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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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戚战倒在地上吐出了血,他捂着胸口,撑着上半身,死死咬着牙根。

    “外甥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挑战你姨娘我的忍耐程度,川海哪去了,怎么样了,这个姨娘我就不问了,不过你带着人悄没生息的就不见了,是不是不好啊?”樊招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用手指试着刀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我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我也才刚刚找好地方,毕竟现在三界都知道我了,行事不得不心一些。”

    “真的是这样吗?”樊招蹲在戚战身前,将匕首放在了戚战脸上,“你是不是又找那只狐狸去了?”

    “哪只狐狸?我恨不得杀了他,若不是他的话,我用得着被迫离开玉良山吗?”

    戚战感觉到那只匕首划开了脸上的皮肤,樊招嘴角嘬着笑,:“既然如此,姨娘帮你留意着,一旦发现他我就给他剁吧剁吧给你当下酒菜怎么样?”

    戚战感觉自己的血从脸上留到了脖子上,他哼了一声:“你见过我吃肉吗?”

    “试一试嘛,万一味道很好呢?”樊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跳起来:“哎呀,你的脸出血了,啧啧,白瞎了这一张脸了。”

    戚战看着樊招没动也没话。

    樊招擦了擦匕首,:“这次来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魔尊他老人家快出来了,哈哈哈……”

    戚战震惊:“界石碎了吗?”

    “等到魔尊他老人家出关,界石就荡然无存了,三界,等着我们魔域临幸吧,啊哈哈哈……”

    樊招看了看戚战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啊?之前我也不敢相信,不过……”

    樊招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羊皮来,戚战大惊失色,伸手便抢,樊招竟然没有阻拦而是让戚战将这羊皮抢走。

    戚战看见樊招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时明白樊招已然知晓羊皮之密,这东西对她来已经无用了。

    “戚战,这次姨娘可要代表整个魔域谢谢你了,啊哈哈哈……”樊招大笑着不见了身影。

    戚战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张羊皮,颓然失了全身力气,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右脸上有一道蜿蜒的血迹一直流进了领口里。

    石梦和追影从不远处走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均看见对方眼中的无奈。

    “大人。”

    戚战突然睁开眼,仿佛看到了一线光明一般:“你们俩去替我办件事。”

    狐九想不到胥颜竟然就赖在了青丘。

    长老们给狐九选了原本青丘史籍洞的废址,尽管那里荒废了好多万年,但是那个地方确实是个山清水秀而且风水又好的地方。

    狐九去那里看了一眼,觉得不错,尤其是后山有一处空地,避阳通风,胥颜应该很喜欢那里,于是便定下来了。

    鉴于九尾火狐的威望,众狐狸仅用了几日时间便在那里建造了一个比原本紫鸣洞还要大的院落,狐九看见建成之后的族长洞兴致冲冲地去请胥颜起名,胥颜想了半晌,取名飞狐洞。

    狐九隐晦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埋头苦思了一日最后将其命名为:铭古洞。虽然也有些难听但是很有教育意义,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能铭记青丘历史。

    胥颜于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搬进了狐九特意为他留的房间。这铭古洞后面狐九特意为胥颜留的那处地势很高的空地,胥颜果然很喜欢,没事便在那里吹风坐。

    狐九成为族长的第二天,绾冬带着他去了锦薇宫,当着妖界各族的面正式将狐九的名字记录进妖界典籍。

    随着青丘各种事物步入正轨之后,青丘迎来了久违的故友。

    凤族。

    凤淳着两族友好的名义带着怀揣无数奏折的凤旌棠来到青丘。当年凤绝陛下和你们青丘族长狐云枫可是几万年修来的好友啊,巴拉巴拉,哎呦云秋那丫头出嫁的时候我凤族还送了贺礼呢,巴拉巴拉。

    对于这些狐九倒是没有太感动,结果没想到凤淳和白城这两个十万年前都不曾见过面的老家伙十万年后相聚莫名其妙就一见如故,相识恨晚了,互相拉着喝起了大酒。

    凤旌棠一脸苦大仇深地走进铭古洞向某位隐居了一样的“代”三界之主禀报了一下三界最新消息,并附赠了一摞摞起来足有一尺高的奏折。

    当时胥颜的脸色便不是很好,凤旌棠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生怕一不心被殃及了池鱼。

    胥颜脸色不好是有缘故的。

    狐九当上族长的第二天开始就变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也不知道一个的青丘哪里就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做,胥颜甚至好几天都没有看不见狐九的人影了。

