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推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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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大人得到薛临时的应允,立时红着眼眶站在许氏身边,他提起宽大的袖口擦拭虚无的眼泪。“微臣只此一个女儿,可如何与夫人交代呀?!”

    宁锦容看着许大人那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她也不由有些感同身受的难过,“许大人,许姑娘的死因,本宫定会给你个交代。”

    许大人跪在许氏身边,他匍匐向宁锦容,“微臣这便谢过娘娘。”

    宁锦容波澜不惊的说道:“本宫也痛失孩儿不久,自然能与许大人感同身受。只是痛苦归痛苦,若是藉着逝去的人做出什么幺蛾子,那便令人不虞了。许大人,你说对吗?”

    “娘娘说的甚是。”许大人恭维的应声,宁锦容一句话便将他想要搞事情的心思给斩断,他又如何再敢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呢?

    太医没一会儿便从宫婢的口供里得知原由,“微臣见过皇上,贵妃娘娘,许大人。”

    宁锦容看着神色平静的太医,她问道:“可是有结果了?”

    “是,许姑娘是误将狗肉与绿豆一同食用,所以才会中毒。”

    宁锦容起身看着食桌上的狗肉与绿豆汤,这闷热的天儿用绿豆汤消暑倒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这狗肉从何而来?”

    茯苓堂的宫婢解释道:“这是袁贵人悉心照顾的旺儿雪,自从袁贵人被打入冷宫之后,它便一直在宫里流浪。”

    宁锦容心里清楚七八分,但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问道:“那这狗肉,是你们擅作主张想毒害许姑娘,还是怎么?”

    那宫婢小心翼翼的说道:“是许姑娘不听劝,用完绿豆汤之后,便又吩咐奴婢去将旺儿雪炖了。轻云先前制止过,只是奴婢们言轻甚微,没能阻止许姑娘。”

    宁锦容觉得这个宫婢有些圆滑,她方才的话是在告诉她宁锦容、薛临时还有许大人,她们曾经拦过许氏,但是许氏自己不听劝,所以怪不到她们头上。

    但偏偏宁锦容极其不喜欢如此圆滑过头的宫婢,她摊掌拍在茶案上,“到底是许姑娘的吩咐重要,还是许姑娘的性命重要!如此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宫婢,便是礼部教训出来的吗?!”

    那宫婢畏畏缩缩着脑袋,她匍匐在地,眼中有绝望,“求娘娘饶命!若是奴婢们不听许姑娘的,许姑娘也会责罚的!先前贴身伺候许姑娘的兰幽,因为忤逆许姑娘,便被许姑娘责罚三十大板,如今还生死不明躺在房间呢。”

    宁锦容一瞬间敛下神色,她漫不经心当地说道:“许姑娘是个无名无分的,倒不知她有什么资格惩罚这宫中的奴才?”

    茯苓堂的宫婢一瞬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连僵硬的笑容都挤不出。

    环玉适时出声道:“许姑娘已经住进后宫,且有绿头牌,这些日子,那些主子们都是以嫔妃自称的。”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大人,“本宫并无凤印,几位入宫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以嫔妃自居?她倒是一死了之,将罪过都留给许大人背着。”

    许大人身子一软,便又匍匐在地上,“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微臣不知孽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倒是以死谢罪了。”

    宁锦容烦躁的挥了挥手,“那些绿头牌可是留给太子的,听闻太子再过月余便要回京,本宫看他又没几个体己的妾室,便擅作主张挑了几个。小骡子自作聪明,将绿头牌呈给皇上,本宫自然得去将皇上拦着。本因着让许姑娘空欢喜一场,倒是有心点拨几句,怎知到头来是个福薄的。”

    许大人恭维道:“娘娘心善,是孽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既然如此,许大人便将许姑娘的尸体带回去好生安葬吧。”宁锦容看向薛临时,“皇上,咱们也该回宫了?”

    “嗯,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薛临时扶着宁锦容站起来,然后半拥着她。

    宁锦容却配合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众所周知,您是要临幸许氏的,许姑娘被我横刀夺爱,难免有些气性,怕只怕有人以此为由头,将许姑娘这条命算在臣妾头上。”

    薛临时亲昵的点了点宁锦容的鼻尖,他俯身凑近宁锦容的耳边,“所以你便将这些糟心事都留给薛玟昀?”

    宁锦容也状似娇羞的轻捶他一下,“还不是与你学的,我说你怎么放任立新党与太子党争夺到现在呢,还不是一肚子坏水?”

    二人边走边说,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宁锦言只觉得她好像见识到什么新奇的事情。她的妹妹在与当今圣上商量着给下任皇帝添麻烦??

    回到漪澜宫之后,许氏的事情便告一段落,而薛玟昀即将回昭京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所以立新党与太子党愈发激烈。

    偏偏薛临时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将手中的奏折全部交由立新党的文武大臣商议着处理,而他自己则是每天与宁锦容作作画,赋赋诗,或者研究怎么给宁锦容上妆。

    聂氏得知宁锦容过得很好便心满意足的请离,怀远老王妃病危,她还要急着赶回洛安城。

    姜晏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宁锦言也请辞回去照顾姜晏,宁锦容便应允了。

    还没有热闹几天的漪澜宫又冷清下来,但还在宁锦容还有薛临时在身边,所以并不显得凄惨。

    宁锦容与薛临时十指紧扣倚在大床上,她看着头顶的床幔,“阿时,等薛玟昀回来,你便做回摄政王可好?”

    “好。”薛临时搂紧宁锦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应你。”

    “阿时,你真好。”宁锦容窝在薛临时的怀里,她的小手又开始一处一处的点火。

    薛临时倒也不打算忍着,他翻身将宁锦容压在身下,“你近日倒是待我极好。”

    “嗯?”宁锦容挑眉,作势要将他推开,“难不成是平日里待你不好?”

    “好,只是近日里格外的好。”薛临时将脸凑过去堵住宁锦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宁锦容的唇形。

    宁锦容却是用手将薛临时推开些,她气喘吁吁,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对你太好了,我怕你得意。”

    薛临时的脸都忍的有些扭曲,他不管不顾的将宁锦容的手钳制着放在她的头顶,“你说开始,哪由得你结束?”

    “唔!”宁锦容还没有伶牙俐齿的反驳,便又被堵住了嘴巴。

    自从薛临时学会这特殊的让她闭嘴的技能,每当这种特殊的时候,她便会非常的憋屈。

    宁锦容狠狠的咬上他的唇,眉眼弯弯的挑衅着,仿佛在说:来呀!咱们一战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