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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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儿一天天凉快,有时候气温差异太大,容易招病,骆北从早上起床时就有点晕,像快感冒了,又像没睡醒。

    “祁南,骆北没事吧?”何萧担忧地,“看他状态不好,一直在睡。”

    祁南合上笔帽,“他哪天没有不睡?”

    骆北没有睡着,正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阴阳怪气地道:“最近家里有老鼠,半夜不睡总折腾人,得想办法好好治治。”

    何萧没感觉出空气中的□□味,进一步关心道:“老鼠要心啊,繁殖能力特别强,动不动就生一窝出来。”

    骆北撑着脑袋,“公鼠生不出来。”

    “嗯,所以得找只母鼠,”祁南话时,转头看着骆北。

    骆北顺手抄起一本书砸过去。

    骆北昏昏沉沉地上了一天课,到了放学的时候忍不住眯了一会儿。祁南:“我去接,你回去休息。”

    骆北强迫自己睁开眼,“一起去。”

    骆北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晕得有些厉害,撑着桌子站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不出不对劲来。

    “徐旬,”骆北使唤在收拾书包的徐旬,“摸下我的额头。”

    话音刚落,祁南就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还站的很近,面对面,骆北感觉自己鼻息间的热气能撒在祁南的下巴上。

    “北哥我先走了,有朋友约着游戏!”徐旬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撤一步。

    骆北得留着体力等会儿欺负学生,没工夫和祁南一架,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该不,他的手凉凉的,挺舒服。

    祁南手心手背都摸了摸,的确有点烧。面前的人摇摇晃晃地,要不是他托着胳膊,可能站也站不稳。

    “你发烧了,”祁南,“先去医院。”

    骆北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和昨天的同一时间,骆北执着地来到了学,照常进了三年级二班,竟看见昨天的几个六年级围着秦正宇,气势汹汹,像是马上要起来。

    秦正宇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位置上:“我的哥哥马上就来接我了!你们等着瞧吧!”

    领头的人:“都这么久了!肯定不会来了!你把书包给我,饶你不死!”

    祁南听见他们用稚嫩的童声着电视剧桥段的台词,莫名觉得好笑。

    “萝卜。”祁南。

    祁南想不要冲动,先把秦正宇接走。

    脸色红得不正常,宛如喝了假酒的骆北两步向前,走上讲台,拿起黑板刷对准已经看见他的学生们。

    “我是秦正宇的哥哥,是你们欺负他?!”骆北音调升高,气势如虹,“别跑,今天必须好好教育你们!”

    昨天抢秦正宇书包的子吓了一跳,招呼同伴们赶紧跑路。

    骆北大声:“不准跑!”

    祁南低声一笑,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骆北想下讲台去追学生,一个凌空踏步,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摔下讲台三米远。教室里回荡的咚咚声绕梁不绝,可见摔得多狠。

    原本准备跑路的学生齐齐停下脚步,观望着骆北的情况。

    “他自己摔的?”

    “和我们没关系吧!!”

    “啊啊啊啊!妈妈好可怕!!有碰瓷的!!”

    “我看秦正宇的哥哥就是个傻子吧,我们都没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灭了。”

    秦正宇用书包砸那个骂骆北的人,“你才傻子!不准骆北哥哥!祁南哥哥,你快把骆北哥哥扶起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正宇用书包把着急忙慌的学生们赶出去了。

    祁南想把骆北扶起来,骆北死命拉着他的手,捏得祁南的手骨咯吱响,而骆北浑身颤抖,在忍受着极大的疼痛。

    祁南蹲下来:“怎么样?能自己起来吗?”

    摔懵了的骆北恢复了一点神智,松开祁南的手,“疼……疼死我了。”

    秦正宇关上教室门后回来,帮不上忙只能站着干着急。

    “哪里疼?”祁南细心问道,“脚?”

    骆北靠着一张桌子的桌腿,使不上力气,脸上冒了层层虚汗,动了动腿都疼得不出话来。

    “左脚的脚踝,好像骨折了?”骆北面目有些扭曲,咬牙继续,“我是不是废了!艹!摔哪里不好,摔腿!!”

    骆北一骨折,把一大一吓得不行,却又不能在学里叫救护车,怕引发老师学生的恐慌。

    骆北站不起来,嘴硬道:“我自己能走。”

    这个节骨眼祁南不想再和他争辩,在秦正宇的帮助下,把他背起来,走出学校,祁南让秦正宇先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然后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骆北不停地喊疼,祁南:“别了。”

    骆北软绵绵一拳揍向他,“我他妈都要废了,你还不让我喊疼!”