    而且每次好不容易见到,胥颜想着这大好的机会可得好好亲热一番,怎料狐九左躲右躲就是不愿意让他亲,什么一年之期未到。

    胥颜早就忘了什么鬼的一年之期,心想当时自己怎么能答应这么愚蠢的事情。

    总之胥颜在青丘的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太好就是了,偏偏他还自己找不好受,明明他若是回了长白之巅就彻底眼不见心不烦了,可是他偏偏不走,大有将后院坐穿的架势。

    胥颜看着凤旌棠呈上来的奏折,眼睛里像是冒了火,于是凤旌棠又往后躲了躲。

    一个毛头从门口露出半个身子,怯怯地叫了一声:“藏玉参见神君。”

    胥颜将眼一抬,藏玉立刻又往后面躲了躲,只留下一只带着防备又有些惧色的眼睛,:“族长让我来告诉你,他今天接待凤族上神便不回来了。”

    胥颜将奏折一摔,:“你回去告诉他,今晚他若再不回来,本君拆了你们青丘。”

    “是。”藏玉唰地就没影了。

    胥颜转过头看凤旌棠,凤旌棠结巴道:“有、有何吩咐?”

    “你师父羽毛长全了?”

    凤淳上次偏要凑热闹,结果被火燎掉了很多毛。“应、应该快了吧。”

    “你去告诉他,若是不想要了,本君给他唰唰吃鸡肉了。”

    凤旌棠徒然了个颤,抬脚就往外跑,跑了一半想起什么喊道:“神这就去吩咐,神告辞。”

    等到胥颜终于耐着性子将这一摞奏折批完让凤旌棠带走的时候,狐九才跟着回来。

    狐九身上带着些许酒气,一双黑眼睛看了看胥颜:“你乱什么,把孩子吓到了。”雷劫后第二天,他的眼睛又变成黑色,狐九不是凤绝,他做不到凤绝那般肆意。

    “你几天没回来了?”

    狐九在盆中净了手,:“我刚接手青丘,很多事都不懂,而且青丘也有很多事情需得我亲自去处理。”

    胥颜怒道:“一个的破青丘哪有那么多的事情!”

    狐九心平气和道:“我们这俗世最是事多,你哪里懂。”

    胥颜登时脸色就变了,他站起来走到狐九身边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狐九甩了甩手上的水:“我没什么意思。”

    胥颜一把抓住狐九的手,神色趋于冰冷:“你到底在不满本君什么?”

    狐九略蹙眉:“我没有不满什么。”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狐九犹豫了一下,想起凤淳的话,艰难地开口:“神君,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我也不是。我背后有青丘,而你背后是整个三界。你忘了你在飞鸾殿上的话了吗?可是从那天开始,你却一直将本该是你的职务全都交给凤淳,这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是真神,自然无人敢你,这三界没有任何人敢质喧你只言半语。可是你想过我吗?你一直留在青丘让三界人如何看我、看青丘?我不想让我背上勾引真神的罪名,更不想整个青丘变成众矢之的。”

    胥颜降世为神,从未历过劫难,他千万年都是这般过来,这是他这么多万年来第一次掌管三界。胥颜空有真神之名,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未经世事的男人。

    胥颜松开手,神色茫然,他扶住桌子,半晌才似乎反应过来:“好,本君这便回长白。”

    “神君,我的确让您给我一年之期,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狐九回首抱住胥颜,轻声道:“神君,我们都不得不承担属于我们的责任。在其位便要谋其职,你也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帝神归来时,看到三界在您的掌管下却变成了乱摊子吧?”

    长缨近日结识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孟北宸,乃是这仙来茶楼的幕后少东家,据孟家里祖上出过一位丞相,只不过随着朝代更替,孟家也没落了,直到孟北宸他爹开始行商,商铺逐渐遍布大江南北,孟北宸继承他爹经商头脑成为了默认的当家人。

    只不过这位准当家人性情却颇有些乖张,行事诡异,长缨与这孟北宸也算是不不相识。

    某一天,长缨照例来到仙来追逐敖昕,甫一上楼却看见敖昕对面坐着人,那男人一身贵气,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气质天成。

    长缨顿时如临大敌。

    孟北宸与敖昕相谈甚欢,长缨竟然见着敖昕少有的笑容,长缨顿时就没忍住,冲了过去。

    长缨与孟北宸一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两个人互相了两句之后,敖昕竟然还为孟北宸话,于是长缨更加气愤,三言两语就动起了手。

    孟北宸一介商人,自幼只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强身健体,他哪里是长缨的对手,结果就在孟北宸即将被长缨一脚踢翻的时候,敖昕为孟北宸挡住了一脚,结果就演变成了长缨和敖昕了一架。

