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决定招供
若伊的话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的砸进章母的心湖中,章母唇瓣翕动两下,她想要辩解什么,可终究,她却半句话都辩解不出来。
那枚蟒蛇令牌她曾经在那些要杀她的人身上摸到过,她知道若伊可的是真话。可她接受不了,章远可是她一直惦念着的孩儿,她嘴里嫌他怨他,可他终究是她亲养大的儿子啊。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天地不容的事儿来?”章母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她此时面朝着大门方向。
一口血喷出去,正好喷到了刚刚走到门口的章远脸上。
章远脚步一顿,一边下意识的抬擦脸,一边怒吼出声:“什么鬼东西?”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让他出来,让他换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衫,却又在他还没踏足正门的时候便一口他看着指尖上的红色,瞳孔微微涣散,“血?”怎么会有血?而且这血还似是有点发黑?
“你!”亲耳听着章远的声音,章母气的指着他哆嗦一阵,脑袋一歪,直接昏厥过去。
徐飞鸢忍不住冷笑开口:“章大人还真是有能耐,还没进门便能把自个儿的老母气昏过去。”
什么?他们找到章母了?章远心中一个“咯噔”,抬眼望去,却只捕捉到章母软软倒下去的身影。
她的身形瘦削,脸色萎黄,岁月似是从不曾温柔待她,她的脸上布满了沧桑。满脸的褶子堆堆叠叠的,一层一层里似是都诉着年华的忧伤,生活的不易。
这是他离家时候那个殷殷嘱咐他的母亲吗?章远擦脸的都有些颤。
“看着滋味如何?”徐飞鸢此时已经走到他跟前,把从李嬷嬷里拿过来的帕子扔到他身上,她冷笑道:“擦干净点儿,你也好看清楚你这些年都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凭什么拿帕子扔他,她凭什么用那种讽刺嘲笑的表情来和他话?他章远做了什么和她有关系吗?多管闲事的贱女人!章远气的咬牙:“徐飞鸢!”他一字一顿的,似是恨不得把那名字咀嚼在牙齿中间,咬碎了,生吞了。
“听着呢。”徐飞鸢掏掏耳朵,伸指指地上躺着无人理会的章母,道:“你待会儿和你母亲话聊家常的时候可以大点声,她耳朵不好使。”
“轰”章远被她的话刺激,瞬间血气狂涌,怒上心头,他气的伸就去掐徐飞鸢的脖子。
然,他的还没碰到徐飞鸢的肌肤,燕长雍已经快速走过来,抬重重攥着了他的腕。
强而有力的劲道别着他的腕,燕长雍反一旋,直接把章远的腕卸掉:“认清楚你的身份,章远,这里是逍遥山庄,本世子给你点薄面让你一家团聚,怎的,你还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燕长雍?”果然带他出天牢的人是燕长雍的人!章远眉头狠狠拧起,腕疼得他出了一头的冷汗,他却半点儿都不服软,“有本事儿你就光明正大的开堂问案,这样私下做动作算什么?”
“哎。”徐飞鸢这会儿已经从燕长雍卸掉章远腕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在心中句“燕长雍好酷!”她才又望向章远,摇头晃脑的惋惜,“你你长得这和耗子一个样儿的,怎么就没耗子半点的聪明劲儿呢?不开堂问案,自然是有我们的道理。”她笑眯眯的凑近章远,摆出一副“特别欠扁”的嘴脸来问他:“怎么,章大人吃了几天免费的饭菜,受不了想要急着奔赴阎王殿了?”
“你才想死!”章远脱口而出。
燕长雍“嗯?”的挑高尾音,冷眼剜向了他。这章远看来还真是觉得在牢里呆的太舒坦了,这会儿都没意识到他的处的处境!
“飞鸢去把章母里攥着的蟒蛇令牌拿过来,让他瞧瞧,章兰你顺便也把昨晚上的事情和他,让他也掂量掂量,看他是想受那一千八百八十八刀的剐刑,还是想要痛痛快快的留个全尸。”燕长雍把最后的半句话的异常重。
章远吓得狂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强自维持镇定:“你别想诈我,也别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燕长雍,我依旧是那番辞,我不是主谋,齐逸才是!”
“死鸭子嘴硬!”徐飞鸢没好气的把蟒蛇令牌砸到他脑门上,“睁大你狗眼瞧清楚了,你那狗主人如今可都想要对你章家赶尽杀绝了。”
铜制的令牌砸到他的额头上,砸出一个红痕。章远此刻却连揉下额头都顾不上,伸接住从眼前滑落的令牌,他看着那熟悉的蟒蛇令牌,瞳孔紧缩。
章兰适时在他心头添一把火。
“昨晚我送完信后便想去太子府找他商量个对策,可刚等我亮出身份,太子便召了人杀我,还你章远十恶不赦,所犯之事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作为你的侄女,自是跑不了连坐之罪。”
“这不可能!”太子怎么可能会对他下狠?他就不怕他急了把太子让他做的事情都出来吗?
章兰笑:“我这满身的伤难不成还能有假?章远,你醒醒吧,你再不抓住这个会明一切,你就真的只能把那一切秘密都带到棺材里去了。”她伸指向地上躺着的章母,“你看看祖母,你看看她成了什么样子?你要把她接来享受荣华富贵,可她还有命享受吗?”
一字,一句,若重重的鼓槌,敲击着他的心房。章远攥着蟒蛇令牌的不觉紧了紧。指节泛白,指紧绷的,他脸上的神情也狰狞不少。
燕长雍见他的忍耐快要临界点,朗声道:“你是觉得你里拿着太子的把柄,他不可能这样痛下杀是吗?本世子还就告诉你,太子了,出尔反尔,再三反供之人,所言本就不足为信。毕竟心虚之人黄泉路难走,随意拉拽个伴儿,也不孤单。”
原来他是抓着了这点。可恶!章远恨不得直接把中的蟒蛇令牌捏碎:“我章远所作所为确实就是受他指使,我以为只要我咬死这些秘密不,他便不会对我母亲下杀。可我没想到”章远千言万语都化作心中仇恨!
蓦地直视前方,他冲着燕长雍道:“我招供,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招认出来。但我有一个前提,你给我一段和我母亲相处的时间。”
这时候倒是知道心疼陪伴章母了?早干什么去了?不过人贵有悔过之意,便是给他一个临终尽孝的会也未尝不可。
“好,先把供词写了,本世子便给你这个会。”燕长雍示意燕云去顺天府请师爷来记录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