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评论九百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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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桐当真是恼死许相如了。

    蒋从毅为许相如正名后, 他觉得不能让许相如再住偏院, 所以安里正准备给许相如换到厢房住下的, 可许相如却觉得安桐的院不错。

    若非许相如只算住安桐的隔壁,恐怕蒋从毅会让安桐将她的房间都让出来。

    安桐没想到从前只有自己仗势欺人,却没想到还会被许相如仗势欺人的一日。偏偏对于许相如夜里趁机跑来她这儿要求同床共枕, 她都没有拒绝的机会, 就更别提许相如竟然得寸进尺, 以她不乖为由,拉着她又缠-绵了起来。

    “许、许相如,你为何不走?”

    安桐趴在床上, 双手抓着床头的围栏,她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组织语言上,否则稍个不注意就会呻-吟出来。

    许相如闻言,俯身贴在她的后背,亲了亲她的后颈, 旋即低声笑道:“我舍不得娘子。”

    安桐红着脸, 咬牙切齿地道:“你谎, 你只是——”

    “只是?”许相如好奇地看着她。

    安桐将脸埋在被褥里,好会儿才憋出一句:“你只是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许相如微笑道:“娘子这么想也对, 我想让娘子再好好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

    安桐不用看许相如的脸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有多招人恨, 只因伴随着她这句话而来的是她常用的惩罚手段。

    ____

    三妹儿是五姐妹中长得最高的,它身形挺拔且强壮, 常常让另外四姐妹羡慕不已。它爱凫水, 每回在溪流中嬉闹, 温而暖的溪水总能让它找到凫水的乐趣。

    有时候它也喜欢追求刺激,从潺潺溪流到滔滔江水,它凫水的动作会越来越快。凫水的身姿勇猛、迅速,无人能比及。

    每当它觉得周围还有活动的空间时,便会带上与它最亲近的二妹儿。虽然二妹儿与它并肩同游时会受到较大的阻碍,不过好在溪水会变成江水,河道也会变得开阔,足够它们畅游。

    虽然四妹儿、五妹儿也想与它们同游,可河道暂时就这么宽,就如同几艘船同时下水,必有两艘得搁浅一样。当然,河道还能疏通拓宽,可在非必要的时刻,两姐妹也不想让河道突然变宽而出现什么损伤。

    二妹儿和三妹儿便忽悠两个妹妹,待它们将河道拓宽后,再带两个妹妹同游,身娇体弱的两个妹妹便只能暂时在河边观望。

    而五姐妹中的老大长得不高,也不爱凫水,它的志向在于登高。自从二妹儿和三妹儿共同登高,在山顶找到一块圆滑的石头后,每当它们去凫水了,它总是悄悄地跑到这儿来欣赏这块石头。

    石头虽,可却是一块神奇的石头,只要在上面或是周围翩翩起舞,周围便会响起动听的乐曲。

    乐曲时而激昂短促,时而悠扬绵长,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老大虽然才围着石头起舞几回,却已经练出了不亚于教坊司的那些舞者的优美又活泼的舞姿来。伴随着乐曲渐渐激昂起来,老大的舞姿也越来越急促。

    ……

    安桐的身子忽然绷紧了来,抓着围栏的双手也泛了白。

    直到安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许相如才将安桐翻过来,再热情地吻上她的嘴唇。

    安桐迷迷糊糊地回应着许相如的吻,甚至双手还攀上她的肩膀。然而许相如的吻却渐渐偏移嘴唇的位置向下移去,下巴、下颌、脖子……

    “呜……许相如,我想睡觉了。”安桐抓着身侧的被褥,哭过后的声音软糯娇嫩。

    “你求我……”许相如道。

    “……”安桐抿着唇。

    许相如就知道她不会开口,于是肆无忌惮地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算再次检查一下她的腰力,以及欣赏一下昙花盛放时的美景。

    安桐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被褥、围栏或是许相如的脑袋,她迷迷糊糊地想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从今夜许相如跑到她这儿来的时候,她以为许相如会就自己的新身份而些什么,可是许相如似乎并没有因自己的新身份而感到惊喜,仿佛像是早就知道了此事一样……

    她也没来得及多问,许相如便先问责于她了。而所谓的问责,便是许相如得到郎中的确切答复后,证实她的那些药,确实是某种助兴的药。

    许相如一脸沉重地悲痛地道:“我不怪你给我下毒,可是你给我下药,夺了我的清白,你是否要给我解释呢?”

