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重回聪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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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煜将那一箱钱交给了重康,嘱咐他按照江汎的份额发放。

    至于那已然破败的苍水庙, 温初白与江煜合计一番, 干脆直接叫人推了, 在原地建了个劳力集市,让适龄的人们可以在这里找到营生。

    安排好一切,江煜带着温初白回到聪慧王府, 双子与荻花已然在清风苑中等候。

    温初白一下被扮演她的荻花所吸引, “哇, 这也和我太像了, 过几天随我回家吧, 我娘亲估计都分辨不出来哪个是我。”

    荻花温婉地笑了一下,“夫人谬赞了。”

    温初白瞧她的温柔样子, 心头顿时一阵心虚,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竟然为了学自己而要装疯卖傻, 简直是暴殄天物。

    “辛苦你了!”她无比诚心地感谢过, 又瞧向一旁的双子。

    对于双子, 她早有耳闻,当时她与江煜还在鉴宝大会, 江煜解释倒了她亲手做的菜的人不是他而是双子时, 她便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哇, 果真与你一模一样哎!”温初白绕着双子转了一圈,赞叹道。

    江煜点点头,“他和我一起长大,熟悉我的脾性习惯, 因此要比普通易容更难以区分。”

    双子有些局促地道,“上次不知道那菜是夫人亲手做的,这才翻到了池里,请夫人治罪。”

    “哈哈。”温初白笑着转向了江煜,手也朝他腰间的软肉伸去,“没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是吧?”

    江煜看向双子,心道,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低咳一声,努力维持住自己楼主的尊严,例行问道,“最近府里没什么事吧?”

    “基本上都是正常的,就是……”双子的脸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偷偷瞧了一眼旁边的荻花,两人似是心有所感,竟都一同红了脸颊。

    “怎么了呀?”温初白好奇地问道。

    “就是……就是……”双子顿了又顿,“就是那管家最近总是给我们看那种东西。”

    温初白一愣,“那种东西?”

    双子蹙着眉,一咬牙,“就是……春丨宫秘戏图一类的,还总是提议夫人夜里留宿在主子房中。”

    温初白:“……”

    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应对,便听双子又道,“主子第一次这么久不在王府,双子听闻主子与夫人在楼中情深意笃,又有管家这般催促,所以与荻花要比当初主子刚走时也要亲近些。”

    温初白僵着胳膊,伸手环住了江煜的腰,两人好像许久未见的酒肉兄弟,她瞧了瞧自己的姿势,又微调一下,“这样?”

    双子昧着良心:“差不多吧。”

    温初白长舒一口气,笑道,“那行,放心,不会露馅的。”

    换上了二人今日穿着的衣服,重新挽好发,两边就算正式交接成功了。

    看着双子与荻花并肩远去的背影,温初白激动地拉了拉江煜的衣角,“你快看看我,和荻花像不像?”

    江煜与双子交接无数次,瞧见她这样,叹了口气,“你怎么这样兴奋?”

    “不该兴奋吗?”温初白睁大眼睛,眼里透着光亮,“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就像细作一样,悄无声息地顶替了别人,学着他的样子,在光天化日下将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江煜点点头,“有些道理。”

    “是吧……哎?”

    她还在那点头,忽然感觉腰间被人环住,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江煜在她耳边道,“不过,亲近些,不是你环着我的腰,而是……”

    他将温初白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让她能勾住自己的脖子,他的手臂便又一次环在了她的腰上,“而是像这样,这才是亲近。”

    两人实在太近了,温初白的脸颊顿时红透,手也无措地好像江煜的脖颈烫人一般不知道该往哪放。

    垫在腰后的手臂又微微收紧了些,江煜的低烧始终未退,这般贴近时,便像个火炉一般连带着语调也十分炙热,“懂了吗?”

    温初白急中生智,忽然蹲下了身子,将自己从江煜的桎梏中解了出来,便像兔子一般连蹦带跳地往花园中跑,“懂了懂了懂了,我要饿死了,快去吃饭吧!”

    江煜看了看自己尚有余温的手掌,无奈地摇头笑了一下,跟在后面。

    “王妃,慢点跑,慢点跑。”还没到江煜院中,便能听到赵管家那扯着喉咙、万分揪心的叫喊。

    “哎呀,没事!”温初白笑嘻嘻地跑过去,“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呀?”

    “今天晚上呀。”赵管家笑眯眯地引着她往餐桌的方向走,“忘记了吗?从上上上个月开始,我们每旬第三天,都会给王爷、王妃做一些滋补的药膳呀。”

    “啊……”这么复杂?

