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开口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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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轻轻闭眼,低声,语气微微哽咽道:“还请父皇莫要再气了,昨日所言,你就当儿臣戏言,自此之后,儿臣依旧是之前的儿臣。”她会一如既往的待皇上,但她和太子,却终究不能再回到过去!

    她不恨,不怨,但她也绝对不会再出相帮于他!

    想想这么多年来的帮助,竟是让他有了实力来冤枉齐逸,长公主便觉的呕的要死!

    明明就不情愿,她何必要这种违心之言?徐飞鸢忍不住开口道:“长公主这样,想过齐逸的一辈子要如何走吗?你要他被所有人唾弃着,若行尸走肉的活着么?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不,那甚至还不如为证清白而决然赴死来的刚烈勇猛些!”

    “你别了!”长公主痛苦的低吼。双紧紧捂着脑袋,她眼眶里的泪飙涌而出:“还请父皇明鉴,儿臣所言发自真心,齐逸”她眉头狠狠蹙了下,心脏处仿佛被人用刀子在划拉一般,她痛的冷汗直流,可此刻她又能做什么?

    合着血和泪咽下心中的万千不甘,她只能继续违心的出她的决定:“齐逸自作孽,能留一命已是幸事。”她深呼吸一口气,抬紧紧捂着在了心口,隔着泪眼的朦胧,她望向床榻上坐着的那道明黄色身影,“但儿臣终究是父皇的儿臣,还请父皇怜悯,让秀禾随我回去。”

    长公主再度重重磕了一头:“秀禾伺候儿臣多年,无过,但有功。父皇英明睿智,总不至于和一介奴婢较劲儿吧?”

    原来她是以为皇上抓了秀禾才会这般言辞的吗?徐飞鸢急口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轻移脚步,想要过去和长公主明真相。

    那想,林忠却挡到了她的身前。眉头紧皱的冲着徐飞鸢轻摇了摇头,他眸底微含祈求:“别,最起码别在这儿。”

    皇上已经愕然的开口:“朕听不懂你在什么。秀禾不是一直贴身伺候你的么?你来找朕要人?”他单撑着床沿坐起,微微前探着身子的看向地上跪着的长公主,“明秀,你把话和我清楚。”

    此刻,他没有用皇帝的语气话。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看着女儿流泪心底绞痛的父亲。

    长公主抬狠狠擦掉眼角的泪,抬眼直视皇上:“皇上在儿臣跟前吐血,儿臣岂能心安?虽然去问了胡太医您的病情,知晓您胸口有旧疾淤血,少量吐血对您反而有利。可儿臣到底心有疑虑,在府中坐卧难耐,便派秀禾过来宫中打探情况。然,她却是长久未归。”

    见皇上满脸愕然,长公主把时间点的更清楚一些:“儿臣昨日中午时分便让她过来的,如今已经过去一夜,岂非是父皇心中恼我,才让她不归的?”

    他都没见过秀禾,何曾扣人?皇上怒气冲冲的:“林忠!”他朗声质问:“秀禾人呢?”许是这林忠见他卧榻,把人私自扣下了也未可知。

    林忠被他的雷霆一喝吓得双腿一软,“噗通”声便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有冷汗渗出,他结结巴巴的回道:“奴、奴才并未见秀禾来这勤政殿。”他只字不提在钟毓宫所见之事。

    皇上疑惑的挑眉:“当真?”

    “当真。”

    “既是当真,公公又哆嗦什么?”长公主眼睛虽然红肿,但却依旧不妨碍她眼神清明锐利。

    眸光若刀子似的射向林忠,她拢在袖子里的双握的紧紧的:“秀禾是我身边的得力之人,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公公您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公公若是见过,还请直言相告。”

    就林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他会没见过秀禾,骗谁呢?长公主直觉有异。

    被皇上和长公主咄咄逼视着,林忠额头上淌出来的汗珠流的更欢。唇瓣剧烈哆嗦两下,他支吾着,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眸光对上徐飞鸢那似笑非笑的看好戏的眼神,他越发气闷。

    刚才好歹是他把她从钟毓宫里带出来的,她就这样回报他?真是个没情没意的女人,气死他了!

    “长公主若是想知晓秀禾的下落,不如问问飞鸢姑娘吧。”谁让徐飞鸢看好戏的,别怪他把她拖下水!反正她本来就是太子嘴里的嫌疑人,让她把事情明也是应该!林忠一点儿都不觉得他这行为有些无耻。

    徐飞鸢愕然的瞪大眼睛。

    皇上已经疑惑的朝她望过来:“你见过秀禾?”她不是午时时分才进宫的么?难不成她在那时候见过秀禾?满脑子迷茫的皇上这会儿看着徐飞鸢和林忠目光交汇似是在用眼神交流什么的样子,只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可是帝王,岂能被这些人糊弄戏耍?

    猛地翻身坐到床沿上,他怒声道:“朕给你们一个会,徐飞鸢,林忠,秀禾到底在那儿?给我把话清楚了!”

    长公主这才注意到徐飞鸢。刚才她心神俱悲的,倒是没有分辨出来那她之人竟是徐飞鸢!只不过徐飞鸢怎的又出现在了皇宫,还是三更半夜的出现在父皇寝宫中?

    心里有些疑问,但此刻长公主却顾不得解惑。她现在更想要知道秀禾在什么地方。

    徐飞鸢瞟一眼长公主,有些不忍的沉声道:“死了!”

    “死了?”竟然死了?长公主挺直的脊背猛地垮了下去。她浑身的精气神仿佛被徐飞鸢这句话全部抽干,她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她所在乎的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就这样要一个个的离她而去吗?为什么?上天怎能对她这般残忍?

    皇上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结果。剑眉拧成一个结,他快步走到徐飞鸢身边,怒声质问:“怎么死的?又是因何而死?你都还知道些什么,速速道来。”

    完全不设防皇上会突然冲到她跟前的徐飞鸢呆愣片刻:“皇上病好了?”那药有那么神奇的吗?

    皇上没理睬她的问话,只是双眸咄咄的盯着她看。

    徐飞鸢被他看得心底发憷。轻抿了下唇,徐飞鸢踮着脚尖,探着脖子越过皇上的肩膀头,朝林忠望去:“那,那我就了啊。”待会儿皇上要真出事儿,可不怨她,她不是故意要气皇上的,是君有问,她不得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