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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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久国回了趟宁椿陪孩子高考。考完试,慕有哥想跟着他去广州玩几天,慕久国没同意,生意忙没功夫照顾她,乘慕有哥早上熟睡着,悄悄离开去了机场。

    宋致不舍,在机场哭成个泪人,娇嗔着捶他,“下次又要什么时候回来!再这么久我死给你看。”

    两人难舍难分的,从年纪上看像父女,却又是情人做派,惹了一众人目光流连。

    “别闹。”他抱着她,耐心哄着,“有时间立马来看你们。”

    “每次都这么!一年才来几趟,哪天我死了你都看不到我最后一面!”

    “胡些什么。”慕久国心疼地擦着她的脸,“脸都哭花了。”

    宋致眨眨眼,“丑吗?”

    “我的致最漂亮。”

    宋致撇着嘴,委屈地又捶他一下,“讨厌。”

    “等有哥快开学我再回来一趟,行吧?”

    “好了,不许反悔啊。”

    “不反悔,差不多了,我得赶机去了。”

    宋致拉住他,“你闺女管钱管的太严了,我都好久没买首饰了。”着着她又撇起嘴,顿时眼泪汪汪,哭着腔低下头,“还有包包,她都不给我买,我过得好难。”

    “好好好。”慕久国拿出张卡来塞给她,“拿好啦。”

    宋致将卡塞进包包里,立马明媚地笑了起来,“亲一个。”

    慕久国冲她额头嘴了一口。

    宋致还不满意,拽着他的手来回扭,慕久国又吻了下她的嘴,“大庭广众的,行了行了啊。”

    她不情不愿地松开他,“到了电话。”

    “放心吧。”他三步一回头,笑着朝她招手,“走了。”

    …

    高考结束,考得好的不好的瞬间都解放了。大活动不断,女孩们逛街吃饭看电影,男孩们球泡吧撸游戏。

    班里常组织聚餐唱歌,慕有哥一次都没去,等成绩的这段时间,她要么在家看书刷剧,要么去看闻川画画,要么被席天拽出去吃饭兜风。

    日子过得平淡无聊。

    成绩不久后便出来了,慕有哥正常发挥,除了北京那两家,学校几乎任选。

    席天考得也不错,过了二本线,他爷爷准备将他送出国去,可席天不愿意,还是想在国内待着。

    唐经没考上,席天给他在自家产业下安排了个不错的差事,也算有了着落。

    一天下午,闻川陪慕有哥回学校开会,填志愿,最终她还是选了江大,至于专业,任性地只报了个动物医学。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回来,毕竟在这个学校,坏的记忆远远大过好的。

    闻川无处可去,在学校晃悠一圈,最后去了趟画室。

    里头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两个石膏像和几个被丢弃的画板与画架。闻川把地扫了扫,整理整理角落的一片狼藉,便坐在窗边看着外头。

    灌木丛生的越来越旺,在烈阳下泛着油油的绿晕。爬山虎已经长到窗台上,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他不完整的高中时光基本都是在这里度过,可一直以来都没有认真地欣赏过它,就连这石膏像,都没有正儿八经好好画过一次。

    难怪老王这么讨厌自己,他心里想,若自己是老师,一定也会讨厌这样不听话、偏执、怪异的学生。

    想罢,他架起画板,找了张破旧的素描纸,又在垃圾堆里随便捡了个铅笔头,照着石膏像写生。

    最后的时光,换一种方式好好画一回吧。

    太阳渐下,画室里的人走了,唯有那张画,孤独地立在中央。

    女老师从办公室出来,刚好路过,见门半敞着,探头看了眼。

    她拿着闻川的画进了办公室,问同事,“这是谁画的?在122摆着,不像是我们老师的风格吧。”

    男老师将画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戴上眼镜,没有话。

    女老师站到他后头,“也没署名,画得这么好,不会是学生吧?”

    “学生哪能画出来。”男老师叹息一声,“起码得有二十年功力吧!”

    “今天学校开放,兴许是校外哪位大师。”女老师突然反应过来,“对了,应该是外头画室来招生的。”

    “那也不会没署名啊。”男老师皱着眉,感叹道,“太棒了,你看这线条,层次,调子,大关系。”

    “是啊,我刚看到都惊了下,可惜了,没见到画的人。”

    “自愧不如啊。”男老师捧着画贴到墙上,“我们还是需要学习啊。”

    “是啊。”

    …

    酷暑时,席天请他们几个去看电影,进场前,他去跳舞机浪了一番。

    席天一跳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没有了平时的慵懒与冷漠,动作间尽显青春活跃。

    不一会,围了一群人看他。

    唐经买吃的去了,慕有哥和闻川坐在公共沙发上看他。

    闻川问:“你不去玩么?”

    “我不去。”她无聊地掰着他手指玩,“和他一起跳你不吃醋?”

    “不吃。”

    “那我也不去。”慕有哥扬了扬下巴,示意闻川看周围的女生,“你看她们,我要是去了不得被这些人的眼神杀死。”

    闻川不作声。

    慕有哥拽了下他脸上单薄的肉,“笑一笑嘛,开心点。”

    他听话地弯起嘴角。

    慕有哥看着他这迷惑众生的微笑,将他卫衣帽子戴上,“还是别笑了,真招摇。”

    “热。”

    “忍着。”

    “哦。”

    看完了电影,大家一起去了网吧。

    慕有哥被席天拉着开黑玩游戏,闻川就坐在一旁安静的搜画看。

    两局完,他还在看同一副。

    慕有哥伸过头来,靠着他的肩,“这么好看?看这么久。”

    是蒙克的《呐喊》,闻川没有听到她在些什么,双目盯着电脑屏幕,灵魂似被吸进去一般。

    慕有哥见他这幅贯注模样,缩回头,不去扰,继续与大家游戏。

    等她结束了一局再看向闻川,发现人不见了,她摘下席天的耳麦,“闻川呢?”

