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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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是欣赏了一会儿孟克勤的狼狈后, 宁大师才转身离开, 到了更恶更需要惩治的黄月英梦中。想要她们姐妹俩身败名裂, 顶好连宁家也再没有翻身之力?

    嗯嗯,很好很好。

    因为她这份恶毒心思, 宁大师甚至觉得自己都半点儿不用收着了!

    就牟足了全力, 先把丫吓个半死再!

    浑然不知危险将近的黄月英愤愤,一口闷了满杯的红酒,随即将手中的水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个偏心眼的死老头子, 都是一样的孙子凭啥这么两样的待遇?”

    “那不死的孟景年是婚生子,我克勤也不是私生的啊!都是……都是一样的孙子。宠着一个, 压着一个的,我克勤多伤心呢!”

    “该死, 该死,都该死!尤其宁传根那个傻B土老帽,瞎特么的热心, 毁了老娘的全盘计划。不然孟景年被拐到深山老林里,有生之年都回不了京。孟家, 岂不都是我克勤的?”

    嗯嗯, 宁宝儿点头, 就觉得她想得挺好, 心思也挺毒。不过手段上, 到底缺了那么点儿成熟狠辣与果决。不然得手后就一不做二不休……

    自家老爸就是再怎么心细如发、侠肝义胆的,那也没啥子用武之地不是?

    咳咳,这么想, 好像挺对不起孟景年那货的?

    毕竟她就是不喜欢凭空掉下来桩婚事,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被绑定了一辈子。事实上对于孟景年那个孩子,还是没有什么恶感的。

    毕竟订婚什么的,也不是他个娃娃能左右的不是?

    宁宝儿吐舌,并不怎么走心地默默跟孟景年了声抱歉后,随即幻化成了他生母的模样。

    蓝白条纹病号服,秀发披散遮住了大半脸颊。双眸空洞无神,嘴角挂着蜿蜒的血迹。整个人,哦不,应该是整个鬼漂浮在离地三寸的状态。

    明明丝毫没有接触地面,却每虚空踩过一脚,就在地面上留下个的血洼。

    那画面,看着也是特别的恐怖了。

    更别某大师专为恫吓而来,在声音、场景等等上,都做了细心布置呢?

    黄月英刚喝过酒,正有些微醺。以手支额略休息了一会儿,结果睁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前任的灵堂?这……

    特么的是做梦吧?

    抬起胳膊,用袖口狠狠揉了揉眼睛,就跟儿子孟克勤相当神似的动作了。

    当然发现并不是幻觉后,她并没有像孟克勤那么怂。

    转身而逃、拔足狂奔、屁滚尿流什么的,统统都没有。就见这人一脸审慎地慢慢凑近了盛放尸体的棺木,心翼翼地观察着。

    良久后,才像确定了什么般,哂然一笑:“我就嘛,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多的是人装神弄鬼倒是真的!就不知道这到底是那些个贱人勾不到凯旋,想从我这儿下手,还是孟景年那不死的不再装羊了?”

    “啧啧,别,这还真都有可能呢!”

    哈?

    宁大师惊呆:真的,专业织梦了两辈子,她真没见过如此理智谨慎的。梦中还不忘了分析推理什么的,也是很优秀了。而且胆子什么的,也是超大。

    不过有用?

    宁大师想要吓的人,还真就没有失手过!咳咳,孟景年那个另类除外。但可一不可再,例外什么的,有一个就足够了。

    眼前这个?那自然得她多努努力加加油,成功吓丫个半死咯!

    宁宝儿勾唇,坏坏一笑。

    随即,黄月英就看到眼前的棺材猛然一空。身后的空气都骤然变冷,就,很阴风阵阵的感觉。下意识地一回头,结果看到个叫人头皮发麻的恐怖鬼影。

    蓝白条纹病号服,飘在离地三寸的位置。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边脸,脸色青白、双眸空洞。嘴角血迹蜿蜒,一滴滴流淌在地上,溅起滴答滴答的血花。

    “杜……杜月媚?”黄月英狠狠咽了口唾沫,出横亘在自己心头多年的名字。

    “喋喋!”鬼影冷笑,声音粗噶难听,好比厚砂纸一下下磨在耳膜上般:“多年未见,难为你黄月英还记得我!既然记性这么好的话,怎么自己当年哭着许下的诺言,就这么简单忘了呢?”

    “我……”

    “你什么?”鬼影暴怒,眼里都漫出血泪来:“当初你跪在我墓前,焚香祷告。一定善待景年,将他视若己出的承诺呢?一字一句的,我连标点符号都还记着,你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因为……”黄月英冷笑,嗷地一声扑向鬼影:“因为那些根本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呀!我都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怎么会把偌大家业送到你儿子手上?”

