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恨花谢红颜落
黎贝从上座走了下来,她靠近那名奴婢,亲自问道,“为何你要行刺我?”
那奴婢挣扎着,挣不托死死将她按牢的护卫,她只好用嘴大声骂道,“黎贝!你这混蛋!你自己不喜欢女人何故要让其他人来糟蹋我们!我们姐也正正经经的官家姐,她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这样糟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黎贝环顾四周,问道在场的众人。
无一人回答。
她招手,又气到,“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找大夫!快去啊!”
大夫很快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他一把脉,捏着他的胡子慢悠悠地到,“这个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样子折腾下去,孩子恐怕不保——”
黎贝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又往周围扫视了一眼。
在场的官员都低着头,不敢话。
“那烦请大夫一定要保住孩子。”一位文官站了出来,开口第一句话。
黎贝上前,一脚踢了上去,“保不保孩子,你了算?你难道是孩子父亲?”
那名文官连忙下跪,磕头道,“下官不敢。”
黎贝叹息一口,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扶起那名奴婢,轻声道,“起来吧,下去休息,本王不会容许有人欺负本王的女人!”
她抬起了头,疑惑道,“难道不是你下令的?”
“不是。”黎贝安抚她到,“我会为你们寻出真凶的,对不起。”
黎贝的声音有些哽咽,那名婢女甚至看见了黎贝眼睛都泛起了水光,于是她点点头,“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要这个孩子。”
“好!”黎贝回答。
她转头对那个大夫道,“听见了没?”
大夫点头,将婢女带了下去。
黎贝重回上座,她狠狠地摔下一个茶杯,“天下都还没有夺得,你们居然都学会给本王带绿帽子。”
底下的官员听闻,跪下了一大片,齐声道,“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生出来,是不是还要本王给你们养儿子?”黎贝用手支撑起脑袋,又摔了一个茶杯。
机灵的官员急忙上前,询问到,“王上是否要让那名婢子暴毙身亡?”
黎贝拿起身上的佩剑,拔出,扔向那名官员,直击穿透他的脑袋。
黎贝神情不悦,“这么喜欢暴毙身亡这个词,我让你暴毙身亡!”
底下的人不敢出声,只好在那里瑟瑟发抖地跪着。
黎贝指着他们骂道:“继续跪,跪满一个时辰,三日后,本王要知道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冒犯王威!”
“是。。。是。。”
黎贝拂袖而去,留下一地的人。
是我无能啊!
她想起远在吐蕃的那些少女,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带她们回去?
她的头很痛,眉间尤其的痛。
黎贝她抽出一只手,捏着眉间,希望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头疼。
缓解不了,还是疼,她加大的力气往里头按。
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拉下了她的手,替她按摩。
“书生,我错了吗?”
“你错了,你识人不清,掌控不了局面,那就是你的错。”
黎贝点头,什么话也没再。
她靠在鹿鸣的怀里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了。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扶正发饰,睁眼对鹿鸣到,“你的没错,我该去见一见我的‘妻子’。”
鹿鸣笑着刮了一下黎贝的鼻子,逗她,“请问吴王殿下,我妻子的妻子,该怎么称呼?”
黎贝推了他一把,笑着回答:“不知道!”
黎贝与鹿鸣闹了一阵,她便去那个院子里看望她素未谋面的“老婆”。
那个院子是她仔细挑过的,不大却精致。
她提前让人去通知过秦婉。
不过一直走到里院,也不见秦婉出来迎接。
她能理解。
理解秦婉对她的恨。
“花凋零,人凄凉,一付真心托非人、恨呐!”
黎贝听见了秦婉的哀词,有些尴尬,她推门而入,“本王——”
却看见秦婉拿着一把尖刀对着她自己的胸口。
“住手!”她夺下尖刀,轻声对她到,“是本王对不起你,本王会为你找到凶手的!”
“对不起?”秦婉笑到,“是妾对不住王上,没能为王上守住清白,请让妾自杀为王谢罪。”
“不用,不用。”黎贝摆手,“不是你的错。”
“那王是不嫌弃妾了?”