    温初白夸张地一拍额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江煜一踏进门,便听到赵管家正声情并茂地介绍着菜,“前面的王妃都不喜欢?没事,这一道野味,是我托人从未安专门买来的,蛇羹。”

    温初白瞧着那盅里一节一节的蛇肉,煞白着脸,“吃野味会得病,我不吃。”

    赵管家蹙着眉头,正要话,抬眼间瞧见了门口的江煜,“王爷来了?那正好,我这还有最后一道菜,之前都没做过,也是一道新菜,效果那叫一个上佳!”

    江煜走过来,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呀?”

    赵管家掀开最后一个瓷盅的盖子,羊肉的鲜味瞬间扑面而来。

    温初白迟疑地问道,“这是炖羊肉?”

    赵管家点点头,“王妃真聪明!这羊肉也是我专门托人从外面带的,没有膻味。”

    对比前面的蛇羹、狗肉、海参,羊肉汤算得上是一道鲜美而可口的菜了,温初白感动于这道菜的“平凡”,听赵管家到一半便伸了筷子夹出一块要吃。

    赵管家还在一旁沾沾自喜地继续着,“另外我还托人从未安带来了一条上好的野鹿鞭,也一起炖了,王妃真是好眼力,一夹便夹中了。”

    “噗——”温初白嘴里的一口肉喷出了三丈远,一言不发地跑到了墙边干呕。

    江煜本立在一边,瞧见温初白这么大反应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拍她的背,关切地问道,“白娘子,你怎么了?”

    温初白在墙边吐着,瞧见江煜过来,忿忿地踩了他一脚,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你再装。”

    江煜更是一头雾水,“我装什么了?”

    “你!”温初白瞪大眼睛,“行,你行,江煜我记住你了!”

    两人对话几句,赵管家也跟了过来,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喜悦,“哎呀,王妃,你怎么了?”

    江煜瞧见他的反应更是奇怪,“白娘子吐了,你怎么这样高兴?”

    赵管家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根。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别,激动地握上了江煜的双手,“恭喜聪慧王,贺喜聪慧王,您要做父亲了啊!我们聪慧王府要有王爷了啊!”

    温初白刚将嘴里的东西吐干净,听他这样一句,顿时吓岔了气,“咳咳咳!!!”

    江煜还懵着,瞧见温初白忽然狂咳不止,又心疼又着急,干脆一个横抱将她抱在了怀里,抬脚就要往卧房里走。

    赵管家还在原地感叹,他一手成拳,不断轻地砸着自己另一只手,笑中带泪地道,“好,真好,这么多天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灵妃娘娘上天有灵,王爷……”

    他这样着,一转头,瞧见江煜已然抱着温初白快要进到了卧房内。他脸上的笑停顿了两秒,大惊失色,一边往江煜的卧房跑着一边喊着,“王爷!聪慧王!不可啊!万万不可!王爷还太,您这样会动了王妃胎气的!”

    卧房中,江煜已经将温初白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他去外间拿了茶壶,又听到赵管家在外面连连拍门,“不可啊王爷,这几个月不可,您先忍忍,我这就去找大夫来,您千万忍住啊!”

    江煜莫名其妙,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温初白,“赵管家这是在什么?”

    温初白白了他一眼,“恭喜你啊,当爹了。”

    江煜正襟危坐,眉头紧皱,“白娘子,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我从未与别的女子同床共枕,怎会当爹?管家的,定有纰漏。”

    温初白瞧了他一会儿,看他神情真挚,面色中带着焦急,倒真不像装的,低咳一声,不自在地道,“你刚才没听见?”

    江煜问,“听见什么?”

    “就是管家的,动了胎气什么的。”

    江煜摇了摇头,“方才你突发恶疾,干呕连着咳嗽,我光想着尽快让你休息,没注意他了什么。”

    他又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胎气?”

    温初白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道,“嗯……”

    “白娘子!”江煜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两手握着温初白的肩头,“你是何时怀上我的孩子的?这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温初白心中腹诽,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呢!

    她还以为江煜在和自己开玩笑,却没想到江煜完了这句话,竟然在房子里焦急地走动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温初白问。

    江煜的喉结也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一脸期盼地问,“你,我们的孩子将来叫什么名字好?要不然明天进宫,让父皇给我们取一个?哎呀,不行,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取得不好……嗯,没事!让父皇一样取一个。”

    温初白:“……”

    “白娘子。”江煜下意识地这样叫了,又摆摆手,“阿白,你我的想法可以吗?”

