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蝙蝠多富贵
谭雅家里终于有客人穿的室内拖鞋了,这是一个大进展。
谭雅接过鲜花,布鲁斯韦恩顺势在她颊侧印下一吻,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搬家快乐。”
熟悉的男士香水从他身上传到谭雅鼻尖,她扬起嘴角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他的祝福,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
她转身去找花瓶,布鲁斯韦恩也跟着进门,没有一点生疏。左右看了两眼,看到堆在客厅右侧的几个纸箱,他脱下外套,露出白色的衬衫,解开袖扣,“这些箱子要放哪里的?”
“嗯?”谭雅正摆弄着过于繁盛的鲜花,闻言探出身来,“不用管它们,那是明天的任务。”
“我可以帮你。”他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格外性感。
“你可以明天过来帮我。”谭雅随口一,她知道他是个大忙人,今天能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明天韦恩企业有股东大会,我必须出席,”布鲁斯韦恩转头看她,笑道,“你可以,等我晚上回来一起。”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话,但是眼神、表情都却那么认真。
“太晚我都睡了,我还是自己搞定吧,谢了”
她微笑的弧度完美无缺,却被他专注凝视的眼神看得笑意淡了几分。布鲁斯韦恩点到为止,率先移开目光,“带我逛逛吧,还没看过你家呢。”
当初听到她要搬家,他就帮忙留意了一下,这套房子他只看过户型,这次是第一次来。
他们从客厅,逛到厨房,她冰箱还没到,而且打算再安一个酒柜。
书房,她放书的地方。谭雅向来不喜欢把工作带回家,所以虽然名义上是书房,却跟办公没什么关系。那台配置优越的电脑,极有可能是用来打游戏的。书桌对面有一面纯白色的墙,干干净净的,没有挂画,她她要在这里安置一个投影仪,到时候可以一边用电脑一边看电影。
卧室,本该是最用心的空间,没想到却是最空旷的。一眼看过去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梳妆台,她耸耸肩膀,“之前房间里那么多东西是因为没多余的地方放,现在其他东西都搬走了,暂时没想好要放什么进来。慢慢看吧,也许先贴个墙纸或者挂些画。”
阳台,想种一些花花草草,但因为没什么种植经验所以一切都停留在计划层面,连种什么都没想好,但是可爱的花盆倒是一下子买了不少,一个叠一个地堆在地上,整整齐齐地站成三列。
还有一个空房间,她要当客厅。要么就养一条狗,把房间给狗住。
“不是怕狗吗?”布鲁斯韦恩一时失笑,他还记得她遇到狗的时候,就算是一只牵了绳的狗,她也会面无表情地、看似淡定地默默退后、或者放慢脚步、或者掉头绕远。
“反正我会先带它去医院打针,或者以防万一我会再去打狂犬疫苗。”谭雅思考片刻后又改口,“但是养狗好像要天天遛狗,我不在家它会很想我的话也许我还是养猫吧。”
明明就怕狗怕猫,还偏偏要养。
之前蜗居在房子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心思,现在生活得到了一点改善,就升起了想要尝试另一种生活的念头。
布鲁斯韦恩其实能明白这种感受,一个人孤独太久的时候会习惯那种孤独,逼仄的生活没有多余的空间让所谓的闲情雅趣发挥作用。但是一旦生活给了一点喘息的空间,人的希望便会从黑暗中重新觉醒。
她尝试着、努力着开展另外一种生活,她正在以一种积极的状态规划自己的人生,布鲁斯韦恩看到之后觉得欣慰,她正在重新焕发生。
她开始需要陪伴了,猫也好、狗也好,她开始愿意主动和其他生命建立联系,并且承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即使还在心翼翼的试探和尝试的阶段,但这是一个好兆头。
过不久,门铃就响了,谭雅眼睛蹭的亮起。布鲁斯微微一愣,无奈地跟了上去,见她美滋滋地提着外卖,“搬家第一天,就吃这个?要不,我请你?”
