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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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吉时,喜娘领着少桓进来, 挑了盖头喝交杯酒。

    少桓心中怀着激动, 好几日未曾见着他的娘子了呢,听闻新婚这日, 新嫁娘都是要盛装扮的,他的娘子生得貌美, 也不晓得今日会是何等艳丽。

    只是今日跟着闹洞房的人甚多, 他这娇妻绝美的模样,都要被旁人看去了。罢了,也就一日大婚, 看就看吧, 日后不许人看便是了。

    可等那盖头挑了起来,少桓的手一抖,险些要将盖头又盖上。这真的是他的茵茵么?脸涂得煞白, 嘴巴殷红一片, 哪里看得清本身的容貌?若不是那双眼睛闪着委屈的光,是茵茵不满的时候, 惯常的样子,他真要怀疑,是不是新娘换了个人。

    偏生在喜娘欢喜的祝贺声中, 好几个妇人都在感叹, 着新娘是何等的美貌。茵茵貌美是不假,但是今日,少桓着实没看出一点美感来。莫非他的眼光异于旁人?

    还未容他细想, 喜娘端着托盘将酒端了上来,催促着迷糊的二人喝交杯酒。

    茵茵许久不曾喝酒,从前也不过是喝些果酒,今日这酒辛辣得很。原本也不必真的喝多少,只用的抿上一口就成。

    只是茵茵对上少桓那双狭长的眼睛,手一抖,那酒杯中的酒尽数倒进嘴里,辣得她恨不能马上吐出来。到底周围都是人,她守着礼没做出失态的举动,甚至脸色都未变几分,就将酒全都咽了下去。

    少桓离她最近,自然是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心情更愉悦了,只微微一笑,被人哄笑着拉去前厅喝酒去了。

    茵茵今日算是结束了,若是讲究些的,是得穿着吉服等新郎官敬完酒回来的。但是她实在是受不了,急忙让流云帮她把凤冠取下来。

    “我第一次佩服我自己,这东西顶在头上顶了一天,实在是太难受了。”

    凤冠戴上与拆下来,一样复杂,流云狠下了一番功夫,才将凤冠取下来:“姑娘这便受不了了么?听闻宫里的娘娘,但凡是节庆之日,都要穿着礼服头冠,繁复无比呢。”

    茵茵感叹道:“之前郡主的礼服就已经够我受的,但总算是能支撑,没想到这大婚的礼服,竟然是这个样儿的,得亏只一天,不然我可得辛苦死了。”

    流云笑道:“姑娘这是孩子气的话,姑娘从前是郡主,礼服比较简单,如今是王妃了。等明日会有王府的嬷嬷给您送王妃礼服,入宫觐见,需得穿诰命礼服啊。”

    茵茵无奈的叹了口气,靠在床头让流云替她脱衣裳。那边银心让人抬了水在隔壁沐室,安顿好便过来请茵茵沐浴。

    等净了面,茵茵披着长长的睡袍靠在躺椅上,由着流云银心给她擦干头发。大婚实在是太辛苦了,她绝不想来第二回。

    银心赶紧往地上呸了几声:“姑娘可莫要瞎了,今日是您大喜之日,怎能想着第二回?何况哪里会有第二回。”

    大齐倒也有妇人和离再嫁的,但那都是低门户的行径,世家讲究,便是寡妇都没有再嫁,何况这和离之后,前夫活着的?

    茵茵迷迷糊糊的躺着,今日大婚,她从今往后也是有夫君的人了。这会儿倒也感觉不出来,这心里到底是甜蜜,还是酸楚。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腹中一片绞痛,疼得她不自觉蜷起身子。

    流云忙扶住她:“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茵茵惨白一张脸,得了,她姨妈来了。许是这具身体还稚嫩,上回来过之后便没了动静,叫夏嬷嬷着急上火了好些时日,各种滋补的将养下来,这个时候才来第二回,可真不是时候啊。

    夏嬷嬷带着流云银心忙了一阵子,总算是将茵茵服侍睡着了。

    今日原该是陪嫁丫鬟守夜,但余氏给茵茵准备的几个,茵茵一个都没要。开玩笑,刚结婚就自己给自己添堵?现下她与少桓心心相印得很呢,容不得少桓身边有旁人。日后要是少桓觉得她善妒,她便将大门一关,当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王妃。

    这样的事情,她穿越不久就想通了,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没有陪嫁丫鬟,守夜的只能流云银心两个上了。二人合计了一番,相较而言,流云模样出挑些,被王府里的人误会了可不好,就先银心上来守夜。

    夏嬷嬷没多,只守在廊下,远远等着王爷步履有些飘忽往这边走时,她忙迎了上去。

    “王爷……今日王妃怕是有些不方便,王妃没有带陪嫁丫鬟过来,不知王爷有没有哪个通房,今夜也好安置?”

