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余氏一向会看眼色,立刻将下人都挥退, 自己也退了下去。
陈劲柏坐到茵茵身边, 问道:“茵茵想要什么?”
茵茵咬咬牙,如今祖父病重, 她不愿意去扰他,可是身边连一个可以商议的人都没有, 除了大伯父。这个大伯父, 人有些糊涂,有些自私,但总体来, 三观总是正常的, 如今能与她一起想法子的,也就只有这个大伯父了。
她将从前,三皇子想要她做媵的事情, 全都了出来。
陈劲柏毫不意外, 点头道:“这事情我知道,当初媛媛的亲事变成了婷儿的, 我就觉得有异。茵茵,你是担心如今这事情,是三皇子闹出来的?”
茵茵又道:“当日我被封郡主, 去宫里谢恩的时候, 薛贵妃让我向皇上请求,主动退亲,而那时便传来薛家姐病重的消息。爹爹, 我不能不多想,三皇子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陈劲柏眼神一闪,沉吟片刻。茵茵看着他的表情,心道,原来大伯父并不如她看到的那样糊涂,相反,他什么事情都清楚,他根本就是难得糊涂。
也难怪祖父会放心,将自己托付给他。
陈劲柏想了想,道:“茵茵分析得对,薛家姐一直未见好,恐怕过些时日,便要不行了。这正妃的位置,就要空出来,三皇子恐怕对你,志在必得。茵茵,你是怎么想的?”
茵茵摇头道:“爹爹,三皇子此人,从对陈颖婷与陈媛媛一事,便能看出他的心思狠毒,我是决计不愿意嫁给他的。”
陈劲柏迟疑片刻:“茵茵,将来或许,他能登上那个位置,到时候,你就是……”
茵茵冷笑一声:“爹爹真的这样以为?这样一心为了自己的男人,会当真爱重我?我们陈家一旦没了让他有所图的东西,只怕我立时便与那薛家姐一样,香消玉殒。薛家姐算起来,还是他的表妹呢。”
陈劲柏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既然肯这样想,就好办了。恐怕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若是这么快就给你重新定亲,恐也不合适……”
茵茵低下头,咬了咬下唇,道:“爹爹,茵茵此生,不愿再嫁他人。”
陈劲柏大吃一惊,按道理,茵茵与煜王只是定了亲,都没往来过。怎么茵茵这样子,像是情根深种,要给还未结亲的煜王守寡呢?
他转念一想,那煜王殿下,生得一张好容颜,着实也吸引女人了些。许是这丫头幼时关得久了,听到的消息少了些,不晓得煜王的可恶之处,只看着脸,便心有所属了。
现在这样想,也是好的,回头时日长了,配了别的人,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陈劲柏这样想着,便伸手拍拍茵茵的肩,道:“好了,你也乱想了,这事情让爹爹好生思虑思虑,你且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是决计不会让你嫁入玉明宫的。”
茵茵这会儿腹痛如刀绞,脸色也苍白,她强忍着劲儿,只拉着陈劲柏的袖子,继续道:“爹爹,旁的能慢慢想,我是担心……担心二叔……”
陈劲柏恍然大悟,冷哼一声,道:“茵茵你别怕,如今你是我的女儿,他还想拿血脉话,我便将族谱拿出来,斥他不孝不慈。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他见茵茵脸色不对,以为是还在伤感,并不在意,只着意安抚了几句,这才匆匆忙忙出了门,带着余氏走了。
夏嬷嬷进了屋,看见茵茵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蜷在椅上一动也不动,急忙上前安慰道:“姑娘,姑娘您可千万要撑住啊,现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咱们都不知道啊。”
茵茵抓住她的手,支支吾吾道:“嬷嬷,我肚子疼得厉害……”
夏嬷嬷一愣,见她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滚,突然明白过来。她照顾姑娘数月之久,发现姑娘都年满十六了,天葵竟然还不曾来过。这几个月她细心调理,如今总算是有了些许成效。
她不由得面露喜色,道:“哎呀,姑娘是来了葵水。姑娘莫急,嬷嬷是过来人,最是会料理这个了,奴现下就去喊人。”
她忙喊了流云与银心,一道将姑娘扶到净室,处理干净又将她扶到床上去睡好。
茵茵冷眼瞧着夏嬷嬷中气十足,指挥流云银心烧水煮红糖鸡蛋,又点了好闻的熏香,还灌了个汤婆子放在她肚子上,满面喜色似乎丝毫没有被主子过世的消息影响。
她不由得开口问道:“夏嬷嬷,你怎的就不担心?”
