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席以舒夏反驳他为理由，把人折腾了个遍才松手。

    青春期的爱念，食髓知味，没有人扰，对对方的迁就与喜欢，毫无节制。

    舒夏腰都快断了，决定还是回家住两天，或者睡睡沙发也行。

    临近期末考，可能是受高考的影响，学习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祈鑫他们也不爱闹腾了，随时随地都在问问题，组成四人组，一对一辅导。

    祈鑫和孟轲进步很大，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脑瓜子开窍了，基础的题都会做。

    “席哥，学霸，我期末可能进前一百吗？”祈鑫星星眼期待的看着两人。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舒夏安慰他。

    纪席就没那么好心了，直接怼，“考不进你就真的无望了，出去也别我们认识，丢人！”

    “靠，席哥，你鼓励归鼓励，怎么这么击人？”他控诉的嚷嚷。

    几人低笑，继续做题。

    “舒夏，班主任找你。”副班长肖凝喊他。

    “好。”

    “老九找你干嘛？”祈鑫问。

    “不太清楚，你们先聊，我去看看。”

    老九找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舒夏都习以为常了，放下笔往办公室去。还没走到办公室沈拾就到一班门口等他了。

    见到他还招招手，神情严肃，转身往办公室走。

    舒夏仔细思索一番，最近有没有出格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毛来。

    “沈老师，找我什么事？”他跟在后面忍不住问。

    沈拾转过头看着他，要不是还穿着校服，都看不出来是三班的学霸，舒夏的变化实在太大，他叹口气什么也没继续往办公室走。

    见他脸色不好，舒夏抿抿嘴，跟着进去，办公室里有两个老师，他看到沈拾座位上的人。

    是他妈！

    他忍不住皱眉，梅婷怎么来学校了？来干嘛？

    “你妈妈来找你，和我聊了聊你的情况。”沈拾坐在办公椅上，看了眼舒夏，眼里有淡淡的失望和无奈。

    舒夏奇怪的看了眼梅婷，又瘦了，一身碎花衬衣，宽松的黑色裤子，还有几十块买的地摊鞋子，看着很陌生，也很憔悴，憔悴是他对梅婷的所有印象，她随时随地都很疲惫，没多少积极乐观的时候。

    抬眼看他眼里也只是泛起点点涟漪，呆木着一张脸，什么也不。

    “你来干什么？”他没好气的问。

    “舒夏，怎么话的？”沈拾呵斥他。

    舒夏深吸口气，尽量放轻语气，“你来找我什么事？”

    “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当然要来学校找你。”梅婷抬起头，一双眼里冒着火。

    “手机掉了，刚办了卡，忘记了，待会儿给你发个短信。”他淡淡的解释。

    “我是来找你的。”她强调，脸色不好。

    舒夏不耐烦的皱皱眉头，听到上课铃声响了。

    “那现在见到了，可以回去了吗？我还得上课。”实在不想和她有什么交流。

    “等下，坐下聊聊，你妈妈你早恋，有这回事吗？”沈拾出声道，其他两个老师眼观鼻鼻观心，做自己的事儿。

    舒夏浑身一震，瞪大眼看着梅婷，她竟然告诉老师？

    “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冷着脸，脑子里却炸开花，梅婷了什么，了多少，会连累纪席吗？要是连累到纪席，脑子里全是流言蜚语，同学异样的眼神，他们不是正常人……他可以忍受任何的流言蜚语，可是不能连累到纪席。

    不可以。

    “舒夏，你是棵好苗子，老师对你的期望很高，你现阶段是好好学习……”沈拾劝。

    “你了什么？”舒夏根本听不进去，朝梅婷质问大吼道

    ，“你到底都了什么？”

    他的声音尖锐，像牢笼的狮子发出最后的咆哮，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另外两个老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舒夏，注意态度，你妈妈就只是了你很久没回家，早恋的事，你瞎吼什么？”沈拾皱眉，把保温杯砸在桌上，哐当一声，响彻办公室。