    温初白石化了半天,缓缓道,“你……不是吧?”

    江煜不解,“不是什么?”

    “咱俩……”温初白欲言又止,神情复杂地道,“咱俩……没那什么过啊。”

    江煜不解地问:“那什么?哪什么?”

    温初白无语半晌,也不好意思直白明,便问,“就……咱俩没有一起睡过觉啊。”

    “有啊!”江煜一拍手,“在王府后山上,我们看月亮看得睡着了,你忘了?”

    “那都多久之前了。”温初白看着他,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呢!我当时还纳闷怎么我在山上睡着了,一觉起来竟然回到了房里,原来是你干的。”

    江煜笑眯眯的,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山上冷,怕你着凉。”

    “……”温初白瞧了他半天,“你……真不知道?”

    江煜问,“知道什么?阿白,你到底在和我什么哑谜。”

    温初白点点头,佯装镇定的坐在了床边,心中的人已然乐翻了天。

    江煜,一个天天把生孩子挂在嘴边的“流氓”,竟然连那男女之事都不知道,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温初白身边空着一大片,江煜便坐在了她身边,“我师父过,若是要当爹了,就一定要好好保护孩子的娘亲,不能让她生气,不能让她干活儿,你现在就好好躺着,哦,你还没用晚膳,你在这呆着,我去外面给你把那羊肉汤端进来。”

    温初白本来还满心欢喜地看戏,听见那羊肉汤顿时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吃了,你也不准吃!”

    江煜问,“为什么?”

    温初白已然对他在这方面的认知有了完整而充分的认识——啥也不知道。

    便解释道,“那汤里有鹿鞭,我恶心得很。”

    “鹿鞭?”江煜挠挠头,“听起来是鹿的尾巴。”

    “……”

    温初白艰难地点了点头,“对,是鹿的尾巴,不仅鹿鞭,羊鞭你也不能吃。”

    “为何?”

    温初白神神秘秘地,“寓意不好。”

    “嗯?”江煜不解。

    温初白有些脸红,但逗弄江煜的心思还是胜了一筹,缓缓道,“羊的尾巴……羊——尾。”

    江煜脸色铁青,“知道了,我以后绝不会吃任何与尾巴相关的东西了。”

    “哈哈哈哈。”温初白笑出了声,感觉之前被他搂着腰“亲近”的大仇得报,“乖,乖,不过那个……我没有怀上孩子啦,这是个误会。”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呢,赵管家都了,你那是动了胎气。”

    温初白尴尬道,“不是,不是,不信你让大夫来看,我真没怀孕。”

    正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赵管家在门口喊着,“王爷,大夫来了,您快让他给王妃看看。”

    江煜开门,瞧见大夫风风火火的,背上的药箱都没来得及收好,赵管家也喘着粗气,“你,你快去看看……”

    这大夫常来聪慧王府看病,对于赵管家的心事也是一清二楚,当即走了上来,“草民见过聪慧王、王妃,还请王爷稍等,草民这就给王妃诊脉。”

    “我没怀孕。”温初白道。

    大夫搭上了她的脉。

    “我真没怀孕。”她又道。

    大夫松手一秒,又搭了回去。

    反反复复三次,大夫终于死了心,“这……以脉象看来,的确不是喜脉。”

    温初白点点头,“我就我没怀孕吧。”

    赵管家带着大夫欢天喜地的来了,哭天抢地的走了,一路都是哀嚎,“我都努力了这么多月,搜刮了那么多秘戏图,从未安买来了那么多补品,怎么还是没有王爷,怎么还是没有王爷啊!”

    江煜虽没听见他喊的这些,面色却也不好看,他瞧着自己的手心,又瞧了瞧温初白的肚子,“怎么会没怀上呢?”

    温初白偷笑一声,“我要是怀上了,你才该哭了。”

    江煜问道,“为什么?”

    因为孩子铁定不是你的呗,哈哈哈哈……

    温初白在心中笑了个够,张嘴却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的床我今晚征用了,你睡地上去。”

    江煜思量片刻,竟翻身上了床,将温初白扣在了自己身下。

    “我们一起睡床。”

    温初白看了一眼自己头边的手掌,脸红了大片,“不要。”

    “不行。”江煜蹙着眉头,“上次在山上没有成功,一定是因为只有半个晚上,时间太短了,今夜我们同塌而眠一整晚,明天不定就会有好消息了。”

    温初白看着他,犹豫地问道,“就这么睡?”

    作者有话要:  有些人嘴炮满分,实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