夏嬷嬷笑道:“消息听得太多,真真假假,奴婢弄不清楚,就不担心了。姑娘,您也不必担心,王爷是什么性子,姑娘想必有所了解了,若当真有事,也一定会想法子给您带消息的。”
茵茵这才安静下来,躺在床上发呆,一忽儿想少桓,一忽儿想着下面该要怎么办才好。
几天来,洛城上下倒是一切都很平静,虽到处都在传煜王殿下没了,但未见尸首,也没有确凿能证明是他的证据,自然无人敢随意乱宣扬。
贺源也一直没有消息,茵茵心中琢磨,不论怎样,一定要去乐平伯府确认一下才好。但这头一次来月事,格外汹涌一些,很是不正常。
只等稍稍缓解些,茵茵立刻让流云去乐平伯府递了拜帖。
可是流云回来,却是贺凌雪随母亲去庄子了,不在府内。而茵茵与乐平伯府其他的人都不熟悉,连照面都没怎么过,总不好上门叨扰。
茵茵只能作罢,整日枯等着。至于二房,倒是一直没什么消息。不知道是陈劲松还没想好怎么服她,还是陈劲柏拦住不让他寻她。
五月底,茵茵接了庄亲王世子妃的帖子,是相邀去马场观球。这庄亲王世子妃,茵茵认都不认识,但是又不好拒绝,更加之她自己也没寻着机会出门,探少桓过世一事,总得出门才行,借着这个机会,出门探探也是好的。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总能探听到些什么。
茵茵也做足了准备,恐怕都是醉翁之际不在酒,只不晓得三皇子,是计划怎么行动。
马场宽广,今日来的人也不少,多是年长的妇人,带着自家儿子女儿,变相的相亲罢了。陈家所处的看台位置极好,想是照顾她这个得宠的烈阳郡主。至于那些从前都不怎么理会茵茵的贵妇,如今是热情得不得了。
烈阳郡主得了皇宠,从前她是定下亲事的人,皇上不给她退亲,别人没办法主动让她退亲。如今她那未婚夫婿煜王,十有八九是个死人了,若能早早的攀上关系,将来可算是前途无量啊。
虽这烈阳郡主,很有克夫的嫌疑,但克了那煜王,可真不算是克夫呢。更何况陈家五姐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子侧妃,即便听她们姐妹关系不好,但怎么,都是断骨头连着筋的。
但茵茵兴致缺缺,余氏和朱氏着太极,只与人交好,就是不松口。索性今日来,都是探情况的,到没指望着一次,就能将亲事定下来。
茵茵四下看看,熟悉的贵女不少,但那些多是陈媛媛的好友。真正与她交好的贺凌雪,今日也不曾来。看了一圈,倒是见了个熟人,朝阳乡君。
朝阳乡君独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酌,旁边三岁多的女儿被丫鬟们带着在空地上玩。那孩子玉雪可爱,乡君也只有在触及到女儿的那一瞬,才有些许笑颜。
茵茵穿过走廊,一路走到乡君的看台坐了,笑道:“乡君好闲情。”
朝阳抬眼看了看茵茵,也笑起来,道:“这梅子酒味道不错,郡主要不要来一点?”
茵茵摇头,让人上了果茶,道:“我不会饮酒,果酒也不会。”
她不是不会饮酒,但去年七夕差点出了大事,自此她再不曾饮酒了。
朝阳点点头,也没有深劝:“我闺中也不饮酒,娘饮酒之人多苦,幼时没什么感觉,如今倒是感受颇深。”
茵茵顿了片刻道:“苦不苦我不知道,只是我酒量浅,总是怕喝了酒,脑袋不清明,会误了事。”
朝阳应道:“现如今,我没什么事情好误了。”言言
二人不再言语,一酒一茶,各自靠在椅上不做声。
没一会儿,陈颖婷走过来,胡乱冲着朝阳乡君行了礼,才对茵茵道:“七妹妹,马场后面风景甚好,妹妹与我一道去看看吧?”
茵茵抬眼瞟了瞟她:“近日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五姐姐喊八妹妹相陪吧。”
陈颖婷咬咬牙,愤恨了片刻,好言道:“我就是见妹妹身子不舒服,特意来邀请你去转转,总呆坐着,心情会更闷的。”
茵茵勾了勾唇:“好,姐姐先等我,我与乡君喝完这杯,就过去。”
等陈颖婷走后,朝阳噗嗤笑起来:“你这个姐姐倒是好笑,明明是她相请,却非要做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
茵茵将手中的茶饮一饮而尽,道:“乡君有没有觉得,马场的果茶味道很是不错。”
朝阳又笑起来:“好了,人家费尽心思要引你去马场后面,你还不去?”
