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24)
如果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现在的秦晖,那应当是四个字。
无影无踪。
警察从咖啡厅开始,朝四个方向摸排,都没有再发现他的踪迹。
咖啡厅所处的位置很巧妙,位于新老城区的交界处。逃走的男老师既可以混入人口密集的新城区,也能潜入管理相对薄弱的老城区。
“废物!”分局里,姜副市长又掀了一张桌子,“我养你们是为了吃干饭的吗?”
他这话一出,一屋子的警察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姜副市长丝毫不觉,继续砰砰砰地敲着剩下的桌子。
人的体力终究有限,闹腾了半个时后,姜副市长也敲不动桌子了。
他往椅子上一坐,盯着面前的人:“几天?你们要几天?”
您电视剧看多了吧?
底下的警察内心冒出了同样的吐槽,又不是在演戏,皇上你们必须七天之内抓到犯人,大臣们就在第六天晚上掐着点儿把凶手送上去。
见下面的人都不吱声,姜副市长的脸开始逐渐涨红。
“姜市长。”就在他的怒气快要达到顶点时,门口传来一个清淡的嗓音。
“我是市局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朝他伸出了手,“徐宵。”
姜副市长听过这名字。
“你?”他有些怀疑的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市局那个刑侦处长少也要三十出头吧?
“令嫒的事情,请您节哀。”面对探询的目光,徐宵不为所动,“如果可以的话,这边还是让他们处理好了,有什么发现,我们会及时向您汇报。”
“向我汇报?”姜副市长被气笑了,正准备点什么,对方背后站着的警察,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姜副市长一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市长突然发起了呆,但徐宵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礼貌地扶着市长的手臂,半强制地把他塞到了秘书手上,推进了电梯。
“有你的啊!”王之衡在姜副市长走后才冒出来,拍拍徐宵的肩,“一来就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你少来。”徐宵把他的手拍掉,“姜越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呃......”王大胆的脸上有一丝赧然,他耸耸肩,“我想姜越和秦晖可能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徐宵瞪了他一眼。
“还有,击她的东西应该是扳手一类的工具。”王之衡比划着,“不太大,如果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可以随身携带。”
“你直接告诉我没有新情况就好了。”徐宵叹了口气。
可以随身携带的扳手?那整个一中的老师学生都有可能揣一把。
“机场、火车站和线路车那边都有我们的人,收费站也发了秦晖的照片。”见徐宵没什么反应,王大胆给他讲起了分局的安排,“只要他一出现,我们保准能抓到他。”
徐宵没表态。
他沉思了一会儿,对满怀信心的王之衡:“万一他不出现呢?”
王大胆被噎了个半死。
“他总得出门吧?垚江就这么大,难不成他还能躲一辈子?”王之衡咬牙切齿,“我已经联系过兄弟单位了,只要他敢露头,绝对不会让他跑掉。”
王之衡的很有信心,但徐宵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秦晖会这么一走了之吗?
他没有携带足够的现金,也没有回家拿上贵重物品。
可如果不是逃跑,他也没有理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
回想起秦晖那个怪异的笑容,徐宵感到十分不舒服。
“给我找间空的办公室行吗。”他突然觉得一阵疲惫。
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徐宵发现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你去我办公室吧。”看他脸色不好,王之衡主动贡献出了自己的地盘,“我和他们再出去看看。”
“去查查他的女朋友。”在王大胆出门前,徐宵想起了那根验孕棒,“他很可能在女朋友家里。”
裴久川跟着上司进了王之衡的办公室,然后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往沙发上一栽。
对方倒下的动作实在过于/迅速,他还没反应过来,徐宵已经蜷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一秒进入梦乡。
少爷愣住了。
男人睡得很安稳,比昨天清时还要放松。
沙发的尺寸显然和他的身高不匹配,他就把自己缩在一起,手垫在脸颊下面,蜷成了个婴儿的模样。
裴久川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上司身上。
徐宵醒来的时候有点晕。
他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被包裹得很暖很舒服,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等等,他蓦然清醒过来,自己在王之衡的办公室,身上这盖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稍稍睁开眼睛。
逐渐清晰的视野里,裴久川靠在窗边,百无聊赖地量着过往的行人。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套了一件针织背心。衬衣的袖子被他挽起一半,露出线条结实的手臂。
日光洒在他的侧脸,淡淡地勾勒出他的眉目。
徐宵不得不承认,尽管少爷在自己眼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智障儿童,但实际上,裴久川算得上是个相当俊朗的男人。
性格好,心地善良,还是个二代。
放到相亲市场上简直盘踞食物链最顶端。
不知为什么,窝在沙发上的徐处长,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被硬生生拽进怀里的拥抱。
他几乎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最亲近的也不过是王之衡以拍肉馅的力道拍他肩膀。
徐宵勾了勾嘴角。
“头儿?你醒了?”
裴久川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上司蜷在沙发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被那个微笑撩拨得心旌荡漾,简直想把对方一把搂到怀里。
“谢谢你的衣服。”徐宵从沙发上爬起来,“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裴久川从上司手里接过大衣,顿了顿,“鉴证科的倒是上来过一趟。”
“什么了?”