    “杜月媚啊杜月媚,你活着的时候单纯,死后咋还这么的没心眼儿?真的是活该中招给我腾地方啊!”

    黄月英边恨恨嘶吼,边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系着的桃木剑。

    一下一下,狠命地往鬼影的要害处猛戳:“散了吧,散了吧!既然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在阳间流连?还不如干干净净地消失在天地间,也好过再入轮回被人欺负愚弄至死!”

    “黄月英,你敢!”鬼影吃痛,嘶嘶尖啸。眼底血泪越来越多,嘴里长出尖尖的獠牙、手上的指甲也在疯狂暴涨着。那形象,比恐怖片里的厉鬼可怕了不止千倍万倍。

    胆大如黄月英都不禁瑟缩了一下,继而飞快仰头,举起手中的桃木剑:“事实证明,我确实敢!呵呵,看着没?这是百年雷击桃木所做,曾供奉于佛前请大师开过光的,专克阴邪。”

    “嗯,那还真是个好宝贝,只可惜啊我不是阴不是邪,是专门为找你索命而来的债主。黄月英,你今儿在劫难逃!”鬼影喋喋怪笑,挥舞着长指甲向黄月英扑去。

    “债主?索命?”黄月英冷笑:“呵呵,今儿就算你是鬼,老娘也要你再死一次!杜月媚,你活着的时候是我手下败将,死了,也休想我怕你分毫!”

    雾草!

    宁宝儿瞪眼,这特么彪悍的看多了,却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好么?

    居然神鬼不惧!

    吓到半死、痛哭流涕、屁滚尿流什么的,统统没有。就咬牙切齿、不知疲倦地往上扑。发现桃木剑什么的真心没用,赶紧果断放弃。

    手挠、脚踢、牙咬,无所不用其极。

    狠辣到宁大师都不禁庆幸:还好只是在梦中,不然的话……

    她怕是都逃不过负伤挂彩!

    咳咳,当然就算这样的话,她也为了支撑住厉鬼的形态不崩各种加大异能输入。以至于原本能支撑到天亮的活儿,不到一时就宣告异能告罄。

    还想好好吓吓对方,出了这口恶气的宁大师:关键时刻掉链子,这……

    实力什么的,还是亟待大幅度提升啊!

    当然,现实要好好认清楚,这狠话呢也不能忘记撂:“姓黄的,咱们今儿就到此为止,希望你能好自为之,赶紧的悬崖勒马。再不许以任何的形式去找他的晦气,不然的话……”

    鬼影眯眼,神情充满威胁:“就算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你,带着你那块心肝宝贝肉却不费半点吹灰之力。”

    孩子,永远是母亲的软肋。

    宁宝儿觉得,黄月英也不会是个例外。然而,她只猜中了开头,却硬是没有想到结尾。

    黄月英是怕了,但没有半点儿求饶的意思。只挑眉冷笑:“好巧啊,对我来,送你那块心肝宝贝肉下去陪你也不是什么高难课题呢!”

    宁宝儿幻化成的鬼影一僵,简直都不知道再点儿什么拿捏某人一把了好么?只冷冷一哼,如前前世某着名动画片中的灰太狼般,高喊了声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洗刷我今日的耻辱,完成我今儿没完成的教训!

    她这一走,黄月英母子俩的噩梦也都宣告了终结,就听着两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吓得孟凯旋噗通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上:“这大半夜的,你们娘俩是发什么神经?”

    “哇哇哇,啊~疼!妈妈,妈妈有狗,有蚂蚁啊!”孟克勤大哭:“妈妈,救命啊!好多好多的蚂蚁,它们要吃了我呜呜呜……”

    终于回神的黄月英就听着儿子房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宝贝儿子在不停的哭喊。

    心都拧成一个儿的她哪儿还顾得上跟丈夫掰扯什么?

    只一溜烟地倒腾着她那两条面条般绵软、都快要拿不成个儿的腿冲进了儿子的卧室。

    结果……

    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骚气味儿?

    宝贝儿子可怜兮兮地摔到了地上,还特别惨烈地伤口位置嘲笑、明显伤上加伤的那种。更辣眼睛,叫黄月英接受无能的是:这子的睡裤上好大一片湿迹,明显就……

    听着门响,正伏地大哭的人儿急急转身,那双肿得跟桃儿似的眼睛中分分钟闪耀喜悦的神采:“妈,呜呜呜,妈你可算来了,你知道儿子嗝……儿子刚刚做了个多可怕的梦么?

    那好多好多的猎狗,铺天盖地的蚂蚁。怎么逃也逃不过,怎么逃也逃不过。简直就吓死人啦,哇哇哇!妈,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