“怎么会嫌弃呢?”黎贝呵呵笑道,“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那妾——”秦婉突然羞涩地笑了笑,扑到黎贝身上,“妾想抚养王的孩子。”
黎贝一惊,把秦婉从自己身上退下,“言之过早,言之过早,我——本王嗯——”
秦婉却又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王心口不一,还是嫌弃妾呀。”
黎贝的头疯狂的摇了起来,“不是,不是!”
她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最后心里一狠到,“其实本王。。。本王有。。隐疾,以前仗废了那个东西。”
秦婉的脸瞬间炸红,结结巴巴地到,“原来。。。原来。。是这样。。这样啊,王上抱歉。”
黎贝舒了一口气。
秦婉也舒了一口气,原来吴王还有这样的秘密,难关他不爱亲近女人。
黎贝心里哀叹,自己好好的一个吴王为了逃避女人,结果变成了太监,可悲可叹啊!
她们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黎贝就以军中有要事需处理为借口,逃似的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秦婉从里屋掏出了一只信鸽,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吴王不能行人事”,让信鸽带走了。
秦安收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好笑,他摩挲着那张纸条,感叹到,“想不到,江南的英雄黎贝尽是一个断子绝孙的太监。”他哈哈笑到,“有意思,有意思!”
徐影上前问到秦安,“王上,我们该怎样处理这个消息?”
“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
从此坊间多了一个道消息流传,吴王黎贝在仗时被人砍了那个东西,所以西南王送来了二十个貌美如花的官家姐做他老婆,他碰都不碰!
道消息先从西南开始传出,接着又传到了京兆。
“黎贝啊黎贝,吾都不知道该怎样你了。”病梅躺在榻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非要吾去你身边,你才肯开窍吗?”病梅摇头,“不举,不举,你怎么可能不举呢?”她叹息,“吾还想跟吾的仪儿好弟弟多相处一段时间呢,这么快,你愚蠢的行动就要把我赶去江州。”
她吩咐人收拾好行李,愁眉苦脸的,“又要舟车劳顿好几日了。”
此时的黎贝,流言尚未传到她的耳朵里。
为了找出那日为非作歹的人,她将二十个人全部拉到军中,让他们一一指证。
那些姑娘怯生生地跟在黎贝身后,让黎贝心里很不是滋味。军中的人没做过坏事的自然问心无愧,不过有些人低着头,或用帽子遮着脸,黎贝把他拉起来,问道那些姑娘,“是他吗?”
姑娘点点头。
他们转了一圈,揪了十来个出来。
黎贝生气,气的是自己治军无能,她当场砍了一个人的脑袋,血溅在黎贝的脸上,黎贝抹开擦干净,呸了一声,“脏!”完把佩剑直插地面三寸,啐一口,道,“以后还有谁像他们一样调戏民女,老子直接砍头!先把这些人给我带下去!明天早上在校场,通通腰斩!”
军中的人什么也不敢再多一句,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看不见黎贝离开军中的背影,他们才长舒一口气,感叹到,“这些人真不要命,绿帽子还给王带上!”
黎贝生气当然不会是因为他们给她带了绿帽子,她只有失望和愤怒。她以为在她的统治下可以出现一片清明治世,但是现在呢?在她眼皮底下都有这样子的混账事情发生,这不能不这不是自己的失败。
这还是她的无能。
她闭了眼,坐在榻上假寐。
突然有人求见。
是谁?
她宣人入内,睁开眼。
是白大柱。
“你来做什么?”黎贝问到。
“您还记得我们在云山县的事情吗?”
黎贝点头,“永远不会忘的。”
白大柱双腿一屈,跪了下来,“恳请王上看在我们在云山县的那些年的情谊上,放过我的兄弟!”
“兄弟?”
“没错,人的兄弟那日多喝了一点酒,被是被人拉过去的!”白大柱磕头求饶,“他不是有意的!”
黎贝沉默,白大柱是她的恩人,没有他,也许他们娘仨都会死于饥饿或者兵乱,要她帮白大柱这个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她又想起了齐莺儿,又想起了那些还在吐蕃的女人。
她闭眼,轻声开口,“大柱哥,你他们这样与吐蕃人有何区别?”
白大柱哑然。
“什么都不用了。我要杀一儆百。”
白大柱突然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那就请吴王将我的头也给砍了吧!”
黎贝睁开眼睛,盯着白大柱,“为何?”
白大柱惨然一笑,“因为那日我也去了。”
作者有话要: 求评论,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