马场前面是赛场,后面是宽广练习的地方。倒不担心有人使坏,因为太宽广,一眼望得到头,又与前面看台相连,处处都是人,想使坏,也无法遁形。
陈颖婷鼓着眼睛,虽是邀茵茵一起转,可压根不想出声,只气哼哼的往前走。
茵茵眯着眼,懒得理她。她从来都没对三皇子起过任何心思,你陈颖婷不敢惹三皇子,还要帮着三皇子害还她,如今还好意思生气?
没走多远,陈颖婷气鼓鼓的回头,狠狠的瞪了茵茵一眼:“我先走了。”
“站住!”茵茵杨声喊道。
这命令的语气,让陈颖婷更是气恼极了,她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真的邀你来逛马场的吗?陈茵茵,你还真以为皇上封了你做郡主,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不成?”
茵茵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我这便回去看台,安安分分看我的赛马,还请你休要再扰我。”
陈颖婷急忙拦住她,眼泪在眼珠子里转啊转。
茵茵低声骂道:“蠢货,恃强凌弱,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么?陈颖婷,我恨不能与你们这群人离得远远的,倒是当真觉得,上天为什么要我与你做姐妹?”
陈颖婷见她这样出言不逊,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茵茵上前一步,陈颖婷急忙后退几步,瞪圆了眼,伸手护住脸蛋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茵茵冷笑数声:“陈颖婷啊陈颖婷,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愚蠢至极的人?这是在马场,我若是想揍你出气,肯定会被着人啊,难不成像你一样蠢,当着这样多的人动手?”
陈颖婷不敢相信她,只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得一抽一抽的。
茵茵翻了个白眼:“外强中干。你走不走?你若是不走,三皇子怎么过来服我?”
陈颖婷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怎么知道?”
茵茵没理她,寻了个长凳坐了,示意流云去看台等她。陈颖婷原还想话,抬眼看到远处三皇子的衣裳,也不敢再动作,只转身一溜烟跑了。
没等一会儿,三皇子便走过来,笑道:“没想到郡主并非表面看起来这样柔弱可人。”
茵茵眯着眼抬头看了看他,勉强站起来行了礼,示意他坐,自己则站在一旁:“殿下看起来,也不像表面这般温柔。”
三皇子并不生气,心中反而有种奇特的感觉,他看得没错,端庄如表妹,柔情似陈媛媛,都不是那个能站在他身侧,将来陪他登上高位,他为皇她为后之人。眼前这朵娇艳的,带刺的鲜花,才是最合适他的。
他应该早一点认识她,早一点了解真正的她,便也不会走上弯路,不会拖这样久。但是现在也不晚,他自问自己比那个所谓的祁晋贤,还有名声臭得无以复加的四弟,要好得多。
洛城哪一位贵女不曾幻想过自己的宠幸?他所到之处,只用微微一笑,便能俘获一干少女的心。更何况那个位置,与他只相差毫厘。
他靠在椅上,慵懒又舒适,抬头看了看陈茵茵,模样太过娇媚,似乎有些端庄不足,但是不要紧,往后有的是时间。这样娇艳柔嫩的模样,只许对他一个人,人前,当然的是端庄持重才对。
他微微翘起嘴角,拿出自认为的十分的诚意,道:“我那个弟弟缺了几分运气,倒叫郡主受苦了。”
茵茵敛眉笑道:“殿下笑了,我并不曾受任何苦。”
三皇子点点头,索性切入正题:“其实我们还挺像的,你的未婚夫婿没了,而我那个还没过门的皇子妃,已经得了消息,恐怕是好不了了。郡主不觉得,有时候缘分这个事情,就是这样奇妙?或者是觉得,阴差阳错总是不对的,总要拨乱反正,让合适的人,最终走到一处,才是最好的么?”
茵茵一笑:“殿下的倒是与茵茵所想很是一致,不过茵茵觉得殿下似乎并非如此想。对殿下来,不论是煜王,还是薛家那位殿下的表妹,是生是死,还不是殿下的一念之间。”
三皇子一点都不觉得忤逆,反而觉得眼前这女子,果真是聪慧胆大,难怪当日能做出单身一人护驾的事情来。
“郡主如何认为都不要紧,依我看,郡主倒是非常适合做我的皇子妃。”
他站起来,走近茵茵,伸手想要替她撩一撩眼前落下的发丝。
看台上不少贵女时刻注意这三皇子的动向,原本看他与茵茵站在一处,已经很是吃惊了。如今见他竟然与茵茵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更是引起轩然大波,那些贵女的眼睛,立刻往陈颖婷身上飘去。
陈颖婷哪里不知道如今自己是人人眼中的笑柄?从前有陈媛媛,如今又有陈茵茵。她们拿她这个嫡姐当什么了?
