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释然
宁锦容表完白之后,薛临时又是红着眼眶将脸埋进她的胸里,默默的掉着眼泪,只是这次他哭得有些汹涌,愣是哭到上朝的时候到了却还是没有停下。
小骡子等候在外头,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醒了吗?”
宁锦容抬手摸了摸薛临时的脑袋,她理直气壮的说道:“陛下今日困乏的很,早朝便作罢了。”
“是。”小骡子又急匆匆的去吩咐奴才将此事告知众位大人。
袁丞相的脸色极好,而与他的脸色天差地别的是乔将军的脸色。
昨日懿皇贵妃召几位贵女入宫,乔将军的侄女也在其中,只是乔将军没有想到懿皇贵妃会将皇上推给太子党的许大人的女儿。
最后皇上还是转而去懿皇贵妃那儿,毕竟懿皇贵妃小产没到两个月,该顾及的情面还是要顾及的,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因为懿皇贵妃而不早朝,这事情便有些严重了。
所以立新党为首的几个大臣便直接去求见懿皇贵妃与皇上。
薛临时的大脑袋还是枕在宁锦容软绵绵的胸脯上,他一只胳膊横在宁锦容的脖子下,双腿也是结实的夹着宁锦容的腿,他将她抱的紧紧的。
宁锦容也伸手环住薛临时的脖子,她强撑着精神道:“一会儿肯定有大臣找你,你快起来。”
薛临时却是赖在宁锦容的身上,“昨天晚上出力的都是我,我明明比阿容还要劳累。”
“……”这话宁锦容没法反驳,“不如我们两个去紫竹林吧,或者千鲤池,都是纳凉的好地方。”
薛临时懒洋洋的应道:“好。”
宁锦容推开薛临时的大脑袋,然后强撑着她疲累的身子站起来,只是腿一软,便要栽倒在地。
还在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捞住她,“阿容,别闹。”
宁锦容用指尖戳着那人宠溺的笑容,“那你还不背我去?!”
薛临时将宁锦容放在大床上,然后麻利的起身穿衣洗漱,之后又吩咐环玉指派奴才将梨花榻搬到千鲤池的亭子里去。
然后他又亲力亲为的伺候着宁锦容,总之他心里也很满足便是了。
至于宁锦容,倒是对小产的事情有些释然,既然薛临时不喜欢孩子,她也不喜欢养孩子,那便顺其自然好了。
她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将笃定的事情抓在手里。而如今的她,也不敢保证,如果她没有流产,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里不是安生之地,即使是怀孕也不该在这时候。
“背。”宁锦容闭着坐在妆台前,她展开双臂。
薛临时纡尊降贵的弯下他挺直的腰板,然后双手托着宁锦容的翘臀将她稳定住,“乖,背你去。”
宁锦容暖洋洋的将脸贴在薛临时背后的布料上,柔滑而微凉,有些舍不得下来。
路过的许依瑄惊诧的看着背着懿皇贵妃的皇上,之后才目瞪口呆的矮身作礼,“臣女拜见皇上,贵妃娘娘。”
宁锦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痛不痒的安慰句:“昨日委屈你了。”
薛临时并没有理会许依瑄,直接错过她,然后继续往千鲤池的方向慢慢走着。
宁锦容却是恶狠狠用指甲掐着薛临时的脸,她那圆润的指甲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哟,艳福不浅啊皇上,明知道臣妾善妒,却还是有女子对你趋之若鹜,真真是让臣妾好生憋闷呐。”
薛临时龇牙咧嘴的讨饶,“她们哪是看上我,不过是看着这宫里的荣华富贵。前几日薛玟昀传信回来,说是学有所成,再有几个月便能回来,等到那时,除了你,便什么麻烦都丢给那兔崽子。”
宁锦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掐的更厉害了,“嫌我是麻烦?”
“不敢不敢,阿容是最沉重的包袱。”
“对的,坚定不移的压在你身上,感动吗?”
“感动。”薛临时咧开个无奈的笑容。
薛临时将宁锦容背到千鲤池之后,便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梨花榻上。
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然后躺倒在软软的榻上,“啧,这日子太悠闲,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太多。”
薛临时也侧卧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尔后挑眉问道:“阿容想像中的日子,是什么模样?”
宁锦容闭眼,她慢慢的描述着,“一个虚伪的帝王,他有很多个妃子,俗话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毒死这个,明天害死那个,没准哪个狠心的为了扳倒敌人故意滑胎,啧,想想就让我毛骨悚然。”
薛临时看着她那不施粉黛的小脸,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不会有那种事情的。”
宁锦容抱着薛临时的腰,将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真的很幸运呢。”
薛临时轻笑,并没有出声。
宁锦容却是又开始胡思乱想,“我是宁锦容的事情既然已经传出去,为什么我娘与我姐姐没有来找我?”她蓦然睁开眼睛,看着微微尴尬的薛临时,抬脚便将薛临时踹在地上,“你这个人真是,就惯不得你!”
薛临时落在地上也只是傻fufu的笑着,阳光照在他的眼里,而他看着宁锦容,所以他眼里的宁锦容是也是发光发亮的。
宁锦容伸出手,“愣着干嘛?上来。”
薛临时将手放进她的小手里,然后便起身又躺回榻上。“我错了,我会召怀远王爷一家子进宫的。”
“你那什么理由召他们进宫?上次我生辰宴倒是没有将这事儿给想到。”宁锦容发散着思维,她后知后觉的问道:“对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初七。”
宁锦容眼睛都不睁开的说道:“哎呀,错过我们阿时三年的生辰还有及冠礼呢,真是可惜。”
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以及她轻松的面容,薛临时是半点没有看出她的可惜与遗憾。
宁锦容却是拉不住思绪在胡思乱想,生锈的脑袋突然开始工作,总有些脑抽,“阿时,我若是个男人,你还喜欢我,爱我吗?”
薛临时神色复杂的看着宁锦容,他突然想起先前宁锦容在小话本用狗爬字写下的句子,以及他之后对于宁锦容的联想,总有种要成真的感觉,“当然是喜欢的,不管阿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
宁锦容却是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即使真正的我与现在的我相差很大,也爱我吗?”
薛临时却是整颗心都沉下去了,怪不得宁锦容这么快便释然孩子的事情,原来她真的如他所想,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公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