    “不知道啊,坐你旁边你问我?”

    慕有哥立马起身去找他,边电话边往外走,刚推开玻璃门,看到闻川拧着几袋水果盒走过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举起手里的袋子,“买水果。”

    她上前抱住他,闻川腾出手,抚了抚她的背,“怎么了?”

    “我好怕哪天你突然就消失了。”她捶了捶他的背,“以后去哪里跟我一下,别一声不吭就走了。”

    “好。”

    “爸爸很少回来,哥哥和妈妈只顾自己。”她垂着眸,抱紧他,“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

    …

    晚上,席天又叫了几个同学来聚餐,闻川今日一反常态,喝了不少酒。

    近十一点,一桌子八个人,倒了六个。

    慕有哥扶着闻川回家,站风口里半天拦不到出租车,街上空荡荡的,车人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好在闻川醉相还不错,只落个不省人事,没吐得天荒地老。

    长时间吹着风,酒劲更上头,原本搀扶着还能走路的人直接瘫地上了。

    慕有哥蹲在他旁边,“闻川。”

    他低哼了一声。

    她戳了戳他的脸,“不能喝还喝那么多,逞什么能?”

    闻川翻了个身,睡了。

    “那你在这睡着,我走啦。”慕有哥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来蹲着看他,“你会不会被劫色?”她着着自个笑了起来,看着他俊秀的面庞,“你是我的,可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慕有哥拽着他的胳膊,使了全身的力把人拉起来。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能把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背起来,并且走了几百米。

    好在路上拦到一辆车,将两人载了回去。

    林茹上班去了,家里黑灯瞎火,背着他爬了三楼,慕有哥累得两条腿都在发抖,一屁股栽在地上,大喘着气。

    闻川躺在床上,睡得像个尸体。

    她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歇息,看到桌子上被压在一堆画纸下的那本速写。

    慕有哥把它抽了出来,叹了口气,心想:因为你,我担了多少骂名啊。

    她翻开本子,看着画面上那一个个自己,脸上浮着难以言喻的微笑,回忆起那晚的事,像做梦一样,好不真切。

    那种情况下,居然没发生点什么,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吧。

    她禁不住笑出了声,竟没有注意到旁边早已醒了的人。

    “笑什么?”

    慕有哥吓得一激灵,看着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发懵的闻川,“你什么时候醒的?”

    “看你很久了。”

    慕有哥心虚地把水杯递给他,“喝点水。”

    他接过去,握在手心没有动。

    慕有哥挥挥手,“你不会梦游吧?”

    他慵懒地笑了下,“我不梦游。”

    慕有哥被他这一笑迷住了,她蹲到他身前,面对面的仰视,“再笑一个。”

    于是,他又笑了一下。

    “以后不准对别人笑。”

    “好。”

    “尤其是女的。”

    “好。”

    屋里没开空调,又闷又热,他的汗水顺着脸颊,从脖子流下,浸入黑色的领口。

    慕有哥看着他下颌坠着的一滴汗,“你要不要去冲个澡?”

    “好。”

    她看了眼桌上的钟,“那我回去了。”

    闻川没有话。

    “明天见。”她起身,刚走到门口,被闻川从身后抱住。

    他弓着腰,把她包裹在臂里,脸颊贴着她的额头,“别走。”

    “胡子扎人。”她覆上他的手背,“很晚了。”

    “别走。”他沉着声,在她耳边低喃,吐出的滚烫气息让人浑身不由得一颤。

    “好好好,不走。”

    他的手滑下去,从她的衣服底申了进去,往上莫,慕有哥双肩不受控制地抖了下,身体顿时绷的僵直。

    滚热的胸膛,令她出了一背的汗。

    “闻川。”她扭了下头,额头蹭到他的嘴唇,像碰到电流,麻意遍向全身。

    屋里的空气突然稀薄了似的,真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竟一时醉意于此。

    楼外几声狗吠。

    慕有哥顿时惊地睁开眼,闻川的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脖颈上,再向上,挑开她的唇。

    她想要挣脱。

    闻川更紧地扣住她,“别动。”

    “等一下。”她抓住了那只于锁骨游动的手,转过身来,两手抵住他的肩将人推开,退后一步,后背碰到门,“你醉了。”

    他摇摇头。

    “你会不会明天什么都不记得?”

    他又摇了摇头。

    慕有哥伸出手来,“这是几?”

    “三。”

    “我们在哪?”

    “家。”

    “我叫什么?”

    “有哥,慕。”

    “那,今天几号?”

    闻川还真忘了,他懵了会,转身去找手机,确定了答案,转身看着她,认真地回答,“十二号。”

    慕有哥忍不住笑了出来,“傻子。”圆圆

    闻川看着她的笑,突然背身,蹲在桌底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

    “找什么?”

    他不回答,从箱子底取出一本陈旧的画本,已经破的快散架了。

    他递给她,“时候画的。”

    “多时候?”

    “五年级,和六年级。”

    “噢,我们还是学同学呢。”慕有哥接过来翻开看了看,“这幅,好像有点印象。”她弯起唇角,“你上课的时候画的,还被老师发现,当众批评了。”

    他翻至一页展示给她,“这是你,我偷偷画的。”

    慕有哥看着画上奇形怪状的自己,又笑了,“你这个性的画风真是从到大没变过。”

    “我也没变。”他合上画本,“时候就关注你。”

    “那你之前还不记得我。”慕有哥背靠着门,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还对我那么冷淡。”

    “因为你,乱我心。”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心口,“画画时,都想你。”

    “你这算告白吗?”

    “不算。”

    “那什么算?”

    “我喜欢你,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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