    安桐被她倒一靶的行径给惊呆了,然而这药又确实是她下的,兴许是她下的这药的缘故,她才会动情,才会默认许相如对自己做的事情。

    她如今是百口莫辩,而许相如还控诉她今日居然想让其随蒋从毅离开,分明就是不想对她负责,于是不知怎的,俩人便又滚到了床上去。

    那一日一夜的记忆太过深刻,故而即使许相如没有缚着她的双手,她却依旧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盼着许相如能疲惫地停下。

    夜风萧萧,漏壶悄悄地偏移到了寅时初,只要再过一个时辰,便会有鸡鸣之声响起。

    而安桐的房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这一夜的事情,除了皎洁的月光能窥探到一二外,并无任何人知晓。

    任翠柔和邵茹都被请出了安桐的院,也正因如此,许相如才会比上次更加放肆和无畏。

    好在上次因在安桐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咬痕,以至于安桐只能穿将自己裹得严实的衣裳,甚至两日都不怎么见人,所以许相如这回没在她的脖子、胳膊处留下任何痕迹。

    安桐已经沉沉地睡去,许相如心中略微愧疚,偷偷地亲了亲她红红的嘴唇后很是满足。她如今已经明白安桐对她的异常虽然和梦魇有关,却也无关:

    安桐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今日得知她的身世后才会这般诧异,也就是安桐做的噩梦中并没有牵扯到她。只因她在前世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安家的事情,所以安桐不可能是要报复她。

    鉴于这阵子安家的势头也猛,所以她不可能是受人胁迫……至少像徐家、江家这样的人家是无法要挟到她的。

    许相如作为一个经历了两世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的人,对鬼神之也有敬畏之心,所以她在排除了安桐所受的威胁来自于现世的人后,便生出了一些诡异的念头来——安桐的梦魇是否是与她重活一回有关?

    许相如之所以认为是自己重活了一回,因为她在融合今生的许相如的记忆时发现两世的记忆出现偏差,故而她相信并非是她梦见了未来,或是产生了什么梦魇。

    不过她到底是前世的许相如还是今生的许相如,这并不在她的思索范围之内。

    她认为,既然自己重活一回与安桐的梦魇有关,那她要做的又是否去改变安桐将来会遇到的足以造成她的噩梦的情况?

    正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无法去因安桐给她下-毒而恨她。若安里正夫妇没有倒下,安家也没有衰落,安桐甚至不会死,那安桐是否就不会因为是否要杀她、远离她而痛苦了?

    许相如觉得有些仇她本来就要报的,而若是能解了安桐的结,那也算是一箭双雕了。所以在解决徐家和江家后,她必然要离开安桐一段时间,去找赵惟才清算前世的旧帐。

    想到这儿,她觉得和安桐在一起的时日越来越短,甚至不知道安家是否会在她离开的时候又给安桐定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婚约。这种紧迫感和占有欲经过一日的酝酿,便越发汹涌,以至于晚上的时候忍不住拉着安桐缠绵了那么久。

    对于习惯了粗重活的她而言,胳膊的酸痛和疲惫是可以忍耐的,再不济,可以换一种更加温柔却能让安桐欲罢不能的方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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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相如,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给我下药了?!”安桐泪眼婆娑地瞪着许相如,否则她昨夜怎会因为许相如的舌头而服服帖帖地求她继续呢?!

    “娘子以为我是你吗?只会用这种愚钝的方式。”许相如随意地一瞥,眼神有些淡泊,不过眼底藏着笑意。

    安桐憋红了脸:“所有药都被你拿走了,定是你做的好事!”

    “承认这是因为娘子你想要就这么难么?”

    “……”安桐穿好衣裳,利索地爬下床,嘴里嘟哝道,“我才不要做荡-妇呢!”

    许相如哑然失笑,仅仅是因为承认需求便是“荡-妇”,有这种想法的安桐还真是矛盾得可爱!

    从身后搂住安桐娇软的身子,许相如轻咬她的耳郭,道:“娘子可想尝试更多的花样?”

    安桐睁大了双眼,脸上的绯红一直都没有褪去。

    “许相如,你哪儿来的这么多淫-秽想法?”

    “娘子教的啊!”

    “我何曾教过!”

    “娘子的身子教的。当娘子与我坦诚时,它的曼妙和芬香一步步牵动着我的心,指引我的指尖,让我知道该如何采撷……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安桐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正经却又最淫-秽的词句了,可偏偏又让她喜欢得忍不住在心中一遍遍地复述。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许相如?她这是随着地位的提高而恢复了本性?”安桐心想,可是忽然的一个激灵,她连忙挣脱开许相如的怀抱。

    她怎能忘了,这一切兴许会因为许相如的女主身份而被执笔之人一一描绘,展示在世人的面前?!

    “你、你不是许相如!不,你知不知道你过的话,做过的事,是否是出自你的本意的?”安桐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万一许相如的一言一行都是执笔之人操纵出来的,那她岂非也间接地沦为了傀儡?

    许相如平静地看着她,心中却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