她努力掐着自己的手,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只喉间那股子气,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咽下去。
茵茵很自然的退后一步,避开三皇子的动作,只冷笑着接口:“三皇子若是中意我?我姐姐可要怎么办?当然了,依着三皇子的能力,薛家那位女儿如何,我姐姐自然也可如法炮制。但是茵茵也不是愚蠢之人,三皇子这会儿,觉得茵茵千好万好,自是奉为上宾,若日后,三皇子看茵茵,如同看您那位表妹,或者是我那姐姐一般,我岂不是也要被病一场,然后再不存于世间。”
三皇子有片刻错愕,复又缓过神笑道:“原来郡主的疑虑,是在这里。难道郡主这般不自信,将自己与那些庸脂俗粉相比?”
茵茵浅笑:“三皇子觉得她们是庸脂俗粉,但茵茵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三皇子心思之大,茵茵实在难以企及,还望三皇子放过臣女。”
三皇子见自己诚意十足,但眼前这位少女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中已经带了些许不耐烦。他没多少时间了,父皇对他的忌惮越来越重,章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大,纵观整个洛城,只有陈家是最合适的。
而且,陈家还有着掌握他命脉的证据。虽然他有自信,陈家那位快入土的老家伙绝不会拿出这东西来,但万事都有万一,他绝不能掉以轻心,只有登上皇位,才能高枕无忧。
他微微笑着,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那么郡主认为,你不愿意,我便没有办法么?”
先礼后兵,如今三皇子已经拿出他的态度来,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就转而放弃。茵茵心中无比清楚,但她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内心。
她从前愿意跟祁晋贤一起,是因为合适。后来愿意跟少桓一起,是因为喜欢。且不论眼前这位三皇子合适不合适,她心中有了喜欢得那个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接纳旁人?
二人此刻完全没有刚刚的慵懒适宜,取而代之的,则是剑拔弩张。今日三皇子,本也只算给茵茵透露自己的意思,并没考虑过她是否答应,更不曾想,她竟然这样斩钉截铁,就拒绝了。
一阵风吹来,头顶的几棵参天大树上细的花瓣,纷纷往下落,俊男美女站在这花瓣雨之下,自是美不胜收。而这时,看台出又是一阵骚动。
茵茵抬头一瞧,哇塞!原来竟是贺源。
贺源一袭白衫,撑着一把浅蓝色纸伞,缓缓走过来。茵茵不由得感叹,我的娘啊,就是我写的话本子里头,也不敢让人这样装逼的啊,没下雨你个什么伞?
偏偏他容颜甚美,华贵的白衫,更是衬得他略女性化的面容格外突出,再加上那一把伞,无论在何处,都像是一幅画。
也难怪看台上那些贵女们哗然骚动了。
不过很快,茵茵就明白过来贵女们的骚动,只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出场方式,还有一半,则是因为贺源也是冲着她过来的。
只见贺源缓缓走过来,冲着三皇子点头示意,轻轻将伞撑到茵茵的头上,温柔道:“这个季节粉尘太多,你身子一向不好,怎么这般不注意?”
他这样轻言软语,仿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不,分明是相恋多时的恋人。
茵茵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找了贺源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贺源今日,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可是难道他不怕别人误会?
三皇子的脸一点点变冷,半晌才勾唇问道:“长风这意思,是想与孤作对?”
贺源只淡淡的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从前陈七姐定了亲事,源自不好夺人所爱,如今……男未婚女未嫁,难道三皇子还管民间情爱不成?”
三皇子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道:“贺太傅一世英名,可莫要毁于你手才好。”
贺源仿佛不曾听到他的话,只行了礼,与茵茵一起并肩往回走。
三皇子哪里想过会钻出来一个贺源,从前也从不曾听,贺源与陈茵茵有什么牵连——更何况,贺家一向是不站队的。
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怒气,转身急匆匆走了。
陈茵茵,你很好,既然如此,孤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 基友好文:《重生后我送夫君登皇位》by 柳映寒
文案:
满京城都生女当如袁思语。
镇国公府的嫡女命格富贵至极,不仅出身好,长得好,还嫁的好,生的好。
袁思语也常常以自己是大魏史上最年轻的皇后,并且为皇家顺利生下嫡长子而骄傲自豪。
直到她十七岁生辰那夜被皇帝薛文昌亲手毒死之后她才明白什么狗屁的命格好,她只不过是皇帝心中白月光的可怜替身罢了!
她的一切都为她人做了嫁衣裳。
好在老天有眼,让她重生。
这一世,她除了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誓不让害她之人好过之外,还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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