    “你到底想怎么样？”舒夏咬着牙低吼，心底全是火气和烦躁。

    为什么要找到学校来？凭什么找到学校来？为什么总是不放过他？连呆在学校也要来管，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喘口气？

    “马上分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梅婷站起来瞪着他，脸上是不容拒绝的固执，“听到没有？不然就转学。”

    “我告诉过你的，别管我，我不会转学。”他都懒得再一次，她像是没听见一般，总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舒夏家长 ，冷静点儿，这早恋的事儿还没影子呢，别着急啊。”沈拾站起来调节剑拔弩张的气氛，“舒夏在学校一直很乖，学习也好，他才转来没多久，多次转学对他的学习也不好，再也没见着跟哪个女生走得近，别着急下定论啊，先聊聊，有矛盾解开就好了。”

    梅婷气急败坏的喊：“什么没影子？你班上那个......”

    “妈！”舒夏大叫一声，死死的瞪着她，眼底全是决绝，“如果你再多一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他指着窗台，面目狰狞，气势汹汹。

    几人被吓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沈拾立马站在窗台口堵着，嘴里呵斥道：“你这孩子，胡八道什么呢，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舒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的什么话？啊？你对得起我吗？”梅婷撒泼的指着他，“你威胁我？你居然威胁我，你翅膀硬了是吧？”

    “别吵，都冷静点儿，有什么矛盾静下心来开，舒夏，还不给你妈妈道歉，你看看你的什么话？”沈拾拉上玻璃窗，对着两人。

    舒夏深吸口气，握紧拳头冷声道：“我真的，要是你再多一个字，我就死在你面前。”

    梅婷指着他鼻子骂：“你......还知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在我面前？你是要威胁我，折磨我？啊？舒夏，你个王八蛋，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疯了是不是？”

    “别吵了！”沈拾拍桌子，“都冷静点儿！”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舒夏挪开眼，抑制浑身的颤抖，恨不得逃离这个鬼地方，他做错什么了？

    沈拾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有什么矛盾出来，大家商量着解决，别随便把死挂在嘴边，你才几岁就这些？”他又转向梅婷，“家长也是，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有什么问题出来，找到解决的办法。”

    舒夏一屁股坐下，握紧颤抖的手，看着梅婷哑声低吼：“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别再管我的事！”

    “我了分手，没想怎么样。”梅婷看着他，“你分手我就不管了。”

    他握紧拳头，抿抿唇，死死的盯着她吼：“我也告诉过你答案了，还要我多少遍？到底要多少遍你才听得懂？”

    “什么情况？舒夏，你真早恋了？”沈拾皱着眉头看他，“班上的？”

    “那就退学。”梅婷不容置疑的口吻，“立马退学。”

    “你凭什么？”舒夏站起来低吼，嘶哑着声音，带着哭泣，“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居然让他退学？凭什么？凭什么？

    “怎么又要退学了？”沈拾惊呼，“好好的，退什么学？舒夏是我们班的第二名，虽然和纪席差了点，但是......”

    梅婷断他的话，咋呼道：“纪席，纪席是吧，你们班的纪席是不是有病？没家教啊？教坏别人的孩子，他家长呢，怎么教的？啊？”

    舒夏抄起椅子砸过去，浑身颤抖，咆哮道：“你他妈想我死是不是？”

    沈拾的办公桌被砸碎，仙人球滚落，隔离层倒下来，几人被吓得站起来尖叫，沈拾拉着梅婷躲开，看着像刺猬似的舒夏，眼底全是火气，“舒夏，你干什么？”

    舒夏一个箭步过去抓住梅婷的肩头，狰狞着脸崩溃的大吼：“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消停？是不是？”

    “别一句死啊活的威胁我……”

    舒夏脑子空白一片，满脑子全是气愤，气得甩开梅婷转身开门冲出去，从栏杆上一个跃身跳下去。

    “舒夏！”

