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一攻破
瘦高个子家主皱着眉头,沉着脸色,道:“贤侄,你怎么敢对县令如此不敬,还不快给县令道歉?!原以为贵府家教森严的,没想到净是如此狂妄之辈,实在是让人没有想到。”瘦高个子装模作样地教训了那年轻的家主之后,忙往慕容远宁看去。
只见外面忽然一大片云彩遮住了迫近正午的骄阳,狂风大作,吹得大敞四开的门开开合合地哐哐作响,窗棂也被吹得发出让人浑身寒毛倒竖的响动。慕容远宁站在一个阴影之中,阴影落在慕容远宁的脸上,映着被狂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鬓发,像是武林对决前草林耸动,山鸟惊飞的样子,又像是无数只纤细的在脸颊旁张牙舞爪。瘦高个子没有从慕容远宁脸上看出任何觉得他撇清了关系的表情,但是那冰冷彻骨,锁成两个点如长剑般冷锐的眼神却是让他浑身一抖不敢再看。
瘦高个子暗道:这在沙场上征战的战将到底是与他们这些商场上厮杀的有所不同,那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此生难忘。瘦高个子也禁声不敢话,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地乱跳。
濒死的沉寂之后,一阵凉风吹过,带来地狱之音:“哼,看起来,令府公子那副没有王法的狂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无迹可寻的。”慕容远宁冷眼看着那年轻的家主,那掷地有声的话,在空旷阴暗的大堂之中回响,回响
那年轻的家主也是当时一时气急,这才没了方寸,等回过神见到县令的乌纱帽已经被撞得歪斜地搭在脖子上,而再一转头慕容远宁那如死神一般阴沉的脸,更是让那年轻的家主心里一颤,忙跪倒在地,恳求道:“宁亲王殿下,是,是草民一时糊涂了,草民平日,草民平日从不敢对县令大人不敬的,只是,只是今日因为担心,担心胞弟,担心胞弟心切,这才,这才做出这样越矩的事情,求殿下,求殿下看在草民,草民是初犯又,又却有原因的份上,开一面。”
慕容远宁冷哼一声道:“你你是初犯,本王又如何知道?本王从未头一回来到这城里,便见到几个世家公子当街羞辱于人,等到官府派人收押的时候,却不服收押,连县令都没有办法。不得已本王派了本王的侍卫前去,却什么只认得东海郡王不认得宁亲王。”慕容远宁起这个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面部表情都别的异常狰狞。
“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们那些孩子只是不懂事,他们没听过过,便不知道,便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瘦高个子的家主一听,便知这话简直是触了慕容远宁的霉头,心里一面暗骂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子,一面忙替几位公子解释,道,“请宁亲王殿下体谅,我们这些山村野夫家的孩子,实在是没有见识过,才如此有眼不识泰山。”
“好,好好。”慕容远宁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们仍有话可,甚至都有些怒极反笑的冲动,慕容远宁长叹了一口气道,“先不他们,就我们这位家主吧。你你是初犯,之前一直对县令大人都是尊敬有加?”
“是啊,是啊,草民一直对县令大人都是极为尊重的,不信,不信您问县令大人。”那年轻的家主心里着急,也顾不得那县令还在晕眩之中,便转头问道:“县令大人,您,往日,往日草民是不是对您一直都是尊敬有加吗,实在是近日太过心急才有这样的事情,搁平日,人那是当真不敢的。”
那年轻的家主到底还是年纪没见过多少风雨,被慕容远宁一下,再加上如今这个态势,声音中竟然带了几分哭腔,言语也变得混乱起来。那些衙役平时都忍气吞声的,早已是忍无可忍。今日有慕容远宁坐镇,一个个岂能如此罢休,鼓起了勇气,没好气道:“家主,您瞧瞧,县令大人这都这个样子了,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里个力气能回您的话啊。难不成您还要让县令就这样默认了不成?”
那年轻家主,担心那县令就这么昏过去,自己是洗脱不清楚了,忙跪爬着过去,摇着那县令道:“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您醒醒啊,您不能这样陷害人啊,人年纪轻,不懂这人情世故的,您不能这样陷害人啊。”
一旁的衙役隔开那年轻家主,皱着眉头道:“家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人是您推的,人也是您打的,这时候却县令陷害您是个什么意思?不是您不懂人情世故,是我们府衙实在是学不来你们这些世家的花花肠子。”
“哎?这位官爷也慎言,什么叫我们世家的花花肠子,我们又有什么花花肠子?”瘦高个子家主有些不乐意地道。
“哈哈哈。”慕容远宁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众人都一脸惊愕地看向他,只见慕容远宁撑着腰笑得前仰后合,过了半响,眉毛挑起勾勒出一个冷峻的角度,冷笑一声道:“不错,这位衙役得一点儿不错,就是花花肠子。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当真是厉害得很啊。如若不是本王来这儿看看,我看你们都要屯兵割地称王了吧!”慕容远宁眉头紧皱厉喝道。
“宁亲王这的又是什么话?”这下两位家主都开始颤抖起来,屯兵可不是一般的罪名,这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本王错了嘛?”慕容远宁垂眸看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家主,道,“本王已经听了,昨日,你们那些家丁拿着武器攻进官府的样子,让本王的那些侍卫看着的心悸,跟本王从未见过这样的。今日,又当众掌掴朝廷命官,你是打他的脸还是打本王的脸啊?哦,不,也许你们都看不上本王吧,你们是想打陛下的脸?”