    她心中也不大痛快,王爷既然让她跟着姑娘,自然是看中姑娘。可这大婚夜里王爷王妃不宿在一起也不好看,回头还让那通房得了便宜。

    煜王步伐缓了缓:“王妃不方便?她如何了?”

    夏嬷嬷老实应了:“是来了葵水。”

    煜王“唔”了声,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往卧房瞧了瞧,窗户上映着昏暗的光,应当是喜烛还燃着。

    他索性撩了袍子坐在廊边:“夏嬷嬷,你陪着王妃快一年了吧?”

    “王爷,奴伺候王妃十个月又十天。”

    煜王点点头:“她身子如何?”

    夏嬷嬷沉吟片刻,她久不在王爷身边,早已不知这个幼时就桀骜的王爷如今是什么性情。传闻纷杂得很,她亦不知真假,但他总是她的主子,她要做的就是忠诚。

    “禀王爷,奴听过,王妃幼时凄苦,底子很是虚弱。虽后来家人照拂着,衣食住行不差,但许是身边无人细细调养,长期下来也是亏空得厉害。奴这些时日调理倒是初见成效,只也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善的。”

    她迟疑许久才又道:“王妃天葵来得晚,这回才是第二次,将来子嗣上……许是得费些功夫。当然了,奴不是大夫,也不过是凭着从前的经验,瞎罢了。”

    煜王冷淡的看了看她:“既然不是大夫,就别瞎了。”

    夏嬷嬷忙敛了神色:“王爷教训得是,奴虽然给王妃细心调理着,但并无对王妃过这样的话。王妃许是年幼不懂事,对这些全然不懂,也不大关心。”

    煜王点点头:“你做得好。”

    夏嬷嬷略略挺了挺胸:“奴是王爷的嬷嬷,自然听从王爷安排。”

    “你做我的嬷嬷,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你是王妃的嬷嬷,明白么?”

    夏嬷嬷一愣,忙不迭点了点头:“奴明白了。”

    煜王靠在柱子上,远远的看着窗子上的灯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嬷嬷原本想劝他早些去歇息,只是又想起他的,她是王妃的嬷嬷,便自觉闭了嘴。既然是王妃的嬷嬷,万事都得考虑王妃的喜好。

    而她的这位王妃主子,还很是孩子气,不愿意要陪嫁丫鬟,自然也不会想大婚之夜,夫君就入了旁的女人房间。

    煜王沉默许久,又开口问道:“葵水……会不舒服么?”

    夏嬷嬷想不到王爷这般晚了不去歇着,却跑来与她谈论女人葵水之事。但王爷问了,她也不能不答。

    “这也分人,身体好的女人,与平日无异,一般人多数会有腰酸腹痛心情烦躁之状。王妃身子不大好,情况略微严重些,这头两天会腹痛难忍,需得灌上汤婆子煨在肚子上。”

    煜王眉头紧蹙:“每次都是如此?多长时间一次呢?”

    “正常女人一个月一次,王妃这不大正常,往后调理好了也会一个月一次。至于腹痛,奴听腹痛的女人,等生产之后,便会好转。”

    煜王诧异:“这是什么道理?”

    夏嬷嬷实在没想到,外头传言那么个凶悍无比的王爷,竟与她议论女人之事,能议论这么久。

    她耐着性子答:“好似转至儿女身上了,若是儿子便无任何情况,若是女儿则往后会与母亲一样。”

    煜王摇头:“那这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他站起来往里走,吓了夏嬷嬷一跳:“王爷您这是去哪里?”

    煜王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回屋睡觉,你晚上不用睡觉么?”

    夏嬷嬷忙道:“王爷,王妃今日不方便……恐不能服侍您,还请王爷……额。”

    煜王瞥了瞥她涨红的老脸,得亏是晚上,看不大清楚。这个老嬷嬷真是老不羞,难道二人同床,就一定要做那种事情么?

    “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自然在这里歇息。还有,本王没有通房,难不成新婚之夜,本王得去书房歇息不成?”

    夏嬷嬷白了白脸,讪笑道:“是奴不好,是奴想岔了。”

    她看着王爷的步伐不曾停留,到底是不放心,追上去叮嘱:“王爷,王妃身子本来就虚些,这种时候,是万万不可……呃,不可行周公之礼……”

    话未完,王爷已经进入房内,还特意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将她关在门外。

    夏嬷嬷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王爷不懂事,王妃应该懂事的。只不晓得瘦的王妃,是不是王爷的对手,若王爷要霸王硬上弓可咋办?

    她着急的转着圈,回了自己屋却是整晚都不曾睡好。

    茵茵蜷在床上,汤婆子放在肚子上也压根没有好转,等汤婆子慢慢变冷,与肚子的温度一样之后,她觉得更难受了。

    这古代的身体也太不好了吧,亏她平日还有心常锻炼,这会儿手脚冰凉,腹痛如绞。可怜她的新婚之夜,就这么没了?