    沈拾大喊着冲出去，几人跟在后面追。

    “啊！有人跳楼了！”有人尖叫。

    走廊上聚集几人大叫着。

    “靠，席哥，舒夏跳下去了！”祁鑫站起身大叫了一声，往外跑，全班安静一刻后蜂拥而出。

    “什么？”

    “发生什么了？”

    “哪儿？哪儿？”

    纪席丢下笔冲出教室，看着对面的沈拾看着楼下，他顺眼看下去，舒夏躺在花台边上，他脑子一空。

    舒夏！

    慌不择路的跑下楼，脑子嗡嗡乱叫，舒夏，怎么会？

    舒夏！

    一手撑住栏杆，从二楼楼梯上跳下去，他踉跄两步爬起来直往楼下冲，腿软得不像自己的。

    他翻过花园栏杆冲进去，舒夏如破败的娃娃倒在花台边闭着眼，毫无反应，脑袋上全是血，他脑子顿时发麻似的，嗡嗡乱叫，眼泪模糊了双眼，冲过去跪在舒夏的身边，颤抖的伸出手不敢触碰他。

    “舒夏......舒夏......”他颤抖着声音，一把抱起舒夏，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醒醒，舒夏，睁开眼睛......”

    舒夏毫无反应，血迹染满了他的双手，纪席慌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办？

    “席哥，快送医院啊，快点儿！”祁鑫和孟轲跟上来，看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和闭着眼睛毫无反应的人。

    纪席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抱起舒夏，根本不知道走哪儿？

    “这儿，快点儿，阿珂，电话叫救护车！”祁鑫在前面带路，纪席抱着人跟着跑。

    沈拾和梅婷跑下楼，满脸惊慌，颤抖着跟上去，掏出手机，“怎么样？叫救护车，电话，我来电话。”

    孟轲和祁鑫翻过花园栏杆，转身伸手：“席哥，快，给我！”

    纪席把人抱过去，撑住栏杆翻过去，把舒夏抢过来背在背上，往校门口冲。

    祁鑫和孟轲在前面开路。

    楼上的人围在走廊栏杆上惊呼，叽叽喳喳的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沈拾喊了老师和班长维持秩序，和梅婷急匆匆的跟在后面追。

    纪席腿软得不像话，舒夏趴在他的背上，双手垂在胸前，随着他的奔跑摇摇晃晃，他使劲儿固定住他的腿，舒夏靠在他的颈边，脸上的温热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的红色，刺得眼睛生疼。

    他只能不断的着话，“舒夏，马上就到医院了，撑住，你他妈给我撑住！”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汗水混着血水滴落，他累得直喘气，双腿机械似的跟着祁鑫跑。

    “纪席，换我来，你都喘粗气流汗了。”祁鑫伸手去接。

    “你他妈快带路，废什么话！”纪席错开他继续跑，祁鑫急忙跑前面去开路，孟轲跟在后面随时做好接手的准备，路人惊慌的让开道。

    半道上碰到救护车，纪席背着他过去，医护人员接过人送上车，他急忙爬上车，喘息未定，脑子还是蒙的，只能紧紧抓住舒夏的手，还是温热的手。

    脑子里什么也想不到，空白一片，只能愣愣的看着医护人员止血，加氧气，救护车呼啸着进去县医院，然后进了急救室。

    他腿软的瘫坐在地上，捂住脸颊，舒夏……怎么会？

    怎么会寻死？怎么会？

    看着满手的血迹，都是舒夏的，红得刺眼，像火灼烧着他的皮肤和心脏，压抑得快要窒息，眼泪控制不住掉落。

    脑子里全是舒夏动也不动的躺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血一直流，一直流……

    他的脑子装满浆糊似的，搅乱了。

    抬眼看着手术中几个字，眼睛模糊不清，使劲儿眨眨眼一会儿又模糊了。

    嘴里不断低声呼喊着舒夏，舒夏，舒夏......

