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五劫(19)
许是神魂受创的缘故, 苏淮迷迷糊糊中失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 她的人已经在一个屋子里了。
脑中的胀痛感已经好了许多,她睁眼一看, 发觉自己正躺在地上,地面有些寒凉,屋中除了一套木桌椅之外, 倒没了别的东西。
她抬眼量了一下四周, 只见屋四面的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门。她仔细看了一下, 门外守着两个人。
苏淮揉了揉脑袋, 起身坐到椅子上去。只道,看眼下这个情况,她若是不能早日恢复灵力的话, 怕是出不去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暗道果然,她的灵力早已支撑不住自己的易容了。
苏淮顿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地, 逃又逃不出去,易容也撑不住了, 要是这时候裴景诚过来了,那她……
突地只听门外一声马鸣, 有一人翻身下马, 大步向屋中来。
苏淮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脊背热出了汗。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正想着该用怎样的辞蒙混过关, 却是见房门猛地一敞,裴景诚迈步入屋,他袖摆猎猎而飞,脸色阴沉,一如暴风雨来袭前夕的压抑。
屋外的侍者帮着关了门。苏淮量他的神色,只觉他的怒意铺天盖地而来,她见了有些错愕。
当他看到她面貌的时候,竟是没有半点惊诧,似乎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裴景诚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妒火中烧。
不待苏淮能反应过来,他便欺身压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向上一抬,迫使她望进他的眼里。
那眼眸极浓极幽,带着血丝,眼底深处似是有熊熊的火焰在烧。
她惊了一下,想着开口话——
“裴——唔……”
一个字还不待她能出口,剩下的一切就全被他吞进了口中。
他一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又长又柴的手指穿插过她的长发,一手箍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狠狠地揉到自己的身体里,而后便是疯了一般的放肆……
他惦记了太久,渴求了太久,奢望了太久。在攫住她的这一刻,他只觉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使人疯魔。
他本以为,她既是已经嫁了他,纵使她的心暂且还在别人那里,但他也不必心急、不必怖虑。只要他慢慢蚕食,用一辈子的真心去换,那么总有一日,她的眼里,会有他的身影……
却是直到今日,他才知——
原来,她深爱着那人,甚至不惜性命;原来,她的一颗真心,坚如磐石片寸不移。
她的慕恋,他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希冀,永远永远,都只会是一团泡影!
他看见她睁着的眼,那双澄净的眼里映出了他的模样,如此疯狂、如此肮脏……他被她的目光刺得浑身发痛,索性一扯衣带,将她的眼睛给藏了起来。
他不在乎她怎么看他……她恼他也好,恨他也罢!
他只想要她……
只想要她!
他强硬地禁锢着她,扣着她的后脑探得更深,他掠遍她的上颚齿龈,卷饮她口中细碎撩人的轻吟。纠缠,往复,动作深重得有几分粗鲁。他似是想把这些年欠下的份,全都讨回来。
眼前一黑,苏淮又惊又喜,原本早就放弃了在这个异界里采他阳元的念头,可不想他竟会如此大胆恣肆的行事……
这真是——
太对她胃口了!
她软绵绵地挣扎,刻意去推他腰腹,力气近乎没有,挣扎变得反倒如撩拨一般煽情。她的口中像是含了一团火焰,顺着她喉咙烧了开来,星火燎原。酥麻感侵占了她的全身,紧缩舒缓,一阵复又一阵。
她被吻得七荤八素,舒服得连北都找不着了……
欲念越发膨大,她的嘤咛起起落落,听得他浑身无一处不硬。
他的吻蔓延开来,手中动作愈发胆大无忌。
苏淮哆嗦了一下,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他如入瘾成疯一般在她的耳畔呢喃——
“殿下,为何是宋即温……”
“为何是他?!您为何甘愿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苏淮脑中早已是一团糨糊,听他这般一,她想了好久,才堪堪回过味儿来——
常久久是宋即温的人,而她化成常久久的样子被他发现了……
他莫不是……莫不是以为她是为了宋即温遂才如此?!
苏淮醍醐灌顶,终是明白了症结所在。又见他这副嫉妒得发了疯的模样,她蓦地只觉心中又暖又痒,只想狠狠地亲回去,好教他能好受上几许。
却不想他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她欲要挣脱,却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刚想开口些什么,又是被他霸道地堵住。灵气入体,汩汩潺潺,方才魂魄分割的疼痛,被他抚慰了个七七八八,教她忍不住想多要一些。
被吻得晕晕乎乎间,苏淮想道:左右她已定主意投靠裕王这边来帮他渡劫,那么这和离一事自然就无需再提,她自然也就不必再端着那公主的架子。
他吃味的模样她甚是欢喜,可他情动的模样她更是喜欢。要不干脆与他,她早已不爱宋即温了,然后二人你情我愿的,把这好事给办了……嗯,甚好!
这般想着,苏淮便去推他,抓着一个交缠的间隙,含糊道:“裴唔……你听我……”
裴景诚难得停了一下。苏淮见此一喜,忙要张口把事情解释解释,却突地脸色一白。
那些话她竟是不出来!
他复又吻落,怒气未消。她三番几次推他,却不想尝试了好几次,任何与原主昭阳心思不符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无论她再怎么尝试,都只会感受到灵体被撕扯的疼痛感。
苏淮大惊。
莫不是这个异界的天道盯上她了,强行制止她篡改命数?
被她这般推搡,他更为气恼,侵到了她的身上去。
苏淮晕晕沉沉,再也不出半句话。
司命也不在,她无法证实自己的想法,但从眼下情形来看,她不得不就着原主的性子。可若是按原主的性子,遇到裴景诚这样对她,定是羞愤交加,不定还会咬舌自尽,以示清白……
啧,她才不干这傻事呢!
又道裴景诚向来克己复礼心翼翼,纵是上回在书房里最荒唐的那一次,他也是强忍着没碰她。可他眼下动了情,此时不采,更待何时?她若是能趁着他的怒意,顺势而为之,岂不美哉?
苏淮暗暗一想,遂有了主意。
她忍住笑意,作势挣扎抗拒。果不其然,只要她一动,他便将她抱得更紧。
“裴景诚!你放肆!”她好不容易找到喘气的空隙,连声怒斥。
“是,臣放肆。”他低声答,嗓子沙哑得不像话。她最喜听他这般情动的声音不过,一时间耳根更热。
“你……你放开我!”她再挣扎起来。
“放开?”他嗓音沉了下去,阴冷慑人,“殿下要去哪里?难道臣还不够好吗?殿下不愿待在臣的身边吗?”
“裴景诚!你快放开我!”
觉她排斥之意剧烈,他心头更是火起,冷峻道:“放开你?放你去宋即温那吗?!”
“本宫去哪,又与你何干!本宫就算去找宋即温,又与你——”
“你休想!”他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桌上。他抵住了她的身子,只手锁住了她的双腕,拉过了头顶。
苏淮双目不可视物,鼻间他的气息愈发浓烈,酥了她的骨头。她忍不住偷偷凑上前去。
只觉身上一凉,二人遮蔽尽去,苏淮咬唇,莫名觉着心脏要跳出身体来。
他缓她许久,终是沉身而入。
起落交缠,浮沉辗转。
他抚过她的眉眼,欲念与隐忍相互撕扯。
他只想告诉她,不要再想着旁人,她已经是他的了……
她早已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