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花谢年年愁
“王爷~吾回来了~”
病梅甜腻的声音钻进了周棋的耳朵。
周棋最近焦躁失眠,头疼欲裂仿佛就要炸开了似的。
病梅的声音像一股甘泉涌入了周棋的焦躁不安的内心中。
“你在江南可好?”
“不好,吾没去江南,江南现在都是乱哄哄的一片,吾在江西买了一处别居,让我爹娘先逃出江南。”
“你没事就好。”周棋闭了眼揉了揉他自己的眉心。
“不,吾有事!”病梅撅起了嘴巴,“在半路上吾就开始想你了,所以吾安顿好吾的父母吾就就回来见你了!”
周棋摸了摸病梅的头,“病梅,我最近很苦恼!”他叹了一口气,“班昭投降了。”
“这个吾知道呀,你的挚友投降了,沿路吾听了很多有关于你挚友的事情。”
“哦~病梅,你来听听。”周棋来了兴趣。
“吾不知道你是不是真信他降了,不过据他在黎贝的营里看上了一个女扮男装做买卖的商人,每日都与他腻歪在一块儿。”
“哈!”周棋失笑,“他到哪里都要勾搭女人!”
“王爷不信他降?”
周棋摇头,“他是我挚友,这一点点的信任,我还是有的。”
“这样啊~”病梅的手拦上周棋的脖子,“王爷我好想你。”她咬着周棋的耳朵到,“真的——好想王爷您啊~”
“病梅,上一次见面时你还让我滚的。”
“王爷不就爱着我的阴晴不定?”
周棋笑了笑,双手环上病梅的腰,低下头对她到,“去里面。”
连日来的发恼苦闷,被一阵梅香化解,病梅与周棋在屋子里调情,屋外站着一个人。
他身量不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面容姣好,有着少年独特雌雄莫辩的美,如果他不是身着帝王才可以穿的绣龙长袍,人们很难将他与当今天子联想在一起,他握紧了拳头,不知道为屋中何人生气。
病梅似乎知道了屋外有人,诱惑周棋便是更加的大胆奔放,似乎要向谁示威一般,周仪的拳头死死对握住,掐出深深的血痕留在手掌心,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拳头慢慢松开,低声念了一句,“周棋!”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将一场事从头听到了脚,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听着屋内的调笑□□,等屋内所有动静都平息了才默默的离开,离开前,还是留下了一句,“周棋!”
病梅看着枕边的周棋,不禁笑了出来。
周棋啊,周棋,那个皇帝对你的心思不一般呐。
她在内心盘算了起来。
班昭还在黎贝的营里白吃白住,黎贝拿他丝毫没有办法,之好把他扔给顾江离全权处理。
“我能拒绝吗?”
黎贝摇头。
“话啊你!你让我照顾一只大米虫是怎么回事?”
黎贝还是摇头,“我军中有要事,我先走一步!”
着脚底就像抹了油一样,飞快地跑了。
“班昭,你看看你,连黎贝都嫌弃你!”
“非也,非也!我不过要喝一点琼浆玉露,吃一点山珍海味,能把黎贝吃穷不成?”
“不管他们还是你们,用的不都是我的钱?”顾江离又气又恨,“用我的钱也就算了,还要我照顾你这个残废!”
班昭摇摇手指,“残废?蘼芜兄可是用错了词语,在下一没有缺胳膊,二没有断腿,何言残废?”
“你整日整日地躺在这里,不是残废是什么?”
“我也想回故乡啊~可惜的是你们的黎将军不让我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你——!”顾江离无可奈何,只能深深吸一口气来排解内心的愤怒。
“这班昭还真有意思!”黎贝对着鹿鸣到,“被囚禁这么久还能安然自得地吃吃喝喝,非凡人也。”
“他不是凡人,顾江离是啊!”鹿鸣居然对顾江离地遭遇表示同情,“顾江离这么尖牙利齿的商人,在班昭的那张嘴下也败下阵来,班昭的确非凡人!”
黎贝点点头,“如果班昭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鹿鸣不赞同地摇摇头,“他与摄政王周棋关系匪浅,就算不为大宁朝,为了周棋,他也绝不可能轻易投降。”
“他只是不可能会轻易投降。”黎贝咀嚼了一下鹿鸣的话,“轻易投降——”
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能会与摄政王有着更密切关系的人。
病梅。
“贝贝,你在想什么?”鹿鸣看着黎贝愣了好长时间没有反应,有些奇怪。
突然黎贝就笑出了声,“书生,班昭一定会降的!”