    祁鑫他们脚步匆匆的赶过来，气喘吁吁的看着手术室，再看看地上的纪席，“席哥，什么情况了？”

    沈拾拉着梅婷踉跄跑进来，纪席立马爬起来冲过去恶狠狠的揪住沈拾的衣领，一个使劲儿把他推到墙上，“你他妈了什么？你叫他去干什么？你他妈混蛋！”

    “席哥，你干嘛？”祈鑫和孟轲上去拉着人。

    “纪席，你......先放手，像什么样子？”沈拾使劲儿推，推不动他，皱着眉头，“只是谈了早恋的事。”

    祁鑫和孟轲惊讶的张大嘴，舒夏早恋？和谁早恋？他们怎么不知道？

    纪席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瞪着他：“早恋怎么了？你他妈多管闲事，早恋关你鸟事啊？”

    “席哥，先放开了，有话好好。”祁鑫去拉他，被甩开。

    “你他妈闲得蛋疼啊，你要找就找我，你找他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啊？”纪席一把甩开他，踹一脚墙，气得恨不得揍他一顿。

    沈拾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纪席骂：“纪席，你还有没有王法？你要老师吗？舒夏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只是帮忙传达一下，他妈妈要找人，我作为班主任还能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极端，拉都拉不住。”

    纪席看了眼旁边的梅婷，傻愣愣的，他冲过去扬起手，一巴掌怎么也不下去。

    呀咬牙颓然的放下手，深吸口气，转身去手术室门口等着。

    梅婷默默的流泪，舒夏跳下去那一刻一遍遍的像刀子割在身上，一片一片的割，他怎么忍心？他怎么敢？她以为只是他的威胁，只是威胁她而已，怎么会？

    几人沉默的守在门口，祁鑫壮着胆子过去拉拉纪席的衣袖，“席哥，你身上全是血，去洗一下吧。”

    纪席冷冷的看他一眼，靠着墙，“滚开！”

    孟轲把他拉到一旁：“你别去惹他。”

    “可是，我这不是好心嘛，你看看他满身的血，衣服都染红了。”祁鑫。

    孟轲低声：“席哥和舒夏是情侣关系。”

    “靠！你他妈什么呢？”祁鑫瞪大眼，不可思议。

    沈拾也惊讶的看着纪席，再看看梅婷，纪席和舒夏？

    早恋？

    五雷轰顶似的，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怪不得舒夏他妈会骂纪席，怪不得舒夏会生那么大的气，怪不得……

    他立马皱皱眉头，今天这事儿得压下去，不然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啧，你聋了？刚刚席哥自己承认的。”孟轲低声，拉着祁鑫不让他过去。

    “我操！”祁鑫愣愣的咽口水。

    “你们别乱话。”沈拾警告一番，这事儿不能伸张，要是传开他们还怎么在学校待下去？

    祁鑫和孟轲乖乖点头，看了眼舒夏他妈，傻站着流泪。

    纪席烦躁的站起来转几圈，看着手术室的红灯，心里慌得不踏实。

    等了一个多时红灯才熄灭，纪席立马冲过去，看着医生把人推出来，头上缠着纱布，戴着氧气罩，正在输血，脸白得像一张白纸，脆弱的躺着。

    纪席拉着医生哑声问：“医生，怎么样？”

    几人围上来，紧张的看着，见护士把人推走，纪席松开手跟着跑，看着舒夏的脸，都快不能呼吸了。

    医生摘下口罩：“失血过多，可能脑震荡，得进监护病房观察。”

    “那......有没有事？”祁鑫着急问。

    “先看情况，等观察了才知道，家属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医生完就走了。

    沈拾拉拉梅婷：“舒夏家长，办住院手续。”

    梅婷愣了下，着急忙慌的去医务大厅。

    舒夏进了监护病房，家属不能探访，纪席只能站在外面满脸着急，盯着玻璃窗看着里面。

    “席哥，医生失血过多，可能脑震荡。”祁鑫走过来，难掩脸上的复杂，“你和舒夏......是那种关系？”

    “关你屁事！”纪席冷声道。

    眼神冷得像快冰，祁鑫被吓得退后一步。

    孟轲没好气的把他拉走，“你神经病啊？还去问他。”