    “你喊疼只会更疼,”祁南垂下眼睑,“不如保存体力。”

    骆北叹气,“我腿看起来是不是不太好……嘶……”

    骆北要保持腿不能动,所以一条腿是搭在祁南腿上的,这个姿势异常地‘好兄弟’,司机一个劲地他们关系好。

    祁南看了看,“挺好的,腿大腿都健在。”

    “如果我腿没了,就更不过你了。”骆北突然伤感。

    “没事,你杵着拐杖还是火爆萝卜。”祁南可惜道,“真可惜了你的腿,腿型又直又长,很好看。”

    骆北经不住吓,“靠……真要截肢?”

    祁南: “可以,但不至于。”

    骆北有点崩溃,“你能不能一次完?”

    “骨折而已!最多半年就好了!”祁南。

    骆北有了希望,“你……真不骗我?”

    祁南无语至极,“你不信我的,就等医生跟你。”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总共用时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看病开药一系列工作,他们还有点不明白。

    骆北看着医生给的单子,几条线圆圆扁扁,看不出写了什么。

    医生一语点醒梦中人,“你承受能力比较低,只是普通的扭伤而已,休息个十天就好了。”

    骆北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扭伤怎么会这么疼?真的不需要拍片?”

    “你想拍片也可以,去交100,然后找放射科的医生。”

    医生很忙,没多余的时间给他们解释什么是扭伤什么是骨折。

    “艹……100!”

    祁南:“我去给你挂号。”

    “不用了!我肯定没事!”

    “医生,帮他测一□□温,他有点低烧。”祁南还记得这事。

    骆北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烧。

    开了药后,骆北一瘸一拐地和祁南离开医院,医院离家里不远,但他肯定没办法走路回去。

    “我背你?”祁南把包换了个一个肩膀背,“你这样走回去,刚到家恐怕又得回医院了。”

    骆北招招手,了一辆车。

    “我车回去。”

    骆北上车后,祁南还站在原地不动,骆北暴躁地:“上来啊,难不成要我请你?”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回来。”

    “啧,谁管你回不回来。”骆北关上车窗。

    祁南给金媛了一通电话,然后买了点水果,去了一个陌生的地址。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看见祁南的第一眼很是惊讶,然后邀请他进屋里。

    “张伯伯,好久不见了。”祁南尊敬地送上彩礼。

    骆北拍了一张自己脚的照片,发了一条空间,没几个人给他点赞,秦正宇这个子还算有点良心,给他发了一条私聊语音。

    :祁南哥哥,那几个六年级的学生给我道歉了诶!

    骆北一边骂他没良心都不安慰自己,一边发消息:道歉了是好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问什么啊?哦哦哦,我把这件事给我妈妈了,她让我叫你们到我家吃饭,她给你们做好吃的。

    :……

    :祁南哥哥,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好,好的很。

    :那就好,我先下了,我去写作业!

    骆北扔开手机,趔趄着走到客厅,对袁佩芝:“喂,都快十点了,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

    袁佩芝早就做好了饭菜,一直在锅里热着。

    “晚吃一会儿能死人?等着南回来一起吃!”袁佩芝警告道,“嘴会不会话?要叫妈!再给老娘喂老娘把你得不出来话。”

    “行,老妈!””

    骆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抬起腿,故意把自己的绷带亮给袁佩芝看。

    袁佩芝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剧,不搭理他。他又把腿抬高了一点。

    “别挡着我!再挡把你腿给剁了!”袁佩芝火气直冒。

    母子两人的脾气都是一点就着,骆北忍着气,到厨房自己给自己盛饭吃。他准备盛第二碗的时候,祁南回来了。

    袁佩芝大喊着骆北出来吃饭,然后进了厨房,看见骆北吃得正香,把她炖的咖喱鸡吃得所剩无几。

    “骆!北!”

    袁佩芝抄起扫帚就要过来,骆北见势不妙赶紧跑路,一蹦一跳,跑进了卧室里。

    祁南拦住袁佩芝,“不用了袁阿姨,我在外面吃过了,我给您提前发了短信,您没收到吗?”

    袁佩芝摸出开了静音的手机,看到了祁南两个时前的短信。

    “在看电视没看到,”袁佩芝笑着,“要不再吃点吧?阿姨特意给你做了咖喱鸡。”

    虽然咖喱鸡几乎只剩咖喱土豆了,盛情难却,祁南吃了半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