“他们,在姜越头部的伤口处发现了木屑和水泥。”看见徐宵的领子有点皱,裴久川非常自然地伸手帮他抚平,“像是建筑用料里的那种。”
被少爷帮忙整理衣服,徐宵有点不习惯,但他面上不显:“建筑用料?”
“那姑娘是这么的。”裴久川朝上司眨眨眼。
姜越显然不可能去某个施工现场,伤口上的残渣,只可能是凶器上残留的。
想到这一点后,徐宵心里蓦然一沉。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中附近有没有建筑工地?”
裴久川没想到上司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接着就看到徐宵神色复杂起来。
“怎么了?”他不安地看着上司。
男人坐回沙发上,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差。
“我之前觉得他是因为被姜越激怒,才临时起了杀心。”徐宵无意识地玩着袖口,“但是我漏掉了一点。”
“如果他是临时起意,凶器从哪里来?”
“一中的午休时间只有半个时,这半个时,够他去找一个趁手的凶器吗?。”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极平静,但在裴久川听来,却无端生出一阵寒意。
“头儿,你是......”话在嘴边,可裴久川就是不出来,他稳了稳心神,才开口,“他早就做好了杀姜越的准备?”
这个猜测并没有得到回应,徐宵好像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地方。袖口被他绞紧又松开,很快就皱成一片。
“有没有可能,”在裴久川的心快跳出胸腔之前,上司以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犹犹豫豫地,“他确实是临时起意对姜越下手,但他早就准备好了凶器。”
“呃?”少爷没跟上徐宵的思路。
“我的意思是,”徐宵扬起脸,认真地盯着裴久川,声音有些哑,“他准备凶器,不是为了杀姜越,而是秦晖。”
王之衡把其他的手下安排好之后,带上了头天那个告诉他秦晖不见了的警察,准备去查那根验孕棒的主人。
“没听他有女朋友啊。”楚战战兢兢地朝上司汇报,“周围认识他的都他是单身。”
王大胆很焦躁:“肯定有!那验孕棒总不会是他自己用的吧!”
下属撇撇嘴,感受到了大龄未婚男的暴躁。
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对着区的监控研究了几个时,没发现最近秦晖带过任何人回家。
“查他的消费记录!”自觉眼睛快瞎掉了的王之衡吩咐,“看看有没有什么商城美容院的支出。”
调出秦晖的账单后,楚没发现美容院一类的消费,却查到了一笔支付给医院的费用。
医院?他很纳闷,事业单位都有医保,他得了什么病,需要自己给医院付款?
他调出医院的地址,发现那家医院并不在秦晖家附近,而在老城区,是一家私立医院。
楚脑筋一转,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头儿!”他兴奋地喊,“我找到了!”
某私立医院。
龚大夫在这个时间点总是很清闲,她给自己泡了杯茶,开电视,准备看上两集婆媳大战的连续剧。
还没等她调好频道,门就被撞开了。
两个男人挤在门口,黑脸的那个瞪了一眼旁边的个子,然后径自挤了进来。
“你们......谁做?”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大男人,“是不是走错科室了?”
个子果断地往后退了一步。
“见过这个人吗?”黑脸把手机拍在桌面上。
对方气势太足,龚大夫吓得连连点头:“见过!见过!有话好好!”
这是女方家属来找麻烦了吧?早知道才不在这种私立医院里待着!
“就是他们两个。”被挟持到监控室的龚大夫哆哆嗦嗦地指着屏幕,腿直颤,“我不认识那男的!我只是个医生!”
屏幕里,一男一女正穿过医院的大门,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微妙,一前一后,仿佛彼此不相熟。
王之衡盯着那个垂头跟在秦晖背后的身影,感觉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 裴久川:(邪魅一笑)盖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
徐宵:(口嫌体正直)谁要盖你的衣服。(一把拿过)
王大胆:(若有所思)
第二天
某吃瓜群众:警察!我举报!这个变态当街把衣服往人姑娘身上罩!
王大胆:(委屈)和好的不一样啊!!!
今天看到好几个天使要求加更ovo
我抱着俩儿子激动而惊恐地问一句:是加油更还是每日多加一更啊(捂脸)
如果是前者,我保证每天都有3000+绝对不会坑~
如果是后者,作为苦逼双专业狗的我可能只能抱着儿子们投河了/(ㄒoㄒ)/~~
真的超级感谢天使们喜欢这篇文,第一次写长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写这种相对偏冷的题材唯一的动力就是可以在评论区看到可爱的天使n(*≧▽≦*),想各种宠爱天使~把你们都捧在手心里~
但是加更由于客观原因的确没有办法做到/(ㄒoㄒ)/~~虽然真的不想让天使们失望,可是更不想许下自己兑现不了的承诺/(ㄒoㄒ)/~~
如果有天使觉得一天一章不够看,可以攒起来养肥,我们这一家很容易长胖的!认真脸!
花式表白可爱们(づ ̄3 ̄)づ超级爱你们的~
#这是一个啰嗦的作话#
#各位学习工作顺利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