    “我就是......好奇。”祁鑫咽咽口水。

    “好奇心害死猫，你丫的闭嘴，别乱话。”孟轲低声。

    他走到纪席的旁边，安慰道：“医生观察没问题就可以出来了，你别担心。”

    “有烟吗？”纪席抹一把脸，浑身落不到实地儿，找不到发泄口。

    孟轲摇头：“没有，我去买？”

    “不用了。”纪席透过玻璃窗看舒夏，带着氧气罩，静静的躺着，暗红的输血管看得他心脏揪着疼，喘不过气来。

    “席哥，你去收拾一下自己吧，你这一身血，也不能靠近他啊，会细菌感染的。”孟轲。

    纪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全是舒夏的血。

    他看着孟轲，眼底带着恳求，“你帮我看着他，我一会儿就回来，随时我电话。”

    “嗯，你放心，我帮你看着。”孟轲直点头。

    纪席了车往公寓赶，司机老是从后视镜看他，他也没心情去管，脑子一团糟，快要炸裂。

    回去换了件衣服，把脸上的血迹洗掉，看着镜子里的人，纪席一拳揍在镜子上，碎了一片。

    舒夏，为什么不想一想他？这么决绝的就跳下去了，他想都不敢想，他这么坚强的一个人，竟然跳楼？

    是意外，还是自己跳的？

    是他的错吗？

    要不是他先去招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

    纪席不知道答案，迅速洗把脸，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卡和舒夏的身份证骑车赶去医院。

    气喘吁吁的跑到监护病房外，见孟轲还在，他松口气，坐在椅子上喘气。

    “有什么情况吗？”他看着孟轲。

    “没，医生观察看看。”孟轲挨着他坐下。

    把包丢在椅子上，纪席去病房门口站着，不看着人心里不踏实，恨不得替他去痛苦。

    沈拾回学校了，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谁会想到年纪第二的学霸居然会去了趟办公室就跳楼，流言蜚语肯定不少，得处理好，免得谣言四起。

    祈鑫被纪席吓到了，缩在一旁不敢话。

    纪席靠着病房门，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全是舒夏躺在血泊之中，动也不动的画面。

    “席哥，没事儿的。”孟轲过去把烟递给他，“我让祈鑫去买的，抽吗？”

    “不想抽了。”纪席背靠着门，脸上全是茫然无措，“他不喜欢我抽烟。”

    “医生醒了就好了。”孟轲词穷，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

    “什么时候会醒？”他问。

    孟轲：“我也不知道。”

    一会儿有护士来查看情况，纪席想进去看一眼，护士不让影响病人的病情，他现在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

    等了三个时，舒夏才被转入普通病房，环境不好，可是只有这种等级的。

    纪席忙不迭地的跟着，见护士弄好一切后才敢接近他。

    抓住苍白无力的手都不敢用力，但是手里的温热和熟悉的触感，让他心里好受了些，孟轲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这么久了居然没发现纪席和舒夏在谈恋爱，他们是什么眼神啊？

    不过，两个男生谈恋爱，这是什么情况？

    梅婷站在另一边，想拉舒夏的手被纪席掉，他护犊子似的，“别碰他！”

    “他是我儿子，你凭什么？”梅婷哭着喊。

    “凭我是他男朋友，”他一字一句的，“你有什么资格来管他？要不是看在你生了他的份儿上，我一定让你进监狱！”

    “你算什么？我是他妈。”她一脸泪水恶声恶气的喊。

    “滚出去！”纪席指着门口低吼，“别逼我动手！”

    见他冷眉横对，像穷凶极恶的狼，祈鑫急忙拉着梅婷往外走，“阿姨，你去帮舒夏买点儿生活用品，我们帮你看着，没事儿啊！”

    孟轲也跟着出去。

    纪席颓然的坐下，拉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还在一起讲题，怎么会？

    就一会儿没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床上的人静静躺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回应，只有氧气罩里白色的雾告诉他，他还会呼吸，手里的温度告诉他，他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