“没有,没有,决计没有这回事。”年轻的家主慌忙地摆地道,“人不敢,人没有这样的担子的。”着头砰砰地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没有这样的胆子?”慕容远宁发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蹲下身,一把抓起那年轻家主的头,盯着那年轻家主有些恐惧的眼睛。那年轻的家主额头上已经青紫,隐隐地渗出些血丝,那几乎没有血色的白嫩的皮肤,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什么风雨的样子,但是慕容远宁没有觉得半分的同情,只觉得恐惧和厌恶。慕容远宁冷了面孔,眼珠上翻盯着那年轻的家主,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扭曲的微笑道:“你知道,你知道你们府上的那些公子,是如何对本王的吗?”
那年轻的家主当真被慕容远宁这个样子吓得胆都破了,只虚无地摇了摇头,慕容远宁难以抑制地扑哧笑出声,但是那脸上有些病态和神经质的笑容却更显瘆人。“他们,他们让本王心,心出不了东海郡。”慕容远宁咬牙切齿地道,眼睛上翘,眉毛倒竖道,“这是在南燕,不是南齐,不是北燕,不是在满地血水的沙场上,竟然有人对本王,让本王心出不了东海郡。”慕容远宁狠狠地按了那年轻的家主一下,冷声道:“你们好大的本事啊,只遮天了是不是?”
整个大堂一片寂静,那个素来抢着话的瘦高个子家主也浑身冰凉,这些子是怎么能出这样的话的呢?如若是能让慕容远宁出不了东海郡倒是好了,但是如若让出了东海郡,那他们三个世家都完蛋。“瘦高个子想到此,心里也动了些杀心。
慕容远宁感觉一旁的浓浓的杀气,转头看向抱着那长胡老翁的瘦高个子。只见那瘦高个子低垂着头,鬓角遮住大半个脸庞,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更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但是久经沙场的敏感让慕容远宁可以肯定,那一团浓浓的杀气绝对是这瘦高个子身上发出的。
慕容远宁顺着瘦高个子往下看去,那长胡老翁的眼睛微微眨动着呃,似乎是已经醒了,看他脸上有了些红晕,想来应该顺过气来了。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怕是见这场面这般骇人便装起死来。好啊,装死是吧,倒是给了他会。
慕容远宁收了脸上各色的表情又变成一副沉郁的样子,道:“来人,这家主殴打朝廷命官,外加伤害他人致人昏厥,罪加一等,给本王收押了,待来日详细审理。”
“你们谁敢!”那年轻家主一听自己也要被收押,顿时跳了起来,道:“你们谁敢!”那年轻家主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衙役,往后退着,转头对那下人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叫人!”
那下人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副样子,听自家家主这么吩咐,忙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慕容远宁冷哼一声,从一旁的衙役身上抽出一柄长剑,右足轻点,一柄长剑便架到了那下人脖子上。
那下人感觉到了脖子上的丝丝寒意哪里还敢动,整个人僵直在原地。慕容远宁悠悠道:“诸位,咱们不要把事情弄得如此难看。”慕容远宁一伸掌,一阵掌风经过,四个房门砰地一声应声关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抖。
年轻的家主看逃走无望,自家的下人又被控制住,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阶下囚,百感交集地腿一软也要瘫倒。几个衙役早已经疾眼快地上前按住那家主,将那家主牢牢地按在地上。
慕容远宁道:“先把他带走吧,跟他弟弟做伴儿去。”长剑在那下人的肩膀上敲了敲,道,“把他也先关起来,不要让他有会出去搬救兵。本王可是不想死在这个东海郡里。”
“是!”众衙役终于扬眉吐气一回,声音都浑厚了不少,扭送着两人从后门退了下去。
慕容远宁端详了一下那长剑,将那长剑往地上一扔,只听唰地一声,长剑没进用石砖铺成的大堂的地面一寸有余。瘦高个子的家主浑身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慕容远宁。
慕容远宁眼中也学着那瘦高个子的家主一般隐去了杀气,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家主,本王还真有些问题想要您呢。”
“殿下,您,您。”那瘦高个子的家主颤声道。
“之前你们也了就东海郡王的那个品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话对吧。”慕容远宁双抱胸背靠在柱子上,幽幽地道。
“是,不,不错。那东海郡王,那东海郡王有一些特别的癖好。”那瘦高个子回道。
“什么癖好啊?”慕容远宁脸上带着一抹引诱的笑容问道。
“这这草民,草民也不是很清楚。那郡王府,宅院深深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如何得知呢?”瘦高个子面带难色地道。
“是吗?”慕容远宁一个使力缓缓地站起身,轻叹一口气,道:“本王看令公子为人还谦逊一些,话也诚实,还想着不过就是些童年的玩伴,一起玩儿的,也许还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现在看来,啧啧啧,难啊。”慕容远宁略带惋惜地摇摇头,斜眼看了那瘦高个子的家主一眼道,“就算是能避免那些狐朋狗友的影响,这家里的影响怕是也难逃。”慕容远宁瘪着嘴,一副沉思的样子。
“我们,我们对孩子一向是家教森严的,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的。”那瘦高个子见自己的孩子似乎有希望从轻发落,忙打起精神道。
“是吗?可是本王可是听贵公子了,那东海郡王府和贵府是世交,东海郡王也是自和贵公子以及其他几位世家公子自玩儿到大的,他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癖好,他还亲眼见过呢。”慕容远宁眉毛微挑,略带疑惑地看向瘦高个子笑道:“怎么到家主这儿就变成宅院深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