    惊天动地,整个仙来茶楼都停业了。

    敖昕一怒之下回了东海,长缨回来找孟北宸道道,结果二人平心静气了几句话之后竟然就志趣相投成了好友。

    长缨三入东海请求敖昕原谅,弄得锦绘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生怕被发现。

    后来三人便经常一起喝酒,聊天,直到有一次。

    一天夜里,孟北宸带着长缨光顾了“绘香楼”。

    这绘香楼是当地非常有名的秦楼楚馆,一般人还进不去,不过当地大户孟北宸孟少爷可谓绘香楼的常客了,孟北宸揽着长缨的肩膀,啧啧道:“来啊,常兄,弟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听曲喝茶。”

    绘香楼当时有位头牌,名叫瑶安,只卖艺不卖身,一手琵琶名彻当地。

    长缨听了瑶安一曲惊世怨,回味悠长动人情肠,差一点潸然泪下。

    于是这日起,长缨每晚雷不动地到绘香楼听上瑶安一曲,孟北宸见长缨沉迷秦楼楚馆不觉有些愧疚,于是在某日和敖昕聊天时便漏了嘴。

    当晚敖昕便造访了绘香楼,只不过在门外徘徊了将近两个时辰才一咬牙走了进去。

    这时已经很晚了。

    敖昕穿梭在环肥燕瘦之中,忍受着浓烈黏腻的脂粉气味,萎靡欲色,耳闻第一名妓瑶安今日招了第一名恩客,长得倒是黑眉俊目,只不过衣衫褴褛,手执长剑看着像是江湖侠客。

    敖昕茫然迷失在声色犬马之中,不由大失所望。

    长缨得瑶安一杯赠酒,与瑶安同桌而饮,听瑶安着自己凄凉身世,不由感同身受,心生怜惜。

    瑶安已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长缨一时手足无措,听见房门轻响以为是瑶安婢女进门,刚一抬头便蓦然瞪大眼。

    敖昕走进来,看了看瑶安,那一副掩面而泣,娇柔媚色是她敖昕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的姿态。

    “敖……”

    昕字未出口,愤怒的“无耻”二字已随着一杯酒水劈头盖脸地扬了下来。

    长缨未找到敖昕,于是坐在东海边上的悬崖上守株待兔,一等便是三天。

    终于在三日后天色阴沉不见落日的日落时分,长缨看见一条金光闪闪的蛟龙从天而降,蛟龙体态优美,龙角笔直,浑身鳞片闪闪发光。

    “敖昕!”

    长缨大喊一声,然而那蛟龙却根本没有理会长缨。长缨不由一急,顾不得许多,转身化作一条漆黑巨蛟追逐金龙而去。

    天上波诡云谲,风云变化,偶有电闪青紫于天际乍现。

    金龙在即将入水之际被黑蛟重重纠缠,头颈相交,龙尾纠缠,简直像龙族交欢之状。

    金龙怒不可遏嘶吼一声,缠卷着黑蛟离开水面,在半空中纠缠撕咬,愤怒的龙吟响彻天际。

    东海水面产生朵朵涟漪,岸边浪花拍地越发猛烈。

    黑蛟被金龙撕咬地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地挨着,一声不吭,两条庞大的身体随即跌落在悬崖顶端,将悬崖边震落无数碎石。

    金龙跌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喘气。

    黑蛟纠缠着,微凉的鼻尖触到金龙粗壮的脖颈下一片突兀的皮肉。

    那处皮肉凹凸不平,缺少鳞片保护。

    这片护心鳞乃是当年敖昕亲手剜下,毫无保护的皮肉之下便是龙心。黑蛟微凉的鼻尖仿佛透过皮肉直触最深的一层,舌尖舔在纠结的皮肉上,引起金龙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金龙低吟一声,与黑蛟双双化作了人形。

    敖昕一巴掌扇在了长缨脸上,攥着自己心口的衣服,怒斥一声:“下流!”