“你有好的计策了?”
“不是我,是她。”
“嗯?”鹿鸣有些困惑。
“等他降了,我自然会跟你的。”
“病梅,你最近对我好的有些过分。”
“哦~过分,不知王爷,为何这么?”病梅压在周棋身上扭动着。
“照你这么阴晴不定的性格,应该早就回梅苑,而不是在我的身边待这么久,时间太长,我都害怕这是一场梦。”周棋握住病梅不安分的手道。
“梦?那王爷敢醒吗?”
“不敢,不敢。”周棋笑着,又把病梅压在身下。
“吾不要!”病梅一巴掌呼在周棋脸上,带着十分的力道,在周棋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
“好疼,果然不是梦。”周棋虽然被了一巴掌,却还是笑着,“这才是我认识的病梅。”
“王爷,皇帝天天来寻你,对你的心思不一般呐!”病梅很快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到了其他人那里。
周棋显得有些苦闷,“他都已经这么大了,还对我如此的依赖,我以为等他大一点了就会有夺权的想法,都已经寻好下一位继承人了,可惜”周棋摇头,“皇帝完全没有要跟我夺权的想法。”
“王爷,你还真是恶毒呐!”
跟我是同一类人,病梅想,可惜的就是我比你更恶毒,我连感情也没有。
病梅还是回到了梅苑。
她的日子还是那么优哉游哉地过着,似乎早就忘记了在江南的黎贝他们。
“主人,您不是要助黎贝成大事,为何还不去江南?”
“淇奥,吾不是过,吾还要煽风点火的吗?现在风也没有火也没有,你总得让吾在京城做些事情吧。”
“可是主人,您每天都呆在屋中,怎么会有机会给您去煽风点火?”
病梅摇摇她的那把玉骨扇,神秘一笑,“机会会送上门的,淇奥,等着吧。”
她又在她自己的梅苑里舒舒服服的过了好几天。
“花开花落又一年,年年花谢年年愁。淇奥,吾厌恶春天,春天来一次,这梅花便谢一次,吾年岁也长一年。”
“主人永岁青春。”
“哈~淇奥,你现在回话了。”病梅转头,折下一枝绿芽,“有人要来了,吾煽风点火的机会来了,淇奥,出门迎接圣上吧!”
来的人果真是当今圣上。
他着便服,身后只跟了几个护卫。
病梅躺在榻上,连行礼都未做。
“妖女,你可知道我是谁?”皇帝盛气凌人地问道。
“阁下的自称不应该用我,该用朕,对吗?”病梅懒洋洋地转了一个头,到。
皇帝周仪又气又恼,“你都明白朕是谁了,连一个基本的礼数也没有,就算是周棋的女人也不可如此无礼!”
病梅摇头,“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人,连我自己都不属于。”
周仪冷静了下来,“我要封你做贵妃,当我的女人!”
“哈哈~”病梅没有忍住笑,“你这个鬼头,连毛都没长齐,就想娶老婆?”病梅直了直身子,“皇帝,先让你身边的人下去,来让我告诉你——”她起了身,贴近皇帝的耳朵,轻声到,“怎样勾引周棋。”
周仪脸一红,跺了跺脚,“你们都出去,我与病梅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病梅看着满脸通红的皇帝,将他拉到榻上,细细与他诉着与周棋相关的事情。
“你什么?周仪去了梅苑,与病梅待了两个时辰才出来?”周棋不可置信地问道。
手下的探子如实回报,“皇帝去了梅苑,大约两个时辰,进去的时候怒气冲冲,出来的时候脸却是红的!”
“好你个周仪,连你婶婶也不放过!”周棋气急败坏,甚至给病梅盖了一个周仪婶婶的章,当下他什么心思也没用了,什么营救班昭,什么江南叛乱,什么西南兵乱,通通排在了一个女人之后。
他踱着步,最终狠下了心,“我要进宫面圣!”
罪魁祸首病梅还在梅苑里享受着属于她悠闲的日子,“你看看,淇奥,我过机会会上门的,这不?周棋去见皇帝了~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