    刚刚夏嬷嬷,今夜她不能服侍,要王爷去睡别的通房。但上回少桓过,他没有侍妾没有通房,连个贴身点的丫鬟都没有,她倒要看看,今晚少桓会去睡哪个妖精。

    越想越气,越气这肚子就越痛了。

    正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肚子,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肚子立刻没那么疼了。

    她愣了愣,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少桓也有些错愕:“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茵茵瘪瘪嘴:“肚子疼睡不着……夏嬷嬷你今晚要去找别的女人,你咋不去?”

    少桓噗嗤笑起来,这个女人,难受成这个样子,竟还记得吃醋?

    他翻身上床,想要将她搂得更紧些。

    茵茵急忙推开他:“你你你,你没洗澡啊,那不脏吗?你快去洗澡,洗了澡才准上床。”

    少桓呆了呆,这女人心中想些什么呢?

    他捉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胸前。还未到烧地龙的时节,但他知她怕冷,早早的吩咐人将屋里烧暖,被子也都是簇新厚实的,可是她的手脚还这样冰凉。

    他将她的脚夹在腿间,冰凉的触感让他酒后有些迷醉的精神恢复几丝清明,忍不住就去寻她的嘴唇。

    茵茵今日喝了酒,本身就有些神志不大清明,这会儿被他一吻,弄得更是意乱情迷,气喘吁吁。

    少桓这会儿也算是能理解,为什么起茵茵不方便,夏嬷嬷就要他去别的地方睡,就是怕这个女人太迷人,他把持不住自己。

    床头两只红烛,衬得她的脸蛋红扑扑,似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实在是诱得他想去咬一口。

    茵茵昂着头,语气娇软极了:“你在看什么?”

    少桓啄了啄她的额头,今夜这酒一定是有问题的,不然怎么这会儿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他压制心头那只乱窜的龙,只哑着声音:“瞧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夫人,白日看着不大像,现在洗了脸上的面粉,才看得清楚,却是没弄错。”

    茵茵嗔他一眼,许是太过疲累,靠在他胸前再不话。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均匀起来,细细一听,还有的呼噜声。

    只是苦了少桓,他有心想要自己去净室解决一下,偏生这女人偎在他怀中甚是安详,又想着她腹痛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被他搂着,才能睡得安稳,若是一动将她动醒了,恐怕再睡又要费一番功夫。

    今日他疲累,她肯定也不轻松,不然挑盖头的时候,怎的她满眼都是委屈可怜?罢了,明日还要入宫,他忍一忍,叫她好生睡一觉吧。

    香软的美人在怀,平日觉得自己定力十足的少桓,也很有些心猿意马,只忍得眼圈通红之时,天总算是朦朦亮了,再熬一熬,就无事了。

    这样想着,少桓迷迷糊糊,竟然来了睡意。

    可惜还没睡熟,就听得身旁的脚步声,他习惯性的惊醒过来,眼神凌厉往后一扫。原来是昨日那个不知羞的老嬷嬷。

    话这夏嬷嬷是当真不知羞啊,新婚夫妻相拥而眠,还没完全天亮呢,她跑过来看什么看?

    只是见着夏嬷嬷眼圈乌黑,眼里满是血丝,一看就是一整晚没睡着的模样,少桓也不曾开口斥责,只轻轻将压在茵茵身下的手抽出来。

    压了一整晚,现下酸麻得不行。

    夏嬷嬷见状,忙轻巧的上前替他揉捏手臂,算是缓解些许。

    少桓披了外裳走到外间,才声着:“王妃一直都是这样,手脚睡不热么?”

    夏嬷嬷点点头:“先前在闺中,若是天气太冷,流云就会与王妃睡一起,给王妃暖脚。”

    少桓眯了眯眼,若是往后事情多,晚上不能及时归家,也可让流云帮着给茵茵暖脚。可是他着实不喜欢丫鬟服侍,若非是茵茵嫁了进来,连夏嬷嬷,他都不愿意要的。

    夏嬷嬷倒不知因着昨日的阻拦,这位主子对她诸多不满,只欢喜的道:“奴刚刚瞧着那红烛还燃着,这天要大亮了,红烛燃一整晚,明王爷王妃这亲事是万事如意,相伴到老呢。”

    这么一句话,少桓顿时觉得这老嬷嬷虽然不知羞了些,但到底还是懂事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总不能跟个嬷嬷计较不是?

