:“嫂子,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宁荞兴奋地问。
“大哥刚才告诉我,他要出任务了!”江果果大声道。
宁荞:
一场欢喜一场空。
“嫂子!你可以和我一起睡了,不高兴吗?”江果果的眼睛亮亮的。
宁荞陷入沉思。
好的高考恢复呢?难道确实不是在一九七四年发生的事?
江果果黯然神伤。
嫂子变了,她现在爱哥哥多一点!
江营长望着宁荞的表情,有不出的欣慰与感动。
果然在这个家里,最舍不得他的,还得是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