    长缨抿了下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敖昕狠狠瞪了长缨一眼,起身便要走,却在起身时被长缨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卑鄙无耻下流之徒,找你的头牌去,你放开我!滚蛋!再不放手我……”

    愤怒的话语被堵进了口中,化作喉咙深处浓情的呜咽。

    长缨离开后稍作停留,意犹未尽地跟上去又吻了一下。

    敖昕没再走,坐在地上擦了擦嘴,“无耻。”

    “那个瑶安,与你有些神似……”长缨一出口,敖昕神色微变:“她唱得惊世怨让我想起了我们百年之前。”

    敖昕目光顿时便有了些闪躲。

    长缨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金灿灿的龙鳞,这是敖昕的护心鳞。“这百年,都是它陪着我,它在我便觉得是你在陪着我,别百年,就算千年也不会寂寞了。”

    敖昕脸色登时一红,伸手想将自己的鳞片抢回来,结果长缨一把抓住了她,慢慢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大公主,我长缨身无长物,一无所有,有的就只剩下这一颗心了,你要吗?”

    敖昕怔怔看着长缨,百年时间,须臾而过。

    天似乎又阴沉了几分,阵阵冷风瑟瑟。

    敖昕回了东海,因为满怀欣喜而没有注意到龙宫里异常的气氛,直到走进龙宫看见坐在正首一脸阴恻的敖湛,这才察觉到什么。

    她立刻收敛起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走上前去:“见过父王。”

    “你干什么去了?”

    敖瑾偷偷在珊瑚礁后面露出半个脑袋,窃喜地看着敖昕被骂。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簇珊瑚礁中隐藏着另一个身影,洛决枫。

    “我……我去了一趟天宫……”

    “放屁!”敖湛一掌几乎拍碎了手下龙王椅,破口大骂:“你跟那个蛟妖当着我整个东海水族的面在山上做那苟且之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敖昕登时脸色就变了,她和长缨只不过是亲吻如今到了父王嘴里如何就变成了苟且之事!“父王,你这么未免太难听了吧?”

    “难听?那么难听的事你都做了,怎么,敢做不敢听吗?”

    敖昕冷眼看向自己的父王,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不觉得那是什么难看的事!”

    敖湛凌空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敖昕顿时就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你跟我你爱他?啊?”敖湛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你还要不要脸?啊?敖昕,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真是把我的脸给丢尽了!”

    敖昕看向敖湛,仍然很有气势:“我爱他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怎么就丢你的脸了?”

    “你是谁?你是我敖湛的女儿,是东海的大公主,是神界的龙女!你是什么身份,那个杂种是什么身份!你跟他在一起,岂不是将我们东海的颜面踩在脚下!”

    “他不是杂种,他是蛟,总有一天他会由蛟化龙的!”

    “由蛟化龙?敖昕你别白日做梦了,由蛟化龙洗尽前尘,等他成龙的一天,他还记得你敖昕是谁!”

    敖昕的眼底溢出血色:“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冷血无情吗?”

    敖湛双目一凛,又一个巴掌扇在了敖昕脸上。“敖昕你敢这么和我话!”

    “是你先对我这么话的!”

    敖湛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一圈,怒道:“你跟谁在一起不行啊?天界那么多人追你,哪个不比那个蛟妖好?偏偏是那个蛟妖,你弟弟是因为谁现在还被关在寒水涧里的你不知道吗?”

    敖昕瞪着敖湛冷笑:“你还好意思提敖锋?若不是因为长缨想办法退掉那两尺海水,敖锋如今焉有命在!你如今东海龙王的位置还能保住,招雨旗被盗,海水上涨,勾结神将,足够让你受那斩首之刑了!”

    “你!”敖湛高高举起了手,可是看着敖昕那充满憎恨的眼睛却徒然踉跄,这是他的女儿,如今竟然这般恨他吗?

    他茫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你现在可还记得,长缨和他父亲还有千蛟洞无数蛟族都是被你生生逼走的!”

    敖湛甩袖道:“他们在这里,只会污染了我东海的水源!我们龙族才是天下水族之首!”

    敖昕闭了闭眼,语气孱弱:“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吗?自古蛟、龙一脉,上古帝神坐骑赤霄上神乃是上古至今唯一未曾化龙便修炼成神的蛟,他才是真正的三界水族之首,四海龙王皆归他调遣。”

    这些事情都是敖昕从蛟老爹嘴里听的,她原本是不信的,她不相信她的父王是如此冷血无情之人,可是在天界调查了三界典籍之后,她不得不信了。

    “可是自从你成了水族之首后,却逼走了他的族群部下,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有一天遭天谴吗?”

    敖湛顿时眼中闪过惊恐:“不可能!赤霄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敖瑾藏好自己,眼中露出惧怕来。

    “他死了,可是胥颜真神还在,如今他在掌管三界,胥颜不是博御,他比博御还要冷血无情,你觉得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还能瞒多久,终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届时诛杀令下,不死不休。”

    敖湛刹那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眼中一片死色。

    “来人,来人!把大公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