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靳姑娘?怎么今日来我这儿了?来,还有北齐兄,快请坐。”冯涣热情地招待着顾北齐和靳愁眠。
靳愁眠坐了下来,顾北齐站在靳愁眠的身后。
“北齐,你坐啊。”
“这姐”
“让你坐了就坐了。”
“是。”
“北齐兄还是这么拘谨。靳姑娘,怎么,今日有空来我云火宫坐坐了?还是,想讨些红莲业火?”
“火种倒是不必了,只是来问你要个人。”
“要人?不知,靳姑娘是看上我宫里哪个侍人了?云火宫女弟子居多,男弟子嘛,我想想,样貌好的”
“想什么呢。我来这里,问你要个仙娥,我有话问她。”
“哦?仙娥?”
“初五那日你叫来给我吹虚清经的那个仙娥,在何处?”
“娆词?”
“原来她叫娆词啊,对,你把她叫来,我有几句话问她。”
“难不成她哪里得罪了姑娘?”
“你先将她唤来就好。难不成,这娆词是你相好?”
“靳姑娘你哪里话,冰儿,把娆词叫来。”
“是。”
“靳姑娘,你稍等一下。娆词这会儿估计在后山那边采药。”
“不急。不过这娆词,是你这云火宫的药修?”
“是。她是云火宫里掌管药房的仙娥,倒也算不得是云火宫里的弟子。是个修行几年的药修,修为不高,还未斩三尸。”
“哦?三尸未斩?这可就有趣了。冯涣,该不会,这娆词是你炼得炉鼎吧。”
“啪嗒”一声,冯涣里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看样子就是了。”
“你来云火宫,就是为了这事而来?我那日经你提醒,已经还她自由之身了。她一介低阶药修,我将我洞里少年火灵芝送与她修行,已经极尽补偿了。”
“你,还了她自由之身?”
“是。那日,姑娘的是,是我自私。而且,既然对阿显是真心的,我再如此岂不荒唐。”
“冯止谦啊冯止谦,我可被你害死了”
正着,冰儿就带着娆词进了洞中。
“宫主,我将娆词带了过来。”
“行了,你退下吧。”
“是。”
冰儿行了礼后便离开了,娆词脸上惨白,却还是强撑着站好。
“见过玄女帝。”娆词道。
“哟,你消息倒是灵通,这就改口了。本座还是前两日才听的呢。”靳愁眠道。
“靳姑娘,九阴女帝可是好大的名头,如今你也算是玄魔两道名声最大的修士了。”冯涣道。
“你这么的话那本座,还真得摆摆架子了。要是吓着你这仙娥,可别怨本座不懂怜香惜玉啊。”
听罢,冯涣这才觉察出不对来,靳愁眠如此,分明就是来找娆词的账的。
“娆词,你可知罪?”冯涣厉声呵斥。
“婢子,婢子不知道到底怎么就触弄了女帝啊。”娆词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着。
“你”
“哎,冯宫主,本座还没什么呢,你这仙娥倒先被你吓着了。”
“那娆词就交于女帝问话吧。”冯涣道。
娆词泪眼汪汪地看着冯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害怕极了。
“本座十五岁以吓杀阴姬月茹闻名于玄门,博了个九天玄女的称号,半年后又活剐了泥离尊者费如愿。如今,我以冥玺傍身,驭阴兵三千,又有冥帅顾北齐在旁,玄门百家皆耐我不得,你一个云火宫的仙娥,死在我九阴女帝上,倒也是不枉此生了。”
“我婢子,婢子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触弄了女帝,婢子罪该万死,还请女帝下留情啊。”娆词被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你自知已经罪该万死,居然还叫本座留情?”
“婢子婢子婢子真的不想死啊。婢子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宫主,宫主,求求你,求求你帮娆词话吧宫主。”娆词跪着来到冯涣脚边,磕头求饶。
冯涣看的于心不忍,正要话却被靳愁眠一个眼刀给硬生生逼了回去。冯涣还真是不解,到底娆词哪里犯了错居然让靳愁眠亲自找上了门。
“娆词是吧?名字倒是不错,谁给你起的。”靳愁眠道。
“回,回女帝话,是,是宫主赐名。”
“就那么想做你们宫主的炉鼎吗?”
“这婢子能为宫主分忧,是婢子的福分。”
“呵冯涣啊冯涣,你这旧情人还真是够爱你的啊。”
“靳姑娘,你,你明明知道”
冯涣话还没完,靳愁眠忽然直接以怨气将娆词从地上勾了起来,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你那不经意的心思,害了多少人啊。本座杀了你,便是便宜你了。冤有头债有主,初五那天的亡灵,只会找上你!你这辈子就活在诅咒里吧。”
靳愁眠嫌恶地放开了,娆词跌落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
“靳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娆词她”
冯涣有些对答案呼之欲出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仙娥,你自己看着办吧。北齐,我们走。”
“是,姐。”
靳愁眠与顾北齐一同离开了云火宫,殿内只剩下了冯涣和娆词。
“宫主,宫主,娆词不是故意的。娆词真的不是故意的。”娆词拉着冯涣的下摆,哭喊着。
“你为云火宫的药修,自然是知晓虚清经的。吹错一个音符那便是要出事的。所以我那日才叫你前去。”
“宫主,宫主,娆词真的不是故意的。娆词真的不是,宫主。”
“娆词,如果你还有对我的情分,那你就离开云火宫吧。不然,等阿显过来,你就没命了。”
“宫主,不要,我不想离开你啊。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娆词,你喜欢我的话。就该知道慕容二公子对靳姑娘来意味着什么。她没杀你,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走吧。躲起来,不然,你连投胎做人的会也没了。”
“宫主”
“走吧。”
娆词瘫坐在地上,泪水早就打湿了衣服。她又如何不明白呢?只是,当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就已经将虚清经吹错了一大段。
爱,让人迷失啊。
靳愁眠与顾北齐上了马,两人慢慢地骑马走着。
“姐,为何不直接将那仙娥杀了给二公子报仇呢?”
“二哥是为我挡了剑,报仇的话,自杀就好了。”
“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北齐你知道吗?我其实有些羡慕那个娆词。”
“哦?这话怎么呢?”
“你猜冯涣会怎么处置她?”
“冯宫主定然不会轻饶她,问清了缘由后肯定会废了仙骨逐出云火宫的。”
“我猜冯涣会放她走。”
“什么?这怎么可能。”
“北齐,若你那日失杀的不是孙敏,是二哥,我会怎么对你呢?”
“这”
“怎么了?怎么不回答了呢?”
“我我不知道。”
“二哥于我如何,你自然知晓。你于我如何,你也是心知肚明。若你失杀了二哥,我不会杀你,却也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姐我懂了。”
“都道玄门修道是为了怜悯众生。可玄门之人尽数针对于我,又有谁,真正怜悯过我啊。”
靳愁眠仰头,可惜,泪水还是滑了下来。