“才不要。”谭雅皱了皱鼻子,一边打开披萨包装,若隐若现的香气顿时盈满空气。披萨占满了整个包装盒子,而不是畏畏缩缩地干瘪成一片。用料满满,光是看起来就十分厚实,面包是蓬发起来的松软,芝士弥漫整个披萨表面。配送很快,现在还烫的惊人,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谭雅被那轻松拉开的芝士惊到了。
她赶紧招呼布鲁斯过来。
布鲁斯坐在她旁边,跟着拿起一块,见她吃得起劲,两颊鼓鼓的,像是可爱的仓鼠。虽然可爱一词用在谭雅身上并不合适,但是布鲁斯的词库里就贫瘠地只剩下这个词了。
不是个可爱的人,但是有可爱的瞬间,布鲁斯心想。
“为什么?”他不忘问道。
谭雅疑问地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拜托,你不看娱乐新闻的吗?你一直没有交新女朋友这件事严重影响了我的声誉,外面那群八卦的人到现在都想从我身上挖出你的猛料。”
到这里,谭雅停下了吃的动作,深深地看了布鲁斯一眼,长叹一口气,“连来我们医院工作的护士,都有几个是明里暗里冲着你来的。”
再加上有几次他受伤直接来医院,被人看到又添油加醋、大做文章,搞得他跟对自己痴心不改一样,谭雅也隐约有些郁闷。但毕竟是蝙蝠侠嘛,**凡胎还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受了什么伤都要找到一个“专属于二世祖的理由”去遮掩,谭雅觉得要是自己,肯定委屈死了。
谭雅最佩服蝙蝠侠的就是这一点,拼死拼活,还不求回报。她就做不到,她打赌整个哥谭市只有他能做到。谭雅会付出,但必定要有对应的、等价的或者是翻倍的回报,她从来不做会亏本的事情,亏一点点都不行。
所以她才把蝙蝠侠当英雄,默认了他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伤口可以来找她“走后门”。
但次数多了之后,医院有些可爱漂亮的护士们,明显就动了歪心思。
布鲁斯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笑意,“不开心?”
“只要她们做梦不耽误工作,我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谭雅耸耸肩,露出不在意的表情。
\&qt;是吗?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qt;
“工作、赚钱、攒钱、工作”谭雅反复念叨这几个词,倒是认真想了想除此之外的东西,眉头微微蹙起,“试试看,做个好人吧?”
因为为非作歹、满口谎言,已经没必要再那么做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谭雅正在努力开发这一个空白区。
布鲁斯被她直白的话语笑到了,故意把自己得那么坏,好像一副我是大恶人的样子。其实也就是,嘴花花了点,不正经了点,她也就骗人做得好。坏,她不及生父分毫。
他也耸耸肩,淡然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发顶,指尖微动,从善如流地开口,“你当然可以。”
谭雅吃东西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刷的一下抬眼看去,不心撞进那深邃如海的瞳孔中。
认真、专注而冷静。
他是真心的。
谭雅有些不解,忽然觉得上的披萨都不香了,“吃饱了。”
站起身来,收好东西去厨房洗。布鲁斯本来也不饿,想帮她收拾,被她拍开拒绝了,“大少爷一边去。”
抛下状似嫌弃的语句,谭雅一头钻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听见流水哗啦啦的声音,她却久久没有动作。
谭雅双撑在流里台上,不觉间开始施力,背上暴起青筋。
她忽然有点生气,不知道是对谁的。
他不该轻飘飘地出这句话,好像她对他承诺了什么、他便轻易相信一样。她的计划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要他来相信?
谭雅不喜欢这种受人影响的感觉,尤其是在她专门的控制和注意之下,还被撼动的思绪让她产生了烦躁和不耐。
他的态度很暧昧,他一直在试探她。
这让谭雅很不开心。
好在谭雅是一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五分钟的时间清理个厨余垃圾,一转身便能把零乱的思绪全部塞在一个密封的黑箱里,藏得死死的,没人能挖出来。
布鲁斯韦恩站在厨房门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氛围在谭雅的刻意经营下友好又和谐,终于成功把人送走了。关上门之后,房间一下子空了下来,谭雅面上好客的笑意也顷刻间消失殆尽。
以后少和他单独打交道,谭雅果断决定。
可惜,某人并没有如她所愿。
第二天下午,谭雅正在了解各个科室的情况,忽然振动一下,收到了一条信息——
“今晚临时有了安排,不能过去帮你收拾房间了,抱歉。”
本来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人家特地来交代一下行踪,谭雅心情有点微妙。
布鲁斯韦恩的“临时安排”,谭雅清楚得很,要么就是伸张正义,要么就是表演戏剧以前在交往的时候,他就经常性地会缺席这个缺席那个,而且也没什么交代。谭雅也过他几次,但就是改不过来。
谭雅原本以为,这是他对这段感情也没太认真的意思。
她向来是最有眼色的,所以她就改变心态、重新调整定位。
现在知道了他的秘密啧,人活得真辛苦,富二代也不容易,蝙蝠侠也不容易,她也不容易,哥谭市里面的谁都不容易。
这种认知让她不合时宜地、有了一瞬的伤春悲秋,谭雅本来想回一个“好的”表示她知道了,但指在发送键上顿了一下,又删掉重打“大英雄顺利平安”。又立刻把“大英雄”三个字删去,要是不心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所以她就只回了“顺利平安”。
谭雅想把收回口袋,没想到这么“语死早”的消息,对方还能回复。点亮屏幕,一个简单的“嗯”字安静乖巧地待在信息栏。
忽然有点想笑。
作者有话要: 对不起,我还活着这两个月先是突发性耳聋住院去了,住了大半个月。然后因为工作在试用期,出院就被劝退,也就失业了。所以又用一个月时间找工作,然后适应新工作,然后每天疯狂想辞职年末又要搞七搞八的,就惨淡又苦涩
反正大纲都有,存稿量也恢复正常了,对不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