    夏嬷嬷又想了一圈,道:“王爷,奴听闻边疆那边有一种丝绒做的被褥,不必多厚就很是温软。王妃又怕冷,又嫌弃被褥厚了压得人难受,从前陈家没有是没有这等好东西,昨日奴看到贺家送的礼单,似乎上头有这么一床被褥……”

    少桓对夏嬷嬷又满意的几分,当下挥挥手:“这王府上下,没有什么不是王妃的。王妃没有贴身嬷嬷,你既然做了她的管事嬷嬷,这些事情当处处替她想着,禀报给她便可,不用事事都来问我。”

    夏嬷嬷到底是经年老嬷嬷,琢磨着王爷昨夜以及今日这些话,心下大喜。王爷爱重王妃,是将什么事都交到王妃手中的意思。

    虽然这话有敲她的意思,若王妃遇着合意的嬷嬷,随时可以换了她,他也绝不会因为她是生母的奶嬷嬷求半分情的。

    但夏嬷嬷不在意,她是看着主子长大的,王妃又不是个刁钻的,若二人和谐一辈子,她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下,夏嬷嬷行了礼,便乐滋滋的去寻流云。今日王爷王妃要入宫,她们要忙的事情可多着呢。又想着如今入了王府,可不能像从前那样,纵着流云银心两个白日睡到什么时候不起,晚上玩到什么时辰不睡了。

    茵茵迷迷糊糊被流云吵醒,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看,天还没大亮呢。

    她不满的嘟囔两声,道:“还早着呢,流云你把烛火熄了,刺眼得很,我再睡一睡。”

    流云忙摆手:“姑娘,夏嬷嬷了,这是喜烛,要等它们自己燃尽了,熄不得。”

    夏嬷嬷瞪了流云一眼:“早与你们过了,到了王府就该改口。昨日也就罢了,怎的今日还姑娘姑娘的喊?要喊王妃。”

    流云吐了吐舌头:“王妃。”

    茵茵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已经大婚了,她现在是王妃,不能如从前一般天大亮才起了。

    夏嬷嬷一脸和气,温声道:“王妃,今日要入宫给皇上娘娘敬茶,不能再睡了。”

    茵茵爬起来,夏嬷嬷等立即服侍她更衣洗漱。她无聊胡思乱想着,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就算再忙碌,都是下人的事情,她作为金贵的主子,只用坐着等她们收整。

    也得亏穿越过来是个主子,若是个丫鬟可就麻烦了,这辈子脱不了奴籍。她能安稳做个千金姐,可绝没办法当个听话的丫鬟。

    又想着马上要入宫见皇上,皇上对她不错,不管喜不喜欢少桓,应当不会为难她的。只是那个卫德妃,没怎么见过,更没单独相处过,连卫德妃的模样,她都是全无印象的。

    好似之前各宫娘娘赐赏的时候,卫德妃也赏过,只是已经不记得赏了点啥。

    她下意识的自问:“也不知道卫德妃好不好相处。”

    夏嬷嬷只以为她是问自己,敛眉想了想方答:“奴也不大记得了,从前在宫里,美人怀孕之时,这卫德妃照拂过一二。后来卫国公外放,二皇子夭折,卫德妃深居简出,再没机会见到……哦,王爷幼时被那些个势利的欺负冤枉,除了太子殿下,便是卫德妃出面护过几回。”

    流云抿唇不言语,原来这夏嬷嬷大有来头啊,显然是从前就与王爷认识的。而且姑娘早就知道?一点都没有吃惊的意思。

    她不禁想着,莫非这王爷与姑娘从前就很熟了么?怎么她一点都不晓得啊。

    茵茵点点头:“若是如此,应该是个淡泊的,不会难相处。”

    但这事也不准,比如何昭媛是淡泊高洁的性子,实际上可未必。而且婆媳一向难相处,卫德妃早年失了子,万一是个执拗的可就麻烦。

    不过她不住在宫中,应当不必担心这个。

    少桓回来的时候,脸色却不大好,只待茵茵转过头看他时,他又恢复昨日温和的模样,笑看着茵茵:“你收拾妥当了?”

    茵茵轻轻“嗯”了声,昨夜他表现得很好,没有三心二意,跑去别人那儿歇息。

    少桓往流云银心脸上扫了扫:“你如今是王妃了,入宫可以带一个自己的丫鬟,你且要带哪一个?”

    茵茵心中诧异,少桓怎么连这等事都管?但只应道:“就银心吧,府内的事情多,恐夏嬷嬷一人忙不过来,流云从管院子,总能搭上几把。”

    少桓“唔”了声:“也好,一会儿先去偏厅用早膳。”

    茵茵更诧异了:“不是应该先入宫觐见,回来再用膳么?”

    “你身子弱,若是饿着肚子,一会儿该不舒服了。”少桓冲着流云招招手,“你过来,我带你见一见府里的管家。”

    流云虽好奇,没必要急于一时,更何况只是见管家,何须王爷亲自带着?但她也不敢多问,回头瞧着茵茵点头了,才跟着王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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